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冷學神竹馬x嬌軟千金青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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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億視線掃向那對父子，常年高居人上的氣勢壓過去，眼神駭然。

那對父子哪裡見過這架勢，身子都抖了抖。

其實在他們看見莊園那不似普通豪宅的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古時園林裝修時，就知道這回真惹了人。

李富陽只是簡簡單單的爆發戶，因著這兩年炒房地產發了家，隨後到貴人聚集的杉城打拼。

他一再教育兒子別狂妄惹了人，杉城一塊磚頭都等砸到他們惹不起的人。

可這小子從小被他老婆慣壞了，他又忙於生意沒時間管他，又經歷窮人乍富，這不不知天高地厚真惹到了人，還是杉城最最尊貴的人。

出事的時候他還在外地談合作，匆匆回來就聽見兒子被人帶走了，急忙去撈人求人，到現在也還沒有好好教訓這臭小子。

李富陽是有事業心的，但平時很少重視教育，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思及此，李富陽轉身狠狠給了兒子一巴掌，“你給我跪下！”

李平本就人一身的傷，還沒從昨夜暗黑的恐慌中回過神來，縮得跟鵪鶉似的，猛地受自己親爹這一巴掌，再也忍不住眼淚漱漱往下掉，他捂著臉：

“爸……“

“啪！”還沒來得及說完另一邊臉有一巴掌，身子也支撐不住的向前倒去，只能撐著地板在地上。

李父看著對稱的巴掌印，撥出一口氣。向前兩步後停下站著：

“江總，這孩子平時我也沒好好管，現在犯了錯，我李家人，要打要罵都行，只希望您給留一口氣，我日後定好好教育！“

李父的態度還算端正，江母神情稍微緩和，阿苡和江父面色如常。

見江父沒有說話，李父又繼續說，這次是對著阿苡：“江小姐，昨日犬子無狀冒犯了你，我們給您道歉，抱歉江小姐。”

阿苡聞言整理了下袖口，神色無常得看著李父：“李先生了解過事情的經過嘛？“

李父大致瞭解，聽說這混小子在酒吧調戲江家大小姐。

阿苡一看李父這神情就知道，他並不全知道，江家對外之說了被騷擾，剪去了被下藥的部分也是為了保護她。

若是讓別人都知道江家大小姐這麼輕易就能被藥，以後的手段絕不會少。

李父這時候回頭，看見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的氣勢又弱了弱，眼神漂移，看都不敢看他，哪裡不知道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一腳踹過去，正好揣在李平昨天的傷口上，痛得他大叫了起來。

“趕緊說，你做了什麼！還做了什麼？“

“我我……我用了點藥？“李平支吾了半天嚅囁道。

看見父親吃驚得臉他立馬狡辯:“不……不傷身體的，沒多大量！我不敢的！”

李父一聽，整個人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混成了這樣！

“什麼？藥？哪來的藥？不最近跟誰混在一起……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李家傳統，但祖上也是參過軍立過功的，在大是大非上三觀也是正的。

自己的兒子卻教育成這樣！李父感到萬分痛心！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

李父腦子都抽痛，腳下踹的更狠了，腳掌均勻的分佈在親兒子左右屁股兩邊。

像是聽不見兒子的痛呼，雙手已經開始要解皮帶。

顧封見李父不顧場合像是氣昏了頭，行為粗鄙不雅立刻出聲制止：

“停下！這裡不是你能喧譁的地方，別汙了旁人的眼睛！”

他朝著阿苡看去，那人還是沒有看他，顧封因被忽略得不習慣竟產生了一絲委屈。

李父這時候也理智回攏了，他整理了下衣服，衣服收拾得板正無錯後，望向前方四人，像是恨鐵不成鋼，咬了咬牙：

“真是，實在抱歉，江總，這混小子你們怎麼處理都行！”

什麼？！！！

李平急了，強撐身體看過去：“爸……“

李父看都不看他，氣的急了，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竟敢用藥！他竟敢用藥！

見父親沒有理他，又急著跪著往前兩步，嘴角滲著血，面色痛苦。

他不要回到那個小黑屋裡，他不要！

“江小姐，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知道錯了……嗚嗚”

李父聽見自己兒子的悲鳴到底是心疼，他彎腰想擦拭去兒子嘴角的血，發現他鼻涕已經流到了上嘴唇，滿臉的眼淚。

伸向他嘴角的手在空氣中猶豫地頓了頓，又重新收了回來。

最後別開眼睛沒有在看蠢兒子一眼。

上方江父看向父子二人，覺得也差不多了，他咳嗽一聲，緩緩站了起來。優質剪裁的襯衫包裹住男人的怒氣。

“行了！”

