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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一聽這話,正在閉目養神當中的大狐狸猛的睜開了眼睛,語氣當中,滿是不可思議。

大狐狸之前和那個重田武藏周旋的時候,其實受了不輕的傷,此刻正在默默的熨養傷勢。

不過一聽到杜蔚國的提議,大狐狸頓時懵了,目瞪狗呆,差點直接就走火入魔了。

去東瀛看櫻花,大狐狸就算是用爪子想,也特麼不會相信杜蔚國的鬼話啊!

杜蔚國肯定是要去東瀛惹事,這傢伙還真是一個煞神,無論到哪,都是血流成河,屍橫片野的慘烈局面,東瀛,肯定也是這樣。

大狐狸瞥了一眼眼神呆滯,正在開車的女忍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聲音尖利的喊到:

“杜大,你是瘋了嗎?你可別胡思亂想,這東瀛可不是三角地,遠隔重洋,那邊更是危險重重,龍潭虎穴一樣!”

“切,龍潭虎穴,那咱們就闖上一闖,抽了龍筋,扒了虎皮唄,一個彈丸小島而已,有何去不得的?”

杜蔚國從後排翻身坐起,霸道無比的放出豪言,不過這次大狐狸卻沒有被他忽悠住:

“你有神經病吧?一天不惹事你就渾身刺撓是不是,杜大,你要搞清楚,到了別人的地盤,你可就是過街老鼠,處處受人掣肘。”

杜蔚國劍眉一挑,語氣鏗鏘:

“過街老鼠?胡大,此言差矣,老子到啥時候,也都是過海猛龍,劉徹曾經說過,寇可往我亦可往!”

杜蔚國這孫子,把漢武帝的霸氣宣言都翻出來了,大狐狸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嘟囔:

“夜郎自大,杜大,咱們先說好,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受傷了,我要安心靜養。”

杜蔚國砸砸嘴,語氣特別無賴:

“沒事,沒事,胡大,去東瀛也不急於一時三刻,等你傷好咱們再去也不遲!”

一聽這話,大狐狸被氣的七竅生煙,頓時炸毛,高聲嘶吼道:“我不去~”

杜蔚國不急不慢,笑呵呵的循循善誘道:

“胡大,你這是一時之間沒有轉過彎來,你想想看,咱們之後是要去港島安居立業,享受生活的。

到時候,這些陰魂不散,沒眼色的東瀛狗雜碎,要是動不動就派人打到咱們家門口,搞得死傷狼藉,臭氣沖天的,還怎麼住?”

胡大:·······

夜行的倒是比較消停,一路之上無波無瀾,看起來在暹羅公路上混活的車匪路霸們也都是非常有具有時間觀念的,朝起夕落,嘿

翌日,清晨,天才矇矇亮,曼谷渭南河畔東方公館迎來了兩位住客,男的丰神俊朗,女的也還算漂亮,就是穿著有些奇怪。

大早上這麼清冷的天氣,這女人卻只穿了一件男式的白色跨欄背心,下身的黑褲子也很奇快,甚至連鞋都沒穿。

不過酒店的前臺都是見多識廣,啥樣的奇裝異服也都見過,啥樣奇怪的客人也都接待過。

尤其男人帥得難以抗拒,出手還無比闊綽,東方公館是曼谷當下最高檔酒店。

頂樓的的套房,要5600泰銖,差不多280美元左右一天,英俊男人甚至連眼皮都沒眨,直接甩出3000美刀。

“先開10天,多餘的就當做小費了。”

杜蔚國豪氣無比,200美刀的小費,讓前臺小姐馬上就美目漣漣,就差自薦枕蓆了。

曼谷東方公館的套房相當不錯,寬敞明亮,佈置奢華,足有百多個平米,推開露臺的大門,迎面就是奔騰不息的湄南河。

大狐狸從旅行包裡鑽了出來,抖了抖皮毛,竄到沙發上,打量了一下酒店的房間:

“嘖,杜大,你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突然就大方起來了?”

杜蔚國沒好氣的白大狐狸一眼:

“唉,我家胡大仙姑不是受傷了嗎?療傷自然要選一個好一點的房間了,這間不錯吧,面朝大河,春暖花開,背靠大山,紫氣東來!”

