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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觀主不必多禮。”

南史聖人形貌高古、意態沖和,朝鳳紫虛輕輕頷首道:“我聽聞仙羽山封山已有數百年,今日隨青城巡天至此,遠遠瞧見了鶴神鼓顯化於天河之中,便過來叨擾一二。”

鳳紫虛微微欠身應道:“有勞聖人掛念!晚輩倒也沒有刻意封山,不過是一向懶散慣了,不愛與人交際罷了。”

“再者,晚輩這洞天本就鮮有客至,旁人見了鶴神鼓,避之猶恐不及,少有往跟前湊的。畢竟世人常言,降禍的太歲、耗氣的鶴神,所到之處,必有災殃。”

南史聖人聞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這謠言我倒是有所耳聞。仙羽山傳承久遠,當知上古天庭之中確有一個太歲部,太歲星君麾下有著眾多日遊神和夜遊神,循周天星宿度數,察人間過往愆由。”

“如今東荒之內,這個差事恰由我這個碧落宮觀風使擔著。那些嚼舌之人編排這樣的混賬話,分明是衝著我南史仙芝來的。”

南史聖人雖然在笑,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精芒:“當初仙羽山遷來東荒,我也是見玄都一脈擅長協調陰陽時序、煉化天地劫氣,這才向宮主建言,邀請你們相助鎖龍關披甲人打掃關外戰場,平日裡鶴神鼓遨遊天河時,也可助青城梳理星辰雜氣。”

“如今想來,此舉怕是礙了某些人的眼了。他們將仙羽山視為我南史仙芝一黨,四處散播謠言,倒連累你們陪我一起擔了這個惡名。”

聞聽此言,鳳紫虛卻是淺淺一笑:“晚輩可不是要在聖人面前告狀,畢竟我玄都一脈修持洪爐丁火,本也需要天地劫氣和天星丁火為資糧,哪裡有災劫雜氣,鶴神鼓自然便去哪裡,久而久之,旁人生出些誤會也是在所難免。”

南史仙芝似笑非笑地橫了這位玄都觀主一眼,瞭然道:“說到災劫雜氣,我先前還奇怪,為何鶴神鼓會忽然顯化於青城之側,原來是在守株待兔,專等我這個觀風使上門呢!”

“五百年世道一更,鶴神鼓隱世已久,想來洞天之內積蓄的劫氣已然消耗得差不多了?”

南史仙芝揚起手裡的竹簡,指了指鳳紫虛:“不願捲進碧落宮的內部紛爭,卻又想著要好處,你這小丫頭倒也滑頭得緊。”

“也罷,我這個觀風使有記錄諸姜功過之責,向來容易得罪人,仙羽山受了池魚之殃,我自當有所補償……更何況這一世五百年間,鎖龍關外積屍甚重、劫氣縱橫,也確實到了清理之時。於公於私,我都不好坐視。”

南史仙芝說著,手中竹簡裡就飛出了一枚竹片,懸在了鳳紫虛身前:“這樣吧,你可持此竹片前往碧落宮,拜見左祭酒左丘聖人。他自會安排你出關清理劫氣,事後結算聖功,依舊還是找他,徹底將此事過了明路。”

“我會跟左丘聖人打好招呼,結算時由我額外貼補八百之數,權作給仙羽玄都一脈的賠禮。待得這個訊息傳開,那些人便不會再將仙羽山視為我南史氏的附庸,刻意與你為難。”

鳳紫虛很是乾脆地伸手接過竹片,恭敬行了一禮:“早聽說碧落諸聖之中,尤以南史聖人最是雅量高致、仁愛寬宏,今日一見果然不虛,晚輩在此謝過!”

南史仙芝輕笑一聲:“八風舞遙翮,九野弄清音。一摧雲間志,為君苑中禽。”

“當初你們仙羽玄都一脈正是不肯被姬姓衛氏豢養驅使,不惜與白雲鄉那些老鶴鬧翻,更一怒之下從委羽山分家出來,遠遠遷移到我東荒。”

“如此硬骨英風,縱聖人亦不可輕辱,我南史仙芝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自然不會妄想收歸門下。”

聞言,鳳紫虛的笑容明顯真摯了幾分:“多謝聖人體恤!梳理劫氣之事,晚輩必定盡心竭力。”

南史仙芝擺擺手:“這是彼此都得利的事情,幹多少活計,便拿多少報酬,誰也不欠誰什麼。今後仙羽山若是遇到什麼難處,你這丫頭依舊可來尋我,莫要心存顧慮,反而失了玄都一脈的天然灑脫。”

