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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齊敬之和驪山廣野已經來到了稷門那寬闊的城門洞前。

原本城門前的官道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然而這兩個少年的坐騎實在非凡,齊敬之腰間更懸著一塊極為顯眼的金牌,無論車馬行人都很是自覺地避道讓行,尤其進城之人紛紛主動減速,跟在緩緩前行的兩個少年身後亦步亦趨,就連守門的甲士們也沒有半點要上前盤問的意思,以至於二人身前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於是,當他們進入到寬敞深邃的城門洞內,一個本應淹沒在人群中的侏儒神奇地冒了出來,在第一時間吸引了齊敬之的目光。

這侏儒是個年歲挺大的老頭,白鬍子生了一大把,幾乎垂到了地上,身上麻衣的樣式很有幾分樸拙古意,肩膀上還趴著一隻赤紅色的肥大耗子。

侏儒老頭的腿腳倒是很利索、性情也有些跳脫,竟是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斑奴跟前,抬頭仔細瞧了瞧齊敬之腰間的鉤陳院金牌,旋即神情恭敬地躬身拜倒。

齊敬之見狀不由訝然,只因此刻出城去的行人還有不少,卻都對這個侏儒老頭視而不見。

侏儒老頭現身後的片刻功夫,已經有好些個腳丫子、驢蹄子、車輪子毫無阻礙地從它的身軀中穿過。

“嗯?不是說諸神退避、百無禁忌麼?”

齊敬之轉頭看了驪山廣野一眼,不成想這廝竟也瞪著兩隻圓眼,滿臉的驚奇之色。

“小弟從前只是聽聞,不想今日託了世兄的福,終是親眼得見!”

驪山廣野從驪駒背上湊過身來,朝侏儒老頭努了努嘴,壓低聲音道:“古門之精,其名曰野,狀如侏儒,見人則拜,以名呼之,宜飲食。”

齊敬之聞言微怔:“類似蒲善、蒲喜那種,只要呼喚名字就能讓它供咱們吃喝?”

驪山廣野沒想到少年竟會關注這個,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一邊咳嗽一邊搖頭:“所謂宜飲食,意思是呼喚它名字的人會變得胃口好。世兄你想啊,這稷門之精可是能吞奪稷山野性的狠角色,那胃口能差得了嗎?”

“讓它供咱倆吃喝?嘿嘿,它不把咱倆當成下酒菜吃了就不錯了!”

齊敬之聞言,頓覺此言甚是有理。

只是若非驪山廣野說得這般肯定,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伏在塵埃裡的侏儒老頭竟然就是獸吻大張、吞食稷山的稷門之精。

驪山廣野又示意齊敬之看老頭肩膀上的大耗子:“古城牆之精,其名曰【車員】,狀如鼠而赤。”

齊敬之卻是沒想到,那隻赤紅色的肥大耗子同樣來頭不小,既然有了這個佐證,驪山廣野的話就變得極為可信了。

他再無懷疑,朝侏儒老頭抱拳一禮:“野老丈快快請起!你在此攔住我二人,不知所為何事?”

侏儒老頭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又抬手朝身後指了指,旋即蹦蹦跳跳地往城內的方向去了。

它雖然沒有開口,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是明顯:“請二位借一步說話,莫要在此處阻礙行人。”

齊敬之與驪山廣野對視一眼,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兩人跟著野和【車員】出了城門洞,又順著城牆根走了片刻,尋到了一個僻靜無人處。

侏儒老頭回過身來,再次躬身一拜:“小老兒稷野見過營尉,方才斗膽攔在營尉馬前,卻是有一件公事要傳達,又有一件私事厚顏相求。”

齊敬之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那咱們就先公後私吧。”

見他這樣爽快,侏儒老頭也不再廢話,徑直說道:“一個多月前,小老兒和其餘十二城門的同僚接到上命,說是鉤陳院的官衙和營盤已經選定,若是見到佩戴鉤陳院腰牌入城之人,我等須得為其指引路徑。”

聞聽此言,驪山廣野立刻來了興趣,連忙好奇問道:“鉤陳院的官衙定在了何處?”

