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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小心翼翼的拿過一張凳子,放在縫隙下面,再躡手躡腳的爬上凳子。

這樣他勉強能把眼睛湊近這個縫隙。

然後他切成了俯瞰視角。

靠著俯瞰視角,他能看見地下室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王忠也沒空管別人,直接切換切換一樓。

這一次切換成功了。

王忠其實從縫隙裡啥也看不見,但是切換視角之後,一樓的房間盡收眼底。

一樓進門就是客廳,左側是通往二樓的樓梯,還有兩道門通往其他房間。

王忠看不到其他房間,但是這個房間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包括髮出沉重腳步聲的敵人。

敵人一共有兩人,穿著黑色的軍裝,戴著鋼盔,鋼盔頭上居然還有個尖刺,像極了一戰時德國的鋼盔。

王忠集中注意力,果然敵人的情報也出現了,不過沒有名字,也沒有所屬單位,只有兵種,兩個敵人都是步槍手。

兩個敵人明顯沒有什麼警惕性,一個在翻抽屜,另一個則拿起了桌上的麵包吃了一口,隨後皺起眉頭把剛進嘴的麵包吐了出來。

他罵了一句,王忠聽不懂。

不過現在王忠的心情還是挺好的,畢竟有外掛在身,你甭管這個外掛有多大用,有掛心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總會變得更有底氣一些。

王忠剛想切回來告訴大家上面的情況,吃麵包那個敵人扔掉麵包,向通往其他房間的門走去。

他離開了王忠的視野。

不管王忠怎麼努力也看不到他。

王忠聽見身邊有人噓了一聲。

他切回地下室的俯瞰視角,看見守在門邊的一等兵謝苗手指放在嘴唇上,剛剛應該就是他噓的。

緊接著王忠也聽到了腳步聲,而且不是從樓上傳來的。

剛剛離開視野那個敵人透過樓梯下地下室了!

王忠趕忙回到肉眼視角,壓低聲音說:“兩個步槍手,一個在樓上搜刮,一個下來了。”

中士盯著王忠,看錶情就知道他不信。

也是,對著那個那麼窄的縫隙看了一眼,能得到這麼多情報,換誰也不能信。

而且王忠的“前任”還剛剛表演了一手尿褲子,換位思考一下,他自己上戰場也不會信任一個尿褲子的傢伙。

這時候敵人已經到了門前,試了下發現門鎖了,便用槍托開始砸門。

哐哐的砸門聲讓王忠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覺得這種情況自己手上還是有個武器比較好,就拔出了手槍。

沒有人注意到王忠拔槍,畢竟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大門上。

砸了幾下之後,門外的敵人停手了,正當王忠以為敵人放棄了當兒,外面傳來聽不懂的語言。

躲在角落的柳德米拉小聲說:“他說這個門只能從裡面鎖,他知道我們在裡面,讓我們出去。”

中士咂嘴:“沒辦法了,只能強行衝出去了。”

他低頭確認了衝鋒槍的槍膛。

“謝苗,從門邊讓開,我隔著門打死敵人!”

王忠心想這怎麼行,樓上還有一個敵人呢,你開槍了敵人就全引過來了。

他上前一步按住中士的槍,小聲說:“不!用刺刀!一樓還有敵人!我們貼牆躲在門口的視線死角,柳德米拉去開門,表現得害怕一點,想辦法把敵人拽進來,謝苗從側面刺死這敵人。”

中士盯著王忠,還瞥了眼他的褲襠。

顯然這貨在猶豫要不要聽一個戰場尿褲子的慫包的話。

敵人還在大聲質問。

一秒鐘後,他對其他人做了個躲起來的手勢。

柳德米拉見狀,用敵人的語言喊了句什麼,門外敵人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

緊接著,敵人用和緩了許多的語調回應。

柳德米拉:“我去開門了。”

中士拉著王忠躲到了門側面的視野盲區裡。

離門最近的謝苗緊握上了刺刀的步槍。

王忠緊貼著牆壁,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聲不要這麼大。

說實話,王忠很緊張,手心全是汗,都快拿不穩手槍了。他不得不用左手拿槍,使勁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再換回來。

媽的,自己這外掛不知道對個人武力有沒有加成,要是沒有加成那自己就是個“白板”,見到敵人就是個死啊。

柳德米拉整了整軍裝,可能因為是歐洲人種,她是真的豐滿,明明面容十分的清秀,身材卻如此火爆。

她一邊回應敵人,一邊來到門邊握住門栓,最後看了中士一眼。

這一眼沒有看向名義上的指揮官王忠,說明柳德米拉還現在還是把中士當成了拿主意的人。

中士點點頭,柳德米拉立刻拉開門,根本沒顧慮王忠的意見。

王忠此時的視角看不到敵人,但是他有俯視角,切一下就能看到敵人眼睛都瞪大了。

畢竟柳德米拉是真的好看。

柳德米拉直接伸手抓住敵人的步槍,把他拉進了房間。

敵人毫無反抗的就進來了。

謝苗當機立斷,端著刺刀就刺向敵人的側腰。

敵人“啊”的一聲慘叫。

柳德米拉眼疾手快一把堵住敵人的嘴巴。

但是晚了,一樓傳來另一個敵人的質問:“瓦斯螺絲?”

