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與猥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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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你怎麼學壞了？”

“我沒有啊，堂姐。”

“正經人誰染一頭粉色頭髮？像小姐似的。”

耳邊傳來對話聲，隨即是糟雜的都市喧囂聲，迷迷糊糊間，夏語的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緩緩迴歸。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車窗外鱗次櫛比的村落，冬日的陽光淡淡的，舒舒的，不帶一點暴戾和驕橫，就這麼將你的身體擁著，軟酥酥的，讓人提不起精神。

剛睡醒的她，意識還有些迷糊，順著聲音看向車內。

這是一輛公交車，333路。

加上自己，15人。

多數人的臉上都透著疲態，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亞健康甚至是不健康，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備心。

眼前的情況極不正常，絕不可能出現在充斥著血腥、殺戮和背叛的末世當中！

我被致幻了？

夏語瞬間驚醒，第一時間握緊書本上彆著的簽字筆，食指猛地發力，筆帽掉落，露出筆尖，她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四下掃視著，全身肌肉緊繃，隨時可能暴起出手。

不對。

力道不對，這脆弱的簽字筆，即便重傷狀態的她，輕輕一握就能握斷。

還有，她沒有被致幻！

夏語在末世當中掙扎求存十年，觀察力何其敏銳，瞬間做出判斷，同時也出現了剎那的迷惘，大腦彷彿停止了運轉。

我不是在救弟弟的時候，被祂看了一眼，死了嗎？

難道這是死前的人生回顧嗎？

前排。

“以前你學習成績不是挺好的嗎？當一個好學生不好嗎？你這樣對得起你爸媽嗎？”

“我成績一直挺好的。”

“還狡辯！說你都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學習肯定會受到影響。”

那對姐妹的聲音再度響起。

周圍的人眼光異樣，暗中嘀咕：“學校不允許學生染成這樣吧？一看就是壞學生，不聽老師的話。”

“看著像陪酒的，估計是幹那種事的學生妹。”

“長得還不錯，身材也挺棒，不知道價格高不高，嘖嘖。”

……

粉頭髮女孩垂下頭，泫然欲泣。

她只是喜歡粉色而已。

難道這也有錯嗎？

隔著過道的座位上。

傳來三人的笑聲：“現在三胎政策多好啊，每個月有500塊錢的補貼，一直到孩子3歲，我那個時候什麼補貼都沒有，窮得吃不上飯，不照樣生三個娃？”

“大姑，我都兩個兒子了，要是這個再是兒子，我還不如去死呢。”

“兒子是媽媽的皮夾克，你有三件皮夾克，換著穿多好，是不是？”

“要生你生，我不生，堅決不生。”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大姑我都六十了，還怎麼生？再生一個，我人沒了。”

“哈哈。”

後排。

一對閨蜜正在小聲談論著：“小愛，你幫我出出主意，我和男友戀愛了三年，感情很好，他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我很滿意，眼看著要結婚了，可是我有一個心結：我為前男友打過胎，現男友的掌控欲很強，如果知道這件事恐怕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該怎麼辦？”

“你肯定不能告訴他啊，即便在戀愛的甜蜜期都不能說，男人最忌諱這個。”

“可是，我男友那麼愛我，孕檢的時候肯定會陪同的，到時候不就露餡了嗎？”

“你傻啊？你可以去高階的私立醫院生孩子，提前和醫生通好氣，注意保護你的隱私。”

“有道理。小愛，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可不，咱們可是一輩子的好姐妹，情比金堅！”

小小的公交車上，眾生百態。

這些話語和周圍的場景，勾起了夏語埋藏於腦海深處的記憶，她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出聲：“接下來，身邊的人要起身下車，空出來的座位會有一位老流氓坐下，然後……”

緊接著，事情按照她所說發展，身旁坐著的平頭健身男起身準備下車，一位六七十歲的老頭坐在座位上，時不時地瞄一眼夏語，身體開始慢慢地朝著她靠去。

夏語看了一眼，老人動作停了下來。

等她收回目光，老人又動了。

此刻的夏語已經沒工夫搭理這個老流氓，因為她確定了一件事：“我，重生了！”

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雖然末世爆發後，萬界融合，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重生這種事情……

還是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一時間，夏語心緒複雜，如果不是十年末世生涯鍛煉出了堅韌心性，她早就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

“對了！”

“按照上一世的程序，接下來這輛公交車會進入規則迷霧之中，參與第一次迷霧事件。”

