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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厲的視線再度落在了陳玄的身上。
面前這個古怪的傢伙,竟然還是一個符師?
不過……
狼厲嘴角一咧。
區區一個靈胎第九變的符師,又有什麼能耐?
“可以。”
狼厲瞥了一眼陳玄,“賭注為何?”
陳玄看了眼狼厲手中的凌虛筆,“若我贏了,這筆歸我。”
“若你輸了呢?”
陳玄咧嘴一笑,“我不可能輸。”
“你!”
狼厲被氣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若你輸了,此生不再畫符。”
“可以。”
陳玄點了點頭。
“哈哈哈……”
狼厲發出了猖狂的大笑,“小子,你竟然還真的敢跟我賭!”
“我乃地階符師,你如何與我一戰!”
一聽到這話,在場眾人全都臉色驟變。
他們雖然不是符師,但也知道地階符師的含金量。
一百個符師之中,恐怕都難以有一個人,能夠修煉到地階符師!
“地階符師?”
陳玄眉頭一挑,看著狼厲,“很強嗎?”
“試試便知!”
狼厲冷哼出聲。
他的心中正在思考。
自己到底要不要在切磋符技的時候,假裝失手直接幹掉這個可惡的傢伙。
清場的速度很快,眾人很快就給陳玄和狼厲騰出來了。
“開始吧,讓你先來。”
陳玄淡淡開口,手上光芒一閃,太玄筆浮現而出。
“太玄筆?哈哈哈……”
狼厲直接發出了大笑來,“竟然是太玄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
太玄筆對於一般的符師而言,自然是無比珍貴。
可是對於狼厲這種眼界頗高的符師而言,太玄筆終究還是差著。
所以他才會選擇使用月狼一族尾尖之毛,再佐以各種天材地寶,鑄造成了這杆凌虛筆。
“看我符咒!”
只見狼厲發出了一聲大喝,手中凌虛筆綻放出來了璀璨的神光,“玄階中品符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瞬間襲來。
他愕然抬起頭,只見陳玄以太玄筆畫符,竟是……
“一筆成符!”
狼厲驚駭出聲,做夢都沒想到,陳玄竟然施展出來了無數符師夢寐以求的手段。
一筆成符!
而且看陳玄面前符咒所盪漾出來的力量,赫然是地階符技!
能夠將地階符技一筆成符,陳玄的符師水平,到底有多高!
“地階絕品符技——亂蒼穹!”
伴隨著陳玄的低吟聲音,只見陳玄面前的符咒光芒盪漾!
虛空扭曲,層層疊疊!
狼厲臉色難看。
如果讓他使用正常的手段,自然可以輕易破除掉。
可是……
如果讓他用符技來應對,那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眼看著破碎扭曲的虛空已經近在咫尺,狼厲已經感受到了這亂蒼穹之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只見他身體一震,身後彷彿有一頭白狼嘯月!
嗡!
亂蒼穹被狼厲輕易破除。
可是,狼厲也輸掉了與陳玄之間的賭約。
他動用了非符師的手段。
陳玄身體微微一晃。
亂蒼穹對於他的靈氣消耗,十分巨大。
卻被狼厲生生撕碎!
這狼厲,是個強敵!
而姜桃一雙美眸之中閃爍著興奮,“贏了?這麼簡單?”
陳玄卻微微搖頭。
換做是任何一個其他符師,恐怕都對付不了狼厲。
畢竟狼厲手中的凌虛筆十分強大,加上狼厲本身在符師一途也十分的有資質。
只可惜。
他碰到的是陳玄這個變態!
有畫天筆聖的傾囊相授,加上陳玄本身也刻苦修煉符技。
陳玄的符技水平,絕非尋常人能夠相比的!
在陳玄符技還很稚嫩的時候,就可以迎戰地階符師。
如今的陳玄,對付一個地階符師完全不成問題。
狼厲輸的不冤。
就算是他收起了輕視之心,最多也只能跟陳玄僵持一點時間,然後還是落敗。
“狼厲,願賭服輸,交出來吧。”
陳玄對著狼厲咧嘴一笑。
狼厲眼神閃爍,終究還是將手中凌虛筆狠狠一拋,丟向了陳玄。
陳玄一把抓住了那杆凌虛筆,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這凌虛筆很不錯。
足以提升他至少兩成以上的符技威力!
