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糧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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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外面都傳爵士擁有點石成金術，爵士的算計確實與點石成金沒有什麼區別。”詹妮拉由衷的讚歎道，“不僅用最便宜的價格買下我們的糧食，現在還把我們當成免費的糧倉使用，更是將征服者大軍自身的運輸能力運用到極致，避免額外的花費，你這是將一切算計到了極致。”

說詹妮拉一點不懊悔，那是假的。

畢竟後金色麥捆修道院不是她一個人的，五千噸的糧食是她們多年以來積累下來的庫存。

就算是擁有魔法田地，想要積累這麼龐大一筆糧食，也得花費一兩年。

但凡是這個協議晚簽訂一個月，哪怕是半個月，也絕對不是五十萬。

“我先前與牧首說過了，這並不是我們合作的結束，而是開始。”

征服者大軍就在身後數百公里的地方，蓋文現在是底氣十足，“農業是一切的基礎，我們的移民抵達三河之地第一時間事情，就是需要大規模的墾荒種地，在這一方面，牧首你們是專業的，很多地方還需要你們提供專業性指導。”

與金色麥捆修道院能一次性談妥這麼巨大一筆生意，依靠的可不單純是金錢，尤其是在明知道糧食價格未來將會一日三漲的情況下，蓋文依舊敢將它們存在放在金色麥捆修道院的糧倉中，自然是有依仗的。

不過依仗的並不是征服者大軍強大武力，而是龐大人口。

對於金色麥捆修道院來說，都是潛在信徒。

作為一個修道院，對信仰的看重，自然遠在金幣之上。

尤其是金色麥捆修道院，這種依賴裳提亞的神恩建立的修道院，對信仰的重視更是高於一些，若是沒有大地母神祝福的那六平方公里魔法田地，他們與普通修道院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糧食販賣從來不是他們修道院的支柱產業，信徒的無償捐贈和出售施法相關的服務才是（或是卷軸、或是僱傭施法）。

“爵士在圖恩沼澤那邊，對斯塔克灌木和爆爆鰲蝦展開魔育，並且在科米爾王國那邊組織種子工會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詹妮拉一臉愧色道，“原先我們還以金色麥捆修道院的高產量而自傲。

現在看來，這完全是大地母神的榮光，與我們這些神職人員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為就算是將這片土地交給那些普通農夫打理，他們也能夠做到我們相同的程度，甚至是更好，因為他們在土地上面投注的精力，遠不是我們所能比擬的。

我們也準備效仿爵士大人在圖恩沼澤的舉動，在那些普通土地上，開展魔育工作，培養更高產、口感更好的農作物，若是可以的話，我們想在這方面與爵士展開合作，為更多的農夫謀取福利。”

這位裳提亞的牧師對蓋文讚譽有佳，無比賞識，原因是多方面的。

蓋文無論是成立種子協會，還是魔育改良農作物和牲口，出發點是為了自己的勢力發展，並非為了榮耀大地母神裳提亞。

無論諸神還是世人、執行法則，看的是最終結果，而非出發點。

這件事情在推行的過程中，確實是對農業起到了積極的推進作用，正應了大地母神的農業神職。

因為這件事情還處於發酵期間，影響範圍相對有限，暫時還沒有引來裳提亞本人的關注，但足以引起他們信徒們的注意，尤其是牧首教派，他們以照料城市、城鎮以及村中農夫及其他依賴農業維生人員為己任，包括推動農業發展。

這個教派不僅在人類中擁有著廣泛的信徒，自凡是在開展種植、畜牧業的智慧生物中，都有著數量不菲的信者，最起碼是他的泛信徒。

毫不誇張的說，自凡是在具有農耕的地方，就能看到敬獻給她的聖壇或者小神廟，農夫家中多數會有她的小神像，不侷限於木質雕刻還是石雕，比灶王爺在種花家北方農村的普及度有過之無不及。

