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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賞之下是不是必有勇夫不知道,反正群妖也沒辦法,不得不聽命行事。闌
被踹翻者爬起領命,“是”了聲後,扭頭就要去組織人手再繼續。
“慢著。”天羽卻又喊住了他,問:“人質都找到了沒有?”
被踹翻者小心翼翼道:“基本都找到了,刑訊過其他人質,發現還差兩三個,其中一個人質可能要緊一些,是禪知一的親孫子。”
天羽略鬆了口氣,少了兩三個人沒關係,只要禪知一大部分的主要家卷還在就好,不過還是沒好臉色的哼了聲,“還不快去找?”
“是。”被踹翻者趕緊領命而去。
此地天黑了,大荒原鳳族的上空,太陽卻還斜掛在半空。
樹巢外,一隻胳膊的褚平昆還在等著,等待鳳族族長的接見。闌
他也不知道堡主到底是要幹什麼,反正是被堡主反覆叮囑並演練了好一陣。
他心裡也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並不需要知道是為什麼,原因只能是自己還沒資格知道,自己只有老老實實照辦,而自己竭力辦事的目的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有資格知道,他認為這是必經的歷程,所以他少了條胳膊也無怨言。
奈何他和池碧瑤演練的再好,別人卻未必配合,鳳金旗居然不見他,如此沒有待客之道,確實出乎了他們事先的預料,事先沒做這方面的預算。
沒辦法,身份地位相差懸殊,鳳金旗確實有資格拒見。
反覆拜求無果,他為達目的乾脆來硬的,硬生生站在了這裡等,揚言要等到鳳金旗見他為止。
邊上偶爾走過的鳳族人員看他的眼神有點好奇,不過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像他們這種守衛這兩天都接到了叮囑,對樹巢的看護加強了,不許任何外人擅闖。
好一陣後,阿落公又走了出來探望,見褚平昆還在這呢,輕嘆了聲,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跟前,看了看他失去了一隻胳膊的肩膀,好心勸道:“褚先生,回吧,族長精神不好,不見客,你再這樣強硬下去,恕我直言,那就沒意思了,會鬧得大家臉上都不的。”闌
他很清楚,不是族長不近人情,而是最近的怪事太多了,這位突然非要拜見,讓族長感覺不太正常,擔心暗藏了什麼古怪,族長可謂是有心避禍。
褚平昆哈哈慘笑,“說白了,是我身份低微,堂堂鳳族族長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是這意思吧?”
不管是不是激將法,阿落公不言語,乾脆預設了。
無法再拱手行禮的褚平昆倒是學會了這些個部落的禮節,一隻手握拳在了心房位置,稍稍欠身道:“煩請阿落公代為稟報族長,並非晚輩不通情理,而是我揹負著我們堡主的交代,見不到族長無法回去交代,族長若是不見我,我只能是站死在這。”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搬出了萬花堡堡主的名頭來說話,本來這事是要做成個人行為,不能往堡主身上扯的,否則大可以堡主親自來解決,犯不著這麼拐彎抹角。
阿落公略皺眉,轉身快步回了樹屋內。
不多時,樹巢裡面出來了一位明眸大眼的鳳族女子,到了褚平昆跟前伸手邀請道:“褚先生,族長有請。”闌
褚平昆精神一振,發現果然還是堡主的名頭好用,握拳心口謝過,亦步亦趨跟了進去。
樹廳內,族長寶座上的鳳金旗睜開了眼,也不等來客行禮,直接問道:“池碧瑤有什麼交代?”
他有些奇怪,既然是池碧瑤有交代,這廝為何早不說?
