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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府之內一片肅穆,阿寧回府之時,桑子城、桑子鄴夫婦俱在內堂候著。桑佑與桑悠然將西市所見告知眾人之時,桑老夫人勃然大怒。此時,嬤嬤一邊為老夫人揉按著肩頸,眾人一邊等著阿寧回府,無人發一言。

阿寧姍姍來遲,回到桑府之時,阿喜便給她一個勁使眼色,她朝阿喜點了點頭,絲毫不見慌亂,便抬步往內走去。桑府內堂之內,眾人沉默地看著女子走近。阿寧的背打得筆直,端持著氏族女子應有的儀容,只她被扯爛了的袖口表明桑佑他們所說無虛。

“跪下。”

桑子鄴率先開口,宴清安微微蹙眉,卻不能在此時開口,因為此時是桑家家主在問話。

阿寧眉目幾不可聞地蹙了蹙,卻還是聽言雙膝跪了下去。

“你今日當街辱罵長輩,令我桑府難堪,可是事實?”

“是。”

聞此,桑老夫人發作道:“誰給你的膽子?!”

阿寧一雙定靜的雙眸對上老夫人幾分渾濁的眼,緩緩道:“我之所以……”

“長輩訓話由得你狡辯?如此沒有規矩,嬤嬤,掌嘴。”

阿寧抬眸,看向桑老夫人。自她到安城之後,老夫人未曾與她多說過話,對她仿似外人,今日更是直接認定阿寧有罪,這番做法與桑子青不分青紅皂白便汙衊阿寧清白的話如出一轍。其實桑家三兄妹中,桑老夫人最疼桑子青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最小的女兒,更是因為這個女兒與她十分相似,桑老夫人將桑子青那份跋扈的性子認作自己被磨滅了的純真,這些年一再縱容。

此時,老婦人身旁的婆子大步上前伸手便要教訓。

“慢著!”桑子鄴開口對老婦人道:“母親,此事由兒子問清楚再下定論,可好?”

聽桑子鄴開口,老婦人方才擺了擺手,讓那婆子退了下去。

桑子鄴雖作勢洶洶,但他做家主以來,並非不講理之人,道:“你且說說,為何要那麼做?”

阿寧跪的筆直,她看向桑子鄴,緩緩道:“姑姑見了張臨賀,並且欲將張臨賀給她的東西藏在桑府。並且我看到有兩個人自張臨賀將東西交給她後便一直尾隨她到了西市,所以我才在西市將人攔了下來,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當著那幾人的面將桑府先摘出去。”

聽聞張臨賀現身,眾人大驚,“你怎麼識得那便是張臨賀?”

“我偷偷跟去聽到了他二人的談話,那張臨賀將一份證物給了姑姑,希望姑姑幫忙藏匿。”

聞此,桑子鄴心下一沉,他抬手讓阿寧先起身,而後問道:“還聽到了什麼?”

“張臨賀給姑姑的這個東西導致他被人追殺,他說只要這個東西沒被人找到,他們便不敢向張府動手,他還提到了什麼舒兒。”

阿寧將聽到的話一五一十道了出來,根本不用她多做解釋,如桑子鄴這般世家家主立刻便知曉其中貓膩,這是張臨賀用子女博得桑子青心軟,復勸說她接下這燙手山芋,若賬目不在自己身上,張臨賀便是安全的,只要他安全,張府便暫無大礙,但這所有禍事就會落到桑子青的身上,但偏偏桑子青蠢鈍至此,竟然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若是阿寧未將人攔下來,由得桑子青將東西藏進桑府,依她的性格,誰說都沒用,桑府最後必受牽連。

“若當真如此,為何不拉著青兒去報官,而是要當街傷人?”

老夫人自然是不認這個道理,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女兒的委屈。

阿寧神色淡然,她淺抬眉眼,認真地向桑老夫人問道:“祖母認為淮南的地方府官,審得了皇庭的案子?上呈的帖子怕是沒到上京,追殺的人便已經到了。再者若交予官府便能保住性命,張臨賀何故躲藏那麼久?這東西一旦沾了桑府的地,誰能保證桑府中無人看過其中內容?民府一案,東宮也罷,上京氏族也罷,哪個是桑府得罪得起,又抵抗得了的?”

阿寧的聲音平緩,卻字字如鑿心間。“若是我想要這物件的內容永遠不被人知道,那最好的做法便是將經手的人全都除掉,一個不留。”

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娘卻將滅門之事說得這般輕巧,不由讓人心中生寒。桑老夫人聞此口中的詰問再難出口。

“這麼說,你是為了桑府?”

“是。”阿寧答得十分果斷。

“你如今空口無憑,若我不信你所言,你又當如何?”

“若是大伯父今日認為我錯,強行要接姑姑回府,那我便帶著父母與弟弟即刻離開桑府,從此再不過問安城之事。”

阿寧此話便是要分家,桑老夫人原本熄滅的氣焰又滋長了起來,“老二,這就是你接回來的好姑娘!”

此時的桑子城與桑子鄴均未再回應桑老夫人的問責,他二人沉著眉目,互看了一眼,對桑老夫人道:“母親,阿寧做得可能有失妥當,但卻沒錯。”

“什麼?”桑老夫人仿似自己聽岔了一樣,她從未想過,對自己向來百依百順的兒子今日卻要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母親,當日你以桑府作保強行將子青從張府帶回來,我們作為子女不敢有違,但今日子青所做又置桑府於何地?”桑子鄴緩了緩語氣,繼續道:“民府之事令聖上震怒,上京因此斬殺了多少府官,被抄的氏族不止一二,跟他們相比,我桑府算什麼?敢去攪這趟渾水?子青在答應張臨賀的時候可有考慮過你我?”

