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神格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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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下一步有什麼計劃？”蓋文詢問道。

凱瑟琳留在征服者大軍中，主要是為了協助策劃謀略女神升神事宜，為此不僅紅色獵鷹騎士團，就連整個殷紅團契都精銳盡出，此事現在已經圓滿完成，自然便是她們從這裡大規模撤出的時候。

精通謀略的謀略女士深諳一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就算是征服者大軍再強大，也不能將自己所有信徒都集中在這裡。

“我將會為你留下一百名神聖戰略家，他們將會在薇拉妮卡的帶領下脫離殷紅團契，正式加入征服者大軍，究竟是把他們當中低層軍官使用，還是組建屬於自己的女士教團，完全由你說了算。”凱瑟琳女士顯然早有準備。

先前蓋文身上雖然掛了半個謀略女士選民，但是並沒有對外宣佈，所以，雙方處於合作關係。

無論是薇拉妮卡，還是那些謀略女士的專屬祭祀，都屬於暫時借調給蓋文，他們什麼時候離開，完全根據謀略女士的需要，也許永遠不會離開，也許下一秒就會打包走人，去執行謀略女士更重要的計劃。

謀略女士當眾宣佈蓋文成為她的第三位選民後，情況立刻就不一樣了，他們現在同屬於一個大系統下面，關係變的更密切，當為了謀略女士，他們將會通力合作，竭盡全力的保證，勝利將會屬於他們、屬於謀略女士，比如這一次的升神。

但是當這個任務完成後，他們就會重新分開，成為獨立個體，這是由凱瑟琳、扎蘭達和蓋文三人身份決定的，理論上，他們是平起平坐的，哪怕是作為第一選民的凱瑟琳，對他們只有建議權，而沒有命令權。

戰則合，不戰則分。

這將會是謀略女士信徒教會以後的發展模式，事實上，這並不是她獨有的，其他神詆多數處於這種模式，而且更分散，以地區模式發展的教會都算是大的，往往是以城市乃至教堂模式進行，鮮少有跨國家乃至大陸的教會。

這是由教會相對鬆散的組織模式以及費倫孤島式城市分佈所決定的。

“多謝女士的援助，我會嘗試用我的方式敬奉殿下，走出屬於我們自己的道路。”蓋文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肯定不會去建立專門的謀略女神教會，甚至不會為謀略女士建立專門的教堂，作為一名戰爭之神，軍事學院不就是她最好的教會？戰爭堡壘不就是她最好的教堂？

至於佈道，就像征服者大軍一樣，全民性的計劃，全民性的軍事演練，全民性的計劃生產、全民性的計劃教育等等，當計劃、謀略與戰術，融入到了商業、生產、學習等方方面面的時候，還需要進行額外的佈道嗎？

那時候，事事皆佈道，人人皆信徒，那才是信仰的至高境界。

“我的援助並不是無償的，我需要從你這裡借兵。”凱瑟琳並沒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借兵？”蓋文驚詫的問道，“女士那邊有戰事？需要借多少兵？”

戰略之戰要塞所處的死亡之地算不上太過安寧，但是緊鄰費倫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博德之門，周邊沒有能對他們造成太大威脅的勢力才是。

“不是戰兵，而是你們的築路兵。”凱瑟琳不再打啞謎道，“我準備效仿你們征服者大軍，一路走回戰略之戰要塞，我準備開闢一條從斯克勞貝爾通往伊利亞巴的道路，將貿易之路與貿易者大道徹底的連起來，再將艾爾託瑞爾通往博德之門的道路拓寬一倍，達到主商道水準。”

這位謀略女士的第一選民被蓋文與扎蘭達刺激到了，他們兩個是後來者居上，全部坐擁數以萬計的軍民，而她到現在還困守一座修復了一半不到的城堡中。

扎蘭達那邊坐擁一城的模式沒有辦法效仿，但是蓋文這種透過快速修路，將自己的影響力拓展出去的方式，卻值得借鑑，因為只有有了路，他們才能憑藉手中的兵力影響輻射更多的人，才能更好的散播女士信仰。

只是她的修路方式與蓋文的遷徙之路又有所不同，她將會以戰略之戰要塞為中心，瘋狂的向外鋪網，充分的利用現有的道路。

受限於自己所在區域，戰略之戰要塞在北面短時間沒辦法擴張，但是東面和南面可是有著巨大的發展空間，這裡別說是完整政權，就算是大型城市都不是很多，大部分地區都屬於怪物的天下，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有謀略女士的用武之地，畢竟她現在歸屬於戰爭神系，戰爭狀態更利於她信仰的傳播。

而且在地理上也具有優勢，若是發展好了，便可以與蓋文在地精邊荒與巨龍海岸的佈局遙相呼應，連成一片。

蓋文連軍事大地圖都不需要拿出來，一聽便明白了凱瑟琳的真正計劃，沉吟數秒後道：“我可以將開創者先鋒軍和修路隊借調給女士，但是需要等半個月左右，我需要他們幫我拓寬從信仰之橋到巖地之間的高路，而且最多能借調給女士兩個月，年底之前，我將會有大的軍事行動需要用到他們。”

