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九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八章 蛇仙族,山海風月記,星淵九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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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呆愣的站在原地撓了撓腦袋,雖然掌櫃的吩咐過他送完東西別多說廢話,送完就走。可他也不知為何,在聽到屋裡穿出來的女孩柔軟的聲音以後,腳下的步子就邁不出去了。
「姑娘,有、有何吩咐?」
「稍等一下。」
屋子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小二等了一會兒,只見一位柔弱如水嬌小可愛的女孩從屏風後緩緩的走了出來,一襲淺色的花瓣長裙,扎著追雲髻垂落的短步搖上嵌著漂亮的寶石,精緻的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
「我叫駱泠,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可以嗎?」女孩停在了店小二的面前,似乎對他痴呆驚羨的神情早已是見慣不怪。看來,她曾經沒有少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他完全沉浸於少女的美貌當中了,反應過來才恍恍惚惚的回答了一句:「好。」
「呵呵呵——」駱泠低眉輕笑,抬袖半遮面,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美不勝收引人遐想無限。「痴人,還沒有看夠嗎?」
「看、看夠了。」被美人提問著,店小二連忙拍了拍身上沾染灰塵的衣裳,心懷愧疚的低下了頭,自卑之感如潮水湧來,讓他有一種自己這樣卑賤的人肆無忌憚的看她就如同在褻瀆神明的錯覺。
「看夠了?是我長得不好看嗎?」駱泠似乎有意捉弄這個單純的男人,又勾唇俏皮的追問了一聲。哪知男人反應極大,連連擺手搖頭矢口否認。
「不不不,姑娘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
駱泠表面上喜怒不言於色神色淡然,其實心中對他反應十分滿意。
「多謝你的誇獎,事情是這樣的,我自幼體弱多病,每月必須按時服用一碗蛇湯,如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駱泠故作委屈之態,看得店小二那叫一個心疼和不忍,連連答應下來。
「客棧後有一條小路好上山,等晚邊我找個時間去幫姑娘抓一條來就是。」
駱泠一喜:「那就拜託了,小女子這廂有禮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姑娘……別說什麼謝不謝的,舉手之勞……」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說著,又聽駱泠交代了一番,蛇湯要是新鮮的,最好是山裡的毒蛇,大小都行。
小二認真的聽完答應,轉身離去時帶上了客房的門,還順帶提了一句讓她好好休息。然而,就在門關上的下一刻,駱泠原本那張微笑的臉上,緩緩的爬上了一抹厭惡與漠然。
還真是好騙啊,人類,不過是輕易就被外表所迷惑的可憐生物。
「嘖……咳咳……」駱泠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從門口走到裡屋的短短几步路之間,她咳出來的鮮血已經弄髒了身上的衣物。
淺粉色的花瓣長裙染上幾朵不規則滴落的血花,看起來妖冶極了。
——可惡,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和尚……她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
——活祭復生之日,便是她報仇之時,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手拿一支怪異的蠟燭的和尚給毀了。
——死和尚,究竟是什麼來歷,不,厲害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手裡的那東西,那支蠟燭裡面好像藏著數不盡的冤魂。
——該死,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在看到「它」的時候,我的靈魂都會忍不住的顫抖恐懼?
少女回到床邊,在唸出了一串咒語之後,她身上的衣物也更換成了之前的模樣,她臉色有些發白,斜倚著床邊只想靠著休息。
屋頂上的磚瓦,在此時緩緩的合上了,一直站在屋頂上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切的我和朔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就知道,果然是裝的,幽都山、雪地、受傷的神秘少女,這一切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呢
。
「可看出她的實力來了?」
「在我之上。」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果然,還是太弱了。必須在離開幽都山後好好準備一番關於渡劫的事了,畢竟,劫云何時到來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早就看出來了?」
「也不盡然,本座只是有一點沒有想明白。」
「你說。」連朔都會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啊,沒事,身為同甘共苦的伴侶,這種時刻我當然是要挺身而出然後盡情的笑個痛快。
「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想看本座的笑話。」朔敲了敲我的腦袋,說:「駱泠即是出逃,那麼追殺她的,究竟是盜走海魔燈者,還是那個以蛇為圖騰的部落的人……」
「又或者,二者都有呢?看樣子她受了傷,你之前幫她療過外傷,想必這剩下的,便是內傷了。選擇與她不熟悉的我們庇護她療傷,看樣子,她兩邊都得罪過呢。」
「汐兒覺得,現在該如何?」
