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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郝頭的宅子門口,杜蔚國把車靠邊停好。

然後提著酒菜敲門,很快就聽見了院子裡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還有郭芙略帶期待的聲音響起。

“誰啊?”

杜蔚國嘴角一揚,光聽這走路的動靜,就能判斷出來這小傢伙最近還是挺有活力的。

應該是過得不錯,他笑著朗聲回答:“郭芙,是我,杜蔚國!”

吱嘎一聲,門被用力的開啟了,郭芙精緻的小臉蛋露了出來,看見杜蔚國她顯然是高興極了。

差一點都有想直接撲進他懷裡的打算,好在她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原地興奮的手舞足蹈了一下:

“杜科長,您來了,真巧,我們今天正在包餃子呢!”

杜蔚國輕輕的揉了她的小腦袋一下,笑呵呵的打趣道:

“哎呦伙食不錯哦!是你調的餡嗎?那我可是有口福了,不過我也不是空手來的,我還帶了酒菜的。”

隨著歡天喜地的郭芙一起進到北屋,老郝頭像個受氣包一樣,一臉愁苦的圍著圍裙,正襟危坐在餐桌旁。

他正在無比笨拙的擀著餃子皮,杜蔚國感覺此時此刻這老頭其實心裡挺美的,只不過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嘴臉罷了,有點可愛!

老郝家今天的餃子餡原本應該是豬肉白菜餡的,但是裡邊還放了雞蛋,蝦皮和木耳,甚至還有粉條,郭芙挽尊說這叫什錦餡,嘿!

杜蔚國也不是外人,二話不說,立刻就洗手加入了戰局,他也不會擀皮,但是他會包餃子。

三個人一起幹活倒也算的上是其樂融融的,莫名的和諧,杜蔚國根本就也沒問郭芙過得好不好這樣的傻話。

看她的狀態就知道,她過得應該不錯,雖然眉宇間還是難掩淡淡的憂傷,很多時候也是故意在強顏歡笑,有點演戲的成分。

但是如今她能安穩平靜的生活,而且還有郝山河照看她,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別說,這餃子餡雖然有點駁雜,但是味道不差!今天杜蔚國不僅帶了菜,還給郝山河帶了幾斤的淡胭脂高粱酒。

爺倆吃著餃子,就著酒菜還淺酌了一杯,吃過了晚飯,郭芙非常麻利的收拾好桌面碗筷之後,就抱著郝小黑回東屋了。

懂事的讓人心疼!

郝山河此時抽著煙,吐出了一口濁氣,語氣有點鄭重的問了一句:

“小子,你又遇見啥事了?”

杜蔚國的心情有點壓抑,他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沉靜,語氣也有些幽遠,透著一絲無奈:

“郝叔,我馬上就要出遠門了,走很遠,而且歸期未知,這家裡可就全託付給你了。”

郝山河聽完之後,緊緊的皺起來眉頭,他自然明白杜蔚國所說的遠行是什麼概念,他並沒有馬上說話,過來一會他才說:

“這次的任務很危險?還是很麻煩?”

杜蔚國低頭想了一會,這才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危險倒是不至於,但是確實很麻煩,對手非常狡猾且極其富有耐心,郝叔,我的耐心都已經快要耗盡了,對方依然還是沒有浮出水面。

所以迫不得已,只有放出更大的誘餌才行,但是一旦離開了四九城,雖然對方更容易暴露,但是我們的優勢也變得沒那麼明顯了,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郝山河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是幹這個出身的,肯定是秒懂啊,並且也基本認同杜蔚國的判斷。

老郝頭其實也沒啥可囑咐的了,他只能拍了怕杜蔚國的肩膀,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自己注意安全,家裡有我,你放心!”

杜蔚國離開了,郝山河站在門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此一別,還真的是歸期未知,前途未卜啊!老郝同志心裡很清楚,杜蔚國今天可是來特意和他告別辭行的。

送走杜蔚國之後,郭芙回到自己的屋子,頓時淚如泉湧,她緊緊的用毛巾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讓哭聲被老郝聽見。

回到了公寓之後,心氣極度不順的杜蔚國略略有粗暴一把推開了撲上來的狐狸眼,語氣極其冷硬的說了一句: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別來煩我!”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徑直走到臥室,甚至連大衣都沒脫,就躺在床上了。

