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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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四處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海浪輕輕的拍打著海岸,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港島葵青,葵涌貨櫃碼頭,岸邊停泊著一艘叫九和丸的貨輪。
這艘塗裝了鼠灰色的貨輪,大概能有百十米長,寬度十幾米,看架勢噸位應該是不下5000噸。
距離碼頭大概1公里以外的馬路邊,杜蔚國坐在熄火的寶馬車上,眼神閃爍的遙望看著遠處的這艘大船。
此時,杜蔚國眉頭緊鎖,表情凝重,語氣也是遊移不定:
“九叔,這麼大的一艘船,上邊最少也得幾十人,不可能都是九菊一門的雜碎吧?
到底我該如何辨別,總不能無論青紅皂白,一路排頭砍殺過去,弄得人頭滾滾吧!”
一聽這話,九叔略微有些詫異的瞟了他一眼,表情多少是有些古怪。
好嘛,敢情您這殺神一樣的人物,在港島翻江倒海,大開殺戒,還特麼在乎這些啊?
不過隨即九叔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還好,這傢伙並沒有殺紅眼。
雖然是成天都泡在血海屍山之中,但是理智尚存,終究還是講究原則的。
原則就是底線,善惡之間,只隔一線!
略微沉吟之後,九叔從脖子上摘下一枚刻著八卦符咒的圓形玉佩。
咬破左手食指,劃了一個符咒,口中默唸法訣,隨即輕輕的遞到杜蔚國的手裡:
“小友,我的這枚古玉,是我們茅山道的一件法器,幾代人溫養了百年以上。
這枚古玉能夠驅邪破煞,如今我施了破邪符籙,兩個小時之內,一旦遇見邪修之人,就會自然發熱~”
杜蔚國臉色鄭重的伸出雙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摩挲著這枚玉佩,觸手溫潤細膩,還有一股子微不可查的暖意。
杜蔚國輕輕皺了皺眉頭,重新遞了回去,語氣鄭重:
“九叔,這麼貴重的法器,您給我用,該不會牽連到您吧?”
九叔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接,而是笑著說道:
“無妨,估計按照你的身手,也不至於用它對敵,如果只是起到鑑別的作用,是沒有影響的。
不過小友,咱們可要把醜話說到前面,一旦你用它對敵,一定要告訴我。
還有,一定要仔細著用,千萬不要破損,此間事了,你必須完完整整的還給我。”
杜蔚國點了點頭,拍著胸脯應允下來:“嗯,九叔,您放心好了,我無論如何,絕對都不會用它對敵的,一定完璧歸趙。”
這玩意相當於邪修測試儀,是個必要工具。
至於使用,不是杜蔚國託大,主動出擊的情況下,他不相信這艘船上有人能攔住,還需要用到這個法器。
橫是不能滿船都是鬼冢那個水準的高手吧,這根本就不科學,如果有這實力。
這個勞什子九菊一門,早特麼就統一地球了。
杜蔚國把這塊玉佩掛在胸前,還小心的用衣服遮住,衝著九叔點了點頭,就下了汽車。
腳步沉穩,朝著大船走去,走出大概200米,濃重的夜色就徹底吞沒了他的身形。
四周靜寂一片,杳無人煙,杜蔚國在臉上蒙了一塊黑布,遮住口鼻,他的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一身黑衣。
在夜戰的遮掩之下,如同一團黑霧一樣,迅速的朝著碼頭飄去。
該說不說,這個碼頭的裡頭,防備還算是挺森嚴的,不斷有人打著手電巡夜。
不過這些普通人的值守,對於杜蔚國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不費吹灰之力的繞過他們,潛入進去了。
杜蔚國身形好像幽靈一下,無比迅捷,卻又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艘叫做九和丸的大船跟前。
現在已經是深夜,夜幕如墨,大船上也是靜悄悄的。
杜蔚國蹲在一個貨櫃後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之後勐地起身,如同鬼魅一樣,動作飛快,手腳並用,順著大船的鐵錨就爬了上去。
這艘大船的望塔上還是有人看守,而且還是兩個人,手裡拿著望遠鏡。
除此之外,在大船的兩處隱蔽角落,還有暗哨,由此可見,人家還是非常謹慎的。
不過這些常規的防備手段,遇見了擁有夜視和閃爍能力的杜蔚國,根本就是白費。
這幾個負責守夜的倒黴蛋,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後頸就勐遭重擊,眼前一黑,無聲的栽倒在地。
摸屍的光榮傳統,杜蔚國從來都不曾忘記,一番摸索之,從他們的腰後摸出了手槍還有匕首。
不過胸前的玉佩卻沒有發熱,杜蔚國多少有些叫不準。
杜蔚國的原則是斬草除根,除惡務盡,同時絕對不能草管人命,濫殺無辜,這是他的底線。
從他出道以來,杜蔚國始終都恪守著這個底線,沒有越過一步,一旦越過,按照他現在通天徹地的本事,可就徹底魔化了。
杜蔚國把玉佩從胸口掏了出來,挨個放在幾個人的腦門上都試了一下,確實是毫無反應。
嘖嘖,看起來,這些人應該是這個什麼九菊一門的外圍馬仔,甚至連學習邪術的資格都沒有。
垃圾中的垃圾,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動手。
杜蔚國撇撇嘴,利用閃爍技能,直接從望塔上熘了下去,悄無聲息的潛入船艙。
開始依次從船長的休息室,再到大副,二副,船員的宿舍一路摸了過去。
都是統一的套路,破門而入,先制暈,然後搜尋武器,最後再確定玉佩有沒有發熱。
杜蔚國的效率很高,差不多用了5分鐘,就已經把這艘大船的整個宿舍區都徹底的搜查完畢。
有點意思的是,玉佩從頭到尾都沒有熱過一次,倒是各種武器槍支摸出來了不少。
甚至杜蔚國還在大副的房間裡,搜到一把嶄新的還沒有開包的雷明頓m870式霰彈槍,這可是難得好東西。
噴子!號稱三米之內,眾生平等!