握拳心口彎腰的褚平昆起身正色道:“堡主之前曾叮囑過,讓在下務必不能輸給那個探花郎,務必將鳳族山貨的買賣競奪到手,在下不敢有負堡主,懇請族長成全。”
鳳金旗還當池碧瑤交代了什麼話要通傳,結果就這?他頓時沒了應付的興趣,澹然道:“我之前已經說過,山貨買賣順其自然,你跟探花郎商量好了就行。”
這買賣他早就不堅持了,早就後悔了,誰拿去不是拿。
阿落公也有點後悔沒問明白就來傳了話,立刻伸手送客。闌
褚平昆卻不肯走,大聲道:“族長,我為此丟了條胳膊,跟他哪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們堡主的意思,也是要我堂堂正正的把萬花堡丟掉的面子撿回來,請堡主容許我與他公平對決,勝出者名正言順獲取鳳族山貨買賣。”
鳳金旗緩緩閉眼,“願意對決也好,協商妥協也罷,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面對阿落公再送客的手勢,褚平昆倔強道:“我與那廝的對決,還請族長親自坐鎮裁決勝負,如此一來,勝者理所當然,輸者也無話可說。打擾鳳族已久,想必那廝和我都無意再繼續留下去,輸贏一分,我們也當立即離開,免得繼續在此沒完沒了。”
聞聽此言,欲再送客的阿落公愣了一下,回頭看向族長。
果然,鳳金旗的眼睛又緩緩睜開了,徐徐道:“探花郎好像還是初玄修為,你上玄了吧,讓他如何與你公平對決?”
褚平昆振振有詞道:“我不上場,可以從我手下挑一個初玄修士代表我與之對決,勝負我都認命,族長面前必不毀諾。”
鳳金旗默了默,鬆口了,“阿落,你去問問探花郎的意思吧,如果他同意,就由你親自裁決這場對決吧。”闌
阿落公還來不及應下,褚平昆已經激烈道:“此事還請族長親自坐鎮裁決,不然那一夥人的花樣多的很,不知道還會玩出什麼名堂,有族長的法眼震懾,宵小必不敢妄為,才能保證公平。
還有,阿士衡和鳳藏山關係密切,如今鳳藏山又挾大荒祀得勝之威歸來,旁人是否會公正裁決值得懷疑,唯以族長的德高望重,鳳族才不可能再反悔。
族長,萬花堡也不會無理取鬧,我既想爭這口氣,也想和鳳族把這買賣好好長久經營下去,既是為了萬花堡好,也是為了鳳族的長遠好。族長,無論哪個地方,都免不了人言可畏,名正言順比什麼都強,還請族長成全。”
阿落公悄悄無聲了,但神色間似不反感這個說法。
鳳金旗稍作沉吟後,道:“阿落,請探花郎過來一下吧。”
“好。”阿落公應下,快步到了樹廳門口,招呼了一人過來,交代了去請人的事宜。
山緣邊,庾慶、南竹、向真成排坐,面對青山綠水,隨口閒聊著。闌
最近難得有這樣的清閒,暫時是真清閒下來了,翠碧湖那一套不用搞了,逐個引誘的事也玩砸了,讓人跑了,再故技重施的話,還不知道是引誘別人或是自己往坑裡跳呢。
庾慶沉默寡言,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南竹則在那跟向真絮絮叨叨,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向真偶爾回兩句。
扯來扯去,沒話有話的南竹什麼都能聊起,忽想起一事道:“向真,才多久不見,你修為就突破到了上玄,我如果沒看錯的話,你年紀再大也沒超過四十吧,不到四十就突破到了上玄,乖乖,你修行天賦很牛啊!以後成了大人物,記得別忘了我們呀,給條大腿讓我們抱抱,實在不行讓我們發個財也行。”
說到向真修為的事,沉默中的庾慶也回頭看了看向真,確實,之前一直在折騰,竟忘了問這事。
而被提及這事的向真竟罕見的左右扭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才低聲徐徐道:“能突破到上玄,大概和我修行天賦無關,應該是沾了蜂王的光。”
蜂王?什麼蜂王?庾慶和南竹一愣,旋即齊刷刷看向了向真,那瞪大眼睛的剎那似乎摩擦出了聲音一般,他們之間所謂的蜂王還能有哪個蜂王?闌
南竹不敢相信,也看了看四周,忍不住低聲確認:“百花那隻蜂王?”
向真默默點頭承認。
南竹還是不信,“他能給你這好處?”
向真:“他說他也給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要的。”
南竹瞪眼,“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目光跳到了庾慶身上,眼神要吃人似的,“老十五,不會是你假清高拒絕了什麼吧?”
庾慶思索了一下,茫然,不敢確定道:“應該沒有吧,他好像沒說過給我什麼呀?”
