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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杜蔚國略帶調侃的問題,艾莉面無表情,老老實實的回道:

“是,不可否則,這個叫陸言的傢伙,確實很強,可以發射弧線子彈,而且他的武器和子彈都是用特殊工藝訂製的。

飛行速度極快,威力巨大,如果是近距離突然遭遇,即便是我和老霍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心裡頓時就翻騰起來,他和霍衛艾莉一樣,本質上都是視力特長者,玩槍的頂尖高手。

杜蔚國心裡有數,在不使用瞬移的前提下,如果是在空曠地帶,遭遇雷娜和霍衛的全力輸出。

就算是他,都有點難搞,未必就能佔到便宜,大機率是逃之夭夭。

換句話說,這個兄弟會的陸巖,是個絕頂高手,槍法不下於他,甚至在特殊武器的加持下,還可能更勝他一籌。

杜蔚國的射擊技能,已經到了5級,摸到了這個世界的天花板,可是並不代表說他就是無敵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世界那麼大,藏龍臥虎,高手無數,誰也不敢自詡無敵,好在杜蔚國並不是只有槍法如神這麼一個手段。

他可是穿越者,系統賦與的隨身空間,自愈,心靈屏障,都是神技,還有最為強大的心靈傳輸,可謂是手段眾多。

不管這個陸言多強,只要他還是物理向的,只要是生死相搏,杜蔚國都必勝無疑,絲無懸念。

瞬移一閃,人頭落地!

話是這麼說,不過聽見陸言這麼彪悍,杜蔚國難免見獵心喜,劍眉輕挑,來了興趣。

“艾莉,你剛剛說,這個兄弟會的陸言,他的手下也很強,都會使用弧線子彈?難道這是他們兄弟會的制式技能不成?”

艾莉眉頭緊鎖,思索了一會,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語氣很沉著:

“陸言的兩個手下,確實都會使用類似的旋轉技能,只不過一個用的是小刀,另外一個使奇形盾牌。

至於旋轉武器的能力,到底是不是兄弟會的獨門技法,我也是第一次真正遭遇他們,資訊有限,還不能做出判斷。”

艾莉講的很細緻也很中肯,杜蔚國點點頭表示認同,低著頭略微琢磨了一會。

杜蔚國低頭不語,硬朗的輪廓線,火光印襯下,忽明忽暗,更顯得刀砍斧鑿一樣,艾莉目光漣漣,不由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杜蔚國緩緩抬頭,嘬了最後一口煙,長長的撥出煙氣,把菸頭彈進面前的篝火堆裡,拍了拍手。

“行吧,既然人家都已經發出了邀請,就算是鴻門宴,我也不能做個縮頭烏龜,總得見上一面。”

“好,我和你一起去!”

艾莉毫不遲疑的騰身而起,神色堅毅,杜蔚國笑了,緩緩起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艾莉,你得留在這裡,我走了,你得幫孔卡將軍穩住場子,我自己去趟老街,會會這位兄弟會的朝奉先生。”

一聽這話,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孔卡頓時就坐不住了,瞳孔地震,滿臉惶急之色。

要知道,他現在可沒有坐穩三角地老大的位置,只有一個將軍的虛名而已。

之所以現在能暫時懾住這些桀驁不馴的軍頭,全都靠著煞神坐鎮,他要是一走了之,後果難料,大概機率是要翻車的。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約瑟就搶先一步,嗖的一下就湊到杜蔚國的跟前,滿臉期待,急吼吼的說道:

“先生,先生,讓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我,我有用。”

約瑟這小子,之前被自己搞出來的驚天大爆炸的餘波給震暈過去了,擦傷來幾處,還有輕微腦震盪,

傷勢不算重,但是他的身子骨不行,昏睡了一整天,剛醒過來,吃了點東西,這才將將緩了過來。

他也知道自己沒輕沒重的闖了大禍,直接玩砸了,不僅把整個弄亮鎮都炸成一片廢墟,還弄死了幾百上千條人命。

不僅如此,甚至連盟友的魁爺一行人都差點團滅,就連自己和霍衛,都險些被一波帶走。

之前,他剛醒的時候,杜蔚國就已經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之後一直也都沒給他個好臉色。

這會,聽見杜蔚國要去獨自面對強敵,約瑟自然急於將功補過,好好表現一下。

杜蔚國虎著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詰問道:“你,你跟著幹啥去?老街可沒有軍火庫!”