下方李平的抽泣聲變小，眼淚鼻涕橫流，真難看。

“女兒，你怎麼想？”

阿苡聽見自己被點名，頗有些詫異的看向便宜父親，後低眉認真思索了一陣。

“打也打了，報警吧！查查這是第幾次，有沒有得手過，禍害過幾家姑娘，將證據交給警察叔叔，有的話，讓他坐牢！”

小姑娘說著努了努嘴，抬起下巴兇狠的看著下方二人，不顯刁蠻，全是稚氣未脫的可愛。

顧封看見她的小表情，嘴角輕笑，還是很可愛。

江父滿意的點點頭。

心道：嗯！這個處理不錯，公正不偏私，又不聖母，爛攤子又瑣碎，又是小女兒家不宜過重處理，免得旁人說小小年紀手段狠辣。既然做錯了事，就交給職業的人去辦！不愧的我江億的女兒！

李父回過神連想忙勸阻，被江父攔住。

後者擺擺手：

“你也放心，我們江家不會做汙衊人的骯髒事，警方怎麼判就怎麼定，江家不會插手。“

李父聞言鬆了口氣，他剛剛的想法確實是怕江家插手，讓警察局從重處罰。

得了這句承諾，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他看了看地上的兒子，要是他真的幹了什麼嚴重觸犯法律的事，那也是他自找的，若是沒有等他出來他在好好教育他。

這次的事，自己要教育還會被老婆阻攔，既然江家公正，倒真可以就給江家處理，也算是給混賬東西一個教訓！

李平急忙解釋：“沒有，沒有，這是第一回，那藥也是近日才收到……”

李父聽見也是心裡一鬆，撥出一口氣，他復踹了兩下混賬兒子的屁股：

“還不快謝謝江小姐！”

“謝謝江小姐……謝謝江小姐！”

江父揮揮手，二人被帶下去。

廳內只餘下江家三口和顧封，一時有些安靜。

往常江雲苡在都是當吉祥物在他們中間活躍氣氛，現在的阿苡可不會，就算她有意說，也沒到時候。

顧封一時還受不了這樣的冷待，他出口打破這片安靜：

“抱歉，江叔叔，是我沒有照顧好落落……”

江億是有些氣他的，聽說他當時不在落落身邊的原因是陪著另一個女生。

想到這江父也有些洩氣，眼前少年隨著長大有喜歡的人很正常，自己家女兒也不能受人家一輩子照顧。

“也罷，你也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生活，這事也不怪你，是我們沒有照顧好落落。“

顧封哪能聽不出江叔叔言語間的疏離，像是要把他和落落隔離開來，若是以前他必然會開心，可是真的被說出來，心裡又堵堵的不願意。

他嚅囁著唇沒有說話，目光射向那個平時他覺得厭煩的少女，她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從他進來到現在，她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像是決心將他隔離在世界之外……

顧封心下更加不適應，但或許，這是兩人最好的選擇。

他選擇珠珠，阿苡不再跟著他糾纏他，也好。

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捨。

……

“小封啊，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啦，你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把。”江母溫柔的挽著江父的手，手下卻用力拉著他往前走。

江父順力跟著她。路過阿苡，眉毛一橫：“還不跟上來！“

阿苡訕訕。

衝著顧封點點頭，表示抱歉，繞開他走去，貴氣淑女的禮貌疏離表現出了十成十。

顧封見狀愣在原地，半晌轉身，緊走幾步想追上她，見蝴蝶般靈動的少女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便停下了腳步。

阿苡小尾巴似的跟在父母身後，江父江母慢悠悠的像是在等她。

見她遲遲不跟上，江父摟著江母回頭：“怎麼走這麼慢，快回去休息，下次別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阿苡乖巧小聲應：“嗯吶~“

顧封看著愈走愈遠的少女，她走的那樣乾脆，像是昨晚的事根本就沒有放下心上，顧封想起這兩日的掙扎和矛盾，彷彿只有自己放在心上，越發覺得不甘。

思及此，少年又面帶慍色，轉身就走。

……

此時，阿苡還不知道他心中嚴格正直的江父在靜悄悄的使壞。

沒過幾天待江父查到李平真的沒有前科，這次還是第一次的時候，也覺得驚訝，又覺得自己家女兒真倒黴。接著他的人根據李平這一線索摸到杉城黑道某一方勢力在販毒，於是派人打包好證據匿名寄給靠得住的警方，後將協助警方緝毒的功勞安在李富陽身上。

