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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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意識到迷你崽子在顧寒深懷裡來了一份“熱湯”後，邱璇寧實在沒繃住笑出聲。

看吧，讓你說瞎話，被滋了吧！

而且孩子都叫爸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邱璇寧腦中吐槽彈幕全開，分分鐘就能懟出幾百句，但考慮到顧寒深的臉色實在有些嚇人，她努力繃緊唇線，儘量縮小存在感。

顧寒深渾身僵硬，罕見地一而再再而三感受到不知所措。

不論是身前被崽子打溼的一片，還是小崽子突然奶聲奶氣喊他爸爸。

一個黑著臉僵在原地，一個憋著笑不敢吱聲，周圍的空氣也就跟著凝固起來，只能聽到崽子淋漓後持續不斷的嘀嗒聲。

崽叫爸後依舊仰著小腦瓜等待回應，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等到，崽喜滋滋的笑容轉為懵噠噠的困惑。

崽歪了歪毛腦殼，伸出白白小小的手指抓了抓頭，大眼睛烏溜溜的轉了兩圈才重新奶呼呼開口：“papa！papa！papa！”

沒有戳！就是醬樣叫噠！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崽子的確太像自己，還是睜圓眼睛一臉期待看向自己的小模樣太過真實，顧寒深在明確不可能的情況下，都要被崽子叫得開始自我懷疑。

但哪怕是深處幻覺，他也不可能和其他人生下血脈相連的孩子，僅是想想已經讓他胃液翻湧，頸側也隱隱浮現熟悉的窒息感。

顧寒深很快斂住情緒，語氣一派冷靜自然：“你叫趴趴？”

崽立即皺起小眉頭，努力搖晃著毛茸茸的小腦殼，但崽子除了“papa”就只會一些咿咿呀呀的嬰語，壓根沒法和不願認崽的臭爸爸據理力爭。

最後給小崽子急的，就快將毛腦殼搖成撥浪鼓了，又因為崽子整體尺寸都太過於迷你，小脖子一旦搖得猛些，在旁人看來真的擔心他會將細嫩的頸子搖斷。

邱璇寧只好試探著建議：“顧哥，先帶孩子清理一下吧。”

心裡還忍不住吐槽，平時被濺上兩滴湯都得用熱毛巾和酒精溼巾搓個七八遍，這會兒用崽子的童子尿熱敷這麼久了還一點沒事，就這說破天也得是親生崽！

說來也怪，顧寒深的確是除拍戲外的所有情況都很愛潔。

但也不知是不是小崽子帶來的震撼太大，一直到將崽抱進浴室清洗時他都沒有明顯反胃的感覺。

小崽子沒有得到“papa”的回應，還被按頭叫“趴趴”一開始是有點氣鼓鼓的，但大概是發現臭爸爸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就指著掉到沙發上的奶瓶啊啊啊叫，重新捧起奶瓶後就繼續暴風吸入。

就崽仰頭狂吸的架勢，頗有種拼酒時“旋一個”的狀態，捧著奶瓶仰著小腦瓜邊喝邊搖奶瓶，瓶中奶白的汁水打著旋往下飛速減少。

看得邱璇寧直呼哇塞，以為這崽是餓壞了，等崽炫了一百毫升後立即又給他續了一瓶。

顧寒深雖然臉色極差，但還是有條不紊地先幫崽沖洗，換新毛巾時特意在崽的小屁股處多裹了兩層，權當臨時紙尿片了。

等顧寒深把崽收拾好後，邱璇寧立即雙眼發光地將崽小心接到懷中。

崽喝美了，眼睛逐漸閉上，看起來像睡著了，實則小嘴還在不斷吮吸著奶瓶裡鮮甜可口的液體。

邱璇寧正打算將崽抱出浴室，讓顧寒深留下清理身上的汙漬。

結果剛走了兩步還沒離開浴室，崽已經睜圓了眼睛毫無預兆地開始嗚嗚，並且音量會隨著脫離顧寒深的時間呈指數飆升：

“嗚嗚嗚pa！”

“嗚嗚嗚嗚嗚嗚pa啊pa！！”

“papa嗚嗚嗚嗚哇啊嗚嗚哇嗚嗚嗚！！！”

