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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山河的話聲音並不大,但是分量卻很重。

一字一句都像重錘巨斧一樣砸在了秦京茹的心坎上,秦京茹此刻淚眼婆娑的剛好看見杜蔚國也瞄了她一眼。

一幅面無表情完全是看待陌生人的樣子,眼神中甚至沒有絲毫的情緒,她瞬間就繃不住了。

她已經徹底絕望了,秦京茹現在也算是徹底醒悟了,哪裡有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戲碼啊!

都是演戲,許大茂這個天殺的狗賊也不過就是哄騙她,復婚無非就是為了方便報仇而已。

可是她居然傻乎乎再一次相信了他的巧言令色,花言巧語,山盟海誓,把這頭狠毒的餓狼重新放了進來。

再一次跳進了火坑裡,而且又一次被騙失了身子,她現在極其痛恨自己的愚蠢。

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

事到如今,說啥都已經也晚了,木以成舟,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悔恨的眼淚根本連一分錢都不值。

此刻,薛遠和二大爺,三大爺已經核對完了10張大團結上的編碼,他衝著郝山河點了點頭,輕聲說:

“科長,編碼都對上了,絲毫不差。”

郝山河面色毫無波瀾,一幅本該如此的樣子,他此時嘴角輕輕一翹,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看熱鬧的杜蔚國:

“杜科長,你現在雖然是外調了,但是畢竟也還是咱們科裡的,今天這場面又是你鄰居的事情,你有什麼意見啊?”

杜蔚國本來正在悠閒的抽菸看戲,細細品味老郝頭行雲流水一般的老辣手段,他被郝山河這一記突如其來的回馬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心中不由大聲吐槽,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偏要拉我下水,丫的,搞什麼搞?但是杜蔚國現在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根本就不慌。

他面帶微笑,語氣謙卑的說:

“郝科長,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您都說了,我現在已經外調了,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如今的我身份就是四合院的一個普通住戶,您親自下場辦案子,神目如炬,斷案如神!哪裡有需要我插嘴的地方。”

郝山河哈哈的大笑了一聲,饒有深意的看了杜蔚國一眼,甚至還非常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這才轉過頭,清了一下嗓子開始下結論了:

“那好,既然杜科長也沒有意見,今天這件事我來說一下結論,賈梗入室盜竊,數額巨大,證據確鑿。

賈張氏教唆指使未成年人偷盜,同時妨礙辦案過程,需要進一步審理。

王洋,把這個偷東西的小孩也一起拷了,還有這個老太婆一併都帶回科裡,分開看押審訊。”

王洋大聲的應答到:

“是!”

之後那名一直提著棒梗脖領子的保衛科同志也是廢話不說,直接就從身後掏出了手銬,咔吧一聲就給賈梗也鎖了。

曾經號稱四合院盜聖的棒梗現在都已經好似一灘爛泥一般,小臉嚇得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褲襠底下浸透了一大片,顯然是嚇尿褲了,這個平時伶牙俐齒的熊孩子,這會就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已經嚇傻了。

還特麼四合院盜聖,呸!

賈張氏更是不堪,這會她的棉褲也都已經浸溼了,散發著一股極其難聞的騷臭味,顯然和她的寶貝大孫子如出一轍,她也尿了。

她這一輩子,可是從來都沒進過班房,她以前只是聽戲文裡唱過,所謂的過堂審案。

在她有限的認知當中,只要是進了班房,就要經歷十八般酷刑,老虎凳辣椒水啥的,甚至還有滾釘板,就好似一腳已經邁進了閻羅殿一般。

呵,算是愚昧到無藥可救了。

郝山河低頭看了一眼此時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低頭不語,彷彿整個人已經呆傻的秦淮茹。

又看了一樣低著頭佝僂著腰,彷彿脊樑都被打斷了的老許頭,還有眼裡閃爍著復仇快意目光的許大茂母子倆,他不禁笑了。

“秦淮茹,抬起頭來!”

郝山河突然低喝一聲,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彷彿帶有什麼魔力一般,木木的秦淮茹居然還真就抬起了頭,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他。

郝山河笑了一下:“呵,秦淮茹,許大茂一家三口今天有沒有強闖你家?”

秦淮茹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她楞了半響之後,瞳孔才重新對焦,並且閃爍出奪目的光芒,她恨聲說:

“有!”

