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九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 第五十二章 特殊的小客人,山海風月記,星淵九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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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羲和沒有雪。獨蘇的冬天格外的人,我們才收拾打點完一切,湊在院子裡打算吃最後一頓飯。然而就是因為這一場送別的雪花,讓我們的露天燒烤不得不改為了室內。

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大石頭黑著一張臉,此時已經與一塊焦黑的煤炭無異,我與杌荒也沒好到哪裡去,朔這傢伙知道享受,找了個暖和的地方枕著雙手睡著了。我真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早知道最後一頓就改吃火鍋了,吃什麼燒烤啊真是嘛!

“老闆娘,今天好像是人類的除夕。”杌荒對我說。

“什麼是除夕?”

“除夕就是闔家團圓的節日啊,除夕夜裡大家會放爆竹煙花,還會守歲,而且,還有小孩子會收到來自長輩的紅包呢。”

“煙花?煙花我倒是聽說過,往年我與大石頭守店的時候,都不曾過過除夕。不過如今倒好了,人多,過起節日來也越發的熱鬧。”我邊烤著手裡的串,從杌荒那邊接過胡椒粉撒上。

“聽說今天會來一位特殊的小客人。”杌荒如是說,大石頭疑惑地問道:“什麼小客人?”

我嘴角微揚,笑說:“這不就來了嗎?”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我們三隻妖的目光齊刷刷的往門口望去。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赤著腳走在雪地裡,她的手中,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女童身上的衣物何其的破舊,襤褸的褲腳連膝蓋都遮擋不住,一雙小手小腳被凍得通紅,小嘴中撥出一片白霧:“求求你們,賞點吃的吧。”

“不是,這原大人怎麼投胎成了一個女娃娃?”大石頭一頭霧水,只有杌荒的目光才是真正的落在了正主的身上。

“男嬰?未免也太小了吧?”杌荒有些不滿的皺眉,不是說還來一個新的夥計嗎?這個孩子這麼小,怎麼看都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吧。

“小?幾位好心人,求求你們了,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可憐可憐我……”女孩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便是我遞給她的一串剛烤好的烤魚,烤魚香味四溢,想必她們也正巧是被烤串的香味給吸引來的。

“吃吧,不夠我們這還有。”我輕聲說,生怕嚇著她懷中的嬰兒。“這是你弟弟?”

女孩微微一愣,見我伸手要抱,還是有些警惕的猶豫了一下,繼而鬆了手。

“我幫你抱一會兒,你先吃。”我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她猛地點了點頭,繼而狼吞虎嚥起來。“你家人呢?”

孩子睡得很香,肥肥嫩嫩的小臉蛋看著真讓人想要捏一下。

我制止了自己唐突的念想。

“阿爹阿孃都死了,村子鬧了饑荒,大夥都沒有吃的,後來村長說讓我們大家逃進城,說不定會有辦法。可是城門鎖了,上頭說是不收我們這些難民,官兵把大家都衝散了,阿爹阿孃不肯走,被他們活活打死了……村子裡的人都死了,就只剩下我們姐弟兩相依為命。”小女孩說著,不由得傷感了幾分。

大石頭聽著只嘆可憐,他品行憨直,幾句討憐的話便足以讓之動容。

“你們村子怕不是鬧饑荒,而是染了瘟疫吧。”杌荒一語道破,我能看到,小女孩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變換著,像是被戳破了隱藏已久的秘密。

女孩將頭埋得很低,不敢再說話了。杌荒的話是應證了八九分,只有大石頭還搞不明白情況,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兩步:“瘟疫?染了瘟疫那就是死定了!”

不過我們是妖,不染這種病。

這後半句,他噎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阿欠!”女孩打了一個噴嚏,小手裹緊了自己,感覺更加的冷了。

我對她說:“屋裡面有火盆,杌荒,你帶她進去。”

女孩似乎很好奇我們為什麼不會尖叫著把她們給轟走。

懷裡的嬰兒砸吧著小嘴,我怕他凍著,後腳也跟著進了房間。躺在吊床上的朔聽到動靜,蹙眉低眸掃了我們一眼,目光就在我懷抱的孩子身上停住了。

只聽他不滿的嘟囔了一聲:“哪裡來的野孩子?”