這玩意可在群戰利器,在華夏境內壓根就見不到的大寶貝,杜蔚國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好一會。
有點可惜的是,子彈有點少,只有50幾發鹿彈,幾發獨頭彈。
眼下這個時代,海上的治安不好,再說武器管理也並不嚴格,尤其跑長途海船的。
藏著幾把武器,無論是防身,還是用來獵殺大型海獸,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從最後一間宿舍出來,甚至連食堂和廚房,杜蔚國也都搜過了。
除了武器之外,就是一些鈔票了,只有少量的美元和港幣,剩下的就是日元。
日元都被杜蔚國直接隨手扔了,這玩意根本不值錢,對於財大氣粗的杜蔚國來說,擦屁股都特麼嫌硬。
詭異的是,這艘大船上,一共39個人,其中居然連一個能讓玉佩發熱的傢伙都沒有。
杜蔚國眉頭緊鎖,把玉佩從一個看似廚師一樣的油膩胖子腦門上拿開,輕輕的摩挲著這塊溫潤的古玉,心中不禁犯了滴咕。
嘶!九叔的情報該不會是出錯了吧?還是這塊玉佩失靈了?應該不會吧?
穿越者的世界裡,不是一直流傳一句話嘛,你永遠都可以相信九叔,雖然此九叔非彼九叔。
杜蔚國不死心,又仔細檢視了一下牆壁上的路線圖,東瀛文字本來就脫胎於漢字。
杜蔚國半看半猜的很快就辨明瞭方位,走到船艙盡頭,順著樓梯扭開了一扇厚重的鐵門,下到了底層的機械室。
才剛一進門,一股強烈的窺視感就湧上了心頭,胸前的玉佩也變得灼熱起來。
杜蔚國頓時精神一震,丫的,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是找對地方了。
這艘貨輪此時是停泊的狀態,所以機器並沒有轉運,整個機械室都是漆黑一片,安靜的有些滲人。
杜蔚國站在樓梯口,四處打量了一下,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吐槽,瑪德,有沒有點新鮮的,又特麼是這一套!
難得是因為東瀛是個島國,魚肝油比較廉價,所以這些傢伙都拼命的練習夜視能力嗎?
就在此時,一道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漆黑細絲,形成了一個圈套。
飛快的從空中降了下來,在黑暗的遮蔽之下,消無聲息的靠近著杜蔚國的脖子。
就在這套索即將勾到杜蔚國的脖子,如墨一樣的黑暗當中,突然響起一聲悶哼。
半空之中的一根管道上,一個打扮的好像忍者一樣的傢伙,他的脖子被九幽鎖的尖端直接刺穿了。
滿眼的不可思議,捂著脖子從上邊栽了下來。
要知道這個九菊一門,玩這套黑暗刺殺最強有力的武器,就是這九幽鎖了,非常諷刺的是,這玩意現在居然掌控在杜蔚國的手裡。
這個傢伙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彷彿是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倏倏倏~嗤!”
寒光撕裂黑暗,手裡劍,苦無的呼嘯聲,統統都被殺魚刀的音爆聲給蓋住了。
底層的機械房裡,不同隱秘的角落之中,一共隱藏了6個忍者。
除了第一個倒黴蛋是被九幽鎖刺穿了咽喉,其他的幾個都是被殺魚刀釘在了腦門之上,一聲不吭,死的透透的。
杜蔚國現在養成了一個惡習,無論是用槍還是用刀,都是清一色的爆頭!