豐饒（新婚的夫妻若是在新犁過的田地中度過兩人的初夜，不僅可以讓這對夫妻子嗣繁衍眾多，這片土地未來數年的產出也會大幅度提升，這是來自大地母神的新婚祝福，前提是兩人真心相愛，而不是偷歡野合）、綠草節（這個多數在立夏第一天，慶典中充斥著大吃大喝和狂歌熱舞等暫時擺脫拘束的行為）、至高豐收祈禱（每年開始耕種的時候，所有農夫都會舉行莊嚴肅穆的至高豐收祈禱，祈禱今年有一個好收成）、豐收節（這是敬獻給豐收的節日）。

這些節日在世界各地，名字和舉行時間或者不一樣，但是多數是存在的。

這是另一位與蓋文的發展計劃，無比契合到一起的神袛，隨著他的腳步擴張，擁有的人口越來越多，雙方的交集將會越來越多。

其實蓋文的天工開物，應該敬獻給這位農業之神的。

但是一物不能獻二主，既然謀略女士已經將一部分融入到了自己的戰爭之道中，自然就不能拿到裳提亞的面前賣弄了。

不過蓋文並不後悔這種選擇，因為天工開物對於還沒有完善自己戰爭之道的謀略女士是無上珍寶，到了裳提亞這位費倫大陸最古老的神袛這裡，卻不見的是。

因為就算是在現在蓋文眼中，天工開物上的東西，也屬於過渡性的東西，畢竟那是來自一個沒有魔法世界的古老農耕技術，與費倫大陸的魔法技術相結合開啟現代化，乃至超現代化的魔法耕種才是王道。

“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畢竟在這一方面，牧首伱們才是專業的，這件事情，你們完全可以與我們先前所說的農業工會，只有為那些農夫解決了後顧之憂，他們才有膽量嘗試新鮮的事物，若是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簽訂種植對賭協議。”蓋文積極的出謀劃策，農業這種事情還得交給大地母神的信徒們。

他們在這一方面是大公無私的，只要他們取得了成績，自己也將會跟著受益，還不用佔用自己的人力物力，何樂而不為。

至於農業方面搞壟斷，容易惹眾怒不說，也根本無法做到，除非是風調雨順這樣的特異能力或者自行建造魔法田地。

“種植保底協議？”詹妮拉被激起了濃厚興趣，“爵士能不能詳細說來聽聽？”

“很簡單，就是那些農夫在使用我們全新種族進行種植之前，我們就與他們簽訂購買協議，若是總產量沒有辦法達到我們許諾的基礎數量，我們便以約定的基礎數量購買所有產出。

若是產量遠遠超出了我們許諾的基礎產量，我們便按照實際產出進行收購，牲口也是如此，因為能夠為那些農夫提供兜底，讓他們穩賺不賠，所以稱之為保底協議。

如此一來，那些農夫就有了保障，就能夠放心大膽的使用或者養殖我們魔育出來的新種子和牲口。”蓋文耐心的解釋道。

這種政策小範圍內實行叫做保底協議，若是帶有國家性質的，那就是宏觀調控了，只是手段更簡單、更粗暴，也更財大氣粗，直接對某種農業產品進行稅收減免或者財政補貼，能夠從上面見到利益，那些農夫自然趨之若鶩。

“這個方法好。”詹妮拉雙目閃閃發光，“陰影谷的風暴女士在這一方面就非常熱心腸，一直在陰影谷那邊籌劃推行經濟作物種植，但是一直不見起色，就是因為那些農夫心存顧慮，怕生產出來的那些經濟作物滯銷，等有機會，我將你引薦給女士，相信你們在這一方面肯定非常談的來。”

“多謝牧首好意，這件事情就不需要了，早在我在三河之地召開幽靈葡萄酒拍賣會之前，就已經與風暴女士在這方面暢談過，只可惜，女士太過繁忙，自此之後，無緣再見。”

