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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正殺了人,他被鬼物襲擊……”

“方慎言殺了人,他也被鬼物襲擊……”

在審訊室內度過了兩個小時的季禮,此時已經將手機收回,闆闆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

看起來似乎是進入了假寐狀態,但實際上他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運轉。

經過與方慎言的簡單溝通,季禮算是摸索到了一部分鬼物襲擊店員的規律。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個猜想仍然立不住,畢竟方慎言被襲擊的太過突然、而解正他又沒有親眼目睹。

“鬼物會在發生命案之時現身,襲擊殺戮者?”

這是一個大致的猜想,但卻太過單薄,季禮仍然覺得這個想法不夠完整,應該是缺少一些必要的條件。

可現在時間不多了,季禮不可能依靠這模糊的判斷就堂而皇之在警局內動手。

除此之外,季禮也發現自己是將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解正消失在了包子鋪老闆娘的面前,說明本次任務鬼物具備空間轉移能力。

如果聯絡方慎言的處境,那麼該能力將進一步升級時空操縱能力。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的解正也應該前往了2000年。

如果季禮主動觸碰死路,亦或是接觸鬼物,只怕也會落得被抓往十五年前的情況。

但現如今的形式就是,方慎言已經回到過去,那麼季禮就絕對不能回去。

否則的話,接下來的任務將會根本沒有完成機會。

變數總是比計劃來的迅猛,季禮算好了今天一整天的行動,可偏偏最不該出事的方慎言出事了。

就這麼一步亂了,整盤計劃都係數作廢。

如今騎虎難下的季禮,枯坐審訊室內眉頭緊皺在一處,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不能被鬼物帶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2015年。

就在這個時候,緊閉許久的審訊室大門,終於被從外推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逼迫季禮睜開雙眼。

來人正是他覺得氣場強大的刑警隊長衛光,以及一位拿著薄冊的年輕男警員。

衛光的臉色相較於清晨那一次更加陰沉,行動如風,不多說廢話,一屁股坐在對面椅子上,開口問道:

“季先生,你早上說過屍體就是你負責拋的,對吧。”

他一開口,身旁的警員推了下眼睛,就開始拿筆記錄起來。

季禮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設想的脫逃時間還剩下三個半小時。

既然短時間內無法離去,他仍然需要儘可能地爭取到足夠的情報。

於是他點了點頭,直視著衛光的眼睛說道:“沒錯。”

衛光毫不示弱地也盯著季禮,上半身前傾,幾乎是壓在了桌子上問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只負責此案的拋屍行動?”

季禮心神一動,這個衛光如此問話分明是在故意引導季禮是一個團伙作案。

並且言外之意,是把他當做了本案兇手之一來看待。

不過衛光眼神中狡黠的神態,顯然這也只是一個試探,他不會愚蠢到認為季禮真的是兇手。

季禮沒有掩飾,他微微搖了搖頭:

“衛隊長,我想你誤會了,我與本案毫無關係,或者說我也是一個受害者。

今日清晨時分,我在晨跑,突然有一個高大男人衝了出來,將手提包遞在了我的手中。

手中帶槍械,威脅我前往水塔路基建工地丟棄,途中我好奇拉開包裹才發現是一堆屍塊。”

這一步,在原計劃中還是沒有變化,季禮會盡可能地把水攪渾,並且將潼關拉下水。

哪知剛說到這裡,衛光忽然眼神中迸發了一陣精芒:“你是怎麼確定那是人肉的?”

季禮微微一笑,應對自如:“我看的很仔細,那裡面有兩根手指,而且您不覺得這種兇殘的作案手法,與曾經的穆念梅案高度吻合嗎?”

見到衛光一時間沒有說話,季禮繼續說出了嫁禍潼關的一大鐵證。

“如果你不信的話,手提包上應該有那個高大男人的指紋,畢竟這個包他經過手。”

三個手提包是由潼關從酒店中帶出來的,這一點也被季禮所利用了起來。

而後面,方慎言由於那個無厘頭的藉口根本沒有觸碰手提包,季禮本人又始終戴著手套。

這樣看來,雖然有些刻意指正,但季禮所說的確有證據在手,警方不會說出什麼。

衛光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從季禮的臉上捕捉到一些細節,但他卻大失所望。

“如此說來,季先生應該與本案無關,只是無辜捲入其中了。

反而你主動進入警局,是當之無愧的好市民。”

“那是自然。”

“也好,那請你再配合一下我們工作,檢查一下身上所身物品。”

季禮對於這點並沒有拒絕,反正手機這個重要之物警方無法發現,也就聽之任之。

進來一名未曾見過的警員,將季禮帶走進入了一個更衣室,將他上下的隨身之物都帶走。

而讓季禮奇異的是,他懷中那張來自酒店的舊卡片,竟然是可以被警方看到的。

只不過在他們眼中這只是一張破舊的卡片,上面也沒有任何文字。

……

就這樣,季禮重回審訊室不久,衛光和那位年輕警員又一次進入。

而這一次,衛光的臉色卻更加難看,看著季禮的目光也越發不善。

季禮感受到其身上的氣勢有所變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之色,但表現得還算正常。

“季先生,如您所說我們的確發現了手提包上另一位神秘身份的指紋,但我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如果您今天無法解釋清楚的話,只怕是走不了了。”

季禮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衛光發難,他不知道自己哪裡有紕漏。

緊接著,衛光抓出了一個塑封袋,裡面是一張輕薄的卡片,正是來自酒店的任務卡。

“我想請問,這張卡片,是你從何處得來?”

季禮沒有想到問題最後是出現在這個任務卡上面,他不知道這是如何成為警方口中的“問題”的,更不可能說有一個關押鬼物的酒店所給。

於是只能略微過一下腦,準備搪塞回答。

然而衛光下一句話,卻讓他連辯解都無法辯解。

衛光猛地一拍桌案,雙目圓睜露出兇光,暴怒之下將身旁的警員都嚇了一跳。

“這是一張山明財經大學的借書卡,是來自十五年前穆念梅案中的證物,始終塵封在警方手中。

你是如何得到這張借書卡的!”

這一句話直接讓季禮徹底楞在當場,他目光緊緊盯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卡片,內心翻江倒海。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張酒店頒發的任務卡,竟然會是穆念梅案的證物之一。

這一下子,他根本無法狡辯,更不可能模糊過去。

變數,一個接著一個,饒是季禮都瞬間語塞,思維瘋狂運轉,可完全無法解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季禮原本眼前昏暗的審訊室,忽然出現了一道光芒。

那是一道璀璨而又熾烈的紅光,就如同鮮血鑄就的畫作一樣,十分醒目。

季禮呼吸驟停,片刻後他發現那道紅光實際上是來自一樣物品。

一件猩紅猩紅的女士毛衣,懸掛在他的眼前。

“噌噌噌……”

耳旁響起某個極為詭異的聲響,像是兩樣金屬盡力摩擦在一起的聲音,讓人聽得心頭格外不適。

與此同時,一隻冰涼的手竟在季禮失神之際,籠罩在了他的眼前。

使得紅色,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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