狼厲的這種行為,倒是可以用戰前資敵四個字來形容。
陳玄直接將凌虛筆之上的狼厲氣息給抹去,隨即笑眯眯的看著狼厲。
“多謝。”
“哼!”
狼厲發出了一聲冷哼。
他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利用符師的身份來狠狠的打壓一下陳玄等人,卻沒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導致自己丟掉了凌虛筆!
“走。”
狼厲轉身大步離開,實在是沒臉繼續留在這了。
獅狂則是冷冷的看著陳玄,“小子,給我等著。”
“後日人族妖族的天驕之戰,我必殺你!”
他也清楚,在這裡根本就殺不掉陳玄。
妖族眾人離開,陳玄等人卻仍舊是一言不發。
剛才他們只是見到了妖族之中參戰的兩個天驕,就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來來來,喝酒。”
陳玄端起一缸酒,對著商小雀和葉河圖大笑出聲。
“霸天兄。”
商小雀滿臉無奈,“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喝酒?”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也得喝酒啊。”
陳玄灑脫一笑,“妖族之事不必在意,他們就算再強又能如何?人族,絕不會被妖族打敗!”
“哈哈哈……”
葉河圖也大笑了起來,“說得好!陳兄,我來陪你喝!”
看著陳玄和葉河圖喝的不亦樂乎,商小雀一咬牙,“不管了!”
三人對月暢飲,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
在場眾人全都表情無奈。
後天便是賭鬥比武的日子,那是決定一州之地的歸屬。
尤其是見到了妖族天驕的實力,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可這三人,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
“光你們三個喝什麼意思?”
姜桃面帶燦爛笑容,拎著一罈酒走了過去,“算我一個。”
…………
月朗星稀。
眾人皆以醉去。
陳玄背靠一個石柱,手裡還拎著一個酒罈,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一道倩影立於陳玄身前,正在低著頭,看著醉醺醺的陳玄。
姜桃!
她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看著酣睡的陳玄,咬了咬嘴唇,“陳……對不起……”
“巫家已經給我家族下了最後通牒,想要讓我儘快嫁入巫家,巫家勢大,縱然是我姜家,也比不上巫家……”
“我知道,如果是你,你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巫家乃是北域八尊之首,我不願讓你因為我而丟了性命……”
“巫家之事,我會獨自終結,你……就忘了我吧……”
她說著話,微微俯身,在陳玄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站起身,姜桃小臉有些緋紅。
她小手之上光芒一閃,浮現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這是我託人幫我弄到的東西……可以消除你的記憶。”
姜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將那個小瓶子。
有淡粉色的煙霧從那小瓶子裡面飛出。
隨後姜桃直接將那小瓶子放到了陳玄的鼻子下面。
看著陳玄吸進去了煙霧,更是有淚水順著姜桃的臉頰流淌而下。
“陳玄……忘了我吧……”
說完話,姜桃一步三回頭的向著外面走去,離開了這個花園。
現如今這個關鍵的時期,姜家本不願讓姜桃離開姜家,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是姜桃以死相逼,終究還是讓姜家鬆口,答應讓姜桃前來為即將代表人族參戰的人族俊彥助威。
但是也僅僅是助威。
按照姜家的吩咐,姜桃只能在此地停留一天的時間。
當天,姜桃就必須要返回姜家。
姜桃此次留下,與陳玄等人共飲美酒,姜桃已經算是違背了姜家的意願。
站在花園之外,姜桃滿心不捨。
她轉過頭,看向花園內,那道靠著柱子睡覺的身影。
