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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交談,讓三人心中多少了解了對方所想。
也算是交了底兒。
齊國滅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
“王上,公子,齊國滅亡,中原一統,為確保大秦之穩定,封賞勢在必行!”
李斯望著秦王政,神色凝重,道:“在封賞之前,王爵一事,必須要解決!”
“如今咸陽,已經有數位王,如今還有齊王尚在路上!”
“這件事,得不到解決,封賞一事根本難以推行!”
此話一出,章臺宮中一片安靜,不管是秦王政還是趙術都沉默了,特別是趙術。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他。
畢竟,在之前大秦已經沒有了王爵,是因為諸越之地,大秦才有王爵。
“公子術,這件事當如何解決?”
這一刻,秦王政也是將目光看向了趙術。
他心裡清楚,趙術不光是王爵的始作俑者。
也是大秦朝廷之中,文武大臣之中,最有資格封王的人。
他要明確趙術心中的想法。
聞言,趙術沉吟了半晌,然後朝著秦王政與李斯,道:“王上,老師,大秦當下的諸王,也只是名存實亡!”
“他們只有一世王爵!”
“接下來,大秦封賞,不可封王!”
“現在的咸陽,雖然有王爵!”
“但,他們都是降王,沒有封地,沒有權力,可若是大秦文武封賞,一旦有王爵,與諸侯何異!”
說到這裡,趙術語氣肅然,道:“王上,軍中諸將,末將會提前交流一下,讓他們明確一些朝廷的底線!”
“回咸陽之前,上將軍曾問過末將,末將也對上將軍提及過!”
“有了末將與上將軍帶頭,想來軍中,應該沒有太大的反對!”
此話一出,秦王政與李斯心頭大喜。
他們都清楚,大秦以武立國,大秦銳士之中的諸將才是這一次的封賞關鍵。
只要王翦與趙術不封王,群臣沒有人會不滿。
“嗯!”
這一刻,秦王政滿臉的喜色:“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軍中,由公子術去通知,去說明原因!”
“至於文吏一方,則由長史與丞相去做一做思想工作!”
“諾!”
點頭答應一聲,李斯轉身離去。
趙術剛要離開,便被秦王政叫住:“公子術留下,陽滋人在後宮!”
“諾!”
目送李斯離去,趙術抬頭看向了秦王政:“王上,那末將這就去了?”
“急什麼!”
秦王政打斷趙術的話,從王座上走下來:“大雪紛飛,隨寡人走一走!”
“諾!”
這個時候,趙高為兩人送來衣衫,然後走出了章臺宮。
“你覺得我大秦未來,會如何?”
“稟王上,我大秦必將進入一個盛世,我大秦也將成為一個時代的標誌!”
趙術眼中滿是炙熱,朝著秦王政語氣激昂,道:“遲早有一天,我大秦人人有衣穿,有飯吃,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哈哈哈......”
大笑一聲,秦王政搖頭:“你想的太遠了!”
“寡人當下只想結束中原兵戈,然後讓天下庶民,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顛沛流離!”
“寡人當年在邯鄲,過過那種朝不保夕,擔驚受怕的日子,從那一刻起,寡人就決定改變這一切!”
“王上已經做到了!”
趙術眼中滿是堅定,朝著秦王政,道:“大秦最難的時候,已經過來了,未來大秦將會越來越好!”
“哈哈......”
大雪從天上落下,白了兩人的頭髮。
秦王政語氣幽幽,道:“今日在章臺宮中的那些話,是你發自肺腑的麼?”
“嗯!”
這一刻,趙術重重點頭:“王上,末將說一句孟浪的話!”
“這個天下,除了庶民之外,一切都可以推倒重來!”
“包括我嬴姓一脈,大秦王族!”
見到秦王政停下腳步,趙術抬頭,雙眸閃爍著光芒:“若是今日,不是我大秦一統天下,而是趙國,亦或者楚國!”
“今日的往,則是趙王,亦或者楚王,但是,這個天下的庶民,還是那些人。”
“末將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
“只要中原庶民心向大秦,縱然是六國遺族,縱然是諸子百家煽動,也沒有人跟隨他們!”
“沒有了庶民,便沒有糧草,便沒有兵源!”
“如今我大秦建立了上林新城,不出二十載,大秦將會不需要看諸子百家與老世族的臉色。”
“只要天下庶民始終與我大秦王族站在一起,官吏,世家,勳貴,都可以換!”
“如今的大秦,最重要的便是收攏民心!”
“但是,這也是最難得!”
“大秦自從東出以來,十數年的戰爭,諸國之間,早已種下了血海深仇,這些仇恨,沒有兩代人難以消化!”
“所以,末將才建言王上保重身體!”
“當王上一如昭襄王那般長壽,坐鎮大秦五十載,便可以坐視大秦民心歸附!”
“天下庶民,他們的要求其實不多,就只有一點,那便是能夠活下去,能夠吃飽飯!”
“他們其實不在乎,誰成為了中原的王!”
“這也是末將南下諸越以及南州的原因!”
.......
秦王政點了點頭,對於趙術的話,他也深以為然。
“只是不管是攤丁入畝,還是一體納糧,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從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的推行,大秦已經有了一批,因此而崛起的新型勳貴!”
秦王政眼中滿是肅然,朝著趙術,道:“上將軍,蒙氏,包括你,也都是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而且,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關係到了大秦銳士的戰鬥力!”
“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沒有完全的把握,絕對不能輕動!”
秦王政是一個很有遠見的人。
他對於趙術的提案很感興趣,但是,他對於當下大秦朝廷的困境,也是瞭如指掌。
如今的大秦,可以說是摸著石頭過河,縱然是秦王政,心頭也是一片茫然。
“王上,我們不得不做!”
趙術眼中滿是肅然,轉頭看了一眼宗廟方向:“當年正是因為商君變法,我大秦才有了崛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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