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九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四十章 罪惡之族,山海風月記,星淵九曲,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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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外人,父親說過,族人就是我們的親人。」
「我是你的母親!」
「我知道,所以您的錯誤才更需要由我來糾正。」
姒,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她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兒子給她的感覺是何其的陌生啊。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姒伸手去搶,兩人爭奪抓撓之間不知打出了多少傷。
說起來也真的是可笑,本該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本該母慈子孝的母子二人,此刻猶如兩隻發瘋的狗扭打在了一起!
「噗——」
刀子入肉的聲音響起,姒的身體突然不動了。她感受著腹部傳來的刺痛,緩緩的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兒子用來狩獵野獸的那一把匕首,正明晃晃的刺入了她的腹腔。那曾經孕育生命的偉大的地方,卻反被它所孕育出來的混小子傷害,一切都顯得那樣諷刺可笑。
「你……你……」姒想說話,可是她一張開口,喉嚨裡湧出的甜意已經將她覆蓋,鮮血嗆進了肺裡,窒息感蔓延,她急劇的咳嗽著,肺如火燒心如刀絞。
「對不起了母親,為了父親和族人,我沒有錯。」慄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與目光一樣堅定,堅不可摧。
「你……你這個,弒母的……混蛋……」姒的意識逐漸昏沉,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知為何明明渾身上下痛的要命,她的心裡卻湧上了一種解脫的快感和釋懷感。
終於要結束了嗎?這荒唐的一切,自以為是的正確,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早該在泠遭遇不測以後就帶著柒逃離這裡,又或者當時我就與他同歸於盡……不管哪一種選擇,都至少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一個下場。
是我,是我太過軟弱,我對不起你們。泠,柒,對不起,身為你們的母親,我去沒有保護好你們。即便是死,我……又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們呢?!
「父親。」
「怎麼回事?」
「母親想要在大家的湯裡下毒,我阻止過她不聽還一意孤行,於是我就……」
「好孩子,你做的沒有錯,你救了我們的族人,你是大家當之無愧的英雄。」
「是、是嗎?」
「對,英雄!」
「英雄!」
「多虧了你,嘿,你小子!」
「那父親……母親的屍體怎麼辦呢?我,我有一個提議,下一次的祭祀就要開始了,不如我們將母親作為此次的祭品吧。」
「這……也不是不行,確實是個好主意,不愧是我駱格的兒子,聰明!這樣一來,祭祀就無需準備其他的祭品,至於你的母親……她心懷不軌居心叵測,居然還想要毒殺全族的人,如今將她的屍身拿去獻祭,也算是在為她贖罪吧。」
意識越來越差,模糊不清,身體似乎很重,像灌了鉛一樣。他們的聲音,聽不到了……
姒此時的感覺如墜深海,可是她並沒有放棄掙扎,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沒有報仇!她還沒有為自己兩個可憐的女兒鳴冤!
那群面目可憎的禽獸,他們居然還要把她當做出獵前的最後一次獻祭!
她要死了嗎?即便心裡有再多無用的不甘……
姒黑暗中摸索到的東西,就像是溺水時唯一的致命稻草,她緊緊的握住了「它」,不願撒手。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終於,就在她的手不斷滑動快要鬆手的時候,那「東西」也捲住了她的手腕。
「想要活命嗎?」怪異的聲音,難辨男女。
「想。」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哦?」怪異的聲音語調提高,宛如打趣瞧著螻蟻的「神明」。「我聽不明白,你是想要活,
還是說,想要復仇?」
姒咬了咬牙,狠下決心說:「我要,復、仇。」
「有意思,什麼樣的仇恨連命都可以不要啊?人類,我可以幫你,可你也要知道,我是魔。那麼,為了復仇,你願意把你的靈魂交給惡魔嗎?」一雙漆黑的手從她的腦後緩緩的伸出,遮蔽了她的雙目。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雙漆黑的手上所傳來的冰涼的觸感,可是她沒有退縮和害怕,反而是配合的輕撫上了遮擋雙目的「惡魔之手」。
「惡魔又如何,我只要蛇仙族一族給我的女兒陪葬!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好,本王最喜歡的就是來自於人類身上的強大的恨意啊……」怪異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它」獰笑了起來,笑聲肆意張狂,迴盪在如深淵般無底的黑暗裡。於此同時,那遮擋著雙目的手中也緩緩地流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色淚痕來。
「你、到底是誰?」姒仰頭,那破敗殘軀的魂體猶如一個被掌控的提線木偶,麻木而無力。
回應她的,只是一片黑暗帶來的寂靜。
幽都山有過蛇仙,但自詡為高高在上的蛇仙從沒看上過人類這些低俗的祭祀把戲,甚至可以說,它從來都沒將這些脆弱的人類放在眼裡。它誕生於此,歷經千辛萬苦數千道雷劫才得以修煉成仙,脫胎換骨修成正果,在那之後它早已離開此地,到諸國列地遊歷去了。
我坐在窗邊,靜靜的聽著由隔壁駱泠的房間傳來的幽怨低迷的笛聲,輕抬眼簾,一切辛酸苦痛,皆在不言當中。
究竟是有過怎麼樣的經歷,才賦予了她這樣淒涼的笛音,不去問,但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經歷,是掩藏在心底無論多少年都無法癒合的傷痕。
幽都山上有熟悉的海洋氣息,閻洛……會是你嗎?
