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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分南北,帝京位於淮水以北,而淮水以南則多是舊時門閥。大淵立於亂世,太祖以戰止戰,雖打服了其餘諸小國,卻難以服其民眾。彼時太祖請出了在民眾中頗有聲望的門閥大族,在他們的擁戴下,才漸漸收攏民心。而彼時並非所有氏族都願意依附皇權之下,而剩下那些不願隨太祖北上的門閥氏族便留在了淮水以南,這些氏族祖上都有蔭封,但舊時王朝不再,因此他們的封位難以留續,至如今,大部分淮南的氏族都不再有功勳,靠著祖上留下的錢財勉強維持著昔日的富貴。

西陵就在淮南,而桑家便是其中之一。

十四年前,桑府嫡女隨府上眾人前往寺廟為新年祈福燒香,卻在彼時走失。桑府為此奔波多年,始終未尋得人。年前,桑府嫡子過了文氏考教,拜入太淵閣文氏門下,其名置於上京文榜七日,正是此榜,讓走失多年的嫡女找了回來。

桑寧走失時雖年紀較小,但記得家中之人姓名,桑這一姓在上京並非大姓,不常見。於是她出於好奇,著人從暗處調查,這才找回了父族。

桑母晏清安自找回女兒後喜不自勝。為了免人閒話,桑府自稱嫡女自小身子孱弱,養在莊子上。自然,信這番話的人不多,眾人都以為這是桑家不重女子重男子,才會將女兒丟在外面多年,但晏清安即便承了這等閒言碎語,也不願女兒的清名受損,因此並不辯解。

阿寧清晨醒來看著幔帳之外低頭打著瞌睡的侍女,她微微嘆了口氣,明明說了不用守夜,但似乎因為母親怕她新到家睡不安生,因此還是派了貼身的侍女前來守著。

聽到了這頭的動靜,侍女阿喜猛地抬頭,見桑寧已經自己坐了起來,便快速起身通知門外準備熱水洗漱。在幾人的倒騰下,阿寧著裝好便前往桑氏夫婦的院內請安。這些規矩,從前她倒是學過,只是沒怎麼用過,如今要記起來還是有些生疏,幸好有阿喜在一旁提醒。

宴清安為了讓阿寧儘早習慣這個家,因此這幾日都沒有著人叫早,再者桑父桑子城這幾日也不在家中,她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規矩。

見到阿寧來問安,宴清安立刻吩咐了小廚房將早點拿來,讓阿寧就在她院子裡用膳。

阿寧看著婦人眉眼彎彎,行止坐臥皆是柔和端莊,還帶著三分小心翼翼,這幾日她都怕阿寧在桑府住不習慣,或者對她這個母親親近不起來。阿寧淺笑著見禮,而後才自如地坐下。

宴清安看著女兒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心裡滿是歡喜,原本她的確有些擔心,女兒在外十四載,若是北養得粗鄙不堪,恐怕老夫人那一關會很難過,但目前看來,阿寧非常懂禮數,只是有時候會略微遲疑,恐怕為了學這些禮數辛苦了許久。只是宴清安沒想過,女兒的這些遲疑並非是她刻意模仿,而是過去十四載她少有需要向人低身的時候,而阿寧此時的慢條斯理純粹是因為她剛醒,著實沒什麼胃口。

吃了半響,阿寧才算將這宴清安準備的早點吃完。

見她吃好,宴清安方道:“過兩日我們要前往安城的桑家祖宅,屆時你便能見到你父親和弟弟。”

桑府如今還有一子,名喚桑佑。

“我聽阿喜說,弟弟在文淵閣就學?”

文淵閣本在上京,但文氏為了方便眾人就學,在多地舍了學社,安城便有一處,因此桑佑除了休沐,其餘時間都在祖母家中住。

宴清安點了點頭,“朝賢帝立下的規矩,蔭封不過三代。桑家這封位到你父親這一輩便止了,再者有大伯在,也輪不到你父親身上,所以我們才想阿佑能夠從文入政。”

阿寧對淮南世家的情況大致瞭解。他們雖富足,但在權勢一道比不上上京,近年來不少氏族因家族子弟坐吃山空而沒落,如桑家這般想要走出一條出路的不在少數,只是如今上京那邊的情勢糾繁,很難有他們插得上手的地方。

“今日你隨我去上鍛莊挑幾身衣裳。桑家在安城有些頭臉,老夫人十分重視桑家子女和孫輩的德行,咱們得準備準備。”

羅衣裝點三分門面,好的衣著少不了。阿寧因不知桑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因此並未帶多少衣裳回來,回桑家時只是一身尋常的素裙,其上是明錦院掌繡親自繡的一朵水生花。這在宴清安的眼中便過於素淨了,顯不出世家嫡姑娘的氣派。

用過膳後,阿寧又是一番洗漱薰香,方才隨宴清安一同前往西陵最大的綢緞莊。

淮南與上京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的人自舊時便多安於享樂,因此如西陵這等淮南的大城裡,戲院、茶樓、酒樓、衣莊還有各類鋪子一應俱全。沿著內河道的一片小攤鋪在夜裡更是熱鬧。