約瑟的臉都漲紅了,臊眉耷眼,語氣訕訕的:

“先生,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沒想到,爆炸居然會這麼猛,我~~”

杜蔚國冷哼一聲,狠狠的颳了他一眼:

“一句錯了就夠了?這可是上千條人命,約瑟,我之前就反覆說過,你的能力,擁有極其恐怖的破壞力,一定要慎用才行,知道嗎?”

“先生,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謹記您的教誨~”

約瑟的眼圈都急紅了,噙滿淚水,語氣哽咽,身體也顫抖著,他是真的怕,怕杜蔚國一氣之下,將他掃地出門,不再收留。

之前約瑟淪落街頭,四處流浪,就是一個艱難求活的小乞丐,嚐盡了人間冷暖,也吃盡了苦楚。

別看他擁有可怕的精神控制力,真被攆出去,或者被切片研究,或者淪為工具人,別無他途,總而言之,他是無法獨自生存的。

說實話,約瑟也挺委屈的,他沒怎麼上過學,就更別說專業的軍事知識了,自然也不知道引爆軍火庫的恐怖之處。

杜蔚國看他一幅可憐巴巴,淚眼吧嗒的模樣,心裡不由的軟了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也放緩了不少:

“行了,你還有臉哭,身子也沒好利落,走路都費勁,老實歇著吧,以後好好學點東西,別再蠻幹了。”

約瑟聽懂了杜蔚國的言外之意,淚水汩汩而下,激動的無以復加,哽住喉嚨,說不出話來。

一直旁聽的孔卡,根本就不知道,凌晨那場毀天滅地的大爆炸,居然是人畜無害的約瑟引發的。

他此刻心亂如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連忙湊到杜蔚國的跟前,語氣焦灼的勸阻道:

“先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的身份尊貴,對付幾個跳樑小醜,根本就沒必要親自出馬。

我可以調集一個迫擊炮中隊,不,大隊過去,直接把這個狗屁大陸酒店夷為白地。”

杜蔚國輕笑,目光沉沉的斜了他一眼,饒有深意的問道:

“呵,孔卡,你之前可是昆擦的首席參謀,身份不低,訊息靈通,你應該一早就知道吧。

老街大陸酒店的主人,不是一般人,為什麼不提醒我一下,怎麼,想玩上一手驅狼吞虎,還是鷸蚌相爭?”

孔卡臉都嚇綠了,用力的擺動雙手,忙不迭的解釋道:

“不不不,先生,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確實聽說過大陸酒店邪乎,藏龍臥虎。

當時派遣卡曼帶隊過去的時候,這邊的情況過於混亂,焦頭爛額,一時之間忽略了這個情況。”

孔卡的說法嘛,杜蔚國只信一半,他當時急著搶班奪權,殺人立威,處理後事,確實忙得腳不沾地。

但是要說他能忘了大陸酒店的特異之處,杜蔚國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忘?

孔卡到底居心何在,是想想卸磨殺驢,還是想坐收漁利,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杜蔚國還真是沒辦法遷怒於他,畢竟急著派人去清理老街那些掮客,快刀斬亂麻,可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而人家孔卡也積極的配合了。

現在,和兄弟會的衝突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木已成舟,杜蔚國也不想再重新扶植一任三角地將軍,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呵~”

杜蔚國冷笑,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這才別過臉,指了指艾莉:

“孔卡將軍,你不用杞人憂天,艾莉的身手很強,戰鬥力不下於我,有她在,你這裡穩如泰山,不用擔心。”

