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破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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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霜看到紅本子的裝飾時,心臟猛地跳了一下,開啟婚書觀看時,手都忍不住有些微顫抖。
“雲州首富之女,許半煙。”
“這個龍琴怎麼有點耳熟?對了,她是將門之後,聽說她極有可能繼任北疆統帥!”
“齊若楠?難道是那個大明星?我們公司上次想請她代言,連經紀人面都沒見上。”
“這個韓晴……倒是沒聽說過。”
“這個……”
一口氣翻完六七本婚書,寧如霜連自己的呼吸都控制不住了,剩下她都沒勇氣去看。
婚書上出現的這些人,只要是聽說過的,每一個都是她必須仰望的存在。
每一個都有能讓她自慚形穢的地方!
“不對!許半煙也就出身比我好,論能力,我是從最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商業上的手段,我比她強!對,一定比她強!”
寧如霜這樣安慰自己。
她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更無法接受這個被自己拋棄丈夫竟有如此之多的比自己優秀的未婚妻。
更不敢承認:原來自己才是被挑選的,而且可能是眾多參選者之中最微不足道的那個。
但她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這就是真相!
三年前,張獻第一次出現在寧家,也是拿著這樣的婚書。
當時的他看起來一無是處,即便紅河集團即將破產,也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未婚妻的身價比他高一百倍和兩百倍又有什麼區別?
可他就是憑著一紙婚書,與她做了三年的夫妻。
如果他真的拿著婚書去找那些女人,會不會……
寧如霜不敢繼續想下去,抬起頭時,看到張獻的眼神,那種嘲諷的、蔑視的眼神,她心裡又是猛地一跳。
是真的!
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但似乎確實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是真的!
“不!假的!都是假的!”寧如霜極力掩飾內心的激動,“對,假的,我媽跟我說過這事,都是假的,你不過就是在做白日夢!三年來,你連我的手都牽不到,像你這樣的人,也只能去做白日夢!都是做夢!”
張獻微笑地看著她,說道:“寧如霜,你破防了啊。”
寧如霜心裡又是一涼。
我破防了嗎?
她這樣問自己,然後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接著她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破防了。
這樣想時,她感覺破防的情緒越來越嚴重。
不!
我沒有!
都是假的,我沒有破防!
寧如霜差點大吼出來,但多年的修養讓她壓制了衝動。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都是假的,我破什麼防?”
張獻收拾著婚書,口中道:“說真的,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悔,我居然從這麼多人之中挑中了你這樣的,白白浪費我三年的時間。”
他想了想,又道:“也不算浪費,畢竟你是我爺爺選的,只能說,可惜他老人家看走了眼。”
他背起包裹,說道:“現在,我也要感謝你,感謝你給了我自由,感謝你給了我機會,讓我安心開我的後宮。我現在就要去找我的第一位愛妃,許半煙是吧?之前我都沒好好看她的名字。”
張獻向前走著,揹著她朝她揮手。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邀請你,用你這個前妻的身份,幫我看看我這些老婆。”
殺人誅心!
這就叫殺人誅心!
讓她去看看那些未婚妻,不就是自取其辱嗎?
寧如霜在原地站了很久,大聲叫喊:“假的!都是假的!那都是你編出來的幻想!你騙不了我!”
張獻上了趙金龍的車,看著寧如霜站在路邊的反應,心情大好。
這三年來,他每天都要去陵園給過世的家人們守孝,這樣做同時也是為了避免跟寧家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那群人實在太刻薄,太勢利眼,跟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如今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面對那些人的嘴臉。
至於寧如霜,遲早有得她後悔的。
趙金龍也是為他感覺高興,要不是主上下了命令,他早就不想幫助寧家人了。
這會兒便找機會問道:“主上,明天的商會要不要取消?”
張獻思索一陣,答道:“不用了,按計劃進行。寧爺爺和我爺爺是世交好友,當年血案過後,也是寧爺爺冒死為我爺爺收了屍骨,那個專案就當做報恩吧。”
趙金龍道:“是,還有,您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不過……屬下無能,我們已經拷打了他兩天兩夜,卻還是沒能撬開他的嘴。”
張獻來了興致,奇道:“哦?還有這樣的硬骨頭?是個什麼重要人物?”
趙金龍道:“就是個跑腿的。”
……
雲州市的某個倉庫裡,被吊著的中年男人已經奄奄一息。
隨著腳步聲響起,中年男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趙金龍和一個年輕人走來。
那個年輕人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穿著打扮普普通通的,麵皮白淨,相貌非常俊美。
這種人很適合靠臉吃飯,找個富婆求包養那是綽綽有餘。
這是中年男人對年輕人的印象。
“趙五爺,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說,求求你放過我吧。”中年男人求饒道。
趙金龍看了他一眼,對年輕人道:“主上,這兩天他說的只有這句話。”
主上?
中年男人滿是傷痕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
這位趙金龍可是金龍集團的董事長,雲州市內最頂層的大人物之一,其勢力之強可謂首屈一指,幾大世家的掌門人見了他也得低頭。
這樣的人還有個“主上”?
而且居然這麼年輕?
張獻走到中年男人身前,問道:“我很好奇,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連死都不怕?”
中年男人搖搖頭:“不是好處,恰好是因為我怕死。”
張獻問:“怎麼說?”
中年男人道:“五爺的手段我也知道,我也很害怕,但五爺終究是個講道理的人,當年的事,我只是一個跑腿的,罪不至死,但他們……”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極其驚恐的神色,身子甚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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