誰知稷野恍若未聞,竟然看也沒看這廝一眼,只是神情恭敬地望著齊敬之。

驪山廣野登時氣了個半死,嘟囔道:“狗屁的古門之精、見人則拜,原來也是看人下菜碟,還真是盡信書不如無書!”

直到鉤陳院的少年營尉也開口問了一句,稷野才答道:“鉤陳院的官衙選在了桓王臺。”

“桓王臺?”驪山廣野忍不住驚撥出聲。

不等齊敬之發問,他便開口為便宜世兄解惑:“那是位於宮城西北角的一處高臺,乃是桓王時所建,極為高聳寬大,臺上甚至有一座名為壽宮的大殿,用以怡神祈壽,時人贊之曰: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還真別說,驪山廣野對桓王的事蹟當真是如數家珍。

就聽他繼續道:“只可惜桓王祈壽不成,反而崩逝於壽宮之中,於是桓王臺連同周邊的那片宮室都被棄置不用,如今早已是破敗不堪,於是今人有詩曰:臺上壽宮閉日月,臺下荒草橫古今……嗯,唯一的好處就是地方夠大,足可建衙屯兵。”

齊敬之點點頭,又向侏儒老頭稷野問道:“那私事呢?先說好,我未必會答應。”

“這是自然,小老兒絕不敢讓營尉為難。”

稷野連忙又是伏身一拜,而且這回連它肩頭的大耗子也跳到了地上,舉著爪子連連作揖。

侏儒老頭直起身,指著大耗子道:“這件私事其實是它想要懇求營尉,只可惜口不能言,只好由小老兒代為呈稟。”

“原本稷門附近孕育的城牆之精共有兩隻,大郎是兄長,下頭還有個二弟。當年朝廷開拓北邊時,它那個才開了靈智、卻不曾化形的二弟被橫野侯帶走,放在禁水關北甕城門樓的後簷臺上,做了那禁水關的定城磚。”

“後來橫野侯兵敗身死、禁水關隨之失陷,兵荒馬亂之中,卻是無人顧得上二郎。如今十幾年過去,那小可憐依舊是杳無音信、生死不知,偏偏我和大郎都無法離城而走,只能歲歲嘆息憂心……”

齊敬之聞言怔住,再看地上那隻大耗子時,竟是頗有些同病相憐。

稷野一直在小心觀察少年的神色,見狀精神一振:“小老兒私下打聽,朝廷似有再次北征之意,而鉤陳院新立,正是建功逞威之時,據說大司馬也有意揀選麾下虎賁,前往禁水關蕩除屍氣、誅滅妖邪,故而……故而……”

聽到這裡,齊敬之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看向大耗子:“故而若是我有機會前往禁水關,就幫忙尋找你家二郎的下落?”

大耗子立刻人立而起,吱吱吱地叫了幾聲,明顯很是激動。

侏儒老頭連忙摸了摸它的腦袋以作安撫,旋即恭聲應道:“不敢拿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來為難校尉,只是萬一叨天之幸,能得一個準信兒,我等感激不盡!”

齊敬之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這件事我應下了!”

兩個精怪聞言大喜,赤紅色的大耗子立刻張開嘴,吐出了一隻黃色的小雀。

這隻黃雀竟然還是活的,口中啾啾叫著,被大耗子的爪子緊緊扣住,恭敬舉在頭頂。

依舊是侏儒老頭替大耗子開口:“我等沒什麼好東西可以答謝,這是今夏八月從東南方吹來的一道長風,被大郎鎮壓在城頭,化成了黃雀之形,勉強算是風中的精華,萬望營尉莫要嫌棄。”

“黃雀風?”

驪山廣野登時看直了眼:“《風土記》曰:六月,東南長風,俗名黃雀風,時海魚化為黃雀,因為名也。《臨海異物志》亦云:黃雀魚,常以八月化為黃雀,到十月入海為魚。”

這個即將辭官的靈臺郎明顯是見獵心喜了:“這隻黃雀能從大齊東南大海中一路化風飛到王都,絕非俗品啊!”

聞聽此言,侏儒老頭又是得意,又是擔心齊敬之以為此物珍貴,反而不肯收下,連忙擺手道:“這是幾乎年年都有的東西,實在算不得什麼!”

