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寒都城裸屍案 第十八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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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你就想要誣陷堂堂金鑾衛副統領？”葉歡看著蘇沐風的臉，冷笑一聲：“真是可笑。”

“可笑麼？的確啊，你幕後之人的計劃的確嚴密，幾乎把所有的證據都銷燬了。我頂多能說你殺了李二牛和張濤，而那個你還有一個合適的藉口。”蘇沐風悠悠說道：“甚至於就連放火燒了春歸客棧，也不是你做的，你完全可以推到他們的身上。”

“但是，計劃周密就可以天衣無縫麼？”

“呵呵。”葉歡再次冷笑一聲：“你也不用虛張聲勢，若是你有證據，你早就派人捉拿我了，還不是一派胡言、信口雌黃！”

“我不捉拿你，並不是因為我沒有證據，只是為了判斷你還有沒有同夥而已。”蘇沐風冷聲道：“白天的時候，我讓你晚上帶這些人來這裡，也是一種試探。”

“但看剛才那個反應，他們並沒有人是知情人，換而言之，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哼。”葉歡冷哼了一聲。

“至於你跟我要的證據，我有啊。”蘇沐風話音一轉：“我有人證的。”

“人證？哈哈，笑死我了。”葉歡搖了搖頭：“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這個暗衛就是個假的，什麼都沒有看到，這只是你布的局而已！”

“我什麼時候說人證是他了？”蘇沐風搖了搖頭，將手中酒壺裡的酒一飲而盡：“此案只有幾個結局。”

“第一，推到我們北柱國的身上，這樣一來陛下可能不會為難諸位，但是我可以擔保，北柱國必然與諸位不死不休。你們覺得，面對北柱國的敵意，你們能活多久？”

“若是此案引起了皇室與北柱國的嫌隙，逼得北柱國不得不反，到時候生靈塗炭，你們的良心又是否能安寧？你們的妻兒老小又是否能在亂世中享受太平？”

“第二，此案不推到我們北柱國的身上，那麼就會落在你們金鑾衛自己的身上，就像最初所說的那樣，金鑾衛護衛不力，導致琉璃公主被人玷汙而死，甚至放火燒了琉璃公主的遺體，那麼你們回到天諭城會如何？”

“陛下會如何處置你們，和你們的家人？”

“蘇公子，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聽到了這些話，金鑾衛們沉聲道。

“除了這兩種方法之外，其實還有第三種方法。”蘇沐風平靜的說道，並從懷中掏出一封摺子，輕輕拍在了石桌上：“罪臣蘇全有稟，奏鳴上聽，金鑾衛副統領葉歡，包藏禍心，為了引起北柱國與皇室的矛盾，調離金鑾衛，並趁機殺害琉璃公主，放火焚燒公主的聖體。”

“此行此舉，使我北境有口難辯，無所適從。值此之際，金鑾衛諸位仰賴天恩，不負聖眷，廢寢忘食地調查線索，終在兩日之內勘破此案，讓道貌岸然的副統領葉歡原形畢露，並將其緝拿歸案，還公主之清白、洗北境之冤屈、昭陛下之聖德。”

“不過此事也因我北境督管不力、御下不嚴、監察不周所致，使得聖珠蒙塵，陛下痛失愛女，臣羞愧萬分，深知已罪，自請陛下聖裁，無論陛下行以何等處罰，臣必無二話。”

頓了頓，蘇沐風繼續說道：“如此一來，金鑾衛副統領葉歡罪不容赦，金鑾衛其餘人無罪有功，當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啊。”

“不過可惜啊，我似乎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蘇沐風搖了搖頭：“畢竟相較於我們的北柱國，陛下肯定更願意相信金鑾衛的。”

聽到了蘇沐風的話，葉歡的臉色一片慘白。

果然，僅僅只是幾秒鐘的寂靜之後，一名金鑾衛突然上前一步，沉聲道：“屬下金鑾衛丁修，可以作證，北柱國所言句句屬實！”

“屬下金鑾衛劉谷，可以作證，北柱國所言句句屬實！”

“屬下金鑾衛林毅，可以作證，北柱國所言句句屬實！”

“屬下金鑾衛張彪，可以作證……”

“屬下金鑾衛李欣，可以作證……”

隨著丁修的站出，一名名金鑾衛陸續站了出來，每一個人信誓旦旦地作證，就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一般。

“你，你們……”葉歡渾身顫抖，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哎呦。”蘇沐風放下酒壺，面帶笑意的看向葉歡：“沒想到，我這人證比我想的還多啊……葉統領！”

“該死！”葉歡頓時雙目赤紅，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沐風竟然在這時還有翻盤的機會！

以退為進，蘇沐風的這招以退為進不僅化解了“沒有證據”的困境，更是將金鑾衛與他拉到了一條陣線上，如今束手無策的反而是他葉歡了！

畢竟，蘇沐風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他們金鑾衛能夠在這裡殺了蘇沐風，並且順利離開寒都城，也絕對無法承受北柱國的怒火。

或者說，唯一能自保的或許只有他自己，畢竟他的身後是有人護著的。

所以，他根本無法勸說這些人，放下這唯一的生路而跟著他！

對，葉歡的眼睛一亮，只要想辦法逃離這裡，只要回到天諭城，他一定還有機會的！

“葉統領，你真的以為你回到天諭城就能活了麼？”然而，蘇沐風卻似乎猜到了葉歡的想法，輕聲道：“你真的以為你身後的那個人會保你麼？”

“你，你什麼意思？”葉歡震驚的看向蘇沐風。

“如今大魏，內有諸位王爺擁兵自重，外有列國虎視眈眈，陛下雖有意削藩，但絕對不想引起天下諸王的反叛。畢竟，若是諸王與皇室刀兵相見，最終必是兩敗俱傷，到那時必然天下大亂，這個代價諸位王爺承受不起，陛下同樣承受不起。”

“所以，陛下必然徐徐圖之，增強自己削藩的籌碼，弱化各位王爺的統治，還絕對不會觸碰諸位王爺的底線。”

“也就是說，事實上，別說是一位公主了，就算是三位、五位公主皇子死在北境，陛下也不會真的對北境怎麼樣。”

“那麼，你想明白了麼？在這種情況下，你這麼一個徹底得罪了北柱國的人，能活麼？”

“你就是一枚棄子而已，一枚用完就扔的棄子，你若是回到了天諭城，最終的結果也只有一個——死！”

“你身後的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你活下去！”

“我，我……”葉歡的身體不斷顫抖。

“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我便代表北柱國保你一命！”蘇沐風沉聲道：“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