王忠急中生智,對柳德米拉說:“尖叫!你尖叫!”

柳德米拉立刻尖叫起來,彷彿正在被OOXX。

王忠看見敵人都驚呆了,因為他什麼都沒做呢,甚至離柳德米拉還有一個身位,兩人之間還擋著一把步槍。

謝苗連刺幾刀,激烈抵抗的敵人終於不動了。

王忠立刻對柳德米拉說:“你躺在桌子上,抱著這個死鬼,繼續尖叫,把第二個敵人引下來。”

柳德米拉照做了。

王忠正要對謝苗下命令,卻看見謝苗又躲到了門側面。

這個俯瞰視角還挺方便的嘛,字面意義的眼觀六路。

第二個敵人出現在門口,看到柳德米拉直接笑了:“哇哦,打死啊死古達阿發!”

見色眼開的敵人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家人身上的血漬,就這麼進了房間。

謝苗大吼一聲,挺著刺刀扎過去。

但是這個敵人反應很快,一側身躲開了這一刺,直接抄起頭盔砸在收不住姿態的謝苗頭上。

謝苗慘叫起來,估計是被人家鋼盔上那個矛尖扎了。

媽的,這個矛尖居然還能派上用場的嗎?

這個敵人大喊起來,拔出匕首刺在了謝苗身上。

王忠在俯視角清楚的看到謝苗不動了。注意力移上去也沒有說明。

二等兵伊萬挺著刺刀紮上去,刺中了敵人的心臟。

敵人瞪著伊萬,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可能是因為王忠全程俯視角看著這一切,他很沒實感,切換回肉眼視角的時候,他才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柳德米拉:“還有敵人嗎?”

王忠:“這麼大動靜卻沒人問,應該沒有了。”

說話間王忠來到大門口,看了看外面,發現其實外面也是一間地下室,而不是原本他以為的走廊。這一間靠牆的位置有道樓梯通往地面。

王忠:“我們先到樓頂,看看周圍的情況。”

自己這個外掛,需要視野,到樓頂視野好應該能把周圍都“點亮”。

他扭頭看著屋裡的人,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

中士說:“不,我們直接走,上樓頂是想被敵人發現嗎?”

柳德米拉推開死人站起來:“我們把敵人引下來偷襲都死了一個,如果剛剛中士你直接開槍,怕不是我們已經全完了!”

中士搖頭:“這次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個上了戰場直接尿褲子的人不會每次都蒙到!我們應該趁現在沒有被敵人發現立刻走!瓦西里耶夫娜,跟我們走吧,我們保證把你送到友軍那裡,讓你歸隊!”

王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瓦西里耶夫娜是柳德米拉的父名,俄國人對關係一般的人和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都叫父名,直接叫名字不禮貌。

好吧這可能不是俄國人,畢竟這裡不是地球,但是明顯這裡的人遵循俄國那一套。

柳德米拉猶豫了一下,說:“不,我支援中校。”

中士搖搖頭:“那就沒辦法了,我們走!”

說罷他推開在門口的王忠,端著衝鋒槍就走向通往一樓的樓梯。

兩個二等兵也跟著他。

一轉眼房間裡就剩下王忠和柳德米拉,以及三個死人。

柳德米拉看錶情明顯後悔了。

王忠:“你可以追上他們。”

柳德米拉咬了咬嘴唇,看向王忠:“不,我覺得現在這個情況,跟哪邊存活的機率都不高。”

王忠:“你說得對。”

他深吸一口氣,轉向幾具屍體。

他撿起謝苗的槍塞給柳德米拉:“你得拿點傢伙,會開槍嗎?”

柳德米拉接過槍,熟練的檢查了一下槍膛,抬起頭看著王忠:“我射擊成績比你好,中校,你忘了?”

“咦,是這樣嗎?”王忠心裡嘀咕,自己取代的這個是什麼樣的純種廢物啊。

又從另外兩具屍體上搜羅了一把步槍幾個手雷若干彈藥後,王忠決定動身。

他躡手躡腳的從樓梯上到地面,第一時間切換俯瞰視角。

這時候他發現視角右上方的兵牌除了他自己之外,還多了一個,注意力放到新兵牌上出現的是:“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麥列霍夫娜上尉,祈禱手。”

所以是會聽從自己命令的人,就會進入兵牌嗎?

還有祈禱手到底是什麼啊?

王忠切換了一下樓層,猛的發現自己能看到地下室的視野。

難道說,就像即時戰略裡一樣,自己這個外掛能獲得指揮的部隊的視野?