征服者大軍現在的快速修路方式，僅限於平原，不僅沼澤不好用，到了崎嶇難行的巖地更不好用，這裡的路得交給龍橡領的那些狗頭人來修。

“兩個月足夠了。”凱瑟琳親眼見識過征服者大軍修路隊的能力，兩個月別說是修自己所說的那些短路，她將會有足夠時間，在綠色荒野中修一個來回。

“殿下在離開的時候示警，說遠海沼澤那邊有古怪，讓我不要輕舉妄動，算算時間，薇拉妮卡她們應該帶兵將潰兵趕到附近了，女士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蓋文發出邀請，謀略女士受限於神職不能給出明確答覆，凱瑟琳可就沒有這方面的限制。

“哦？還有這種事情？走，一起去看看。”凱瑟琳湧起了濃厚興趣，女士親自暗示的事情，肯定是超出尋常的。

凱瑟琳直接拽著蓋文發動了傳送術，出現在了距離薇拉妮卡不遠處，不過並沒有與她匯合，而是直接升空觀察整個戰場局勢。

蓋文將時間掐的非常精準，怪物潰軍距離遠海沼澤已經不足三公里。

正常來說，沼澤是沒有明確邊界線的，畢竟它會隨著水勢擴張或者縮減，並且還有面積巨大的混合地帶。

但是遠海沼澤有，因為那裡被濃厚迷霧所籠罩。

那種情形，非常像選擇了迷霧牆能力的迷霧結界，空氣中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牆壁，將那些迷霧塑造成型，只侷限在屬於自己的那一邊，另一邊則是多餘的一絲迷霧都沒有。

遠海沼澤的迷霧雖然沒有迷霧牆這麼涇渭分明，但是從外面看的話，還是非常明顯的，只是它非常的大，一眼望不到邊，根本看不清裡面的狀況，就像身處兩個不同世界。

這種迷霧對蓋文卻沒有絲毫影響，輕而易舉就看到裡面的情形，但是他寧願自己沒有看到，因為裡面的景象極盡汙穢、扭曲、怪異之能。

那裡的所有樹木都是多瘤、扭曲的，半死不活的，樹枝上掛滿了鮮血淋漓的血肉、內臟，樹幹上面塗滿了各種令人不安的扭曲符文。

所有的沼澤池水都是黑黝黝的，不需要聞，僅僅是看一眼，就能確定這玩意肯定散發著常人難以消受的臭味，裡面生長的水草扭曲糾纏，就像具有活性一樣，無數巨大的氣泡從黑水中冒出來，偶爾還有波紋盪漾，無不暗示下面潛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危險。

沼澤本身就是一個殺機四伏的地方，遠海沼澤直接將這裡演化到了一個極端。

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根由出在那三名強大的鬼婆身上。

所有傳奇生物都具有強大的自然環境同調能力，他們會將自己長期生存的巢穴，潛移默化的變成最適合自己能力與性情的模樣，從而衍生出獨有的巢穴環境和巢穴能力。

這一點在那些黑暗生物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將會黑暗化，更容易被對比出來。

正常來說，一個傳奇生物能夠影響的區域不會超過十公里，至少一頭成年巨龍只能影響這麼大。

三名鬼婆哪怕都是傳奇，結合起來實力相對強大，也不至於將整個遠海沼澤都變成自己的巢穴才是。

難道籠罩在這裡的迷霧是她們的巢穴能力？

“哈哈……哈哈……我們終於要擺脫那群見鬼的騎兵了，快，快點進迷霧，只要進了迷霧，進了沼澤，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快跑，快跑，只有進了迷霧，進了沼澤才是真正的安全。”

“不能進，不能隨便進，這是一片吃人迷霧，很多人進了迷霧，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們又不深入迷霧裡面，我們只是到裡面暫避，等到敵人走後，我們立刻退出來。”

“究竟是進迷霧，還是等待敵人將你們的腦袋被砍掉，你們自己選吧。”

“還用說，當然是進迷霧，至少迷霧中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性，留在外面，就是等死。”

“將這些外來人引進迷霧中，他們不知道這片迷霧和沼澤的厲害。”

“沒錯，沼澤會吞噬他們！沼澤會為我們復仇。”

怪物潰兵看到遠海沼澤的迷霧，不僅沒有浮現出往日的畏懼，而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狂喜，朝著迷霧瘋狂跑去。

對他們來說，這片迷霧和沼澤是他們擺脫身後那群殺神的唯一機會。

諾特近衛重騎兵和大地精狼騎兵就像跗骨之蛆一樣，緊緊的黏在他們身上。

對怪物潰兵主體，他們絲毫不動，但是那些試圖脫離這個主體或者落後的，他們會毫不遲疑的吃下。

鮮血灑滿他們的潰逃之路，別說是這些怪物潰兵，只怕那些追擊者，也不清楚這一路究竟斬殺了多少怪物潰兵，因為計算這個已經沒有意義。

眼見遠海沼澤近在咫尺，遊離在後面的諾特近衛重騎兵立刻全面性壓了上來，根本不給這些怪物潰兵過多思考的機會，就是將他們趕進迷霧、趕進遠海沼澤，讓他們幫助征服者大軍探路。