一聽這話,原本低頭彎腰的老許頭駭然的抬起了頭,眼神之中甚至充滿了驚懼,許大茂更是嚇得都快站不穩,只有許大茂他娘不明就裡。

郝山河此時的聲音依然非常平淡:“秦淮茹,你有證據嗎?”

秦淮茹這會的眼睛都已經充血了,閃爍著奪目的紅光,看著都有點滲人,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到:

“郝科長,全院的所有人,上百雙眼睛都看見了,他們一家三口在我家屋裡呆了整整一個小時!”

郝山河用手一指老許頭,笑呵呵的問:“你今天既然是有備而來,算無遺策,現在你有啥話說?

你們一家人強闖民宅,同樣也是證據確鑿,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是前科犯人,別說人家只是撓花你兒子的臉,就是打死你們一家三口也都是合理合法的。”

許大茂他娘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了,她聲音尖歷的喊道:

“我們那是堵著偷錢的賊,我們怕他跑了!”

郝山河瞬間面色一沉,只是用手一指她,根本就沒說話,一名保衛科的同志就大步走了過去,不容分說咔嚓一聲,就給這牙尖嘴利的老太太也給拷上了。

好像這冰涼的手銬有啥禁言功效一樣,輕輕一帶,這個刁蠻的老太太頓時就變成啞巴了。

郝山河看老許頭額頭都已經急得冒汗了,也沒憋出一句話來,知道他這是百密一疏,無話可說,郝山河此時把手一揮,輕描淡寫的說。

“行了,許家三口強闖民宅,同樣是證據確鑿,都一起拷上帶走吧!王洋,收隊。”

“是!”

兩名同志聞言大步上前,送了老許頭和許大茂一人一副銀手鐲,拷許大茂的時候,這孫子都已經嚇得拉褲子了,他這是防前沒防後啊!

簡直就是生化武器,臭氣熏天的。

這一下子可有就意思了,四合院裡一下子拷了5口人,許家三口本來是原告,現在居然也是滿門被拘。

新年頭一天,保衛科送來了5副銀手鐲,這開年大禮絕對算是別開生面了。

四合院的中院裡此刻靜的嚇人,只有北風呼嘯,沒人敢說一句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才是真威風,真煞氣呢!郝山河此時微笑著的和杜蔚國打了一個招呼:

“呵呵!杜科長,你還有其他的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今天就先收隊了!”

杜蔚國心中大罵媽賣批,丫的,不就是免費看了一場戲嗎?你這老登,真特麼小氣,沒完沒了的給的我上眼藥,臉上卻笑容可掬的說:

“郝科長,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您慢走,辛苦了!”

郝山河這會笑得可歡快了:“哈哈哈,我心不苦,我命苦!”

說完老郝頭就轉身甩了一下棉衣,然後帶隊揚長而去了,像極了意滿躊躇的大反派,氣得杜蔚國恨不得從背後踹他一腳。

當郝山河還有保衛科同事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垂花門之後,看熱鬧的人群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隨著而來的就是如同轟炸機一樣的議論聲。

“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你看見沒有,敢說一句話,根本不廢話,馬上就拷!”

“可不是嘛!以前杜科長天天笑呵呵的,我還以為保衛科都是這樣呢,原來人家辦案子的時候,這麼嚇人啊!簡直就是煞氣沖天啊!”

“看見沒,賈張氏嚇尿了,許大茂嚇拉了,咱們可千萬不能犯法啊!”

“別提了,我剛才差點都嚇尿了。”

“你們看見沒,郝科長那麼大的威風,和杜科長也是客客氣氣的說話!”

“你特麼這說得不是廢話嗎?杜科長和他可是平級,而且郝科長過完年就要退休了,人家杜科長今年才多大,才23歲,能不客氣嘛!”

“媽呀!你這麼一說,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郝科長都已經這麼厲害了,這麼大的煞氣,聽說咱院的杜科長外號可是杜閻王啊!他在外邊得多厲害啊!”

“呵呵呵,你以為呢?人家那叫有城府,和自己院的鄰居自然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在外邊,人家那是威風八面的閻羅王,滿四九城的蛇蟲鼠蟻都得繞著他八里地。”

好傢伙,杜蔚國在現場聽著這些議論,不禁頭大如鬥,心中暗罵老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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