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扭轉乾坤，改變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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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一聲高喝，讓趙森的爪牙愣在原地。

巡邏隊長說道：“按大秦律法，身長不足六尺者，不得以罪論處！”

此言一出，爪牙不敢再上前。

趙森臉色極為難看，再次哼道:"且讓你小子苟活幾年，除非你自己把腳剁掉，咱們走。"

遭遇兩次打臉，趙森不再搭理這群人，眼下還是取扶蘇的性命、奪蒙恬的軍權要緊。

經巡邏隊長提起，嬴長生這才想起。

秦法好像是有這麼一條奇葩法律，那豈不是說，只要長得矮，就可以為所欲為？

回過神來，贏長生對巡邏兵說道:"幾位軍爺，皇帝已駕崩，他們這是傳矯詔，快去攔住他們。"

巡邏隊長喝道：“小子，別以為秦法拿你沒辦法，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會將你送到縣城，交由縣令治罪，就算治不了你小子.判你那個信使大哥連坐，總可以吧。"

贏長生才不管那麼多，現在火燒眉毛的關頭，必須想盡辦法阻止使團入營，索性一股腦說出真相。

"軍大哥，且聽我細細道來。陛下駕崩前留下遺詔，立扶蘇為新君。

卻被中書令趙高扣住不發，還篡改遺詔，改立胡亥為新君，使節這次前來，正是傳矯詔，要賜死扶蘇公子。

你們都知道扶蘇公子乃仁義君子，斷然不會因諸位的小錯而重罰。

如果他真的被賜死了，試問剛剛的趙森會放過你們嗎?各位軍大哥，把我帶到扶蘇公子跟前，便可驗真假。"

"小子，還敢妖言惑眾，我們被趙森盯上，還不是被你害的，氣煞我也！”

巡邏隊長正要動手教訓贏長生，卻被手下勸住。

"什長且慢，屬下覺得他好像不是在說謊。"

嬴長生趁熱打鐵說道：“我說的句句據實，絕無虛言，如有半句假話，你殺了我都不會眨一眼。"

"什長，居下認為，這小子不過一孩童，敢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必定有所依仗，我們應該把他交給蒙帥，由蒙帥定奪，看看他安得什麼心?"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回營。”

士兵像抓小雞一樣，把嬴長生拎起來，放在馬背上，雙腿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就衝了出去。

當嬴長生被士兵押到大營裡時，這裡全是黑壓壓的人群，跪倒一片。

唯有趙森一人站立。

就在這時，嬴長生在人群中找到了楊奮的身影，看他沒有被秦軍索拿，反而朝自己點頭示意。

見到這一幕，嬴長生心裡的那塊大石，總算是放下來了。

看樣子楊奮終於趕上了，在使節宣詔之前，把嬴政駕崩的訊息告知了扶蒙二人。

這一刻，歷史已經改變。

趙森攤開詔書，高聲念道:"宣，大秦皇帝詔曰，嫡長子扶蘇，生性頑固，不思悔改，屢駁國政，連惡朕心，不行孝道，妄為人子，如此逆子，賜予自裁。

蒙氏姬恬，率三十萬秦軍北擊匈奴，鎮守九原數載。

戰，不能斬獲敵首，以致胡虜屢犯，至今未立寸功，徒費國帑。

守，不能護衛一方，以致刑徒連年逃逸。加以失職之罪論處，褫奪軍職、爵位，縛往回京處置。"

詔書宣畢，全軍一片譁然。

這時，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詔令有詐，我等恕難從命。"

人群中，兩個氣勢非凡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一位三十出頭的短鬚男子。

另外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將軍。

正是扶蘇和蒙恬二人。

扶蘇冷冷的瞪了趙森一眼，一扶衣袖，轉身就回到營帳裡去。

“蒙將軍，你來處理。”

蒙恬點頭回應，然後下令將使團圍住。

面對步步緊逼的秦軍，趙森心裡慌了，敢情這扶蘇蒙恬二人不會要造反吧?