因鄰近年關,不少人忙著置辦年貨,因此上鍛莊這般的西陵頂好的鋪子忙得不可開交,否則往日裡都該是小二將貨物送上門挑選。宴清安顯然也沒想到,上鍛莊此時人山人海的景象,一問方知,原來是上京明錦院新出的樣式剛到,所以不少夫人貴女們都讓人來排號取貨。

明錦院是如今可與官繡齊名的鍛莊,其內的繡娘最早是南邊的流民,後在東家的安排下有了活計和謀生的本事,漸漸的,明錦院的義舉得到了當時被稱為國手的晚晴的讚許,晚清曾是大淵皇室司衣堂的主事,曾親自繡過兩任帝君黃袍,後來歲數到了便離宮安享晚年,得知明錦院之事後便自願為其培養繡娘,這才有了明錦院如今人才濟濟的局勢。當時的許多繡娘因感恩明錦院東家的恩情,即便此後有寶技在身,也從無有一人離開明錦院。因此,明錦院的樣式和物料在大淵堪稱一絕,而唯有明錦院親自授權的鍛莊才能售賣其專有款式。

阿寧看到宴清安愣了愣,想了半響還是不敢邁步往內走,牽著阿寧的手是緊了又緊。

阿寧轉身對阿喜淺交代了一句,便見阿喜自個兒擠了進去。

“母親稍候片刻。”阿寧拍了拍她的手,。

不過片刻,宴清安便見上鍛莊的掌櫃親自出來,似見了多大的貴人一般將宴清安迎了進去。待到內閣,剩下阿寧與莊內掌櫃時,宴清安復才緩過氣來。

宴清安不明所以,阿寧道:“從前與明錦院的掌繡娘子有些交情,上鍛莊才肯賣這個面子。”

阿寧對於自己的過去,她只道曾隨養娘一起做過一些生意,宴清安便也未多問,只當是尋常的小買賣,今日卻知她能與明錦院的人有交情,宴清安雖然心有疑惑,但阿寧並未主動提她便也沒有逼問。

未久,掌櫃便命人將莊內現有的成衣都一一展示於二人眼前,其中亦有讓今日眾人瘋狂的樣式和已然做好的成衣,顯然,掌櫃是將樣衣都展示了出來供人挑選。

宴清安起身細細看著那些衣裳,明錦院的衣飾精妙絕倫,尤其在其針法上,她轉身卻見阿寧只是坐在那裡,給自己斟了一盞熱茶,並無普通女娘見到精美之物的歡喜感,仿似她今日就是陪著自己來的。

“可是不喜歡?”

阿寧愣了愣,不知自己的反應讓宴清安又多想了,於是道:“母親最是瞭解祖母,你選的自然是最合適的。”

聞此,宴清安笑了笑,道:“當然是你喜歡最重要。”

阿寧隨即掃了一眼幾名侍女恭敬抬著的錦服,道:“踏雪尋峰吧。”

宴清安隨著她的話看向最側面的錦服,這一套雖以白色為基調,卻在裙襬和袖口暈染出幾分蒼翠之色,果然應了那“踏雪尋峰”的名字。這一套在色調上不如其餘幾套的嬌媚,縱是她第一眼也未看上,但細看卻看出在暗處,那緞面之上的粼粼之光,正如第一縷日照廣覆青山之巔。阿寧一眼便識出這幾套錦服裡的上品,倒似見慣了好東西。

二人很快定下了服飾便離開了喧鬧的上鍛莊,一路回程宴清安都少言寡語,待回到桑府,阿寧便遣了僕人,問道:“母親可是有心事?”

宴清安心下一驚,微蹙著眉,幾番遲疑。

“母親不妨問,我知無不答。”

宴清安長舒了口氣,方才委婉地問道阿寧從前生意的事。

宴清安是氏族之女,宴氏雖不是大族,但也無需兒女為生活奔波,阿寧自然知道她不會對怎麼做生意感興趣,而作為一個閨中女子,她在意的是女兒的清名。

阿寧開口道:“母親,我養母亦是大家嫡女,她雖自己在外行商,但禮數從未廢置,對我更是如親女相待,教我典籍禮儀、鴻儒智慧。”

阿寧聲音清朗,如朗日懸空,無半點陰私可藏。

“阿寧,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行商之事切不可讓安城那邊的人知道。”

提起桑府眾人,宴清安眉頭緊蹙,安城那邊還不知曉阿寧曾經經營生意,此事還不知如何與桑家老夫人提起。桑家這位老夫人出身大族,自小對於氏族的教養和氣度十分看重。桑家承襲的封位並無實權,桑寧的父親年輕時也想自己外出做出一番事業,不至於靠著祖宗的庇佑懶活一輩子,但卻遭到桑老夫人的極力反對,認為這樣有失身份。

安城那邊的情況比西陵複雜得多,宴清安亦有自己的考慮,這阿寧能夠理解,她緩了緩聲音,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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