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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之前本就收拾的差不多了,處理完屋內痕跡的牧傲鐵出來了又繼續幫另兩位。
師兄弟三人中,他本就是最勤快的一個,也可以說是整個玲瓏觀最勤快的一個。
最終,三人都湊在了那座金山前。
堆積的金沙之前給南竹搞崩了一邊,淌了一地,重新恢復有相當難度。
“想完全復原,是不可能了,晚上還能糊弄一下人,白天怕是遮掩不過去了,算了,就這樣吧。”
搞了好一陣後,氣餒的庾慶做出了放棄的決定,話裡話外免不了怪南竹手多。
這湖有多大不知道,反正看不到對岸,三人只能繼續繞湖邊前行。
走動開了,視角多了,再看這現場地勢的起伏,隱約能看出,草地的遮掩下,當年應該已經搭出了一個碼頭的雛形。
走了幾里路的樣子,庾慶突然止步。
走出兩步才意識到的南竹和牧傲鐵雙雙回頭,只見庾慶怔怔看著前方,兩人再回頭向前看,細看之下才發現前方的土丘上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
究竟是人,還是隻是像人影的東西,兩人看不太清楚。
“回頭,快走,往湖裡跑。”庾慶低聲提醒,自己手握劍柄,擺出了斷後的態勢。
南竹和牧傲鐵自然意識到了不妙,立刻閃身掠向湖邊。
然土丘上的人影驟然騰空而起,劃空而過,堪堪落在了兩人前面,面無表情,不是別人正是秦訣。
僅憑這速度,就讓師兄弟三人心裡有數了,人家的修為遠超他們,跑怕是跑不掉了。
南竹和牧傲鐵雙雙拔劍,高度警惕著後退,庾慶則閃身到了二人前面,提劍笑道:“真巧,沒想到能在這遇見秦兄。”
說實話,他想過他們再次被三方勢力給抓住的情形,卻沒想到會剛好撞上這位。
秦訣似笑非笑,“是挺巧。我說你們三個還真能跑,竟一口氣跑了這麼遠,想找到你們還真不容易,一路上差點把我自己都給搞懷疑了。”
庾慶呵呵道:“秦兄,找我們做甚?”
秦訣樂了,“你覺得我找你們該做什麼?”
庾慶:“有什麼事好商量。”
秦訣看了看四周,忽發感慨,“還真是個好地方,得虧你們跑這麼遠,有什麼動靜也不怕遠處的人聽到。”
這話裡的不懷好意一聽就懂,師兄弟三人心頭暗暗一凜。
庾慶:“秦兄難道不知道,三方勢力的人手也已經到了附近?”
秦訣:“少給我瞎扯,他們不可能漫無目的跑這麼遠。”說罷邁步逼近,“見元山,出賣了我的人是誰?”
師兄弟三人頓步步後退,庾慶:“不瞞秦兄,我們知道祛除仙桃裡邪氣的辦法。”
貓戲老鼠的感覺不錯,秦訣戲謔,“哦,天下第一才子既然這麼說,那不妨說來聽聽。”
他才不在乎,白衣上仙自然會教他。
庾慶:“這個說不清楚,到了仙桃園後,自會演示給秦兄看。”
秦訣:“探花郎,火蟋蟀賣給我又弄了回去的是誰?見元山出賣我欲置我於死地的又是誰?害我鑑元齋被幽崖取締的又是誰?之前故佈疑陣甩開我們的又是誰?你覺得我還能相信你嗎?我看你不是想去桃園演示給我看,是想借機回去重投三方勢力的懷抱吧?回了大隊人馬身邊,我就奈何不了你們是不是?你們本就是我想辦從大隊人馬身邊調離開的,怎麼可能讓你們回去。”
果然,庾慶罵,表面笑道:“秦兄,你誤會了。”
秦訣突然臉色一沉,步步緊逼之餘,突然伸手索要,“火蟋蟀,把我的火蟋蟀還給我。”
火蟋蟀?看這態勢,庾慶不認為對方拿到了火蟋蟀就能放過他們,卻點頭道:“好說,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獻給秦兄。”
秦訣冷笑,“先把火蟋蟀給我再說。”
庾慶:“金墟!我們知道怎麼找到金墟,難道秦兄不想知道嗎?”
南竹和牧傲鐵暗暗咬牙,沒想到不久前還說要嚴密保守的秘密,這麼快就要主動洩露出去。
不過兩人知道,這也是沒辦法,再珍貴的秘密,也不如先保命重要。
這顯然是要拿出東西先將對方給架住,令對方投鼠忌器不敢妄動,而後再謀脫身之策。
金墟?秦訣動容,臉上浮現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狐疑道:“你們怎麼會知道如何找到金墟?”
