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索要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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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得福支支吾吾……

張覺夏冷笑一聲，“咱們大河村的女子，有幾個嫁到山裡去的。

那裡沒有良田，只靠打獵為生。葉北修又是個瘸子，你覺得我的日子能好到哪裡去？

至於分家另過，不過就是葉家找的藉口，往外甩包袱而已。這種事七歲孩童都能看得出，你們卻來矇騙我。”

田彩虹再一次按捺不住了，“當家的，你和她廢什麼話，咱們明日綁著她嫁就是了。我還不信了，一個黃毛丫頭，她還能翻出天來。”

張得福咬了咬牙，“夏兒，你就別怪爹心狠了。”

眼看著張得福就要拿繩子綁自己，張覺夏忙改了口，“我嫁，我沒說不嫁。”

眼前這個情形，在張家未必能生存下去，倒不如嫁到葉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張得福鬆了一口氣，“這就對了嘛。”

“爹，咱們好歹父女一場，女兒對你還是有些不捨，女兒出嫁後，你好生照顧自己。”

張覺夏硬著頭皮，編出肉麻又違心的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得福見張覺夏服了軟，便也收了手。

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不想做的太絕。

“明日就要出嫁了，讓你娘晚上做頓好飯，咱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田彩虹第一個不樂意了，“當家的，這新糧還沒下來，舊糧就要省著點吃。”

“不差這一頓，讓你做你就做。”

張得福黑著臉，田彩虹委屈地要抹眼淚，“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我命苦啊，我裡外不是人，我.......”。

張秋葉見自己的親孃受了委屈，從堂屋跑了出來，嬌嬌怯怯地看向張得福，“爹，您消消氣，我娘她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冬生還小，以後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

張覺夏最看不慣的就是張秋葉這種人，“啪”隨手給了她一巴掌，“我和我爹說話，這裡有你什麼事？”

張秋葉懵了，以前都是她欺負張覺夏，這麼被打還是第一次，本想伸手還回去的她，又想起張得福在，便忍了下來。

心裡面卻不服氣地想著，張覺夏這個賤人，竟敢打我，看我一會兒不打回來。

她裝著極為可憐的樣子，“爹，姐姐她打我！”

張覺夏才不慣著她，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喊的哪門子爹，也不害臊。”

張覺夏氣場全開，嚇得張秋葉整個人都往後退，已經忘記了反擊。

田彩虹一個健步過來，揮著手就要往張覺夏身上打，“你個死妮子反了你了，秋葉你也敢打。”

張覺夏靈活地躲開，順便把緊插的大門開啟，故意大聲嚷嚷，“我在這個家名正言順，她張秋葉算什麼？”

“當家的，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你可是說過要把秋葉視為己出的呀？”

田彩虹追不上張覺夏，對著張得福訴起了委屈。

不等張得福說話，張覺夏就搶先說了話，“爹，不管怎麼說，咱們才是親父女，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知道外面怎麼說的嗎？說你是個大傻子，幫著別人養閨女。”

張得福的眉頭皺了皺。

張覺夏見自己的攻心計用得也差不多，躲在一旁，看田彩虹母女倆表演。

“當家的，我嫁給你之後，可有二心？”

“爹，我一直把您當成親爹的。”

張得福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怔怔地看著張覺夏，“明日你就要嫁人，可還有什麼要求？”

“爹，我要沒有嫁妝，豈不讓人笑話，怕也坐實了你傻子的名聲。”

“你這個不要臉的貨，你還敢要嫁妝，你的心真狠啊……”

田彩虹坐在地上耍起了潑。

張秋葉在一旁哭哭泣㕸。

張覺夏才不會慣著她們，這個時候就怕她們不鬧，越鬧才越熱鬧呢。

田彩虹此起彼伏的哭鬧聲，很快就吸引了村子裡看熱鬧的人。

眾人圍在她們家院子裡，指手畫腳。

張覺夏見時機成熟，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幾把，瞬間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爹，女兒出嫁，你不用準備嫁妝，秋葉妹妹下個月也要嫁人了，她嫁的畢竟是鎮子上的富戶，嫁妝要是少了，豈不丟你的人。”

院子裡瞬間沸騰了。

“張得福還真是個大傻缺，把繼女嫁到鎮子，把親生的女兒嫁到山裡。”

“我怎麼記得，這鎮子上的親事，是他頭個媳婦給覺夏訂的親事呢。”

“還有這事？”

“這還不算，聽這意思，還給繼女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老張，你還缺不缺閨女，乾脆我把我閨女也給你算了，既能嫁到鎮子上享福，還能有份豐厚的嫁妝。”

“這主意不錯。”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田彩虹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指著院子裡的人，跺著腳就要開罵。

張秋葉死死地攔著她，生怕她一句話不合適，攪了她的親事。

張覺夏可不想錯過這個好時機，“秋葉妹妹，你幹嘛不讓你娘說話啊，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想讓大家知道啊！”

院子裡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張覺夏強擠了幾滴淚珠，“爹，我聽了你的話，把鎮子上的親事讓給了秋葉妹妹，我的嫁妝也給了她吧，不然，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就說吧，田彩虹嫁給張得福就沒安什麼好心。”

“你看人家田彩虹的本事，自己嫁了個好人家，又給自己親閨女找了門好親事。”

“我呸，她這是明搶，我可聽說了，在張得福之前，她還有個相好的，那人的條件可不如張得福好，她這才死皮賴臉地貼上來的。”

張得福的臉色已成了豬肝色，這是他的恥辱，他不顧一切地朝向田彩虹，劈頭蓋臉地打了起來。

田彩虹哪裡受過這種氣，和張得福扭打在了一起。

院子裡的人沒有一個上前拉架的，“張得福，你不行啊！自己的娘們都制服不了，果真是個軟蛋，活該給人家養閨女。”

張得福的臉被田彩虹撓破了，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一腳就把田彩虹踢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