是的,他現在的心情其實確實不太好,從郭漢鴻哪出來之後,他心裡就一直壓著一團火焰。

他根本就不想離開四九城,跑到西南邊陲去喂蚊子,去面對茫然的未知,而且冥冥之中,他總是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他剛剛回程的路上就已經暗暗發誓,如果被他先發現了這個該死的巨妖,他一定要讓這個狗雜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然這一切的根源,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的狐狸眼,杜蔚國現在可是看見她就不煩別人。

其實,事已至此,杜蔚國現在其實已經沒必要和她繼續住在一起了,既然已經掌握了她的聯絡方式和聯絡時間,剩下的無非就是耐心等待巨妖現身而已。

莫蘭走了過來,輕輕推了一下杜蔚國的胳膊,語氣有點委屈的說:

“杜蔚國,你今天是遇見啥事了?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你沒必要拿我撒氣啊?”

杜蔚國態度十分冷硬:“莫蘭,你要是不滿意就回自己家去住,你又不是無家可歸,沒必要在我這受氣。”

莫蘭一聽這話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掛臉了!她也是有脾氣的,杜蔚國今天無緣無故的出去了一天。

大晚上才回家,她曲意奉承,結果杜蔚國卻對她冷言惡語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莫蘭的語氣變得清冷起來:

“杜蔚國,你到底啥意思?是不是你和楊採玉吵架了,還是你媳婦要回來了?所以你想趕我走?”

這個話題其實一直都是兩個人的禁忌,從來都是避而不談的,杜蔚國慢慢的坐起身來,面無表情,眼神冷漠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莫蘭被他的毫無感情的眼神給傷著了,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有點繃不住了:

“杜蔚國,被我猜中了?是嗎?果然,我就只是個卑劣的替代品,她要回來了,所以我就得滾蛋!”

杜謂國冷笑了一聲,聲音毫無溫度的說:

“呵!她並沒有回來,你也沒有猜中,我今天本來只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心情不好而已,但是我現在突然對你也心生厭倦了。”

莫蘭眼淚大顆大顆滴落下來,她看著眼前彷彿回到從前的那個杜蔚國,陌生又熟悉,曾經過往的快樂和歡愉都彷彿泡影一般的破碎了。

莫蘭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淚,穿上大衣就轉身摔門出去了,杜蔚國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她一邊哭一邊消失在了視線裡,不由暗暗的嘆息了一聲,他剛剛是故意把莫蘭氣走的。

杜蔚國他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無法良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他今天根本沒辦法面對莫蘭,更加沒辦法和她同床共枕。

至於明天,明天再說吧!

杜蔚國有些躁鬱的點了一顆煙,只抽到一半,就狠狠的掐滅,直接從櫥櫃裡拿出酒瓶,猛地幹了幾大口淡胭脂。

這樣不過癮,杜蔚國直接向喝水一樣的把大半瓶酒一口氣的吹了!

烈酒入喉,如刀割一般的凜冽,很快酒意上湧,有些上頭了,杜蔚國脫掉大衣,皮靴胡亂的扔在一邊,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果然,莫蘭也是個要臉的,週一,週二她都沒有回來,杜蔚國自然也不會主動搭理她。

彷彿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惜,莫蘭的高冷,只維持到了週三就轟然崩塌了。

週三的時候,臨近下班的時候開始下雪了,要知道,現在已經是三九天了,下雪必然是伴隨著呼嘯的北風,雖然雪勢並不大,但是莫蘭還是犯病了。

下午天空才剛剛開始飄落雪花的時候,莫蘭就已經請假回家了,所以杜蔚國下班之後。

才剛剛進門,莫蘭就猛地撲進他的懷裡,整個人都癱在他的身上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杜蔚國,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丫的,這特麼是什麼狗血偶像劇的對白麼,聽著屬實是有點惡俗啊!杜蔚國輕輕的撇撇嘴,有點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行了,你快點下來,我身上都是雪。”

莫蘭不管不顧的摟他的脖子獻上了香吻,杜蔚國半推半就的和好如初了,也是真特麼賤啊!嘴上說煩,心裡也覺得厭惡,結果身體卻很誠實。

週四,杜蔚國和莫蘭同時非常錯愕的收到了外調的通知,當然,杜蔚國這孫子肯定是裝得啊!無非就飈演技嘛!

他現在也算是老戲骨了!他甚至還火冒三丈的在單位就給胡斐打了一個電話,一頓撒潑尥蹶子!