算了,南竹不問他,直接問向真,“你就說他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吧。”闌
向真:“酒,說是那神樹果子釀的酒,說多加飲用後對一定境界的修為突破有好處,我起先並未太當回事,直到修為突破後才意識到了他沒有騙我。他說他邀請過你們喝,你們卻無人敢喝。”
酒?南竹和庾慶相視無語凝噎,雙雙懵在了那。
良久後,南竹忽一聲哎喲,一把摟住了自己胸口,一副心口痛的樣子,且真的是滿臉的痛苦不堪,無盡懊惱般,口中喃喃,“酒,最好的寶貝居然是酒,我,我,我,我,弄那麼多蜂蜜出來,怎麼就沒想到酒啊,那可是仙釀啊,天吶…”復抬頭,看向庾慶,滿眼復仇之火,“老十五,咱們得想法再進去一趟才行。”
庾慶想點頭,忽又意識到了什麼,冷眼瞅向他,“你若是沒偷人家東西也許還能再進去試試,現在你想進去找死別拉墊背的,你去我保證不攔著你,媽的。”
他腸子也悔青了。
正這時,突有一鳳族人員飛身而來,本一臉微笑的來人,見到師兄弟二人丟了祖宗般的樣子,不由一愣,行過禮後,問道:“怎麼了?”
南竹失魂落魄,無言以對。闌
起身的庾慶亦無力擺手,“沒什麼,可是有什麼吩咐?”
來者道:“族長請探花郎過去一趟。”
“哦。”庾慶強打了些精神,這倒是很罕見的事,問道:“族長何事召見?”
來者搖頭表示不知,庾慶也不能拒絕,遂跟了人家去。
“啊!”南竹突然雙手舉天,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鳴。
此舉驚出了洞裡的牧傲鐵,四處看了看後,閃身到他跟前問道:“怎麼了?”
南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兩腿一軟,掛在了他的身上,埋頭在他胸口,竟發出嗚咽之聲,“老九,我好難過,我好心痛,我不想活了。”闌
牧傲鐵驚疑,“你怎麼了,那個病又發作了?”
南竹在他胸口跟吃奶似的悲苦搖頭,“老九,聽哥哥一句,什麼病都比不上命苦哇,太苦了,活的沒意思了。”
牧傲鐵看向向真,請教狀,又四周看了看,發現老十五不見了。
此時的老十五已經大步進入了鳳頭嶺的樹廳內,趕到後的他多少一愣,自然是因為看到了褚平昆也在,心裡納悶,不知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
面見鳳族族長,該行禮的行禮,該有的尊敬不能少,事後懶得多看褚平昆一眼,拱手請教上位,“族長,喚晚輩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鳳金旗略抬下巴示意,阿落公當即接話道:“探花郎,是這樣的,褚先生想徹底解決鳳族山貨買賣的歸屬問題……”
反正就是把褚平昆之前說的那套,邏輯性完整的重複了一遍,詢問庾慶意下如何。闌
還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庾慶頓時興趣缺缺,剛發現丟了貴重寶貝,鳳族的山貨與之相比連皮毛都算不上,真正是面無表情的澹定道:“這個呀,算了,不用爭了,看他缺胳膊少腿的份上,就讓給他吧。族長,我在此鄭重告知,我桃花居正式退出鳳族山貨買賣的競奪,讓給那個他了。”
朝褚平昆努了努嘴。
他已經答應了鳳藏山讓步的,不好再計較下去。
什麼?褚平昆兩眼鼓大,瞪大了眼死死盯著他,瞬間被搞懵了,預演中沒有這個情況,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還公然揚言要不死不休的嗎?
鳳金旗和阿落公亦愣住。
好一會兒後,願息事寧人的鳳金旗出聲判處道:“好吧,既如此,褚先生,鳳族山貨買賣就歸你吧。”
“不,不是,這…”褚平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茬,關鍵回去了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把事辦砸了,沒辦法交代。闌
“什麼不是這的?”庾慶言出不遜,一臉鄙視,又拱手上告,“族長,這傢伙明顯有問題,留下必是禍害,當直接打死,以免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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