杜蔚國漫無邊際的胡扯著,驢唇不對馬嘴,不過大狐狸也懶著懟他這個文盲:

“杜大,這個東瀛女人這麼辦?我總不能天天催眠她吧,早晚會變成傻子的。”

大狐狸朝著衣著單薄,眼神呆滯的東瀛女人努了努嘴,杜蔚國挑了挑眉頭,語氣隨意:

“胡大,再怎麼說,她好賴是一個女人,你就把她當成臨時的馬弟唄,總比你成天用本體出面方便吧?”

“我才不要呢,她練得是邪法,半人半屍的,身上的血液都是漆黑如墨,惡臭難聞,我才不要上身呢。”

“這樣啊,那就晚上直接讓她自己走進河裡浸死得了。”

杜蔚國點了一支菸,語氣平靜,毫不在意的說道,大狐狸一驚一乍的呼喊的道:

“杜大,你瘋了,居然還想讓我殺人,你難道是想我被天雷劈死嗎?”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你不早說,剛才處理汽車的時候,我一起處理了不就得了,真是麻煩。”

大狐狸此時眼波流轉,語氣揶揄的調侃道:

“杜大,這個東瀛女人長相尚可,身材也不錯,而且她已經被你徹底嚇破了膽,相當於被征服了。

就算我沒有催眠她,她也不敢反抗你的命令,必然是百依百順,欲求欲予,視你為主人,畢生追隨,怎麼樣,考慮一下?”

杜蔚國嗤笑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

“切!小爺才不稀罕呢,半人半屍,還是東瀛娘們,你都嫌棄的玩意,我堂堂煞神爺不要面子的嗎?”

大狐狸暗紅色的大眼睛,噙滿了笑意,繼續出聲調侃道:

“杜大,這東瀛女人容貌不錯,而且百依百順,你就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嗎?”

杜蔚國吐出煙氣,臉色肅整,一本正經的說道:“胡大,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轉身去浴室洗澡了,昨天晚上廝殺大半宿,身上髒得不像樣子。

望著杜蔚國的背影,大狐狸的眼神當中全是滿意之色,嘴角輕揚。

天色放亮,杜蔚國洗完澡之後,才剛剛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床頭的電話就響了。

杜蔚國不由的挑了一下眉頭,不是吧,這麼大早上就提供特殊服務嘛,這麼敬業的嗎?

拿起電話,聽筒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帶著三分慵懶,三分魅惑,四分嫵媚,勾人神魂:

“衛斯理,早上好啊?”

聽見這個聲音,杜蔚國腦海裡頓時就閃出一個豐滿火辣的身影,略感燥熱,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沉聲說道:

“雷娜,你怎麼跑到曼谷來了?”

這個時代,還沒有無線電話,電話大多都不能跨國,甚至跨省跨市都費勁,反正落後的暹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雷娜一定是人就在曼谷。

聽筒那邊的雷娜吃吃的笑了,聲音更顯魅惑:

“呵呵,衛斯理,能聽出我的聲音,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來曼谷就是找你的啊?”

杜蔚國略感詫異,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雷娜這婆娘,她可是軍情六處駐港島的負責人,負責東亞以及南亞的特勤事物。

位高權重,眼線眾多,自然耳聰目明,訊息靈通,自己在三角地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她自然能順藤摸瓜找到自己。

“雷娜,你這是想我了?主動投歡送抱嗎?”

杜蔚國心情相當不錯,雷娜這婆娘能這麼快的找到自己,顯然是上了心的,隨時都在關注自己的訊息,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摸了過來。

雷娜的語氣傲嬌:

“切,衛斯理,你少臭屁啦,老孃情人無數,才不會想你呢,我這次是來要債的。”

杜蔚國的嘴角輕揚:

“要債?什麼債?”

雷娜哼了一聲:

“衛斯理,你上次在港島,跑得太快了,就拿一些破爛沒人要的資料打發了我。

你搶了那麼多錢,卻連一分錢都沒分給我,我可是為你捱了兩槍,到現在傷口還時不時的發疼呢!”

雷娜這婆娘,死鴨子嘴犟,杜蔚國也沒有戳穿她,直接順勢哭窮道:

“唉,雷娜,我當時是人在囚籠之中,身不由己啊,之前搶的錢,一回到四九城,就全部上繳了。

我現在的情況,你肯定也知道了,惶惶然喪家之犬,窮光蛋一個,分文沒有,連個飯轍都沒了,要不你養我得了!”