眼下的這幾個傢伙,根本就不需要玉佩鑑定,看他們的穿著,還有武器,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杜蔚國謹慎的搜尋了整間機械房,確認已經清除了所有敵人。
在機械房的最裡邊,發現了一個類似法壇一樣的擺設,供奉著一朵絢爛的黃色菊花。
杜蔚國湊近仔細打量了一下,都是一些銅製的器具,並沒啥有價值的東西。
“瑪德,真特麼是一群窮鬼!供什麼不好,你特麼居然供菊花,真是無藥可救的傻皮!”
杜蔚國嫌棄的都囔了一句,飛起一腳,直接把這法壇給踢飛了。
法壇飛出去之後,露出了藏在後邊的一個小小隔間,厚重的鐵門,被轉輪鎖關得嚴嚴實實。
“咦,還有意外收穫?”
杜蔚國搓了搓手,眼神當中閃過一絲興奮,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嘿嘿,上次幹掉那個東瀛娘們,收穫斐然,這次看來也要發財了。
不過當杜蔚國站在這個隔間的門口之時,居然生出一種心季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警兆,並沒有危險的意外,但是卻又很清晰,這種情況,杜蔚國還是第一次遇到。
杜蔚國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成天都在刀尖上打滾,膽氣早就練出來了,百無禁忌。
哪有入寶山而空手回的道理?
杜蔚國略微沉吟之後,雙手較力,毫不猶豫的扭開了這個隔間沉重的轉輪鎖。
鐵門後邊,是個小房間,攏共也就幾個平米的樣子,這裡原本應該是堆放雜物的房間,如今被改造成了一間密室。
密室正中,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鐵籠子,籠子被固定在船板上,外邊還罩著一層黑布。
杜蔚國上前揭開黑布,鐵籠的欄杆非常密集,而且非常粗壯,籠子的一角,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形。
房間裡沒有光亮,不過杜蔚國視夜如晝,自然看得分明,這個小小的身形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
這孩子大概11,2歲的樣子,非常瘦弱,小細胳膊小細腿,留著西瓜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的恐懼。
胸前的玉佩沒有任何反應,顯然這孩子不是什麼邪修。
這麼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孩子,為什麼九菊一門要如此嚴防死守,又是密室,又是鐵籠的。
杜蔚國正在疑惑,這孩子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清脆:
“你是來救我的嗎?”
她說的是粵語,杜蔚國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分辨出這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此時,這孩子又說話了:“我是女孩!”
嗯?
杜蔚國的眼神一凝,心中一凜,頭髮都有點發麻,我尼瑪的,這孩子居然會讀心術。
“對,讀心術,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麼。”
孩子的聲音清朗,不過此刻杜蔚國的額頭都已經見汗了,渾身棘皮都起來了。
話說,超能力千奇八怪,但是讀心術這種能力絕對是最可怕之一。
全知既全能,在擁有讀心術的人面前,所有人都是毫無私密可言的,想想都不寒而慄。
“淦!老子的心靈屏障居然對她無效!”
看著籠子裡的孩子,杜蔚國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
也難怪九菊一門把這孩子關的這麼嚴實,如臨大敵一般,這樣的人,哪怕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依然不如小覷。
此時,這個西瓜頭的小女孩已經趴到了杜蔚國的跟前:
“我喜歡你,你是好人,和那些嘰裡呱啦說奇怪話的人不一樣。”
杜蔚國先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慢慢的彎下身體,湊到鐵籠跟前:
“孩子,你叫什麼?家在哪裡?”
“我叫哈妮,我沒有家,也沒有姓氏,從我記事起,就一直都在街上討飯吃。
後來被明叔收留,他又把我賣給了這些奇怪的人,你是來救我的嗎?”
這個叫明叔的,估計是14k的人,杜蔚國暗自嘆息一聲,挑了挑眉頭,打量了一下鐵籠的鎖頭,小唐刀輕輕一揮,切斷了鎖頭。
把這小姑娘從鐵籠裡抱了出來,這孩子瘦的就剩一把骨頭,瘦骨嶙峋的,攏共都沒有二兩肉。
10分鐘之後,一直等在車裡的九叔,看見杜蔚國居然抱了一個孩子回來,有些詫異。
“事情都辦完了,這孩子~”
杜蔚國先把哈妮輕輕的放在後座安置好,脫下外衣給她蓋上,這孩子在杜蔚國懷裡的時候,就已經安心的睡著了。
杜蔚國先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遞還給九叔,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點了一支菸,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
“九叔,事情都解決了,船上有一個法壇,還有幾個九菊一門的忍者,其他船員都是普通人。”
九叔點了點頭,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後座酣睡的哈妮:“那這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沉悶:
“九叔,這孩子會讀心術,是個天生的異能者,被九菊一門網羅到手,關在了船上。”
“讀心術?”
九叔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可是個識貨的人,這種能力在道家和佛家的說法當中都有。
屬於神通的一種,非大能不可,叫他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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