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特殊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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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衛生間地板上的血跡，大家自覺放輕了腳步，這一天他們的默契度直線上升，不用說話各自就能站位做好準備。

宋今禾用撬棍敲擊兩下地面，喪屍吼叫響起，最後一扇隔間門開啟，正在啃食殘肢的喪屍看向他們，張大的嘴巴彰顯著它被打擾後的憤怒。

程彥負責關門，用門縫卡住喪屍，張怡強忍恐懼和噁心，握刀刺進喪屍下巴。

屍體和活蹦亂跳的喪屍是兩回事，實踐起來還是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和勇氣。

滑膩的黑色血液順著刀子落下，整扇門都在晃動。

張怡見喪屍殺不死還差點撐開門跑出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右手顫抖著想拔出刀卻被骨頭卡著沒拔出來。

宋今禾撐住門，程彥抓著張怡的手幫了她一把，喪屍這才倒在地上不動。

“我......”張怡握著菜刀滿臉歉疚，欲言又止。

宋今禾抬手推開門，“慢慢來，失手很正常。”

她剛來的時候就看見喪屍在吃人，同樣被嚇得不知所措。

這種時候也沒必要分什麼男女，先後進去在一個衛生間裡解決問題，再一起回到辦公室。

他們把找到的摺疊床和毯子搬到最裡面的獨立辦公室，簡單吃了點東西，宋今禾又拿了個陶瓷杯掛在門把手上。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閃電劃過時才能看見破敗不堪的城市，風雨越來越猛烈，鐵皮翻騰和重物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聽著就感覺不安。

砰！

夾著冷雨的狂風和玻璃碎片突然湧進辦公室，A4紙在鬼哭狼嚎般的風聲裡飛舞到半空，陶瓷落地的動靜完全被淹沒。

宋今禾拿起身邊的手電筒猛地坐起，辦公區域的窗戶碎了好幾面，在風裡站穩都費勁，她根本聽不清程彥在說什麼。

“往茶水間退！”

宋今禾一張嘴，整個呼吸道都是涼的，臉都要被吹變形了。

窗邊的椅子和電腦都被吹了出去，摺疊床也在他們走後翻倒。

屋逢雨夜偏漏雨，不等他們轉移到茶水間，宋今禾隱約聽見外面淒厲的吼叫和抓撓門板的聲音，臉色驀然一變。

咔噠咔噠，門板瘋狂轉動。

早在醫院他們就遇到過會開門的喪屍，但叫聲這麼淒厲的是頭回。

張怡神情緊張，“外面是喪屍嗎？聲音怎麼......”

“是喪屍。”宋今禾沉聲道，“它很可能招來更多喪屍，得殺了它才行。”

她說的‘很可能’就是一定，這是一種靈活度更高的特殊喪屍！宋今禾沒想到這種喪屍竟然這麼早就出現了，還偏偏讓他們撞上。

看著搖搖欲墜的木質門板，宋今禾當機立斷，“把它放進來，你們守好門。”

程彥猶豫片刻，點了下頭，“我數到三，你做好準備。”

“一、”

“二、”

“三！”

房門一開啟喪屍和呼嘯的冷風同時往裡擠，進來幾個喪屍程彥和張怡沒法控制，只能拼盡全力去壓住門板。

兩隻喪屍的身影倒映在牆上，顯得格外高大、猙獰，它們迅猛地朝著正前方的宋今禾撲來。

見此情形，宋今禾退到只剩個黑窟窿的落地窗前，順勢向旁邊躲閃，其中一隻喪屍收不住腳，被翻湧的急風捲了出去，在濃密般的夜色裡摔的四分五裂。

剩下的是那個特殊喪屍，它臨門換了個方向往宋今禾身上跳，宋今禾連忙橫過撬棍艱難地擋住那張不斷向她湊近的腐爛臉龐。

令人作嘔的屍臭湧入鼻腔，清脆的，上下牙齒的敲擊聲就在耳邊。

再往後退幾步她會和喪屍一起掉下高樓摔成肉泥，不退，有夜晚BUFF加強的喪屍非得從她身上咬下幾塊肉來。

程彥和張怡那邊自顧不暇也沒辦法過來幫忙。

她離窗戶已經很近了。

肆虐的冷風從後背刮過，宋今禾額角青筋凸顯。

喪屍牙齒幾乎碰到她的鼻尖，她發瘋似的用力翻轉身體和喪屍調換位置，推著喪屍往前，直到它退到窗邊半隻腳踩空。

這時候，宋今禾把撬棍收進空間，讓喪屍失去支撐，而她自己及時抓緊了窗沿鋼架，穩住了身體，這才沒被帶下去。

身前是令人恐懼的黑暗和狂風暴雨，身上沒有一絲溫度，雙腿都在發軟，趁風勢收斂的間隙她趕緊遠離窗戶，連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拿出撬棍從門縫清理外面的喪屍，幫著程彥和張怡把門關上。

進入狹窄的茶水間時，三人臉上和身上都是雨水，還好當時拿的都是防水保暖的衣物，用毯子擦擦就行，否則今天晚上就難熬了。

宋今禾拆了個木抽屜下來燒火，水煮老薑每人分了一杯用來驅寒。

帶著微微辛辣的熱水進入口腔，心裡的驚懼也緩了不少，剛才她差點就死了，現在回想那個高度腦袋還有些發暈，要不是這樣的天氣和落地窗正好沒了，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這隻特殊喪屍的對手。

也算是富貴險中求了。

殺一隻特殊喪屍，擴充的空間比這一天殺的喪屍加起來都大。

下半夜持續狂風暴雨，甚至感覺整棟樓都在晃，宋今禾根本不敢閉眼。

第二天早上，他們從茶水間出來，只看見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地毯踩上去都在冒水，冷風嗖嗖往裡灌。

窗外的情況同樣糟糕，鐵皮棚頂被掀翻，玻璃陽光房連架子都沒剩，放眼望過去只有一座廢城。

“天越來越冷，拿上東西我們就回去。”宋今禾一開門，左臂只剩骨頭的喪屍倒在門邊，她抬起手就開始補刀。

三人迅速用旅行袋打包行政區的物資，返回路上又去服裝店套了件厚衣服。

此時的洗浴中心內，彭志學焦慮地在員工通道前來回轉悠。

他怕程彥幾個人回來沒人開門，在這披著兩床被子守了一整晚，到現在還沒見著人。

“這會了還沒回來，看樣子危險了。”有人在旁邊說，那語氣還挺幸災樂禍。

“回不來最好。”吳大勇撇了眼靜默的鐵門，他還得感謝喪屍，最好別把那幾個人吃完，留一半以後只能爬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