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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慶點頭:“對,就是他手上那隻。”
黑衣人道:“給我看看。。”
庾慶立刻轉身走向了寧朝乙,拱手道:“寧先生,勞煩把黃金戟給他看看。”
寧朝乙的眼神與同夥稍作碰撞後,問:“他是什麼人,你確定東西到他手上能安全嗎?”
庾慶:“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我知道拿到了黃金戟的下一步就應該找他,就算他不來,我們也是要去找他的,因為他應該是能解開這黃金戟秘密的人。
你不是一直奇怪裂谷山莊坐擁此物,為何卻無法坐享其秘密嗎?因為裂谷山莊也需要他協助才行。
你也不用擔心他拿到了黃金戟會過河拆橋,真想從我們手中搶走這戟,是要靠硬實力的,有那硬實力我們不給也不行,沒有那實力的話,他也不能從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帶走此物。”
這麼一想也是,寧朝乙當即開啟了包裹,拿出了黃金戟交給他。
庾慶拿了戟,又對眾人道:“大家若是不放心,不妨大大方方的做小人,先把人給圍了再說。”
還真是不太放心,一群人迅速擺出了陣型,拿出了武器,將黑衣人給圍了。
庾慶這才將黃金戟拋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穩穩接住,沒出現任何異常,一看就知道是瞭解黃金戟的人。
拿到了東西在手一衡量,哪怕是一向粗狂的黑衣人也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連連點頭道:“沒錯這的確是真正的黃戟!”
他剛好比劃到了南竹那邊,與南竹手上拿的假貨一做對比,立刻看出了細微差別在哪。
表面上似乎一模一樣,實際兩件東西的氣質是不同的,假貨的氣質更光鮮,真貨的氣質略內斂,內斂出一種更妖森的感覺,也許是視覺上的力量感,放在一起色澤上也有微妙的差別。
翻來翻去看了許久後,黑衣人沒有亂來,隨手將戟扔還給了庾慶。
庾慶接住戟,“東西我拿到了,你是不是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黑衣人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牧傲鐵,“你們兩個跟我走,其他人留下。”
庾慶反問:“去哪?”
黑衣人:“給你一個交代。”
庾慶略沉吟。
寧朝乙當即反對道:“不行!林兄弟,你們兩個去,太過勢單力薄了,只怕這黃金戟很容易出意外,要去一起去。”
黑衣人嗤之以鼻,不屑道:“戟留下,給他們,你們兩個跟我走,其他人我不相信。”
說出了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對其他人不放心,至少庾慶和牧傲鐵上次跟他碰過面後並未招去什麼人。
庾慶不解:“什麼事情非要我們兩個去?”
黑衣人:“大男人不要婆婆媽媽,去了自然就知道。”
庾慶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將黃金戟還到了寧朝乙手上,對神色間滿是擔憂的喬且兒笑道:“沒事,去就去一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兩個若是回不來,你們也可以不把戟給他們。”
寧朝乙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跟對方確實不熟,當即提醒道:“還是多加小心的好,你們真要成了對方的人質的話,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們可不會拿戟換人的!”
這話既是說給庾慶和牧傲鐵聽的,更是說給黑衣人聽的,在警告對方休想耍什麼花樣。
南竹又問黑衣人:“此去要多久?”
黑衣人:“最晚酉時之前,今天傍晚前應該能回來。”
南竹當即對兩位師弟道:“咱們不害人,但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小心點沒壞處。”
庾慶嗯了聲,瞟了眼陸星雲,當即對眾人交代道:“時辰快過了,小心蜃蟻再被裂谷山莊那些人利用,儘快銷燬掉。”
寧朝乙頷首,“會的,小心點。”
庾慶拱了拱手,剛轉身,便見黑衣人已唰一下從包圍中衝出,衝向了葡萄田地,他立馬和牧傲鐵追了上去,不一會兒,三人又都鑽進了田地下面的暗渠中,一路急速穿行……
同樣是在暗渠中,籠罩在黑斗篷裡的鐵面人抬頭盯著交叉路口上方的坑洞,上面有村民在搖著軲轆放下水桶打水。
他站在暗處能看清上面的村民,站在亮處的村民卻看不到他。
水桶在冰涼水潭中翻轉沉沒,然後裝滿了水被軲轆給搖了上去。
儘管裂谷山莊的人都跑了,但村民們還是照樣在幹自己的活,該幹什麼村民們自己都清楚,一代代人傳承下來的活,不用人催促也知道怎麼幹。