數月後的李富陽授表彰配合警方拍照，嘴角怎麼扯都扯不出一絲笑容，他心裡明白，果然江父不會輕易放過他。此後李家被不明勢力的黑幫一直打壓，士氣大減，無法在杉城繼續更進一步，只能守住根基，灰溜溜的退回原來的棉城。

江父收到李家舉家搬遷的訊息後，沒有絲毫驚訝，眉宇間一派舒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落落產生過威脅的人，還是讓他們離遠點更讓人安心。

他並沒有太過分，棉城適合移居，黑道幾乎不涉足，以李父的天賦和簡單的關係網並不適合在關係繁雜的杉城打拼，不如留著根基繼續搞房地產，加上幫助緝毒英雄的美名，如果他那兒子不添亂的話，再棉城弄出名堂是早晚的事。

當然這都是後話。

處理完李平的事情後，江父照常上班，江母對她也如常的體貼溫柔，像是沒有發現她已經露餡，只是偶爾趁江父不在會給她偷偷準備一杯椰子汁。

阿苡觀察了一會，發現沒什麼不同，便也維持著表面的平衡，只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任務看來要抓緊結束了。

阿苡週日吃完早飯，畫了個美美的裸妝，便準備出門準備週五的演出服。

學校固然準備了，但肯定沒有自己專門挑的要好，因為李平的事和江母后來的試探，阿苡沒來得及也沒好意思厚著臉皮去讓江家準備，索性自己添置。

阿苡乘車來到杉城最繁華的商場，因為江父給她的零花錢足夠多，加上這麼多世界過來，系統裡也存有很多錢，便直徑來到了頂奢層，對著玲琅滿目的飾品和漂亮衣服挑了起來。

“你好，這個幫我打包。”阿苡輕拿起一個小巧的紫色鏤空蝴蝶狀的翡翠耳釘，遞給櫃員。

櫃員就算人精，看她穿著打扮和周身的貴氣就知道面前的少女一定是哪家千金小姐，不敢得罪，小心翼翼地招待著。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這款是古羅大師親手設計打造的孤品，售價179萬元呢！”

“謝謝。“阿苡將卡遞過去。

櫃員刷完卡耐心打包好後遞給她。

阿苡剛準備離開，就看見電梯處，兩道拉拉扯扯的身影。

“你跑什麼……”

沈明珠右手被顧封緊緊攥著，顧封攥著她的手青筋突出，女生的手腕被扯出紅印，眼角泛著生理性的紅。

顧封像是沒有看見似的，將人用力朝自己一拽，使得沈明珠因慣性撞向他的胸口。

“你這兩天去哪了？為什麼約你出來不出來！“那低沉的嗓音有一絲壓抑。

阿苡隔得很遠也能看清他對沈明珠化成實質性的喜歡，輕哼出了聲。

“你……放開我……“沈明珠聲音都有些抽泣。

少年像是隻到了暴怒邊緣的雄師，早已經沒有人前的溫柔形象。他將少女抵在牆上，低頭看向她。

從阿苡的角度就像是顧封在強吻沈明珠。

看來劇情不會改變，男配在得知女主和男主發生關係後，佔有慾作祟，強吻了女主。

阿苡想著，不知心裡漫出些無力感來，男配終究還是會愛上女主，她步步為營的攻略都不及女主一個微笑一個動作，還有什麼意思，海水般的無力感猛烈地朝她壓過來。

顧封似覺查到了炙熱的視線，兇狠的目光掃過來，發現是阿苡後整個人愣住，瞬間清醒，壓下去一半的身子也頓住。

沈明珠趁著少年鬆懈，掙脫出他的束縛，逃也般的跑掉了。

阿苡內心強烈的反感之意沉甸甸，如同一團孕著雷電的浮雲，籠罩著整個思緒，她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不在理會身後二人。

顧封沒有跟上來，回過神來去追了沈明珠。

阿苡挑好禮服和首飾，外面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坐上車後，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雨水打在窗戶上水滴從上方流下，彙集又分開。

她清冷的面龐映在被雨水打溼的車窗上，在路燈和車燈的閃爍下，顯得忽明忽暗。

她覺得有些悶，開啟了點車窗，冬日的雨水便如冰針一樣刺向她的臉，她微微揚起臉，像是自虐般迎著酷刑，或者這樣才能讓她清醒。

雨水打溼她那清冷絕美的臉，脆弱的讓人心疼。

她想，或許她也分不清是原主的情緒還是自己本身的情緒。

失魂般的回到臥室，室內的溫暖包裹著她，瞬間退散一身寒氣，她重新回過神來。她盯著房間的書桌良久。

桌上原主和顧封的相片立在視野正中，旁邊有一本帶鎖的日記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