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九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七章 重逢,山海風月記,星淵九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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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有人為了一句道歉等上上千年嗎?我想,我恐怕就是那個——傻子。
“汐。”我一抬眸,就被擁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身體上傳來的熟悉的溫暖,和他身上獨有的那股芳香的氣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這便是我苦苦追尋多年的結果。而這個結果,我十分的滿意。
“你這個傻瓜,以後不許再說那樣的話了,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要我撇下你逃跑,我做不到。”
“是,本座知道了。”他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雙手抱得格外的緊,似乎真的怕我哪天不要他了似的。
我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推開了他。“好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老……老闆娘?”杌荒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解釋了一番,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打滾的白蟒的身上。
“君上。”赤烏走到了他的身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問他:“要不要……”
赤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等他作何反應,我便立刻出言制止了:“別殺她,我與她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她也是可憐之人。更何況,這反噬已經要了她半條性命。”
“你倒是想得輕巧,你可知道這獨蘇山內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有時間可憐別人,先想想我們自己如何脫身。”赤烏沒好氣的剛說完,就被他一眼給瞪得沒了底氣退到來一邊。
“你呀你,明知道他最在乎那人,你還去頂撞她。”白澤手中的摺扇在赤烏的腦袋上輕輕一點,赤烏心裡不服氣,撇過頭去輕哼了一聲。
“所以……還是放了她吧?”我看向了一言不發的朔,眼中略帶祈求,“若是多年前,我不曾遇到你,不曾從你那學到修煉法門,我……或許也會是下一個她。”
對於妖而言,最可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禁錮。妖族有長於人族數倍的壽命,對於他們而言,死亡或許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可是禁錮所帶來的孤獨,卻無處不在。
而獨蘇山,於這些居住在其上的生靈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牢籠呢?以前光是聽著大石頭給我將那些山外頭的故事,我就覺得新穎好奇無比,恨不能馬上跑下山去親眼見見。
可我是運氣好出去了,獨蘇山上的許多生靈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
“哈哈哈哈——”正在我們討論之時,一聲刺耳尖銳的笑聲自我們頭頂的上傳傳來,頃刻之間,地動山搖,妖怪們驚慌失措。
只見我們如今所處的高堂,哪裡還有什麼喜慶的模樣,如拼圖碎片一般破碎消失,現出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深淵。
深淵之底有一種無形的吸力,此時正欲將我們給吞噬殆盡,我的腳底一空,身子忽然朝著下方落去。
我剛要運起妖力,便感覺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腰上,一閃身,我們已經出現在了百米的空中。
那些掉落下去的妖獸,一部分自己御空飛行,一部分則是被同伴託了起來。
我看到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一隻妖媚若雪的九尾白狐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而她的背上,此時正馱著一堆的妖獸,大石頭與杌荒也在其中。
“費盡心思給我們發請柬籌辦婚禮,幕後之人恐怕沒那麼簡單。”朔壓低聲音在我的耳邊說著。
我心中一驚:“那……那請柬不是你發的?”
“本座確實是應邀而來,但是就算沒有它,我也會來找你。”
這麼說,他也是被一封請柬給騙過來的。之前還以為他蠻橫無禮如此雷霆行事呢,原來幕後主謀也不是他。
“主……主人。”黑色的漩渦之中,一條白蟒格外的醒目。紅纓有氣無力的說著話,氣若游絲。
她的身體周圍是一道屏障,似乎在為她抵禦來自漩渦之中張狂的妖力。
我們眼前的空間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縫,一隻身穿黑袍的妖緩緩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五百年前,本座第一次來到獨蘇山時,是為了尋找一隻已經成形的山水之靈。只是很可惜,本座終是遲她一步,不過本座找到了另外一隻可憐的妖怪,紅纓。本座見到她時,她正在山腳下傷心的落著淚,她苦苦哀求本座帶她出山。本座恩准了,賜予她人形,讓她離開獨蘇山,本座親自教授她術法,她也潛心修煉,在這五百年中,比群妖冢裡的任何一隻妖都要刻苦。”
“既已偶得機遇,那她過她的便是了,何必非要奪我舍,我與你們,從未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對那黑袍人說道。
黑袍人手一抬,醒目的黑色長指甲下,拎著一隻守魂燈。她的聲音難聽,但是很好辨別性別。“羲和山……不滅烈炎。”
我的眸子凝了凝,蹙眉問身旁之人:“她說什麼?”
妖祖面不改色的的解釋說:“上一任群妖冢之主是她的相好,守魂燈之中的,就是他的魂。在羲和之時,他引出了山底裡的不滅烈炎,若非是你……本座也難以脫身。”
“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害死了他!那些人分明想殺的是你,卻偏偏的讓他做了無辜的犧牲品!要引出不滅烈炎需要至邪至陰的妖氣與精血,所以他們就那我們群妖冢開刀!”