邱璇寧一顆新長的老母親心哪裡受得了，轉身一把將崽塞回顧寒深懷裡：“顧哥，孩子只要你。”

和她猜的沒錯，小崽子一趴回顧寒深胸膛就一秒閉嘴，淚花還在長睫毛上掛著呢，就從嗚哇哇秒變嘻咯咯。

真正優秀的媽粉不是掠奪和佔有，而是要給崽崽最好最需要的，確定小幼崽完全不想離開他那黑臉臭爹後，邱璇寧就毫不猶豫躥出浴室。

相當急崽之所急，想崽之所想，生怕晚一秒就被顧寒深按頭當從犯。

崽子是高興了，摟著已經見底的奶瓶朝顧寒深呲著粉紅色牙床，笑得眉眼彎彎又奶又甜。

顧寒深試圖將崽放進洗手池和浴缸中，但實踐發現這崽只要一離開自己，不論距離遠近，得到的結果都是唯一的。

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顧寒深已經對崽子的扁桃體和小舌頭很是熟悉。

而且這崽雖然不大點一隻，卻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剛分開時只會小哭提醒，但收不到反饋就會放聲大哭。

並且一旦意識到顧寒深看到自己哭卻沒來抱的這一點，這崽就會進入狂暴狀態。

每一聲都哭得撕心裂肺，彷彿下一秒就能將聲帶哭裂，顧寒深自認不是會心軟的人，他只是不想被誤認成虐童，才無可奈何抱著崽子一起沖澡。

“啊啊~咯咯~嘻哈哈~呀！~”

小奶崽再次被脫光光，親暱地趴在男人胸前，一邊伸出小白爪到處抓水，一邊咧著小嘴笑得一臉滿足。

顧寒深一邊黑著臉單手沖澡，一邊在心裡籌謀著。

即便他現在還能隱約回想起一段關於生蛋的離譜記憶，但他只要沒徹底瘋掉，就不會真將這件事當真。

不過孩子不會憑空產生，而昨晚他險些中計，很難不去想得更多。

對方給他下的藥也許不是單純的助興劑，安排一個和他長得這麼像的孩子，又懷揣著怎樣的目的？

他和陳俊凡，也就是之前爬床小新人的經紀人是有些舊怨的，或者說對方單方面對他有怨。

原本陳俊凡是輝星娛樂的王牌經紀，一開始也是陳俊凡最先向他遞出橄欖枝，而且為了打動他還為他爭取到最大程度的新人福利，陳俊凡認為能被他另眼相待就該感恩接下。

但顧寒深選擇了王莉蘭，並且還一炮而紅，之後更是越過一眾老牌大牌成為公司一哥。

身處同一個公司，不論是資源還是地位，兩方之間必然存在傾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是不可避免的。

陳俊凡一向心高氣傲，被壓了這麼多年早就懷恨在心，時不時就要用不入流的手段使使絆子。

雖然在顧寒深看來，這次的事情已經超出陳俊凡的能力範圍，但因為其他可能性更加離譜，他目前也只能認為是陳俊凡，亦或者是楚家那邊……

但不論對方想做什麼，顧寒深都有把握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要做的很簡單，清理完直接去警局報案，孩子不可能憑空出現，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而同一時間，邱璇寧母女已經在電話裡吵起來了。

邱璇寧走出浴室後，看不到乖軟可愛的小奶崽，總算能空出大腦思考點正事了。

雖然她認為她媽生不出來那麼漂亮的崽子，而且到底還是不願相信她媽會是傳言中，那種跟可以當兒子的藝人搞外遇的渣子。

但她一直無法理解父母離婚的原因，邱璇寧的父親是大學教授，在她看來在離婚前父母一直都是非常模範的恩愛夫妻。

即使母親的工作非常忙碌，但父親一直總是很體諒母親，也在她抱怨時會幫母親說好話寬慰她。

而且離婚後父親依舊對她關懷備至，並且至今也沒再娶，她一直非常心疼被拋棄的父親。

父母離婚時她正處於青春期，但哪怕是現在她也無法接受兩人的離婚原因是感情淡化和平分手。

因為有這樣的心結，也因為基友的話、突然出現的嬰兒、顧寒深的異常反應……一件件事情將邱璇寧的情緒堆積到臨界點，她索性將電話撥了過去。

聽完她帶著情緒如倒豆子般說完一切，王莉蘭沒有暴怒，而是用一言難盡的口吻反唇相譏：“邱璇寧你瘋了，兩個巴掌大的小嬰兒會叫爸爸，你怎麼不去當科幻編劇？”