電話那頭的雷娜被他氣得夠嗆,直接啐了一口,不由的提高了音量:

“呸!衛斯理,你這個大騙子,滿嘴謊言的臭傢伙,你前幾天才剛訛了昆擦。

肯定是狠狠的颳了一大筆,還分文沒有,窮光蛋會住東方公館?還是頂層套房!小費直接給200美金!”

好傢伙,杜蔚國心中直呼好傢伙,什麼叫專業?吶,這就是了,甚至連小費給了多少,人家都已經搞清楚了。

說到這裡,雷娜彷彿更加生氣了:

“對了,聽說你身邊還帶了一個衣衫不整的豐滿女人呢,怎麼?才出來幾天,這麼快就有新歡了?衛斯理先生,我是不是打擾你風流快活了?”

雷娜的語氣揶揄,隱含著濃濃的醋意,杜蔚國嘴角一勾,輕聲說道:

“雷娜,你想多了,那個女人是東瀛九菊一門的忍者,昨天晚上刺殺我,她是半人半屍,我可沒有那麼重的口味。”

雷娜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

“什麼?九菊一門,fu*k!這些鬼東西,怎麼陰魂不散啊?居然比我還要快一步,衛斯理,你受傷了嗎?”

杜蔚國心中暗忖,人家肯定比你快啊!老牛皮了,自帶怨念定位系統,就問你怕不怕?

嘴裡卻恬不知恥的就坡下驢:

“嗯,我現在可老慘了,昨天晚上後背又中了好幾刀,之前在三角地受得傷都還沒好,現在正在費勁的自己給自己上藥呢~”

聽筒那邊的雷娜的聲音馬上變得風風火火的:“什麼?居然這麼嚴重?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杜蔚國此時猛地想起了什麼,瞥了客廳沙發上盤成一坨,正在假寐的大狐狸,急忙的喊了一聲:

“雷娜,等一下!”

雷娜的語氣也挺急躁的:“怎麼了?是需要我帶什麼嗎?”

杜蔚國壓低了聲音,還有手捂住了話筒:

“不是,雷娜,還是我去找你吧,我現在可是仇家遍地,東方公館這邊人多眼雜,我自己死不足惜,要是連累了你~”

杜蔚國這狗東西,海王的功夫日漸精湛,現在這種臭不要臉的話,他現在是信手拈來。

他剛剛猛地想起大狐狸和他是住在一起的,他和雷娜見面,肯定是天雷動地火。

以胡大姑娘的恐怖聽力,嘶,想想就渾身都不自在。

電話那頭的雷娜不明真相,是真的感動了,抽了一下鼻子,低聲說了一個地址和電話:

“衛斯理,你慢點,注意安全,如果路上遇見麻煩,你就打這個電話,我死保你!”

“好!”

杜蔚國掛了電話,嘴角笑得十分淫蕩,非常騷包的換了一身帥氣的衣服,腳步輕快的走出了臥室。

“胡大,我出去辦點事,你先好好休息~呃~”

此刻,大狐狸已經起身,端正的蹲坐在沙發上,表情冷峻,眼神冷冰冰的看著他,不好,有殺氣!

杜蔚國瞬間意識到,以大狐狸的恐怖聽力,恐怕之前他和雷娜的對話,一定是聽到一清二楚,絲毫畢現。

嘶,怎麼會有點偷腥被抓現行的既視感呢?我剛才好像也沒說啥下流的話吧?

杜蔚國有些心虛:“胡大,你怎麼了?”

大狐狸語氣冷冷的,帶著濃濃的揶揄之意:

“衛斯理先生,你現在是要去療傷嗎?後背被砍了好幾刀?我怎麼不知道?”

杜蔚國有些尷尬:

“呃,胡大,我去見一個朋友,談點事情,她是港島那邊的大佬,就算是提前拜個碼頭吧!”

大狐狸嗤笑一聲,語氣戲謔:

“港島大佬,拜碼頭?人家遠赴重洋,著急忙慌的親自來暹羅,就為了讓你拜碼頭?這理由,呵呵!還能再牽強點嗎?”

杜蔚國挑了挑眉頭,有點惱羞成怒,沉著聲音說道:

“胡大,你愛信不信,我和你解釋的著嗎?你自己好好呆在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之後,杜蔚國直接拂袖而去,腳步飛快的離開了房間,大狐狸眼神閃爍,語氣幽幽的:

“呵!男人~”

胡大姑娘心中煩躁,坐立不安,猛然發覺,之前的禁錮居然又裂開了一些,如今就距離突破,就只差一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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