桑氏兄弟一直以來都十分孝順,也是第一次,桑子鄴以桑家家主的身份將話說得重了些。桑老夫人被氣得不輕,即便知道桑子鄴是對的,但她何曾被人忤逆過,作勢便要暈倒,但桑子鄴如何不懂自己的母親,淡然地吩咐道:“扶老夫人回去休息。”

待嬤嬤將桑老夫人扶了下去,桑子城與宴清安方才上前來看阿寧有沒有傷著。桑子鄴看著自己這個侄女,心下幾分欣賞,那般緊要時刻,她既然能想到那麼多,又行事如此果斷,確實難得。但她對上京勢力的情況這般瞭解,這可不是普通女娘可以做到的。

“只是,咱們當真不管子青了嗎?”

聞此,桑子鄴亦是一番沉默,腦海中還是阿寧的話,桑家拿什麼去救?

後院,老婦人在嬤嬤的攙扶下回了院內,嬤嬤端來了茶水,又替老婦人順了順氣,方才被她打發走了。待嬤嬤離開,內屋的屏風之後,女子竄出頭來,肩頸包紮的痕跡十分明顯,她故意拉聳著一邊肩膀來到老婦人面前。

“母親,如何?可有替女兒出這口惡氣?”

老婦人此時只覺心煩,抬眼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人已經被她接了回來,便不能就此不管,道:“張臨賀給你的東西在哪?”

聞此,桑子青面色一頓,支吾了兩句,才從懷裡摸出了那個小匣子。老婦人伸手要去看,阿寧那句“一個不留”忽然出現在腦海,她伸出的手便遲疑了,又抽了回來,終是沒開啟。

“這東西我會讓人秘密送往上京天昭府……”

聞此,桑子青猛地抽回手,將那匣子護在懷裡,“母親不可!”

見她這番模樣,桑老夫人瞬間冷了臉,她看著桑子青的神色也讓人有幾分陌生,桑子青一時心虛,態度立刻服軟,但抱著匣子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

“母親,這匣子若是送去了上京,舒兒的命可如何保啊?”說著桑子青的眼眶紅了,“臨賀如今惹了上京的大勢力,他們想斬草除根,這是唯一能保舒兒性命的東西。”

桑老夫人聽聞外孫的名諱,亦默了默,而後道:“朝廷遲早會有所裁決,張臨賀東躲西藏亦會害了舒兒,他這般做人,如何可信?”

桑子青聞此,她抓住老婦人的人,期許道:“母親,您不是與文氏的人相熟嗎?可以求他們替張府說說話嗎?他張臨賀究竟怎麼樣我不在乎,我只要舒兒,我只要舒兒啊母親!”

說著眼淚竟是奪眶而出,這些日子,為此,桑子青沒有少與桑老夫人鬧,但朝廷在押的人,如何能輕易救得?

桑老夫人看了看桑子青懷中的匣子,心中有了計較。

順德殿內,那人一襲月升滄海錦服端坐案几之前,玉帶束冠顯得整個人貴而不舒。面前的幾個文臣吵得不可開交,他卻只是低斂著眉目,始終靜靜地聽著,沒有半點不耐,原是爭得面紅脖子粗的二人,對上那人清朗的眼,瞬間噤聲,連連賠罪,而他也只是笑笑,並無怪罪。此時殿外,男子手持佩劍低身疾步走來。東宮殿前可佩劍者唯有侍衛長秋南。蘇瓷見此將那幾人請了下去,才召秋南上前。

秋南沒有多餘的話,而是呈遞上了一封書信,蘇瓷接過開啟,其上只有“淮南安城”四個字,筆勁有力,幾分蒼松之感,與他的筆力有些許相似。

見蘇瓷看著那信封卻並無問話,秋南率先開口道:“有人花重金在暗市買人性命。”

蘇瓷將信箋放下,淺抬眉目,挺秋南繼續道:“十萬金保一戶人家七日性命,由暗市的海升錢莊作保。”

海升是承德大陸之上數一數二的暗莊錢行,主要以飛錢做交易,不受任何國家貨幣約束,有他們自己的渠道可以隨意兌換,因此對於錢主的資訊十分保密。海升敢為如此天價交易作保,便代表懸賞之人拿得出這筆錢。重金懸賞,定然攪得各路高手盡相出手,敢這般做事的,蘇瓷自認他認識的便只有一個。若是快馬加鞭,七日正好能從上京趕到淮南。

“我們的人查到,要保的是安城桑府,桑府嫡姑娘便是那民府張氏的妻子。”

蘇瓷知道,淮南有他要的東西。

他看了看案几上那封寫著淮南安城的信紙,在天光之下呈現出粼粼的光,那是德州的南宣紙,在文墨一道上,南宣紙算不上名貴。敢拿十萬金出來,卻只用南宣紙給自己寫信……

秋南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卻見他噙著淺笑看著那信紙,印著天光的眉眼讓人看不清神色,秋南不由地眉心微跳,信件走的是慶同的傳訊線,應當是阿寧傳來的。

秋南想起阿寧此前的話,該不會,這是來管東宮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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