有些時候無知也是心安。
上面提了水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了,鐵面人身後卻快步來了一人,同樣籠罩在黑斗篷裡,不是別人,正是被鐵面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四妖當中的高遠。
到了他跟前,高遠拱手道:“先生,那三位莊主不見了。”
鐵面人驟然回頭:“不見了?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
高遠:“是不正常。天亮後,裂谷山莊那休整的百來號人手繼續趕路,人數清點發現不對,發現少了三個人,後安排人故意與他們相遇,才發現那三位蒙在斗篷裡的莊主是別人假冒的。我們的人又迅速摸查他們休整的地方,已經不見了那三位莊主的蹤跡,明顯是蓄謀的失蹤。”
鐵面人哼了聲,“要麼扔下人徹底跑了,要麼就是回來了。為一個秘密能在這裡守這麼多年,我不信他們能徹底放棄那個秘密,我們守好這裡便可,我相信他們會回來自投羅網的。”
高遠恭恭敬敬躬身道:“是。”
……
庾慶和牧傲鐵奔波在一條他們之前走過的路上,地下暗渠盡頭下面的水路上。
兩人不知黑衣人是天生能在黑暗中視物,還是對這裡的地形太過熟悉了,什麼照明都不需要,一路在起起落落的複雜地形中恣意狂奔,兩人卻得拿著熒石照明才行。
快到他們上次打洞的區域時,黑衣人又帶他們走了另一條路,一條狹窄的夾縫,在夾縫中一路往上爬。不熟悉這條夾縫的人,怕是很容易在夾縫中迷路,會爬不出去也退不回去,關鍵大多空間狹窄到連翻身都不行,讓人精神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黑衣人很顯然是輕車熟路的,師兄弟兩人真不知他是怎麼在這夾縫中摸索出路來的。
走這條路明顯有個好處,能輕易擺脫跟蹤。
後來,三人陸續在一條崖壁裂縫中鑽了出來,黑衣人又帶著他們一路翻山越嶺。
好一陣奔波後,來到了一座峽谷,峽谷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都是那種長期被水流沖刷過的表面有不規則弧度的石頭,此時都覆蓋著灰撲撲的塵土。
到了這裡後,黑衣人的速度才慢了下來,在大大小小的石頭中間一陣鑽尋,後來停在一大片石頭堆前。只見他將一塊塊巨石給拱翻到一旁,然後從底下扛了一顆大石頭出來,往地表一擺,突然一拳轟去。
砰!大石裂開,又被他掰開了。
正感莫名其妙的庾慶和牧傲鐵突然就愣住了,只見大石裡面竟然躺了一具乾屍,也不知以前是怎麼塞進去的。
黑衣人抱起乾屍就走,直接翻峽谷峭壁而去,師兄弟兩人只能是跟上。
後來,三人在一處深山峽谷的幽靜深處,一條一線天的裂縫內找到了一處水潭,潭水清澈可見底。
黑衣人抱著乾屍蹚入了水潭,然後在齊肩高的水潭中央放開了乾屍,又慢慢後退回了岸上,態度虔誠。
師兄弟兩人搞不懂他在幹什麼,本以為乾屍會浮在水面,誰知出乎意料,竟慢慢下沉到了水底,可見這具乾屍比他們想象的要重很多。
沉到底的乾屍身上在冒氣泡。
師兄弟二人本以為是正常現象,後來發現氣泡越冒越多,多到看不清了水底,最終整個水潭竟猶如被煮沸了一般。
情況非常不正常,兩人驚疑不已,庾慶心中暗生警惕,沉聲道:“你究竟在幹什麼?”
黑衣人盯著水潭,“別人想看到這一幕還沒有機會,我只是讓你們親眼看到過程,免得回頭你們不信,不肯交出黃戟!”
庾慶現在只問眼前,指著煮沸了般的潭水道:“這不正常,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什麼意思?”
語氣已經很嚴厲。
黑衣人默了默,道:“其實我並不知道怎麼進入那地方。”
師兄弟兩人大驚,手都已經摸到了劍柄上,以為自己上當了。
“這世上知道進入方法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們殺死的沉睡者,還有便是眼前的這位沉睡者。我需要你們來為我作證,也是為了你們自己。”
黑衣人指向了沸騰的潭水說著。
此話一出,又把師兄弟二人給噎著了,皆瞪大了眼睛看著水潭,皆難以置信,這具乾屍是另一個沉睡者?
“他沒死嗎?”牧傲鐵忍不住問出一句。
話一出口便發現自己問了蠢話,正常的乾屍會在水裡搞出這麼大的異常動靜嗎?
於是現場只剩下了潭水在那沸騰不止。
好一會兒後,潭水動靜漸漸平息了下來,水潭中開始冒出一團黑,是一團黑色的毛髮,一個腦袋從水潭中冒出,一個人從水潭中站了起來。
一個男人的臉升出了水面,一張濃眉大眼的臉,刀削斧劈般的面龐,雙目炯炯有神到像是寒星在閃爍,滿臉胡茬,是個看起來十分精神大氣的老男人,有一種另類高大上的氣質。
老男人扭頭看向了水潭邊的黑衣人,面無表情,然後走了過來,整個人慢慢從水中升起,同樣是烏黑長髮披肩,古銅肌膚,異常厚實的胸膛,讓人感覺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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