晚上,莫蘭的情緒變得有點沉重,滿臉滿眼都是藏都藏不住的陰鬱,即便是她知道了杜蔚國也被一同外調了,和她一起出差,她也並沒有過分開心的樣子。

當然,杜蔚國也是一副極度不滿的表情,生人勿近的樣子,兩個人連話都沒說幾句。

杜蔚國和莫蘭的調令上根本就沒有寫出差的地址和時間,只有一個集合時間。

但是好在傳達調令的人只是模糊的說了一句,出差地點在南方,氣候比較溫暖潮溼,不用帶過於夠厚的衣物。

週五週六這兩天,研究院裡所有接受外調的人員全部休息,其實昨天上午接到調令以後,杜蔚國就已經交接了保衛科的工作。

他和研究所已經徹底割裂了,現在已經算是自由人了,早上,杜蔚國醒了之後,出去上了一趟廁所,就又重新躺回到床上。

連爐子都沒有添火,丫的,啥也不想幹,莫蘭把腦袋輕輕的靠了過來,枕在他的胳膊上,聲音幽幽的說:

“杜蔚國,我其實非常討厭出差!”

杜蔚國看著天花板,聲音淡淡的說:“其實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啊!出差去南方,就再也沒有風雪天氣了。

而且南邊的天氣也暖和,你不是最喜歡暖和最討厭雪了嗎?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莫蘭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杜蔚國張開手臂,輕輕的把她攬在懷裡:“莫蘭,我們今天去照幾張相片吧!”

莫蘭有些詫異:“嗯?為什麼?”

杜蔚國輕輕的撫摸她的長髮,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想記錄一下這個人生時刻,屬於你和我的時刻。”

“好!”

週五這天,杜蔚國和莫蘭一起去照了相片,甚至杜蔚國還開車帶著她去了一趟長城,飽覽了天下第一雄關!然後兩個人就回到公寓裡肆意的放縱~~

彼此雖然立場不同,但是此刻兩個人的心裡其實也都明白,到了那邊,必然是一時半會都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甚至有可能這裡今天就是兩個人關係的終點了。

對於杜蔚國來說,他去滇省就是為了徹底了結這個案子迴歸日常的,而對於莫蘭來說,這專案也不知道要過多久結束。

杜蔚國很有可能是護送到達之後就返回了,而莫蘭身負著特別的身份和任務,她也不知道這個專案結束之後,自己還能不能再重新回到四九城。

俗話說的好,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週六一大早,莫蘭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搬出了這間小公寓,杜蔚國把她送回了家。

兩個人都非常默契,一路之上什麼話都沒有說,莫蘭也只是最後哭著吻了杜蔚國一下,轉身而去,揮淚而別。

杜蔚國告別莫蘭之後,非常難得的開車回了一趟四合院,他也得收拾一下東西,滇省保山那邊已經算是亞熱帶地區了。

他公寓衣櫃裡這些都是冬季的棉衣顯然是不太合適,而且他這一走真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夠回來,他也得交待囑咐巴特王洋他們兩句,要替他看好家。

杜蔚國把車停在門口,望著有些斑駁的廣亮大門,突然覺得近在眼前的四合院又彷彿無比遙遠,往事歷歷在目,可是一切都回不去。

今天也不是週末,該上班也都上班去了,這會也不是做飯的時間,所以四合院裡顯得有些冷清。

巴特今天也恰好當班,杜蔚國和巴特媳婦打了一個招呼,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好久都沒住人了,家裡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杜蔚國也沒心情收拾,就在衣櫃裡隨便收拾了幾件春夏的衣服,裝了一個皮箱,然後把家裡存放的罐頭餅乾啥的一股腦的都裝進了空間。

好傢伙,說到這個,他的小空間如今已經有點滿溢了,加上最近牛哥剛剛給他送來的罐頭和餅乾。

他的空間已經徹底堆滿了,裡邊的食物儲備,可以讓他正常狀態下堅持半年還有富餘。

杜蔚國收拾停當之後,鎖好門窗,拎著皮箱,才剛剛走到前院,就看見三大爺推著車子從外面回來。

看見杜蔚國,三大爺立刻熱情無比的打著招呼,態度甚至有點毫不掩飾的諂媚:

“哎呦喂,杜科長,您怎麼回來了?可有好些日子沒見了,你這是又要出門啊?”

杜蔚國只是笑著點了一下頭,淡淡說了一句:“是啊,三大爺,好久不見了,我這馬上就要出門。”

三大爺輕輕的扶了一下眼鏡腿,語氣略帶討好的問:“杜科長,門口那臺車?是您的?”