那位風風火火的高大美麗身影在蓋文腦海中掠過，笑著道，“只要我們的阿沙巴河治理計劃推行順利，就算是沒有我們的推動，陰影、迷霧和戰役三谷的經濟作物種植也會起來，就像翎羽谷的棉花種植一樣。

只是自發性質，需要長時間的發酵，遠沒有我們有計劃性的引導更具有規模、發展速度更快、農夫們也更有保障。”

“原來爵士與風暴女士是舊識，那我們更是一家人了。”詹妮拉態度更和善了，風暴*銀手不僅在陰影谷擁有崇高聲望，在其他谷地也有著極高聲譽，能夠她認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我們農業方面的認知太過片面了，既沒有認識到種子的重要性，也沒有認識到銷售對於農業的促進作用，這是我們的嚴重失職。”

“牧首無需自責，很多事情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牧首所說的都是客觀原因，主觀原因還是因為谷地地廣人稀，大部分莊園村鎮都是自給自足，自然欠缺提高產量的動力。”

蓋文反過頭來安慰道，“牧首你們在使用保底協議的時候，必須對那些簽訂物件進行精挑細選，並且制定嚴密的監督機制，防止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做手腳，故意不作為，人為降低產量或者瞞報產量，騙取補助。”

“這一點爵士儘管放心，這種方式我們肯定會優先在那些偉大母親的虔誠信徒中展開，然後由他們帶動身邊的村民，相信沒有哪個農夫膽敢在這一方面愚弄偉大母親的神職人員。”詹妮拉一臉自信的道。

他們的信徒無處不在，這麼做無疑是裳提亞的一種褻瀆，就算是不招來大地母神的憤怒，也會被周圍的農夫唾棄。

“這就是為什麼，我只敢為牧首你們提這個建議，而我不敢輕易嘗試的原因，在這一方面你們確實有著先天優勢。”

蓋文先是對詹妮拉給予了肯定，隨即話鋒一轉道，“這種牽扯到利益的事情，最好不要完全寄託在自律上面，完善的監督機制，既是不僅是對我們自己的一種負責，也是對那些農夫的，人心是最複雜、最經不起考驗的，一念之差，就容易邁入黑暗的懷抱中，很容易就會一步錯，步步錯。”

他是堅定的法律推崇者，道德理念對那些具有良心、善良的人們更具有約束力，那些心術不正的人，道德觀念本身就異常淡薄，就必須依靠強制性的法律進行規範了。

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若是所有人都懼怕諸神威嚴，那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了惡魔和魔鬼的立足之地。

“若是這麼做，未免太傷那些信徒的心，我認為……”詹妮拉在這個問題上，顯然存在不同看法，還沒等到她闡述完自己的看法，就被響徹整個阿沙班灘鎮的巨大鐘鳴聲給打斷了。

“火警警鐘！連敲九下，這是嚴重火警，是哪個村子著火了？還是發生了森林大火？”

七名迷霧谷議員聽到鐘聲，幾乎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顯然這個鐘聲並非隨意敲的，而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含義，向整個鎮子的人傳遞著訊息。

迷霧谷之所以被稱之為迷霧谷，就是因為這裡地形特殊，極容易形成霧氣，尤其是清晨與傍晚，霧氣從阿沙巴河上升起並統治著整個山谷，除了雨天大部分時間都如此。

為了在霧氣瀰漫的時候快速傳遞訊息，每個村落中，都裝備著可以穿透迷霧的特殊警鐘，不同的警鐘可以傳遞不同的訊息，這些聲音對於外人來說，聽起來差不多，但是對於長期定居在此地的人們卻是必修課，就算是七八歲的孩童也瞭若指掌。

“抱歉，爵士，我們不得不提前結束這次會議了。”最高議員哈瑞斯克怕蓋文誤會，一臉歉意的解釋道，“這是我們的火警警鐘，非常嚴重的那種，很有可能是波及甚廣的森林大火，我們必須傾盡全力應對。”