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竟也能瞪得他把方才的話收了回去。

“過來幫忙。”我催促說,直接進了裡屋,翻箱倒櫃的找了幾塊厚實的毯子,把孩子給裹了起來。朔在一旁幫忙整理著東西,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著些什麼。

“何必自找麻煩,就算你救了這個,外面那個早晚都要死。”

“救他是因為他欠我十年的班,還能給我打工呢。”至於他說的外面的那個,沒錯……我一早便看出來那女孩被傳染了瘟疫。請她進來,也不過是想要讓她再品嚐一下這人世間最後的溫暖罷了。

希望她能夠少些遺憾吧。

我算出來,她的命數已盡。

夜裡,雪花輕飄飄的落在了積雪的屋簷之上,她燒得厲害,一直在說胡話。大石頭手忙腳亂,手裡捏著退燒的毛巾,換了一趟又一趟。

那是他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的消亡,直到女孩最後的掙扎和呼吸都停止了,他怔怔的跪坐在原地,嘴裡喃喃著說:“老闆娘,你說,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長?”

我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生,不過茶飯之間。”

“老闆娘,你幫妖無數,為什麼就不能幫幫她呢?”杌荒是性情中人,最容易感情用事,而且執念頗深。

“她這一世,註定是個短命之人,天理不可違,若是妖妖如此,人間豈不亂套。”

大石頭與我有了些爭執:“說到底,你就是因為人家沒有給你金子,以往來求你幫忙的,哪一個你有在乎過他們的命數,你只在乎自己有沒有酬勞罷了。”

我眯起眼,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說:“你怎知道,與我做成一場交易又是否就是他們命數中註定的呢?”

大石頭疑惑不解的撓了撓頭,對身旁的杌荒說:“老闆娘的話好深奧,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杌荒搖了搖頭,只是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了幾分。

“或許,她是在說原大人,之前的殘魂之身無法入輪迴,是託了我們老闆娘的福才能繼續這前世今生,遇到她,也是原大人的命定之數。”

無論是人是妖,命之一字,算得出,卻逃不過。

“所以,只有有緣人,才能夠完成與老闆娘的交易,無緣交易的,原是命數,給她的警告,讓她不可插手。”

畢竟逆天改命,可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石頭是在聽不進去什麼‘有緣無緣’的,只得抱怨了一聲說:“總之就是見錢眼開。”

杌荒苦笑一聲,並不作答。

我們給女孩選了塊好地方安葬了,我知道大石頭還是第一次有這般經歷,不免心中悸動,也就多安慰了他幾句。至於我自己呢?為什麼沒有,我已經記不得了。

朔似乎不大喜歡男嬰,每次都是我與大石頭杌荒三人忙得團團轉,阿瑤來過幾次,似乎不太適應羲和的天氣,總是水土不服。

關於我們在羲和開的鋪子,東方的人類喜歡品茶,我思慮了許久以後,決定姑且試試。主要是當我知道朔在茶道之上頗有一番見解之後,我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茶館,杌荒會唱曲兒,這無疑給我們的茶館又新增了幾分樂趣。

只是大石頭就閒置下來了,偶爾打掃衛生,收收茶盞,實在是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不過這傢伙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也對,拿一樣的工資,又能少幹活,誰能不高興呢?

我想了許久,暫且就給我們的茶館取名叫‘忘憂’吧,因為來品茶的客人們,多數是帶著憂慮的心情來的,所以這個名字也在我的心裡油然而生。

‘忘憂’的客人大多是高雅之士,我最喜歡這一點的是,他們大多都不會在付錢的時候討價還價。我喜歡金子,但是也不排斥銀兩,不過每次願意付金子的客人,我都會十分客氣的送上一些小禮物——一個美夢。

至於我的店裡頭來了一隻夢妖的事情,我想日後還得細細道來。

小孩子成長的最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轉眼五年,小原原都已經會出門打醬油了,再過十年,他已經上得學堂,讀聖賢書習琴棋書畫。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喚作楊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他的名字便來自與此。

曾經他為官清廉,卻架不住貴族權威逼迫,這一世的無衣卻意外的喜歡書畫,尤其是山水畫。他的畫工了得,經常得到許多官家才子、閨閣女子的青睞,甚至補習重金收購。當然,這點我也是很高興的,因為無衣有金子,那就等於我也有了金子。畢竟自從他十歲以後,就開始按照每月給我算住宿費與伙食費了。

朔卻並不是很喜歡他,他喜歡研究那些古董繪畫,有時候在古董店裡面一待就是一整天,出來的時候總是灰頭土臉的,卻表現得十分意猶未盡。似乎那裡面,有些絕世珍寶一般。

朔說:“再過三年,等這小子十八了,就讓他搬出去住。”

他向來是很反對我與無衣親近的,我是妖怪,容顏不老,多年來無衣早已發現了這一點,卻從未道破。想來也可笑,自己從小賴以生存的家與‘家人’,到頭來才發現不過是一群妖怪罷了。

無衣他對妖怪閉口不談,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忽然問我:“汐姐,世界上真的有能織夢的妖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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