顧寒深抱著崽從浴室出來時，母女倆已經就此事爆吵起來。

邱璇寧覺得對方顧左右而言他，心裡有鬼，不願承認也就算了，還紅口白牙汙衊她發瘋。

王莉蘭則是半個字都沒信，當初女兒就是七個多月早產，出生時只有1300克，一出生就住進新生兒重症監護病房。

因為發育不完全，一堆問題找上門，肺泡不成熟、交叉感染、肝功能異常……一直在NICU裡住了兩個月才出院，對於早產兒要經歷的一切她太瞭解了。

現在告訴她一個明顯是早產兒大小的孩子，已經叫爸爸了，還是對著顧寒深，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王莉蘭自覺說女兒瘋了，已經很保守了。

邱璇寧被氣得天靈蓋都要飛起來了，轉頭看到顧寒深懷裡的小奶崽，立即切斷電話撥通影片。

王莉蘭那邊正處於等待時間，想的是閒著也是閒著，那就看看女兒在發什麼瘋，別再鬧到顧寒深。

然後就在畫面中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後腦殼，隨著邱璇寧轉動鏡頭，王莉蘭清晰看到一個迷你崽子正乖巧趴在顧寒深的胸膛上。

裹了很多層而顯得格外挺翹的小屁股，正被顧寒深的大掌穩穩托住。

孩子是真的很小，但卻完全不像早產兒那般全身嫩紅，彷彿碰一下就能破皮般。

這孩子面板異常雪白，卻是那種很健康的面板狀態。

而且正常這個大小的孩子骨頭都是軟的，根本沒法直挺挺地被人豎著抱，他卻能控制著身體趴在顧寒深懷裡。

沒等王莉蘭消化完，邱璇寧就將鏡頭聚焦在那張和顧寒深一個模子刻出的漂亮小臉上。

王莉蘭徹底傻眼，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說出話。

顧寒深的母親是混血，但長相是偏東方的，唯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瞳很是西化，而這份混血基因到顧寒深這裡就更加不明顯。

不過光線充足時，也能看出顧寒深的深色眼瞳並不是常見的黑褐色，而是一種罕見的黑藍色。

鏡頭中的這個孩子，連這一點都完美復刻了。

作為合作多年的經紀人，王莉蘭自認十分了解顧寒深的為人品性，在看到孩子正臉前她還能堅信，顧寒深不是那種會偷偷搞出私生子的人，但看清孩子的長相後她也忍不住要倒戈了。

忽略女兒語氣中的得意，王莉蘭深吸一口氣：“……小深，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

顧寒深：“…………”

“十分鐘後，我會將這個與我無關的孩子送到最近的派出所。”

他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但話音未落，懷中崽再次仰起小腦瓜開始熟練奶哼：“papa！papa！papa！”

顧寒深：“……五分鐘！”

他是一秒都不能等了。

王莉蘭分辨得出顧寒深的神情語氣都不像作假，加上多年相處和對顧寒深身世的一些瞭解，以及她是個有育嬰經驗的母親。

這個大小的孩子正常都離不開保溫箱，他卻已經能開口叫爸了，而且她也不覺得陳俊凡能做到這種程度，搞個這麼像的小baby……思緒電轉間她很快冷靜下來：“不能去警局。”

王莉蘭隔著螢幕認真問道：“小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警局驗出這孩子真是你的，該如何收場？”

這孩子實在太像顧寒深了，哪怕不是顧寒深的，一旦孩子的長相被曝光，他身處娛樂圈也必須自證清白。

而人生總有些難以預料的意外，顧寒深不該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不論如何都應該先帶孩子去做鑑定確認下。