「海魔燭最開始被供奉在海魔王的宮殿裡,它封印了一群窮兇極惡的鬼怪妖魔無人可以駕馭使用它,甚至是成為它的主人。確切的說,海魔燭不需要認主,因為每一位使用過它的力量的迷失者都已經死了。」
「後來呢?它怎麼會出現在魔族聖女殿?」
朔想了想,搖了搖頭:「本座也不知為何,但海魔燭似乎很早以前就流落到聖女殿去了。」
很早以前……那會是多早呢?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沒有那麼簡單,也許,這其中蘊藏著一個早有計策的陰謀。
封印著「可怕力量」的海魔燭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聖女殿的供奉之物,而就在這不久之前,又有負責供奉的信徒把海魔燭盜走,甚至還在重重包圍追殺之下順利的離開了魔界。這一切,就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的一般。
「想要壓制海魔燭的侵蝕只有佛光,也許,我們可以在幽都山就近的寺廟去查一查。」
「老闆娘,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赤烏問。
我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朔,心裡浮上了一抹擔心,先不說我們的身份,就以朔的體質,佛門之地他能否踏足都成了問題。
「本座的身份不便行事。」
「那我自己去吧,你們就在客棧守著,注意雨師妾和駱泠的動向。」說走就走,我拾摞了一個小包袱,準備出發。
「快去快回。」朔的目光裡透露出不捨,我知道他擔心我一人獨行,給予了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說:「放心吧,如果出什麼事情不還有替身蠱嗎?」
我關上了房門,背過身去,長撥出了一口氣,正邁開步伐,迎面走來的雨師妾與我碰肩。
「喲,這是被掃地出門了?」雨師妾譏諷的語氣裡帶著嘲弄,我沒有搭理她,徑直朝著樓下走去。
詢問了掌櫃一些問題,我也大致的知曉了附近的寺廟分佈。大步踏出客棧的門檻,假裝
察覺不到我身後跟蹤而來的侍女,我選了一條尤為陡峭的山路。
看來某些人已經等不及我走遠就想要對我動手了。跟蹤我的侍女是雨師妾的人,她們的意圖,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茂密的樹林有利於我隱藏身形,在不經意間出手打暈兩個跟著我的侍女之後,我鋪開地圖,目光落在了距離我現在所在的地點最近的一座佛寺——凝光寺。
大多數的寺廟寰宇都修築在半山腰中,這裡遠離喧囂的塵世,既給前來參拜者一種超脫俗塵超然物外的神聖之感,又能夠讓他們在登山時磨礪耐性,平心靜氣下來。
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蜿蜒曲折輾轉入樹林深處,被木葉遮掩的盡頭似乎在呼喚遊歷者前行,雨後青苔鬆軟的鋪在石階之上,又添親近自然的清新之感。
撥開擋路的枝葉,眼前展露的是一條靜謐幽深的林中小道,高大的樹木分列在道路的兩側,宛如一把把撐開遮擋驕陽的綠傘,石階旁是「嘩嘩」作響流經的溪流,流水清澈湍急,小溪裡可見的是交頭接耳活潑的魚兒們,即使在聽到腳步聲時也不會倉惶離去。
「阿彌陀佛。」一個挑著扁擔扁擔兩端繫著空的木桶的小僧在我的面前不遠處停了下來。他一手扶著牽制著扁擔與木桶的繩索,一手手掌抬起拇指在內,輕聲呢喃。
小和尚的頭上點著三點戒疤,眉目清秀體型微瘦,看上去斯斯文文很老實的樣子。
我學著小僧的樣子作揖還禮,又問道:「小師父,敢問山上的廟宇可喚「凝光寺」?」
「施主是來寺中***的嗎?只是現在時辰已過晌午,***的話還是勞煩每日早些再來。」
「等等小師父,我並不是來***的,而是來尋一樣東西。」
「施主說笑了,尋物應該找鏢局和衙役才是。」語罷,小僧挑起了水桶,起身欲走,我知道此時不說只怕礙著別人的時間還要被責備糾纏。
「東西很特殊,是一支不會熄滅的蠟燭。」
小僧的腳步頓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來:「痴人,佛說「世間萬物皆有終始,眾生皆苦」,施主既一心向佛,又怎麼可相信如此無稽之談呢?」
「小師父,難道你們寺裡就沒有來些奇怪的客人嗎?帶著一支燃著的蠟燭,即便是燒傷自己,也要無時無刻不帶在身上,或者是安放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繼續追問,儘量的描繪講述得清晰一些。
小僧搖了搖頭,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明白的晦澀佛語之後,勸我到別處去看看。小僧離開了,但是我並沒有就此止步的意思,先去寺裡檢視一番有或者沒有,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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