他亮出象徵皇帝的節杖，裝模作樣地說道：“好大膽子，陛下節杖在此，爾等竟然刀兵相向，還不快快跪下接詔，接受陛下裁決。”

面對趙森的狐假虎威，蒙恬絲毫不懼，反問道：“敢問使節，陛下可還健在?"

趙森作為趙高的親信，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即便現在心裡虛得慌，也要堅持扛下即便現在心裡虛得慌。也要堅持扛下去。

“放肆！蒙恬，你這是在詛咒陛下嗎?”

蒙恬冷笑一聲，有了楊奮的提前報信，再加上詔書疑點重重，破綻百出。

他十分肯定，現在陛下絕對駕崩了。

蒙恬再問：“敢問使節，按我大秦慣例，但凡賜死皇室貴胄，需回到咸陽接受庭議審判。何曾有就地賜死之例?”

趙森叫暑反駁：“此乃陛下親口下令。”

蒙恬把手搭在劍柄上，踏前一步。

再問：“敢問使節，公子扶蘇深諳儒家孝道之說，向君王諫言，乃臣子本分，何來忤逆之說?何來不孝之說?“

趙森下意識後退一步，抬手指著蒙恬喝道:"大膽，竟敢懷疑陛下詔令。"

蒙恬抽出劍鋒，又踏出一步，再

問：“敢問使節，我蒙恬率三十萬大軍駐守邊疆，不得輕易出塞，乃奉陛下親口下令。

但凡匈奴來犯，均被擊退，雖無大斬獲，卻也擋住了匈奴南下的腳步。

以本將對陛下的瞭解，除非打了敗仗。否則，陛下斷然不會輕易換將。"

趙森已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反駁。

蒙恬持劍再往前兩步，淡淡地說道：“好教使節知道，本將修直道、築長城，乃奉陛下之命，受全朝百官支援，何叫糜費國帑?

刑徒也好，徭役也罷，均是各路亭長押解不力，以致途中逃逸。何以將這筆賬算在本將頭上?"

頓了一會，蒙恬喝道：“此詔令疑點重重、破綻百出，陛下聖明，怎會讓你等傳此詔令。趙森，汝膽大包天，假傳詔令。將士們，拿下。

鎮守邊疆整天和匈奴廝殺的秦兵，在氣勢上，可不是使節團護衛可比擬的。

長戟方陣向使團合攏，強弩拉弓上弦，方陣隊形整齊，每向前踏進一步，使團裡就有一名護衛放下兵器，

整場戲看下來，嬴長生心中熱血澎湃的同時，也頗為震撼。

這就是歷史上北擊匈奴、鼎鼎大名的蒙恬本人！

這就是戰無不勝、橫掃六國的秦兵！

趙森左右環顧，除了隨從文官，帶甲將士全都繳械投降，他不由得腳下一軟，撲通跪地，緊跟而來的，是被刀刃架在脖子上。

文官們紛紛告饒：“蒙將軍饒命，我等全然不知情。”

蒙恬抱拳說道：“此事蹊蹺，待本將審問趙森，查明真相之後，自會還諸位清白，暫且就先得罪了。"

蒙恬在人群中掃視，目光就留意到被捆綁的贏長生。

當即上前，指著幾個巡邏兵喝道:"放肆，這位是公子長生，爾等竟敢如此對待?!”

巡邏兵乍一聽，趕緊給嬴長生鬆綁，緊接著匍匐在地上，向蒙恬求饒。

贏長生向蒙恬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長生見過蒙帥，還請蒙帥莫要處罰他們，當時我未曾表明身份，才會被當成奸細抓了起來，怪不得他們。"

蒙恬道：“既然小公子寬宏大量，就免爾等重罰，但輕罰是少不了的，去軍司馬那裡各領二十軍棍。”

"遵命。謝過小公子。"

打發走了士兵，蒙恬拉著贏長生的手腕，囑咐道：“扶蘇公子聽說陛下駕崩，現在心神不寧，受不得刺激。"

"父親其實是有心病，須由心藥來治，奈何此病卻是無藥。"

"噢！想不到小公子竟通醫理?"

“略懂一二，讓蒙帥見笑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扶蘇的營帳。

蒙恬嘆息一聲，對嬴長生道:"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