杜蔚國雖然言之寥寥,不過一聽這話,孔卡頓時傻眼,目瞪口呆的看向艾莉,整個人都麻了。

與鳳凰同飛,必是俊鳥,與虎狼同行,必是猛獸。

孔卡雖然沒親眼見過艾莉出手,但也知道,她既然能跟著杜蔚國混,肯定不是一般炮。

但是萬萬沒想到,艾莉居然是可以杜蔚國相提並論的超級高手,孔卡的頭腦精明。

略一聯想,再結合剛才杜蔚國和約瑟的對話,馬上就猜到,恐怕霍衛和約瑟也不是凡人。

幾個和煞神同等級的怪物聚在一起,這特麼到底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簡直可以翻天覆地,排山倒海,估計都足夠蕩平整個三角地了,也難怪人家看不上這幾萬烏合之眾,抬手可滅的雜魚而已,誰特麼會稀罕?

孔卡心中百轉千回,臉色煞白,眼神飄忽,下意識的嚥著口水,聲音都哆嗦了:

“艾,艾莉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

聽見杜蔚國的極力吹捧,還有孔卡恭敬的近乎諂媚的姿態,艾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傲嬌的不得了,也滿意的不得了。

不過臉上卻絲毫都沒有顯露出來,依然是頂著一張冷冽的撲克臉,語氣淡漠:

“不用客氣,孔卡將軍,我的身手肯定是不如老闆的,不過對付些許烏合之眾,還是有十分把握的。”

果敢老街,距離弄亮鎮120公里,兩地之間,有一條勉強還算平坦的土路連線。

深更半夜,杜蔚國親自駕駛著一輛半舊的威爾斯吉普,披星戴月,風馳電掣,僅僅只用了2個小時就趕到了。

凌晨三點,位於老街中央地段的大陸酒店,依然燈火通明,酒店的外圍也是亮如白晝。

整棟六層樓,都被幾百支明晃晃的火把給團團圍住,刺刀上槍,子彈上膛,堵得水洩不通。

老街是罪惡之都,不法之地,地面上魚龍混雜,山頭林立,多的是撈偏門的下九流。

城裡混雜了煙土販子,亡命徒,賭徒,逃犯,騙子,癮君子,人販子,還有專門操持皮肉生意的大茶壺。

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火併不斷,街頭巷角,幾乎每時每刻都會發生流血衝突,有人死於非命,倒斃在某條不知名的陰溝之中。

居住在老街的人,基本上都有一顆堅韌的大心臟,對於各種熱鬧早已麻木,見怪不怪了。

不過兵圍大陸酒店,這種近二十年都沒有發生過的破天荒大場面,依然牽動了幾乎全城人的心思。

大陸酒店之於老街,意義非同,是一個傳說,過往也有很多不信邪的狠茬,行事百無忌禁。

目的不一而同,尋仇有之,圖財有之,刺殺也有之,反正就是在大陸酒店裡犯了忌諱見了血。

但凡這些犯過忌諱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最後無一例外,都會稀裡糊塗的死於非命。

久而久之,再也沒人敢攖其鋒芒,在大陸酒店動武見血,這裡也慢慢成了一個帶著某種神秘光芒的聖地。

但凡是走投無路,身上卻還有錢住店的傢伙,都會躲進大陸酒店,苟延殘喘。

坊間傳說,曾經有個幸運的傢伙,被仇家從一路從華夏的晉省追殺到了老街,無奈之下,躲進大陸酒店。

直到錢財耗盡,再也無法支付房費的時候,卻被酒店主人留在酒店工作了,好好的活了二十年,把仇家全特麼熬死了。

如今,如同聖地一樣的大陸酒店,卻被三角地的土皇帝昆擦派兵給圍了,劍拔弩張。

這可是妥妥的龍爭虎鬥,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的時刻注視著。

當杜蔚國趕到大陸酒店的時候,霍衛離著老遠就小跑著迎了過去了,語氣略顯凝重:

“衛斯理,你怎麼自己過來了?艾莉和約瑟呢?”