說罷,這位碧落宮的觀風使就掉轉騰黃之頭,再次化為一道流光,直奔青城大艦而去。

鳳紫虛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落回仙羽玄都洞天之內。

齊敬之瞪著眼睛、豎起耳朵,已將自家師尊和南史聖人的一番對答瞧了個分明、聽了個真切。

見自家徒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鳳紫虛便沒好氣地道:“別自個兒瞎琢磨了!這些事情原本要等你以後修為上來,有本事為師門出力了才會告訴你。可如今既然趕上了,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還是那句話,自能成羽翼,何必仰雲梯!咱們仙羽門人只做沖天鶴,不為苑中禽!”

“你下山之後入齊國鉤陳院,于軍中歷練一番倒也無妨,利國利民之事儘可做得,但絕不可毫無底線、賣身投靠,如走狗般任由私人驅使,否則……”

鳳紫虛略作停頓,沒有說出後果,而是轉回了先前的話題:“咱們仙羽玄都一脈破門出教,跟白雲鄉的老不羞們徹底決裂,在無極之野便沒了根基。如今門中幾位還在世的前輩都已經入野開拓,要為後人尋找並奪下一處合適的秘境落腳。”

“無極之野中機緣無數,卻也危機重重,想要做成這件事,除了機緣氣運,說不得還要廝殺爭奪,非倉促之間可以達成。”

鳳紫虛雖然語氣嚴肅,嘴角卻是噙著笑意,顯然剛才與南史聖人將事情說開,了卻了一樁絕大心事,這位玄都觀主的心情頗佳。

齊敬之卻是想到了別處:“師尊想要拓展咱們仙羽山的傳承,不再執著於洪爐丁火劍意,是不願意在天地劫氣一事上受了碧落宮的鉗制?”

聞言,鳳紫虛立刻瞪了少年一眼:“就你這小鶴兒心眼多!碧落諸聖向來大氣,還不至於在此事上卡咱們的脖子,就如方才南史聖人所言,這是雙方都得利的事情,誰也不欠誰的。只不過……”

這位玄都觀主忽地話鋒一轉:“多做幾手準備、多留幾條後路總是沒錯的。”

齊敬之點點頭,忽又開口問道:“徒兒聽說,咱們洞天裡的舞鶴草即便生出靈智,壽元也很有限,而且正好卡在一甲子上,莫不是因為天地劫氣的緣故?徒兒沒有修行洪爐丁火劍意,卻沒少服食洞天內的靈氣……”

“嗯?”

鳳紫虛斜睨了自家徒兒一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懊喪道:“哎呀,為師竟忘了這茬,說不得又要費些功夫,再去尋覓一位門下首徒了!”

齊敬之察言觀色,反倒是放下心來,連忙賠笑道:“徒兒年紀還小,少說也能再侍奉幾十年,師尊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鳳紫虛卻是冷哼一聲,緊接著臉上露出哀慼之色,口中幽幽說道:“沒良心的小東西!枉我掏心掏肺,生怕你損了壽元,早早就將心燭丁火傳下……”

一個月以來,齊敬之已經多次見過自家師尊變臉的本事,但每次再見時都不免心生驚歎敬佩之情,深感自己終究還是差得太遠。

他連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正要開口討饒,不想卻立刻就遭了鳳紫虛的嫌棄。

只見這位玄都觀主滿臉都寫著“沒眼看”這三個大字:“得了得了,你這小鶴兒天生就膽氣足、心氣盛,膽是甲木、心是丁火,如今皆是修行有成,哪裡還能壓制得住?”

“你賠個笑臉倒還勉勉強強過得去,可要假裝膽怯畏懼,這神情體態就太過生硬,根本無法取信於人。”

齊敬之聞言一怔,旋即老實點頭道:“師尊慧眼如炬,徒兒確實打小就受不得氣,我阿爺就總說徒兒的心眼兒便如針尖一般,至於畏懼之情,就更是很少有過。”

“若非如此,為師又怎麼會這般看重你這小鶴兒?”

鳳紫虛又哼了一聲,目光卻明顯柔和了幾分:“想你阿爺了吧?”