“再見了……今日一見,便是永遠……”
姜桃呢喃著出聲,“從今天開始,我……只是你生命的一個過客……”她站在那裡,宛如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一炷香之後。
姜桃耳邊,驟然有淡漠之音從玉佩之中響起,“姜桃,時辰到了。”
那聲音平淡,冷漠。
其中更是帶著毋庸置疑。
姜桃嬌軀驟然一顫。
她知道,是姜家在北王府外的強者說話,要帶她回去了。
“陳玄……”
姜桃心中呼喚著陳玄的名字,心如刀割……
姜桃終究還是走了。
她沒有辦法抵抗姜家強者,即便心中再不捨,卻也不得不隨之一同返回姜家。
而就在姜桃離開後不久。
陳玄緩緩睜開眼。
他的眼角也有些溼潤。
他抬起手,摸了摸剛才被姜桃親過的地方,雙目之中有些失神。
“小桃……”
陳玄低聲念著姜桃的名字。
姜桃之前給陳玄所聞的東西,確實可以消除人的記憶。
但是,陳玄體內有黑毒魔帝,更是有法寶萬毒幡。
那種毒雖然強大,但是卻也奈何不了陳玄。
陳玄稍微坐正了一下身子。
眼中閃過了一抹溫柔。
從在花園見到姜桃的第一眼,陳玄就看出來了被姜桃隱藏的很好的哀傷。
雖然姜桃一直都表現的十分高興,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但是陳玄還是看出了姜桃的強顏歡笑。
“你何必如此……”
???????????????陳玄發出了一聲苦笑,“你想要讓我忘記一切……”
“可是,刻骨銘心,又豈會忘記!”
陳玄的雙拳緊緊攥在一起,“若我不能阻止這一切,那我之苦修,又有何意義!”
“等著我。”
“只要有我在,任誰,都不能強行扭改你的意志!”
“巫家!姜家!”
陳玄眼中有寒光飈飛。
“怎麼如此大的戾氣?”
赤天劍尊揶揄的聲音忽然響起。
陳玄一怔,回過神來,“赤天大哥,你這是聊完了?”
“是啊,折磨了那魔頭好久,終於是給弄服了。”
赤天劍尊輕輕一笑,“發生了什麼?好久都沒見你小子這麼凝重的表情了。”
陳玄當即將赤天劍尊封閉感知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赤天劍尊。
“妖族出世?人族竟然還送出三州之地?”
赤天劍尊也是被驚訝到了,“如今這人族,都他媽是軟蛋!”
饒是以赤天劍尊這般脾氣,都被氣得爆了粗口來。
“當年人族與妖族大戰,死傷無數,一些家族甚至就連族中幾歲的孩子都送去戰場,如今這人族,竟然向妖族割地求和?”
“他們這麼做,真就不嫌丟人?”
“按照帝觀音的說法,這些人,這一世乃是黃金大世,曾經的仇怨都可以放下,只為了爭奪的那所謂的道果。”
“狗屁的黃金大世!”
赤天劍尊憤然開口,“不過是為自己的軟弱找理由而已!”
“罷了罷了,我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因為這些事勞心傷神?小子,我對你沒什麼要求,來日大戰,你只需要將那些妖族,盡數幹碎就行了!”
“有點難。”
陳玄發出了一聲苦笑,“聽說那十大妖族天驕之中,有一人乃是天相第六相的修士。”
“那又如何?”
赤天劍尊對陳玄十分自信,“只要你踏足天相,那不過全都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之輩!”
“但是已經好幾天了,第三次凝練天相的機會卻遲遲不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陳玄好幾天。
“唔……”
赤天劍尊搖了搖頭,“凡事,皆講究個機緣,該來的,總會來,你也不必心急。”
“可後日便是那賭鬥比武的日子,若是我以靈胎境修為應戰,恐怕也沒什麼用。”
“這算什麼?”
赤天劍尊安慰出聲,“這是好事,來日,你就可以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對了,賭鬥比武的地點定下來了嗎?”
“這次妖族突然搞這麼一出,我總感覺妖族好像不懷好意。”
“什麼意思?”
“從古至今,妖族都是陰險狡詐之輩,我擔心妖族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州之地。”
此言一出,陳玄頓時皺眉。
難道妖族還有其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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