這倒是方便了,只要獲得更多部隊的指揮權,就能獲得更大的視野。

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有了一個兵了。

還是這麼好看的女孩。

王忠小心翼翼的摸到二樓,然後發現二樓捱了一炮,對著街道那一側的牆面上有個大洞。

柳德米拉:“我們本來在二樓,結果沒等擊毀敵人的坦克,就先捱了一炮,整個神箭小組只剩下我一個人。”

神箭小組又是什麼?

柳德米拉:“扎卡耶夫中士所屬的步兵營本來在附近掩護我們。我們這個小組,還有步兵營,都歸你指揮的,中校!但是你被這一炮嚇得尿褲子了,連滾帶爬就跑到了地下室躲起來!”

所以扎卡耶夫中士才不想被我指揮啊——王忠如此想道,可以理解。

王忠看著柳德米拉:“相信我,我已經……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我了!”

確實不再是。

估計那個膽小鬼慫包已經被嚇死了,而我是在另一個世界喝死了——大概吧,然後我就上了這個膽小鬼的身。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

安撫完柳德米拉的情緒,王忠正要轉身去觀察情況,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繼續問柳德米拉:“我們……呃……”

現在問柳德米拉自己是哪個國家好像不合適,沒準還會失去剛剛獲得的一點點信任,丟掉這個唯一的部下。

算了,還是先求生。

咦,等一下,如果是求生,是不是投降也沒問題?

反正我是個中國人,沒必要為名字都不知道的國家死戰啊。

可能是王忠的表情洩露了他的想法,正好這個時候柳德米拉說:“如果你要向普洛森人投降,我就先打死你!”

好吧,這條路斷了。

王忠心想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跑到大洞旁邊趴下,從邊緣向外窺視,同時切換到了俯瞰視角。

好傢伙,前方整個扇形區域的地形全都被“點亮”了。

當然,一些比二層高的建築還是遮擋了視野,留下一塊塊陰影。

王忠能看得到的區域內,敵人都被顯示出來了。王忠甚至看見了扎卡耶夫的小隊。

他們正沿著一條巷道前進,前面就是敵人。

然後王忠就看著他們和敵人遭遇了,甚至來不及思考該做什麼反應。

敵人有一輛半履帶裝甲車,車上的機槍立刻就響起來,第一波掃射走前面的中士就被打倒了,甚至連槍都沒有開。

跟著中士的兩個二等兵想跑,被機槍的曳光彈追上,打倒在地上,這個小隊就這麼團滅了。

這時候王忠聽見柳德米拉緊張的聲音:“槍聲很近,怎麼回事?”

王忠:“扎卡耶夫中士死了,都死了。正好碰到了敵人的半履帶裝甲車。”

柳德米拉沉默了幾秒,問:“那我們怎麼辦?”

她根本沒疑惑王忠怎麼知道這些的。

王忠在俯瞰視角觀察東面,既然扎卡耶夫中士向東面前進,那估計他認為友軍在東面。

大概三個街區外,王忠看到了正在戰鬥的友軍。

從俯瞰視角看不太遠,問題是路上有一大堆敵人,還有至少十輛坦克裝甲車輛。

王忠觀察了半天,發現敵人雖然多,但其實大量的建築分割了他們的視野,只要自己能保持俯瞰視角,還是能摸過去的。

關鍵在於兩點,首先就是在俯瞰視角能不能控制自己移動。

畢竟這個系統沒有給配滑鼠,不能真的像打即時戰略遊戲那樣一點滑鼠部隊就行動。

王忠把目標轉向自己,心想讓趴在地上的小人動一下。

沒想到念頭剛出來,他就真的動了,甚至感覺到了身體摩擦地板的觸覺。

在俯瞰視角感覺到這些還挺怪的,而且王忠感受到了強烈的眩暈——估計是因為大腦沒有適應這種情況,肉體傳來的感受和視覺的錯位造成了眩暈。

就和有些人暈3D的原理類似。

王忠又動了一下,結果暈得受不了了。

他只能放棄在俯瞰視角下移動自己。

那能不能移動柳德米拉呢?

他對著柳德米拉“發功”,想用意念指揮她,結果一點用沒有。

突然,王忠發現自己幹了件蠢事:媽的,意念個屁啊,直接開口下令不就完了。

“柳德米拉,”他說,“你右手邊的窗戶看到嗎,過去向外看,小心點。”

柳德米拉驚呼:“你怎麼看到後面的?”

“剛剛有個印象。過去!”

柳德米拉移動到了窗戶邊,於是王忠獲得了房間後面的視野。

能行!

那待會就讓柳德米拉在前面開視野,我在後面走!

等一下,就這麼讓女孩子打頭陣會不會太不紳士了?

短暫的猶豫過後,王忠厚顏無恥的選擇了讓自己活命機率高的選項。

他說:“柳德米拉,我大概知道怎麼走了。你槍法好,你打頭,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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