眼見少年猛地點頭,玄都觀主便輕笑道:“你方才也聽見了,為師要帶鶴神鼓出鎖龍關。你如今修為尚淺,卻是不方便跟著去。現在就收拾收拾行囊,為師送你回家去。”

所謂鶴神鼓,齊敬之不用問也知道,應當就是進入仙羽玄都洞天之前見到的那面石鼓,當初他以為石鼓是洞天的門戶,沒想到竟是本體,也就是所謂的聖人之寶。

齊敬之自今日修成了心相,又被鳳紫虛賜下鶴履雙翅,心裡就對歸鄉一事有了預料,只是沒想到竟會這麼快。

他知曉自家師尊看似心思難測,其實是個性情直爽、雷厲風行的人,當即也不廢話:“倒也無需收拾什麼,除了未竟全功的雌雄骨笛,徒兒就只有一個儲物的玉盒放在濯龍苑的靜室。”

鳳紫虛點點頭:“那便不用麻煩了。”

她說著一揚手,西笛樓裡就飛出了兩枚骨笛,又有一個玉盒從濯龍苑的方向飛了過來。

雌雄骨笛依舊保持著仙鶴翅骨的原色原質,上頭開出的氣孔也不夠圓潤,看上去就很有些粗獷。

鳳紫虛接在手中,先是仔細看了看已經做好的雌笛,旋即點頭道:“勉強算是能用。”

她一邊將尚未完工的雄笛遞給齊敬之,一邊說道:“雌雄骨笛出自這洞天裡的同一只仙鶴,彼此氣機勾連、自有感應。”

“你留下雌笛、帶走雄笛,萬一尋找阿爺之事出了波折,又或者自身面臨難以化解的大難,便以心相登上靈臺,同時吹響雄笛,為師聽到後自會趕來。嗯,吹奏《飛龍喚霖譜》就好。”

齊敬之已經伸手抓住了玉盒,此時從自家師尊手裡接過雄笛,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多謝師尊!”

鳳紫虛卻搖了搖頭:“俗話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莫要有恃無恐、任性胡為,萬一為師被什麼事情絆住,又或者相距太遠,縱然你的霖譜吹得再動聽,也喚不來救命的及時雨,終究還是要設法自救。”

“徒兒省得!我此去是要做沖天鶴,豈能依賴師尊的羽翼庇護?”

齊敬之向來是個自強自立的人,此刻已是暗暗下定決心,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勞動自家師尊的大駕。

他想了想,又鄭重說道:“如果徒兒在靈臺上所吹奏的不是霖譜,而是旁的曲子,那便是徒兒想念師尊了。屆時師尊若是閒來無事,可來尋徒兒玩耍,哪怕來考校功課也是好的。”

看著一臉孺慕神情的少年,鳳紫虛的眸子裡似有波光一閃而過,口中卻沒好氣地道:“為師哪有閒工夫陪你玩耍?”

“至於考校功課……師尊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既入了紅塵俗世,那便是居榮祿之場、履憂患之地,箇中兇險一言難盡,而且最能消磨意志。你若是心生懈怠,咱們的師徒緣分定然無法長久,可別指望為師再搭理你!”

鳳紫虛說罷,忽又一揚霓裳彩袖。

下一刻,鶴眼碧湖的方向便騰起一陣遮天蔽月的青砂珠塵,朝著師徒二人所在的位置飛來。

與此同時,與鶴眼碧湖相對應的位置,無數赤紅色的小石子升上半空,同樣化為了一場硃砂煙塵。

這些赤紅色的小石子大者如豆、小者如芥子,四面方正有稜角,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青砂珠是你每日常用,為師就不再多說。另外這些名為丹灶餘砂,乃是多年來仙羽山門人以洪爐丹法煉藥時留下的殘渣,以之煮湯可愈疾祛疫。”

說話間,鳳紫虛已將青砂珠塵凝聚成了一隻憑霄雀的模樣,丹灶餘砂則被糅成了一個小巧的赤紅色丹爐。

齊敬之連忙開啟玉盒,將鉤陳院令牌等雜物撥拉開,專門騰出了一處地方存放。

待得一切準備停當,太清天槎便從天而降。

師徒兩個落在上頭、揚帆搖槳,說說笑笑之間就掠過了鶴嘴崖。

眼看太清天槎就要從仙鶴攬翅的缺口處飛出,下方棲鶴谷中忽然響起了一連串淒厲至極的長嘶,當真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聞之令人肝腸寸斷。

師徒二人俱是神情一滯,齊敬之更是“啊”的一聲,使勁兒一拍腦門:“險些忘了斑奴那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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