大石頭這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空中的黑袍人就嚷嚷了一句:“我說老太婆,你這叫三觀不正,誰把你相好的推下去的你就該找誰啊,關我們老闆和老闆娘什麼事?!”
什麼老闆?!這個小兔崽子現在就想著要巴結他抱大腿了?想屁吃!工資一分也不會漲的!
我不滿的努了努嘴,對身邊的人解釋說:“那……那是我的鋪子。”
我自認為我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沒想到這人還能曲解我的意思,“本座很喜歡你店裡夥計的稱謂。”
什麼嘛,難道真的要我說酒樓是我一個人的酒樓,跟你沒關係?
“不識好歹的小妖,哪有你說話的份!”紅櫻低吼了一聲,重新變成了人形,張牙舞爪的兇悍樣子,朝著大石頭的方向撲了過去。
不過也怪她頭髮長見識短,低估了九尾天狐的力量。只聽蘇小七發出了一陣狐叫,聲浪的餘波竟將她給震退了回來。
“妖冢餘孽,休得放肆!”
好強的妖力!沒想到當初將她身上殘留的幾個親友魂魄剝離出來以後,她的妖力居然不減反增!
難不成是因為修煉沒了顧慮,比起從前更加得心應手突飛猛進了?真是羨慕。
即便是我,都不得不因為這股妖力朝後退去。
然而我身邊的朔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架勢,無可奈何,我只得朝他的身邊靠了靠,以減少異獸妖力帶來的威壓。
果然,只要接近他的身邊,方才的壓迫以及胸悶喘不上氣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是我看錯了嗎?方才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下,可是我才眨眼間,那抹笑容便不見了。
儘管是妖祖最忠心的護衛之一,赤烏此時的目光卻不在我們這裡,而是在杌荒的身上。不知為何,那個女人毫無妖力,分明與正常的人類無異,可是她的身上,似乎有某樣奇怪的東西在呼喚著他。
“我們打得過她嗎?”我偏著腦袋問他。
“看到底下的漩渦了嗎?這是群妖冢的一種邪術,只要在獨蘇山範圍之中使用妖力,妖力都會被吸入其中,成為‘它’的養料。所以他們只要促使我們不斷的使用妖力,到最後那些妖力透過我們腳底的黑色漩渦,都會迴歸到她的手中,供她驅使。”
原來如此……世間竟有如此邪術。
“老闆娘,快想想辦法。”蘇小七已然發現了其中的異樣。
說起來我們兩才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他們不過是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屬實沒想到還有此一劫。
“大家儘量不要使用妖力。”
“紅櫻,你做的很好,回來吧。”黑袍人手一揮,紅櫻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形屏障將她帶到了黑袍人的身後。“群妖冢眾妖聽令!殺!”
黑袍人低喝一聲,只見從山上四面八方的湧出了許多渾身冒著黑色霧氣的妖獸,他們原來都是埋伏好的!就等著首領一聲令下就衝上來欲將我們給撕得粉碎!
他們使用妖力,而我們只能夠靠肉身搏鬥,結果可想而知。不少妖怪的身上都掛了彩,蘇小七的身上也有了些許的傷痕。
我幾欲動手,卻被朔給按下了手腕,他的聲音那樣輕,似乎來自於九霄雲外:“躲在本座身後。”
他的手一揮,一把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只瞧見他高大威武的背影,手中的長槍一擲,猶如天外飛星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破空而去!
黑袍人一回眸,見狀便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妖力築起結界來抵禦。可惜效果微薄,那道漆黑的結界僅僅存在了不到一秒就支離破碎。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駭人的大坑。
“噗!”黑袍人吐出了一口鮮血,槍尖刺入了她的妖身之中,幾乎是擦著她的心臟邊緣而過的。
朔略帶失望的蹙眉,說:“可惜,偏了。”
“主人!”紅櫻緊張的驚撥出聲,連忙衝上前去,她用盡全力才將黑衣人心口的長槍給拔了出來,用妖力開始為她治療起冒血的傷口。
黑袍人並沒有痛撥出聲,而是發出了一聲又一聲淒冷刺耳的尖笑!笑聲之中夾雜著她的咳嗽,她卻滿不在乎。
“今天來獨蘇山的妖,一隻也別想出去!!”黑袍人嘴裡念動著一連串的咒語,忽然之間,山中竟掀起了一股腥風。“妖祖?哈哈哈——我該謝謝你,這個法陣,只有用至陰至邪之妖的心頭血才能夠啟用。”
白澤眯著眼,卻輕易地辨認了出來:“血枯陣?”
妖是不屑於使用修仙之人的陣法的,妖族有自己的一套妖術,只要學習相同的妖法便可以融合將力量擴大數倍。其實以大多數的水平而言,這種融合的妖法是比所謂的陣法威力更甚的。
我怎麼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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