“這種人禍天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既然碰到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理，還請最高議員儘快查明情況，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召集幾十名超凡德魯伊過來，協助滅火。”這種能夠拉近雙方，增加聲望的機會，蓋文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既然火警鐘響了，那麼示警的騎士就已經進鎮了，相信馬上就會到最高議員府邸，不如我們到外面去迎接如何？”最高議員哈瑞斯克建議道。

迷霧谷的行政體系雖然鬆散，但是在針對軍事、火災等應急事務卻有屬於自己的一套完整體系，並且行之有效。

這裡的祥和安逸只是相對而言，這裡既有著獸鄉之稱的雷鳴峰山脈，又是距離迷斯卓諾遺蹟最近的谷地，經常會受到怪物和盜匪的騷擾。

隨著精靈大遷徙，精靈王庭升起了地域性迷鎖高焰王冠，將內外隔絕，科曼索大森林中的善良力量開始出現了大量空白，黑暗邪惡重新在森林中大規模滋生，尤其是被壓制的卓爾精靈勢力開始在這裡抬頭，谷地所有人都不得不加強對這片古老森林的監視，戰役谷領主伊爾梅特最近幾年，每年有將近三分之二時間花費在這件事情上。

“那還等什麼？”蓋文二話不說，抬腳就往外走，自己不採取行動，他們也會束手束腳。

眾人剛剛湧到最高議員宅邸前面的店鋪中，街道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兩名身穿白色斗篷的騎士狂奔而來，沿途的迷霧谷居民早已經給他們讓開了道路。

他們便是赫赫有名的迷霧谷騎兵，白色斗篷是他們最顯著標志，傳說中，他們所過之處，必然會有迷霧相隨，這為他們提供絕佳的偽裝和掩護，當他們從迷霧中衝鋒而出的時候，便是他們的敵人陷入絕望的時候。

這絕對不是單純依靠迷霧谷自身地理條件這麼簡單，而是他們的斗篷像幽影斗篷一樣屬於魔法斗篷，能夠施展雲霧術之類的法術，用於掩蓋自己的蹤跡，若是在本身就大霧的天氣，將會有加成效果。

他們有著與自身數量不符的顯赫名聲，最近一次大展神威，就是1356年，與陰影谷組成聯軍，對抗傷痕谷領主拉珊率領的數萬大軍。

雖說拉珊領主敗亡，有著諸多的外在因素，但是他們的正面是由迷霧谷和陰影谷聯手抗住並擊潰的，是不爭的事實，谷地最強騎兵的名號自然就落在他們頭上，雖然弓谷的裝甲騎兵對此表示嚴重不服。

伴隨著兩聲馬嘶，兩騎齊刷刷的停在了最高議員府邸門前，在兩匹戰馬完全停住腳步前，兩名騎士先一步輕飄飄的落地了，動作整齊而又漂亮，沒有一絲多餘動作，展露出了一手漂亮的騎術，周圍傳來一陣叫好聲。

這讓蓋文身邊那名威爾議員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笑容，他不僅是一名提爾高階祭司，還是迷霧谷騎兵的現任統帥，肩負著最重要的訓練任務，迷霧谷騎兵最近幾年聲名鵲起，他居功至偉。

兩名迷霧谷騎兵捶胸施禮後，為首那名高聲道：“金色麥捆修道院的中糧倉發生火災，火勢已經瀰漫，不可控制。”

這名傳令兵是合格的，用最簡單的話，傳遞了最多的資訊，地點、情況與當前情況，傳達的一清二楚。

“不是森林大火？”

“穀倉失火？”

“中糧倉？怎麼這麼巧？”

聽完這個訊息後，所有人條件反射一樣的扭頭，不過看向詹妮拉的只有一半，另一半則看向了蓋文。

失火的是金色麥捆修道院的糧倉，但是燒的可是征服者大軍的糧食。

抱歉抱歉，忘記定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