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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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沒有回頭，繼續邁開腳步走。

向止陌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自己旁邊輪椅上的宋折月。

在宋折月又抬起頭來的目光下，向止陌笑著朝宋折月彎腰，雙手將宋折月從輪椅上抱起，然後走兩步到樓梯口，臉上轉化為另一種笑。

宋折月被向止陌打橫抱著，看著向止陌近在咫尺的臉與笑容。她愛他，真的愛慘了他。明明是那麼可惡可恨的一個人，十多年來見多了他怎麼折磨自己的二姐向右，根本應該恨死他的，但結果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併為了他不惜背叛自己唯一的好姐妹，對於向右說的“他不是真心愛她，他肯定會傷害她”等等警告都置若罔聞。

結果證明，他確實會傷害她，她的一雙腿也因他而癱瘓，並且他還要殺她。

那一刻，她是真的恨死了他！

她坐著輪椅，帶著一身傷好不容易找到向右，跪下懇求向右原諒，當時對向右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但就在前兩天，向右剛好沒空，她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做產檢，在醫院中意外再見到他，面對他的一句簡單懺悔與一個擁抱，她集聚的怨恨就土崩瓦解，連“他害她雙腿癱瘓”與“他要殺她”這樣令人髮指的惡行都輕易原諒了，並告訴了他向右的下落與向右要對付他的全盤計劃，甚至聽從了他的話反過來對付向右，二度背叛向右。

“陌，為了你，我真的背叛了所有。”

“你親口答應過我的，一定會好好對我和腹中的孩子，永遠不會再傷害我……”

聽著宋折月的話，看著宋折月紅腫的眼睛，向止陌臉上的笑更加燦爛。

下一秒，在宋折月希冀與愛慕的目光中，毫無徵兆的，向止陌的雙手忽然一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霎時響徹別墅。

大著肚子的宋折月從二樓的樓梯一路滾下，摔在一樓的地上。

鮮血馬上從宋折月的身上湧出，觸目驚心。

已經押著向右走到門口的一眾警員與向右聽到聲音，都反射性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後方發生的一切。

宋折月痛得幾乎要暈過去，身體彷彿破開了一個洞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用盡全身力氣才撐著從血泊中微微仰起頭，看向樓梯上俊美但殘忍至極的男人，猶如在做噩夢，甚至比噩夢還恐怖。

宋折月：“為……為什麼……”

向止陌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下樓梯。

經過血泊中的宋折月時，向止陌非但沒有停下，甚至連看都沒有低頭看一眼，一路徑直走到門口處被警員押著的向右面前，好似沒事發生一樣親暱地伸手擁向右的身體，像個孩子般對向右道：“我把她扔下摟了。”

向右渾身僵硬，只覺毛骨悚然。

向止陌：“這樣，有沒有讓二姐出了口氣？”

向右：“她是為了你背叛我的，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但她背叛了二姐呢，害得二姐想要‘陷害’我的陰謀落了個空，害得二姐現在要入獄了。我說過的，任何傷害了二姐的人，做弟弟的都不會放過。”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做著令人髮指的恐怖惡行。

“你真是個惡魔！”他的殘忍狠絕程度，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她的認知。這樣一個懷著七個多月身孕的人，一個剛剛才幫了他的人，他都能眼睛不眨地活生生扔下樓，扔完後還說這麼沒人性的話，並且還說這麼做是為了她。

向右猛然推開向止陌，止不住從心底深處發顫，這種感覺幾乎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別碰我！”

“不要說是為了我！”

“別把你自己的惡行按在我頭上！”

“向止陌，你就是天生的惡，你做的一切惡行都因為你天生就是個惡魔！你有病，你最該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

帶隊的警官與一眾警員一時間也覺毛骨悚然。有些人，確實天生就是個惡魔，眼前的這個顯然就是！

向止陌笑，彷彿向右的話是在誇獎他，伸手又想擁向右，被向右狠狠推開。

向止陌：“那二姐去嗎？二姐去，我就去。”

向右咬牙：“你去死！”

向止陌：“我捨不得二姐呢。”

帶隊的警官連忙命警員快將向止陌銬住：“你傷人，將孕婦扔下樓梯，我們都看到了，並且你自己也承認了，現在我們要押你回警局審問。”

向止陌沒有反抗，任由警員再將他銬上。

帶隊的警官接著命警員快叫救護車來，並讓警員檢視宋折月的情況與照看宋折月。

警員領命，急忙忙打電話。

冰冷的地上，宋折月捂著疼痛至極的肚子，拖著滿地鮮血，還在艱難地朝這邊爬著，一路上鮮血拖出來的血跡觸目驚心。

向止陌笑著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手銬，還和向右手腕上的手銬比了比，“真好，可以和二姐關一起，陪二姐。”

帶隊的警官冷呵：“你們不同的罪行，且男女有別，不會關在一起。”

向止陌笑容不減，話對著警官說，但一雙眼依舊看著向右。

“警官，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有你們國家最流行的性別認知障礙呢。”

“我心裡覺得，我和我二姐一樣都是女的。”

“我要求，必須和我親愛的二姐關在一起。”

最後一句話說完，向止陌冷冷地斜瞥了眼面前的警官。

帶隊的警官剎時竟覺一道刀光剮過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官都忍不住一顫。

向止陌：“二姐，你是重罪，我也是重罪，我們這下子能關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這就是你的目的？要和我關在一起？”向右強忍住顫抖，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套面前的人。除了惡魔，他根本還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向止陌：“是，這樣就能時刻看著二姐，不怕二姐再逃了。一定要相信我，二姐，我有辦法讓我們關一起的。”

帶隊的警官與一眾警員聽得目瞪口呆，已經沒辦法將面前的人當正常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