本來還有一些猶豫的潰兵，身不由己的被後面湧上來的潰兵帶著向遠海沼澤迷霧奔去。

“咦？”能夠看穿迷霧的蓋文不由自主一驚，聚精會神的盯著那些鑽入迷霧的潰兵。

這些被遠海沼澤迷霧吞沒的怪物潰兵行為非常古怪，明明有著寬闊地面不走，偏偏往那黑水潭中跑去，還沒等到他們靠近，一條條巨大的黑色觸手從汙水潭中伸了出來，將他們捲入黑水中，僅僅冒了幾個氣泡就消失不見。

這並不奇怪，沼澤是出了名的藏汙納垢，那些人跡難至的泥沼中，往往蟄伏著那些在正常區域中，很難看到的怪物，就像常人噩夢中的存在。

被三名強大鬼婆扭曲的黑暗沼澤中，那些怪物只怕更恐怖、更詭異。

讓蓋文感覺奇怪的是，那些被吞沒的怪物潰兵身邊的同伴們，卻恍若未見，依舊跟無頭蒼蠅一樣，在那裡團團打轉。

有的誤打誤撞的向著沼澤深處鑽去，有的對近在咫尺的危險視若無睹。

還有一些走著走著，竟然一頭栽倒地，就再也沒有爬起來，生死未卜。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沼澤特殊的毒氣攻擊？還是某種無形的直接深入靈魂的攻擊？還是說被那些毒蟲給毒死了？

不對，遠海沼澤中壓根就沒有蚊蟲。

難怪自己看到遠海沼澤的第一眼，就總感覺這裡少點什麼，這裡竟然見不到一隻無處不在的蚊蟲，就像是毫無生機的死沼。

“你感覺到了嗎？”蓋文與凱瑟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神性神力！”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蓋文舉了舉手中的戰爭掠奪者道：“這上面有殿下灌注的神性力量，可以吸收十公里以內的靈魂，直接將他們送到殿下的神國去，沼澤中的怪物潰兵正在詭異的大量死亡，但是它沒有多吸收到一個靈魂。”

凱瑟琳目光嚴肅道：“正常，籠罩著遠海沼澤的並不是普通迷霧，而是神性迷霧，而且是那種擁有神格支援的神性迷霧，在裡面死亡的生物靈魂都會被這片迷霧吞噬，它才是這片沼澤最大的吃人怪獸，擁有這種能力的神詆只有一位……”

“迷霧女士！”蓋文情不自禁的壓低聲音，臉上的興奮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有傳聞說，迷霧女士被陰謀之神斬殺的時候，有一部分神格逃逸了，就飛落到了巖地左近，這一點從謊言王子展現出來的能力就能看得出來，他可沒用幻術神職做幾件有名的事情，這充分說明，他還沒有完全掌控幻術神職，據說他一直都在巖地周邊尋找那枚神格碎片，原來是落在了這裡，只是這裡距離黑暗堡這麼近，席曼蒙作為謊言王子的信徒，怎麼會察覺不到迷霧女士的神格碎片在這裡？”

說到最後，蓋文言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疑惑，遠海沼澤這邊的動靜可不小，根本瞞不住有心人，但是陰謀之神好像一直沒能得償所願的獲得幻術與謊言女神的所有神職。

凱瑟琳女士用一個疑問句，回答了蓋文的疑惑，“你覺得陰謀、謊言之神的信徒，會像我們一樣精誠合作嗎？會為了自己的神詆不計所有、不顧一切嗎？”

“怎麼可能？在這群自私自利的小人眼中，沒有事情比自己的利益更重要，哪怕是自己的神詆也是如此。”蓋文頓時念頭通達了，“迷霧女士的神格碎片所在地，不是沒有找到，只是被有心人給壓下來了，畢竟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條通往升神捷徑，只憑席曼蒙還沒有這個能力，他後面應該還有人，是散塔林會的最高統治者曼松，只有他才有這個能量做到這件事情，若是這些陰謀之神的信徒都秘而不宣，那些班恩信徒更不會將這件事情捅給陰謀之神，讓他變的更強大。”

不要以為神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若真是如此，這個世界早就昇平歌舞，哪裡有那麼多紛爭，哪有那麼多不幸？

就算是對諸神來說，這個世界上也太大了，他們沒有辦法關照到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所以他們才需要選民、需要那些高階祭祀們幫助他們處理凡間的事物。

這就導致了欺上瞞下的情況出現。

底下的人以為情報已經報上去，自己的神已經知道，之所以沒有行動，是因為神有自己的安排。

而高高在上的神，還以為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進展，下面的人正竭盡全力的尋找。

結果是作為神的代理人、傳聲筒出了問題，將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訊息壓了下來，試圖從中多吃、多拿、多佔。

但是神的力量，哪裡是這麼容易圖謀的？哪怕是一尊已經被刺殺神隕神詆殘留下來的神格碎片，也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強大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