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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阿朱。」今早晨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臉叫醒了我,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此時早已天光大亮。熬了一夜的老闆娘打了個哈欠,見我醒了,轉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外屋就要推門離去。

在她推門正欲離開之際,一個男子從房梁之上一躍而下緊隨其後的離開了。我連忙起身掀開了被褥,衣服沒有換,昨夜直接倒床上睡了就是怕遇到什麼突***況好應對。只是沒想到……我居然真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而且還睡得格外香甜。

「這是?」留意到桌上未盡的棋盤,我心懷疑慮的走上前去,才發現這兩人原是坐在桌前下了一夜的棋。那兩人似乎並未走遠,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迴盪在走廊上,還有打鬧和嬌嗔聲。

「黑多白少但棋局局勢卻旗鼓相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是在故意讓著我。朔!我跟你說話呢!別裝聾作啞……」

好、好有意思的一對。

我收回了注意力,人也清醒了大半,從門縫之中望去,昨夜守在走廊上的殺手不見了。

哥哥!

一回想到昨夜的經歷,我立刻推開了門朝著最後一間客房走去,儘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面對哥哥倒地已經冰涼的屍體時,我還是控制不住的痛哭出聲。我不明白,究竟是誰如此痛下殺手,屠上家府還不夠,居然還要追殺我們至此。

從未聽哥哥說過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敵,看來眼下只能回到皇都去求助於陛下。

安頓好哥哥之後,我改頭換面又重新踏上了征途,當初從皇都出逃之時有多狼狽,此時迴歸之時,就有多輝煌。

「是大將軍回來了!大將軍,大將軍!」

「將軍立下戰功赫赫卻杳無音信,好在,終於是趕在陛下加封之前回來了。」

「聽說陛下今日親臨朝堂,就是為了給「鎮定二州」的大將功臣冊封嘉獎。大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想必此行又能夠加官進爵了。」

「奇怪,怎麼就將軍一個人?侍從副將哪去了?按理說此等好事家中的奴僕也會跟著只為把好訊息在第一時間傳達到府中吧?怎麼將軍他……隻身一人?」

為何只身一人啊?因為我如今,已經沒有家了。

那個老闆娘果然沒有騙我,藏青梳將我變成了哥哥的模樣,從此以後,我便以哥哥的身份遊歷世間,尋找殺害我一家上下的幕後兇手。

宮殿繁華如夢,我只記得在我兒時有來過此地,如今故地重遊心裡卻沒有多少的感悟,有的只是堅定與決絕。我跟隨著一群大將官員們進入殿堂,身上的兵器被收繳,皇宮富麗堂皇金迷紙醉,坐在正中央高處的尊,自我進入大殿之後,目光似乎就沒有離開過我。

被他帶有壓迫感的視線盯得久了,我心中不免有些發慌,想著如果是哥哥在此的話定然不會退縮的。

於是,我仰起頭來,對上了那一道審視打量的視線。

「呵——」沒想到的是,在與我對視之時,高座之上的帝王忽然笑出了聲,連帶著他那莊嚴嚴肅的眉宇之中都帶出了笑意,彎彎的一雙眼瞧著倒是隨和,令我的心裡也少了些許負擔。

「大將軍來了,賜上座。」他一揮手,對身邊的公公吩咐了一聲,公公加大拔高了音量,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言語。侍從搬上來了一條椅子,又朝我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確定對方是在叫我,我這才一步一步的踏上了臺階走到了軟椅前坐下,抬眸望去,眾人遙不可及的尊彷彿近在咫尺。我的位置只比他低上一階,不知道昔日哥哥在戰場之上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才能夠得以坐上陛下身邊的這個位置。

哥哥的過去,一定也很辛苦吧?承載著全家族的希望……只

可惜,那時若是我沒有執意要跟著哥哥一起出來,也許哥哥還會有一線生機。亦或者,有些事情,該發生的始終都會發生。

這時,站在我身側的女使推了推我的肩,在我錯愕的神情中,她低聲提醒了一句:「將軍,謝恩、謝恩啊!」

我在這才反應過來,也許是昨日的事情困擾了我許久,竟讓我連這些禮儀都給忘了。我連忙起身說了一番客套感激的說詞,又順口帶了一句家中又變故因而心緒不寧。

「哦?府上如何了?」

「家中遭刺客,襲擊家眷洗劫府中財物,傷亡慘重除我一人以外,無一活口。」

「什麼?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經歷的太多了,有時即便是在面對龍顏大怒的時候,也能夠做到漠然處之淡然自若。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為將領默哀,體恤下屬,這些都是他本該要做的事情,這並不是職責所在,而不過是帝王之家玩弄人心的權術罷了。

「彰顯他作為君主體恤下屬的美德罷了。

說來也真是可笑,我阿朱從來都不覺得為國上戰場是件多好的事,也許是我生不逢時,父親在位間從未遇到過什麼善良的君主。聽哥哥說,那日生我難產,母親撒手人寰之後半月,遠在邊境戰場的父親才得以聽聞訊息趕回來。