先確保沒有血緣關係，其他就都好說了。

顧寒深靜默了片刻，還是同意了王莉蘭的建議。

剛好顧寒深常去的私立醫院，就有和鑑定中心進行合作，可以為vip客戶提供保密加急服務。

王莉蘭還覺得有必要帶孩子去兒科看一下，她實在沒法相信這麼小一隻孩子是可以離開保溫箱正常生活的。

顧寒深聽得有些頭疼，好在小崽子炫了兩瓶奶就有些困了，乖巧趴在他懷裡偶爾咕嘰兩聲。

為了避免孩子露出頭來，顧寒深直接將風衣外套罩在身前，以為將崽遮擋得嚴嚴實實，實則進了電梯才發現崽的小腳還在風衣邊緣試探，顧寒深立即將亂動的小腳腳逮了回去。

上車時顧寒深一手兜崽，斂眸沉思，試圖尋找最合理的解釋，也就忽略了身後不算明顯的鈍痛，直到一屁股坐進座椅中，痛感瞬間翻了數十倍。

顧寒深差點沒坐住，咬著牙調整了一下坐姿，微側著身體將重心轉移到左臀，手臂撐在扶手箱上才算坐穩。

等他掀開風衣，才發現崽子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崽以為爸爸又是蓋頭又是晃悠是在跟自己玩呢，視線相對立即哇了一聲咯咯笑起來。

一大一小雖然長得極為相像，但顧寒深除了演戲需要，臉始終是冷著的。

懷中小幼崽卻截然不同，只要讓他趴在顧寒深懷中，他就總能美滋滋的。

兩張看起來十分相似的面龐，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小幼崽的笑容顧寒深眼中很是陌生。

這樣的笑容他應該也曾經有過，但在知道從未有人在意過他，包括他的親生母親，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顧寒深定定看了懷中崽良久，最後在崽子奶聲奶氣的“papa”聲中閉上眼。

既然很快就能明確他們毫不相干，他沒必要為此多想什麼。

正開心玩著大眼瞪小眼遊戲的崽子見狀困惑地歪了歪頭，像是不明白爸爸為什麼突然不搭理自己一樣。

不過崽是小乖崽，爸爸閉眼睡覺他就用肉臉蛋蹭蹭爸爸的衣領，然後找個最舒服的角度趴好。

聞著爸爸身上乾淨的味道，崽已經快樂得飛起，渾身上下都冒著名為“喜歡爸爸”、“爸爸貼貼好開心”、“喬喬真是個乖寶貝”的粉紅色小泡泡。

系統偶爾切回來看一眼，剛好看到這一幕，它快速翻了下小世界目前的進展，“哦豁”了一聲，又試圖和小崽子溝通，結果依舊是沒有結果。

雖然他聯絡了其他部門的同事，也沒能查出這個小bug是哪裡來的。

但可以明確的是，系統繫結是基於宿主和任務物件靈魂上有一定的契合度，不是血緣契合。

雖然它可以消耗積分幫對方解決，但它可沒理由將積分浪費在一個錯誤的宿主身上。

等親子鑑定一出來，這崽就會被反派交到警局，兩人關係線徹底斷掉，七天就可以判定任務失敗，它就可以找其他宿主來重啟感化任務。

至於任務失敗後清算綁錯人虧掉的積分，系統也只能自認倒黴。

心裡這麼想著，系統很快切出畫面，準備掐著鑑定出結果的時間再切回來。

沒曾想這邊系統剛切走，正在開車的邱璇寧突然開口：“顧哥，我感覺……好像有人跟車。”

確認崽的親子關係可不是小事，邱璇寧一路上警惕性極高，時不時就看一眼後視鏡，前後左右四處瞄瞄，沒曾想還真讓她看到異常車輛。

顧寒深順著她的指引看了片刻：“前面下橋，直接回家。”

顧寒深往外看的時候，懷中崽也學著爸爸往外看，是以顧寒深話音未落，懷中崽睜著大眼睛就跟著“啊啊啊呀啊哇……”模仿起來。

可把邱璇寧可愛死了，顧寒深垂眸對上崽亮閃閃的大眼睛時，心情頗為複雜。

小東西還挺會找樂子。

*

雖然不能去醫院，但親子鑑定的樣本很好提取，自行操作後讓助理送去鑑定也是一樣的，是以顧寒深到家後就立即開始拔頭髮。

沒曾想他還沒開始薅崽，崽先不幹了，皺著小眉頭揮舞小白爪一副試圖阻攔的小模樣：“啊啊啊啊啊！papa呀！！”