夏語猛地看向車內顯示的時間：2025年2月7日，星期六，14點44分。

這個時間……

她心頭一緊，猛地看向窗外，原本明媚的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霧氣。

很淡。

“現在走還來得及。”

夏語目光一凝：“等到霧氣濃郁之後，想走也走不掉了。”

白霧，又稱為規則迷霧，兩個空間融合時產生的特殊迷霧，在末世爆發前，迷霧內外完全斷絕聯絡，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在這裡，有著來自異度空間的天地靈能，雖然比之異度空間要稀薄很多，但是對藍星上的人類來說，長期生活在天地靈能為零的環境當中，突然接觸到磅礴的天地靈能，身體很容易出現各種變化。

絕大多數人類無法適應，最終撐不過去，變成異變者，獲得遠超以往的力量，卻失去了神智，如同行屍走肉。

少部分人能撐過去，保持神智，身體素質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幅度遠低於異變者，成為靈變者，甚至擁有異能，變成靈能者，那可是真正的人上人。

其中，身體反應越小，意志力越強，越容易撐過去，反之則更不容易撐過去，成為異變者。

“真是讓人陶醉。”

“可惜，比著重生之前，還是太稀薄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活著，真正的重生了。

夏語決定留下。

上一世，她在此刻，被老流氓騷擾，驚慌失措地下了車，一路小跑，在規則迷霧徹底封鎖這裡之前，跑了出去。

說實話，她後來很感謝那位老流氓，因為第一次迷霧事件的參與者全都死了。

這一世……

“你幹什麼！”

她的身後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喝聲。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射而來。

“你這老傢伙為老不尊，往這位姑娘身上蹭什麼蹭？”

說話之人名為樂凡，他十六七歲的樣子，長著幾顆青春美麗疙瘩痘，一直想著要不要鼓足勇氣向夏語要個聯絡方式，結果看到了這一幕。

聞言，眾人頓時一臉噁心地看著夏語身旁的老人。

“小夥子，你可別冤枉人。”

老流氓自然不會承認，開口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蹭她了？”

這種事情，他做過很多次，不過是蹭一蹭，又沒有損失什麼，每次被蹭的美女都會因為名聲或者膽小等原因選擇忍耐。

即便眼前的美女不選擇忍，大吵大鬧起來，他也有的是辦法解決：反咬一口或者說司機開車太急，自己沒坐穩，不是故意的，甚至可以倚老賣老。

總之，他一點不怕。

結果……

誰曾想有人多管閒事？

關鍵自己還沒蹭著！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樂凡怎麼會錯過在美女面前表現的機會，直接據理力爭：“師父，開車去警察局，一定要抓住這個老流氓。”

未曾想，這老流氓根本不怕，反而明目張膽地朝著夏語身上又蹭了蹭，囂張地說道：“走！誰不去警局誰是孫子。”

樂凡從未遇到過這種人，都驚呆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認得這老頭，上次他也是在這輛公交車上猥褻了一位穿黑絲的姑娘，之後被抓到了警局。”

“我也想起來了，他是個慣犯，七十多歲了，沒辦法拘留，只能批評教育。”

“小夥子，算了吧，我們還有事，人家小姑娘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兒起什麼勁啊。”

……

一時間，車內很多人都是出聲，以那位健身男為首的乘客更是催促著，不想耽擱自己的時間。

“這……你們……”

樂凡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流氓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只是，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身體各處都傳來疼痛感，彷彿有無數根針扎他一般。

“美女，咱們報警吧。”

“即便沒辦法拘留他，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樂凡氣不過。

眾人的目光投向夏語。

“不必了。”

她搖了搖頭，語出驚人。

啊？

樂凡尷尬又著急。

其他乘客神色各異。

老流氓則是更加得意了，甚至又朝著夏語的身上靠了靠，雖然隔著厚厚的冬裝什麼都蹭不到，可是想到衣服裡的細皮嫩肉……

他心裡爽啊。

“我自己能處理。”

夏語開口說道。

你一個小姑娘，能怎麼處理？

一不小心，對方癱在地上，還能訛你一筆。

還是太年輕啊！

眾人搖了搖頭，不少人甚至嗤笑一聲。

老流氓更是絲毫不怕，只是感覺身體越來越舒服，心想：正好訛這個姑娘一筆，到時候賺到便宜又能賺到錢。

財色雙收！

只有樂凡看到夏語調轉了一下握筆的姿勢，心中升騰而起一個大膽的猜測，面色一變，勸道：“美女，你別衝動。”

眾人：“？？？”

“噗嗤。”

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簽字筆完全沒入老流氓的太陽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