我伸出兩根手指,道:「兩個選擇,要麼放任她繼續下去,等她養好傷總要離開的,到時候我們就偷偷跟著她。要麼,直接嚴刑拷打。」
就怕繼續等下去的話,時間是一個十分不確定的因素,我們可耽誤不起多少時間了。
「她留不了多久的,只要我們還在幽都山,她的危險就不會少。」朔給的答案令我安心,我頷首低眉,同意了他的看法。這樣的話,就按照方案一行事好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幽都山的人民有著一種信仰,它僅僅流傳於某個小型的部落當中。這個部落,就被後人稱之為蛇仙族,他們信仰供奉蛇仙,並且在每一次出獵或是節日之時,都會舉行異常殘忍的「活牲祭」。
用特殊的手法勒死祭品之後,用清澈的泉水浸泡洗滌,去肉剔骨抽筋,把提前流乾的血液盛在一個瓷碗裡,骨肉封壇,再配以怪異活潑的舞蹈和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懂的歌謠。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蛇仙庇佑,每一次出獵他們幾乎都滿載而歸。於是蛇仙族的族人們更加的瘋狂了,隨著狩獵手段的不斷提升,他們獻祭的牲畜越發大隻與珍貴。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他們前一次獻祭了熊掌以後,他們忽然不知道要找到何種祭品才能夠好過熊掌。
有人提議說:「近日裡不是有族人說在鄰里見到過四不像嗎?我們把鹿角割下來當作祭品,蛇仙大人一定會滿意的。」
也有人抗議:「你瘋了嗎?你知道那東西有多難抓?!祭日在即,萬一抓不到拿什麼去獻祭,拿你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位族人的話,一直坐在最中間杵著木質柺杖瘸了一條腿的蛇仙族族長來了靈感,他緩緩的眯起了眼睛。
活祭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最高的境界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牲畜,而是活生生的人。
蛇仙族中一直尊崇著男尊女卑的習俗傳統,男人們出去狩獵、覓食、搭建巢穴,女人們的任務就只有一個——繁衍子嗣。所以族中的大部分男人對於自己的妻子其實是沒有多少情誼的,更多的不過是將之當做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
女人們沒有地位,而族長又想要在出獵之前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活祭」,於是悲慘的一幕就發生了。
「姒(蛇仙族族長之妻),姒,你快回去看看!」一位女族人跌跌撞撞的一路跑來,終於在河邊找到了正在洗著一筐髒衣服的女人。女人錯愕的抬眸,年過四十的臉色帶著歲月留下的滄桑,可她目光中的溫柔卻是真的,那溫柔都源於她對於子女的喜愛。此時她手中正洗著的,也是她的孩子的衣裳。
「怎麼了?」姒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卻有被手上的水打溼了臉頰。「這麼急急火火的,發生什麼事了?」
「姒,你快回去看看
哩,族長他……他正在舉行活祭。」
姒先是愣了一下,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當她從女人的話語中聽到了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時,猛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死死的揪住了。她大驚失色,最後交談的畫面變成了無聲的黑白,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了上一刻她目光溫柔的臉上。
姒一路狂奔,回到族中,駐紮的帳篷還在,裡面已經沒了自己的大女兒的身影。她頹然跌坐在地,只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世界也彷彿在那一刻碎裂破滅……
眼淚奪眶而出,而這位母親並沒有放棄,她立刻站起身來,一路跑,一路擦拭著自己臉上不斷滑落的淚水。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連她細心縫縫補補的衣服也被林裡的樹枝劃破了不知多少道,狩獵的隊伍出行在即,而她就這麼硬生生的停留在了他們的面前。
女人還來不及質問什麼,就看到了祭祀臺上淋漓的鮮血,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經歷了怎樣慘絕人寰的一幕,她的雙腿發軟,甚至幾度眼前一黑差點昏厥。
狩獵的隊伍沉默著,男人們只是一個個神色漠然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人甚至還在抱怨著趕緊動身別耽擱了出發的時間。
「你……你!是你殺了泠!你這個兇手,你殺了我的女兒!」姒緊緊的揪著族長的衣領,忍耐已久的情緒愁苦終於在那一瞬間全都爆發了出來,涕泗橫流唾沫星子滿天飛的她宛如一個失去理智的潑婦,可此時,但凡有點人性的人都不回去嘲笑她的狼狽模樣,反而會為之痛惜。
可是蛇仙族不同,在這裡,女兒就如同牲口一樣,沒有任何的地位。被幾近癲狂的姒打罵抓撓的族長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感覺顏面盡失。他終於忍無可忍,將女人一把給推倒在地,面色不善,甚至還說著冷血的話。
「能夠為獻祭蛇仙大人而死,是她的榮幸。我身為族長,既然在選擇使用活人祭祀開始就要以身作則,泠是我的女兒,孝敬她的父親本就是她應做的。」
「你……你這個禽獸!牲口!你根本就算不上人!」姒掙扎著起身,她還想去撓,去掐對方的脖子,儘管她心知身為女人的她的力氣與自己的丈夫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啊——」
女人再一次被甩翻在地,和之前不同的是,感覺顏面掃地的族長又朝著她的身上補了兩腳。骨骼碎裂的聲響傳來,女人疼痛難忍的痛撥出聲,可那聲音才響起不一會兒,就又被哽咽的哭聲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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