庾慶:“雲兮告訴我們的,告訴我們說到了這裡就能找到前往金墟的秘密。此湖名為雲湖,當年雲中仙子曾下令,在雲湖造景,名曰金閣凌波,要在雲湖建造一座黃金樓閣。負責建造的督監在此選址後,派了一批人手前往金墟籌運黃金。”
他揮手指向了三人剛才來的方向,“秦兄若是不信,前面不遠處,就有督造監所的遺址,還有從金墟運來的大量黃金為證。雲兮告訴我們,督造人員與金墟有直接聯絡,只要找到那個地方,就能找到前往金墟的線索,這也是我們三個為何要往這裡跑的原因。”
就在前面不遠處嗎?秦訣目光一陣亂閃,既然不遠,自然是想去驗證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他確實心動了,若是沒見過白衣上仙的話,他還真的是要被庾慶的話給牽著鼻子走一走了。
然利弊得失很快就分清楚了,他已經有了白衣上仙的關係,已經知道了白衣上仙的存在,還有必要去捨近求遠嗎?
他也不敢違逆白衣上仙去另謀好處,因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瞞不過白衣上仙的眼睛。
所以,他再次伸手了,“火蟋蟀呢?先把火蟋蟀給我。”
庾慶一直在觀察著對方的反應,見對方迅速冷靜了,他一顆心已在冒涼意,隱隱感覺今天怕是難以善了。
南竹和牧傲鐵似乎也感覺到了,都在他身後伸手扯了扯他衣裳,示意他先走,兩人為他斷後,為他拖延時間。
心意也簡單,萬一能活一個總比都死在這裡強。
庾慶卻不甘心,也絕不肯輕易放棄,但凡還有一絲絲機會。
他抬一手從腦後的馬尾辮裡捉出了大頭,捏在了手中,展示給了秦訣看。
見火蟋蟀還在,秦訣眼中頓時放光,欣喜,伸手索要,“還需要我動手嗎?拿來!”
庾慶凝視著他,心中的一些揣測似乎得到了答案。
對方剛才不顧金墟卻始終惦記火蟋蟀的行為讓他有些不解,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此刻,從對方眼中的欣喜中找到了答案,火蟋蟀對對方來說,似乎很重要!
有著力點就好,他就怕沒有任何著力點。
“大頭,快跑!”
這是庾慶此刻對大頭的話,同時屈指一彈,啪!
大頭髮出“笛笛笛”怪叫,吃痛而飛,也可以說是被一指狠狠彈飛了出去。
庾慶怕它木頭木腦不知道跑啊,它若跑,他們可能就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啊!
大頭似乎有意見,笛笛怪叫盤旋在上空。
突兀,沒想到庾慶會不顧自己性命來這一手,秦訣驚了,同時也急了,隔空一掌,掌力呼嘯而去,怒轟向三人,同時騰空而起緊急抓向空中盤旋的大頭。
“大頭,跑!”
庾慶一聲怒吼,手中劍劃出一道銀華,迎著劈來的強大掌力劈去,強行硬撼!
南竹和牧傲鐵大驚,情急之下各出一掌,雙雙拍在了庾慶的後背,拼盡全部修為助庾慶一臂之力。
不得不說師兄弟三人的配合確實很默契,與平常互看不順眼時的反應截然不同。
大頭的飛行速度很快,見有人抓自己,空中急轉,嗖一下就掠走了。
一手抓空的秦訣滿臉著急,終於領教到了火蟋蟀的速度,再次凌空飛撲,急追,也真的是急了。
白衣上仙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都已經給他指點到這了,若還拿不到火蟋蟀,他如何交差?
轟!
撞擊而來的罡氣轟然爆開,強風摧枯拉朽般將四周的草連根拔起了一大片。
庾慶手中的劍鋒發出“嗡嗡”聲,在劇烈顫抖,顫抖出虛影,連帶著握劍的手都在顫抖。
這就是修為上的巨大差距,以這般微末修為強撼對手的強大一擊,承受的餘威未盡。
但他手中劍卻如強大颶風中的大樹,儘管遭受強大侵襲,儘管枝冠劇烈搖擺,卻難以殃及大樹根部,封塵劍訣擒龍手的妙用再現。
南竹和牧傲鐵又再次雙雙推臂,再將己一身修為發力而出,渡入庾慶身軀。
嗡嗡劍鳴聲頓止,庾慶手中劍停止了顫抖。
同時收手的南竹和牧傲鐵吃驚不小,老十五這傢伙硬扛玄級修士的一擊,竟然一劍破之,竟然擋住了!
儘管也有兩人拼盡全部修為的助力,可按理說三人的修為捆在一起也難擋玄級修士一擊的,但這次是真的擋住了!
庾慶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深知若非兩位師兄關鍵時刻反應及時,且毫不猶豫迅速以一身修為全力相助,他就算能擋住這一劍也得受不輕的內傷。
換了外人,知道三人修為聯手也擋不住玄級修士一擊,怕是未必會冒這受傷的危險。
當然,三人師出同門,修煉同樣的內家功法,修煉出的內力不雜,瞬間同流融合而用的效果也不是外人能比的。
看了眼遠去追趕大頭的秦訣,庾慶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了,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長劍歸鞘,沒有二話,一聲招呼,“走!”
他帶頭在前,直接衝那寧靜的湖泊衝去了。
南竹和牧傲鐵毫不猶豫跟著衝了去。
師兄弟三人先後衝入了水中,一個猛子鑽入水裡,身影消失,遁水而去。
陸路不敢走了,這巨大的湖泊是絕佳的遮掩行蹤之地,關鍵時刻自然要藉以利用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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