杜蔚國動作輕盈,從吉普車上一躍而下,笑著拍了拍霍衛的肩膀,語氣輕快的打趣道:

“怎麼?霍衛老哥,我自己來還不行嗎?咱們這又不是茬架,還需要碼人。”

霍衛的虎口,之前受了輕傷,已經簡單包紮過了,此刻他又忍不住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他來到杜蔚國的面前,皺著眉頭,壓低聲音:

“衛斯理,酒店裡邊那個八字鬍,是個硬點子,武器也非常邪門,他的兩個幫手,也不是一般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幫手,你可千萬別輕敵。”

杜蔚國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掏出煙盒,給霍衛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嗯,你們之前對戰的過程,我已經聽艾莉細細說過了,老哥,放心,我有數。”

此時,看見杜蔚國,卡曼和萊沙也急吼吼的湊了過來,霍衛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萊沙和杜蔚國相識已久,彼此還算熟稔,他已經憋了一整個晚上,急不可耐的問道:

“先生,您來了,我家將軍真的要硬鋼大陸酒店,就在這裡處決這些掮客?”

杜蔚國略微沉吟,緩緩吐出煙氣,語氣淡淡的:

“萊沙,昆擦已經死了,現在三角地當家的將軍是孔卡~”

“什麼?將軍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你殺~~”

一聽這話,萊沙如遭雷亟,眼珠子登時就紅了,血灌瞳仁,瞬間失去理智。

他不管不顧的虎著嗓子打斷了杜蔚國,聲嘶力竭的大吼質問,而且他的手,還朝著腰間的手槍摸了過去。

就在此刻,萊沙的後脖頸突然一震,捱了霍衛快如閃電般的一記手刀,頓時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杜蔚國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霍衛,自然清楚他是動了惻隱之心,出手救了萊沙一命。

萊沙和杜蔚國,算是有點交情,但是他剛才只要敢掏槍,杜蔚國也是絕對不會姑息,死亡,是他唯一的下場。

卡曼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杜蔚國就按住他的肩膀,輕聲命令道:

“卡曼隊長,你們留在原地,保持警戒,我先自己進去看看。”

“衛斯理~”

霍衛眼神閃爍,有點焦躁的吆喝了一聲,杜蔚國隨意的朝他擺了擺手,語氣很隨意:

“沒事,老哥,我自己進去進行,你在外面幫我鎮住場子。”

大陸酒店,裝修的非常老派,整體都是青磚外牆,有點像30年代,十里洋場上海灘時期的華懋飯店,純純復古風。

杜蔚國大步流星,徑直走到大陸酒店門口,推動純銅把手的玻璃旋轉門,叼著菸捲,抄著兜,大喇喇的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是個寬敞豪闊的門廳,面積能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舉架也超過5米,天然大理石鋪地,水晶吊燈,所有傢俱都是實木的。

酒店外面氣氛緊張,大戰一觸即發,大廳裡自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冷冷清清。

不過酒店的前臺,依然站著兩個臉色蒼白,容貌清麗的服務員,兢兢業業的堅守著崗位。

酒店坐北朝南,大廳的東側,是一個類似水吧一樣的地方,擺著幾張臺子。

一個留著八字鬍,有點小帥的混血中年人,正懶懶洋洋的倚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杜蔚國。

這個看起來就很欠揍的傢伙,應該就是兄弟會的陸言了,杜蔚國的眼神瞬間一厲,煞氣沖天,身體一轉,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轉身的同時,從懷裡掏出了改裝過的勃朗寧M1935自動手槍,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噗噗噗~~”

加裝了消音器的槍聲異常沉悶,雨打芭蕉一般,在杜蔚國精妙的操控下,子彈更是拉成了一道炫目的火焰長鞭,猛地朝著陸言抽了過去。

“我艹!”

看見杜蔚國掏槍的瞬間,陸言的臉色變了,漆黑一片,忍不住爆了粗口。

陸言裝皮裝大發了,他想起範,看見煞神單刀赴會,所有他也屏退了自己的幫手。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巔峰之戰,龍爭虎鬥,怎麼也得唇槍舌劍一番,先盤盤道。

萬萬沒想到,煞神這孫子不講武德,一言不發,直接開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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