不過崽還是太小了，他想阻攔顧寒深的動作，完全是蚍蜉撼樹。

顧寒深眼也不眨，從自己頭上薅下一小綹碎髮。

對於習慣劇烈精神性頭痛的人來說，薅頭髮牽扯起的輕微刺痛實在不算什麼。

但崽卻在看到髮絲的瞬間紅了眼眶，等顧寒深將七八根髮絲裝袋，崽已經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不吵不鬧也沒叫papa，就癟著小嘴無聲落淚，一顆顆飽滿晶瑩的淚珠沿著小巧的下頜滾落，直直墜在顧寒深胸口的衣料上，很快便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痕。

大概是這崽哭得實在太可憐了，顧寒深手上動作一頓，緩了片刻才將密封袋封好：“……又不會讓你痛，哭什麼？”

孩子太小，毛囊發育的不一定完全，不適合用來提取DNA，更適合採血或者做口腔拭子。

很顯然，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用棉籤在口腔黏膜上擦拭幾下都是最容易的採集方法。而顧寒深選擇拔頭髮，則是因為過度潔癖。

崽默默流淚，顧寒深就快速拿出棉籤扶起崽的小下巴採集樣品，想著等採完知道不會痛這崽自然會停止哭泣。

沒曾想崽雖然很配合做了口腔拭子，但眼淚依舊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掉個不停，看起來委屈極了。

顧寒深封好樣品，皺眉問道：“你在哭什麼？弄痛你了？”

崽已經哭得一抽一抽的，還是抬了抬小下巴指向裝有顧寒深髮絲的透明密封袋，然後“哇”的一嗓子撲進顧寒深頸側，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崽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papa”，“pa”了好久才勉強擠出一個類似“痛”的音。

顧寒深像是被溫熱的眼淚燙到般，身體陡然一僵。

即便理智上告訴他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哪怕大腦發育超常，也不可能在剛會叫“papa”不久會因心疼他而發出“papa痛”的聲音。

可他還是心頭一軟，被一股極為陌生的情緒牽動……

同一時間，崽的腦袋裡響起一聲十分機械的電子提示音：【恭喜宿主，顧寒深感化值+3】

崽正忙著難過呢，自然忽略了腦中自動提示的電子音。

但切回來準備查收鑑定結果，然後就打算將小世界直接掛託管的系統，在聽到電子提示音後徹底愣住了。

這……

這也行？？？

系統不能理解，系統大為震撼！！！

*

邱璇寧進來取樣品時，崽已經停止哭泣。

但因為不久前哭得太用力了，停下後依舊可憐巴巴地抽噎著。

邱璇寧握著剛結束通話的手機，本想轉達一下王莉蘭的最新指示，但見到哭包崽後，心裡就只剩一片臥槽了。

脫口而出：“你打孩子了？”

顧寒深聞言抬眼，冷冷瞟了她一眼。

邱璇寧被他眼中的冷刀子颳了一下，正懊惱自己為崽太上頭，就注意到自家冰山影帝老闆的眼尾似乎也隱隱泛紅……

邱璇寧：？

邱璇寧：！！！

她一畢業就跟在顧寒深身邊當助理，幹了快兩年了，還是第一次在片場外看到顧寒深這副模樣，頓時一雙眼睛瞪得像兩個銅鈴，嘴巴一禿嚕：“孩子打你了？”

顧寒深：“………”

他將裝著兩人樣品的塑封袋遞了過去，意思明確，拿著東西趕緊離開，多一秒都礙眼。

邱璇寧平時也沒這麼莽，她是被狗仔氣糊塗了才腦筋打結，把心裡想的都禿嚕出來了。

不過她確實真的很想知道，顧寒深是因為什麼導致眼尾微紅。

“顧哥，我得等小樂過來才能走……”

被跟車的事，邱璇寧第一時間彙報給頂頭上司親媽王女士了，然後很快就被告知兩人的確被偷拍了，而且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雖然跟車沒跟到東西，但他們在酒店走廊安了針孔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