我以為是邊境作戰艱苦,戰事吃緊,後來長大懂事了才得知,什麼路途遙遠戰況緊急都是騙人的,半月,快馬加鞭足以從府中到邊境走上三個來回。

呵,之所以回不來只不過是因為身為將領的王上那邊批文不給透過而已。臣為開疆擴土奔波勞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憑什麼那些身為君王的,就能夠如此高高在上安居樂業金迷紙醉。我從來不羨慕戰事英雄,我也不想當這個英雄。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維護的東西。

「大將軍功勳赫赫,賜封地千畝良田百畝,黃金十萬兩綢緞三千匹……」

我起身,行了個禮,語氣不冷不熱:「多謝陛下。」

「將軍平身。」

「陛下有旨,諸位大臣近日以來為新朝建立出謀劃策奮勇殺敵功不可沒,特在御花園設宴邀諸位共賞。」

赴宴?皇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罷,跟上再說吧。

御花園——

「諸位酒。」

「陛下所言有理,前車之覆後車之鑑,陛下心繫百姓乃吾等之幸。」

「哈哈——石將軍,說這麼多做什麼,喝酒,喝酒!石將軍是豪爽人,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朕話裡的的意思,應該很明確了吧?」

我握了握手中的酒杯,藩鎮割據,這不就是怕臣子手中的兵權過大嗎?新朝剛立就想著要集權了,呵,只怕今日這設宴,設的也是一場不見血的鴻門宴吧。

「是,陛下……所言有理,如今國泰民安已無戰事。微臣征戰多年倍感身心俱疲,如今便將這虎符交還於陛下。還望陛下准許,讓微臣……告老還鄉。」石守信撓頭說著,模樣憨態可掬人畜無害,在交出兵符的時候,他朝著我的方向掃了一眼。我有些錯愕,連忙低下了頭,

擔心哥哥這位昔日的戰友會識破我的偽裝。

我從他的笑臉中看到了無奈與難過,只是當時的我,自身都難保,還能做些什麼呢。君王之意不可違,杯酒釋兵權……皇帝啊,難道在你的手中,我們就是用完之後便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嗎?

若真是如此,我真是為哥哥昔日刀尖上舔血而過的生活所不值。

不知不覺間,皇帝開始為那些大臣們敬酒,每敬上一杯,便有人無可奈何的交出自己手中的兵符,接受自己即將告老還鄉的命運。

「愛卿,輪到你了。瞧朕這記性,朕

海城去。

只是到門口就發現不對勁兒,大門居然關著,只留下大門內的小門開著,還有士兵挨個檢查。

水靈問旁邊的大嫂子,「請問出什麼事兒了?」

那大嫂子也一臉的茫然,說道:「好像是誰家東西丟了在查詢小偷。」

她旁邊的一個老太太說道:「不是東西丟了,是不讓往外拿糧食,以後這邊的門就不開了,只開前往京城那邊的門。」

水靈挑眉,這明珠城就像一個長條形的,卡在巖山中間,前門通往京城,後門通往海邊。

也就是說把通往海邊的門一關,瓊海城和海上來的人都不能進去了。

有人小聲說道:「我看是有海盜,不然怎麼會關海邊的門呢?」

「就是啊,那瓊海城的人豈不是很慘?」

「你們都猜錯了,是有什麼船隊要從這裡走,到時候會從我們城去京都。」

「是嗎?那得多少人?多大的船隊?」

「不知道啊,據說是什麼國家的人,可能很多吧。」

「難怪了,這關門是要把城內收拾乾淨,然後接待貴人?」

水靈摸摸下巴,原來是這樣,有人來那肯定要先打掃城市,臉面不能丟。

出城時人家見她什麼也沒拿,倒也沒碰她就讓出門。

出門後,水靈回頭看了一眼,城牆烏漆嘛黑的,醜死了,但這跟自己沒關係。

她到海邊拿出船回瓊海城,看了看自己這邊兒,也不咋地,就沙灘乾淨整潔,別的都破破爛爛。

水靈建造城池的決心更加堅定起來,必須好好的建造,弄最漂亮的城市。

其實古城比較簡單,圍上圍牆之後裡面怎麼蓋都行,也沒什麼地下設施,簡單的很。

千管家給她傳音說道:「下水道很關鍵,幸好現在沒什麼工業汙染,直接排入大海就行。」

水靈點頭,「我知道了,會注意排水問題。」

汙水橫流可不好,汙染了地下水那就會繁衍很多細菌,最終引起疫病。

千管家說道:「你的抽獎夠二十連抽了。」

「啥?怎麼這麼快?我什麼也沒做啊?」水靈驚訝的合不攏嘴,自己好像真沒救人。

千管家回答:「浪子回頭金不換。」

水靈摸摸下巴,這說的是山後那些人吧,算了,不管怎麼來的功德值,有還不好嗎?

不過……現在得先把菜發下去。

她將船收起來,直接去找白瑞,「快來拿菜,剛從地裡收的,對了,以後殺豬的蹄子、下水都給我,你們吃淨肉。」

白瑞看見這麼多筐菜,不由得問:「怎麼會有這麼多菜賣?」

水靈隨便找個理由,「有人清理菜園,我就都買了,現在明珠城要關門,我們沒辦法再去買東西。」

白瑞眉頭緊皺的問:「進不去?那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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