杜蔚國輕輕的點了點頭:“嗯,那是是單位的車,我最近開著辦事。”

三大爺一聽杜蔚國這話,臉上的諂媚之色可就變得更重了,要知道,這個年月能開上小車的,那絕對鳳毛麟角,可以說個頂個都是人中龍鳳!

“杜科長,您現在算是大領導了,連這小車都開上了,咱們院能出您這麼一位大能人,也算是雞窩裡飛出來金鳳凰了。”

杜蔚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眼看閻阜貴談興很濃,於是遞給他一顆煙,還貼心的給他點上了:

“呵呵,三大爺,咱們院最近咋樣?還算消停嗎?”

三大爺兩隻手託著這根過濾嘴香菸,珍而重之的細細的品嚐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一絲一絲的向外吐氣。

彷彿這煙他在嘴裡多含一會他也能佔著啥便宜似的,上次杜蔚國給他的那根過濾嘴。

三大爺他到現在還沒捨得抽呢,在家裡珍而重之的供著呢,所以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抽小熊貓。

好不容易才吐完了這口煙氣,三大爺砸吧砸吧嘴,搖頭擺尾的說道:

“果然是好煙啊!綿柔又香醇!杜科長,咱們院現在可是老消停了,風評藍鯨的。

就是秦京茹,秦淮茹她們姐倆,和許大茂這個混蛋偶爾還會折騰一下,不過咱們院裡其他街坊現在就連熱鬧都已經懶著看了!”

杜蔚國輕輕的撇了撇嘴:“哦?他們不是已經都復婚了嗎?日子過得咋樣啊?我剛剛看他家也沒人啊!對了,這賈張氏和棒梗現在咋樣了?”

這還真不是裝得,棒梗偷槽子糕被許家設計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杜蔚國哪有空搭理這些事情啊,所以他也不知道後續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三大爺此時又緩慢的完成了第二口,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彷彿是在完成啥重要的儀式一樣。

杜蔚國覺得十分有趣,他最近隨著地位上升,物質生活也是水漲船高,多少也有點食肉者鄙的架勢了。

不過三大爺一聽這個話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偷瞄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這才說道:

“嘿!他們幾個現在算是反目成仇,已經徹底撕破臉了,許大茂被關了2個禮拜之後就回來了。

秦京茹現在要求分居離婚,可這許大茂死活不同意,為此還開過全員大會,甚至婦聯和街道都來調節過。

但是如今這許大茂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認打認罵,可是誰說啥他也不離婚。

天天回家就是吃飯要錢,到了晚上就賴在家裡住,不上上床,他就打地鋪,白天也不知道跑去哪裡。

嘿!這許大茂很明顯就是想好了,這是要生生的耗死秦京茹!”

三大爺說得興高采烈地,不難聽出他語氣之中的幸災樂禍,杜蔚國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心中暗忖,三大爺說得沒錯,這下秦京茹算是粘上了,徹底完犢子了,這個許大茂也是下了狠心了,不把她熬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啊!

三大爺小心翼翼的完成了第三次儀式,這才心滿意足笑呵呵的說道:

“至於中院那賈張氏,這個老虔婆被判了3年的勞改,而棒梗也是3年的少管所。

嘿,秦淮茹這小寡婦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甩開這兩個大包袱之後,日子反而過得寬綽了。

她也是個心狠的,這麼長的時間,她就去看過棒梗兩次,至於賈張氏,她連看都沒去看過,甚至問都沒問一句,呵呵呵。”

三大爺此時已經是明顯是幸災樂禍了,小人嘴臉躍然紙上,杜蔚國也是嘴角一揚。

這個賈張氏算是惡有惡報了,之前她享了多少福,現在就得遭多少罪,勞改對於她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來說,不啻於天天上酷刑了。

這老虔婆能不能出來都已經不好說了,至於棒梗這個熊孩子,估計他出來之後,正好趕上特殊時期,下場大機率會也會很慘吧。

秦淮茹,現在她徹底想開之後,能短暫的鬆口氣,不過杜蔚國基本已經可以預見,她的悲慘日子已經開始倒計時相去不遠了。

就她這劣跡斑斑的一家人,再加上她鑽菜窖的實錘,到了時候,她才會知道什麼才是人生真正的至暗時刻。

一根菸終於抽完了,聽三大爺唸叨完這些家長裡短,杜蔚國告別了只剩過濾嘴,依然還在繼續儀式的三大爺,直接開車回了一趟軋鋼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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