齊敬之原本還想說無功不受祿,只是聽說了這隻黃雀的根腳,卻忽而想起了放鶴碑對韋應典的評語:“大風捲水、白刃凝霜,一鶴高飛、鑽破罡風。”

“韋兄修成的心骨、選定的道途明顯與大風、水、霜有關,師尊命我接引韋兄入門,而且非得他有第四境之資才肯收徒,這隻出自大海、長風所化的黃雀或許能有些助益,來得可謂正當及時!”

念及於此,少年便伸手將黃雀接了過來:“卻之不恭、受之有愧,齊敬之必定竭盡所能、忠人之事!”

話音才落,般般便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喜滋滋地用小爪子抓過黃雀,放在掌中好奇把玩。

也不知是山神本就有鎮風之能,還是歲星瑞獸天然吸引精怪,這隻東南長風所化的黃雀竟是任憑般般揉捏,絲毫沒有反抗和逃跑的意思。

侏儒老頭再拜而謝,接著便抓起兀自不停作揖的大耗子,鑽進一旁的城牆裡消失不見了。

見狀,驪山廣野搖了搖頭,兀自有些難以置信:“桓王舊宮、喬木蒼苔,寒鴉棲於中庭、麋鹿遊於臺下……想不到國主竟會將廢棄已久的桓王臺劃撥給鉤陳院,這其中的深意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齊敬之對於朝政和國史並不熟悉,也就不費這個腦筋:“前往桓王臺的路,賢弟應當知道怎麼走吧?”

“這是自然!”

驪山廣野回過神來:“小弟便是都中土著,自然知曉桓王臺的所在。那片宮室雖說位於宮城西北角,但其實早就隱隱被分割出來,另有門戶進出,倒是不必先行入宮、接受重重盤查那麼麻煩。”

說著,他抬起手才要指引方向,忽地想起什麼,又改為指向齊敬之腰間的金牌:“好教世兄知曉,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不熟悉城中道路,大可以召喚一個嚮導來帶路。”

齊敬之低頭看看令牌,不免聯想起方才兩個精怪的恭敬態度,心裡便有一個念頭生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這個令牌驅使城中的精怪?”

驪山廣野點點頭:“正是如此,尤其是類似稷野這樣有官面身份的,肯定都能認出這面令牌的氣息,從而俯首效命、任憑驅策。嘿嘿,這王都之中道路縱橫,最不缺的就是能指路的道精路怪!”

見他一副門清兒的樣子,齊敬之終於知曉當初這廝為何能跟道城隍混到一處去了。

心念轉動之間,齊敬之拿起腰間金牌:“要怎麼召喚?”

驪山廣野呵呵一笑:“若是在自己熟悉的街道,已經知曉了該處道精路怪的姓名,直接將其喊出來就是了,若是不知曉姓名,那就報出自己的官職,喝令本地道精前來參見即可。”

齊敬之斜睨了驪山廣野一眼,總覺得這廝沒憋好屁。

他稍作醞釀,按下心頭的古怪荒誕之感,繼而舉起手中令牌,低喝一聲:“本官乃大齊鉤陳院騶吾軍都督府營尉齊敬之,此地道精何在?”

少年營尉的話音才落,地上就刷的冒出了一道身影,緊接著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短短兩三個呼吸之內,竟有足足四隻精怪出現在了齊敬之面前。

看著他臉上的驚訝之色,驪山廣野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世兄果然威嚴深重,號令一出、莫敢不從!”

這廝一邊笑,一邊指著四個精怪中最為顯眼的魁梧漢子說道:“道之精,名作器,狀如丈夫,善眩人,以其名呼之則去。”

“一達謂之道路,世兄別看這傢伙長得膀大腰圓,其實是這四個精怪裡頭年紀最小、道行最淺的,平時也最是頑皮,喜歡把行人弄得暈頭轉向、不知南北。”

名為“作器”的漢子早就看清了齊敬之的令牌,聞言神色陡變,忙不迭地深深彎下腰去,賠笑道:“上差莫要消遣小的,俺可是有好些年不曾捉弄良人了,只在抓賊時才敢施展那點兒微末手段。”

驪山廣野卻沒搭理他,又指著站在漢子腳邊的童子,介紹道:“衢之精,名翹,狀如孺子,呼之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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