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餡的芝麻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五章:十三分鐘,詭異監管者,露餡的芝麻胡,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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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裡有風,青煙陣陣。餓
男人每向前爬一步,就立馬彎腰叩首,將額頭砸向堅硬的地磚。
眼淚在蒼白的面容上滑落,半長的頭髮被血與淚黏在一起,任風吹著。
那一身藏藍色的西裝隨著一曲一伸盡被灰塵沾染,早沒了原有的華貴。
正如男人,滿臉的低三下四,如一條狼狽之犬,渴求著解救。
裹在袍子的背影不願露面,動也不動。
真如一尊神明般挺直,接受著面前男人卑微地跪拜。
這段毫無雜音的影片裡,沒有人聲、沒有交流,只是無窮無盡的風聲,以及頭顱砸在地磚的悶響。餓
「他在跪求什麼……」
畫面內的情緒傳不到畫面外的三人。
比男人更卑微、更沒尊嚴、更不像人的行為、事情,早就在天海酒店裡見過太多次。
這是第一個影片,只有三分鐘。
內容十分簡單,兩個人物、一個核心。
跪地磕頭的男人、無動於衷的背影,他們之間應該是求助與被求助的關係。
黃半仙的發問,問的就是內容的核心:男人在求助什麼?餓
克萊得眯起了眼睛,大腦飛速運轉處理著本來不多的資訊,片刻後分析道:
「這是一個寺廟或是道觀。
畫面中那濃郁的煙,並不是霧氣,要更加濃郁,應該是什麼東西在焚燒。
穿著黑袍的背影,只露半個身位,我看不出太多細節。
不過ta似乎是一個女人……」
「女人?」
「不錯。餓
在影片的1分59秒,有一幀閃過了她的左耳。
她的耳輪上存在了兩個針大的空洞。」
克萊得的觀察力在某種方面足以與第三人格相媲美。
「耳洞女人是什麼身份,我想在場幾位都有猜測。
但影片的真正核心,顯然是這個西服男人。
他是誰?來此為何?跪地何求?」
黃半仙只認核心,這個角度的拍攝絕不是為了耳洞女人,主角是西服男人。餓
始終沉默的季禮點上了第二根菸,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有些褶皺的相片。
黃半仙接過後,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立刻抬頭對準了影片,像是在比對。
「這是……」
季禮輕輕啟唇帶出一口煙霧,緊盯著電腦螢幕,輕聲說道:
「黑桉桉給我的全家福。
跪地相求者,正是照片上的男人。
黑桉桉的丈夫、任嘉運的生父、那個就埋在天明山墓地的死人……餓
任雲峰!」
隨著西裝男人的身份被揭曉,這段影片的真實內容也大致可以透過推理得出。
西裝男是任雲峰,他來到這裡是為了兒子任嘉運,求助物件只可能是圓環組織。
耳洞女人,隱藏在黑袍下,裝的什麼神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任雲峰找上她,是討一個說法、還是另有真相?
答案,交給第二段影片。
……餓
幽暗的紅光,一條筆直而狹長的通道盡頭,臺階上坐著一個低頭的身影。
鏡頭在緩慢推移,光源照在那人的額頭,上面還有並未癒合的疤痕。
「沙沙沙」
「沙沙沙」
刺耳的摩擦聲迴盪在走廊之中,也是第二段影片唯一的聲音。
任雲峰換了一身便服,獨坐在臺階上,埋頭刻著什麼。
一把刻刀跌落在地,發出神經一顫的怪響。餓
他才緩緩將手中雕刻之物,捧起,展露真實面目。
那是一顆木質的人頭。
卻長著兩張迥然不同的臉。
左面為女子,長眉細眼,唇薄面冷,刻薄寡情相。
右面為孩童,額寬圓眼,酒窩淡笑,憨態憐愛相。
一童一女,一右一左,一冷一笑,種種矛盾卻帶有某種相似,共生一體,宛如血濃於水的母子。
詭異的人頭被舉到了最高,繼而被轟然砸向地面。餓
「砰!」
木屑飛濺,人頭落地,越滾越遠。
任雲峰在陰影中站起了身,露出全容,此刻的他猙獰可怖,消瘦如鬼。
右臉被人刻下了格外醒目的一個:順時針的圓環。
……
「晦澀詭譎、非人非鬼……」
看完第二個影片,黃半仙只得出這八個字。餓
他不解地搖了搖頭,將目光望向克萊得。
但克萊得在沉默中,也是微微搖頭。
在他看來,這第二個影片過於隱晦,不存在明顯線索。
但這段僅有兩分鐘的影片,暗示的資訊量將會非常巨大。
如果不能掌握大量線索,根本無從分析。
二人在達成共識後,只能帶著詢問的眼神,望向了季禮。
對於第九分店來說,他們的任務是幫助黑青山找到女兒。餓
但截止到目前,所有線索似乎全部指向第七分店的任務。
季禮沒有理會這二人的目光,臉色一如往常般清冷,吐出一口菸圈,幽幽說道:
「繼續。」
無言中,第三段影片在第5分02秒進行播放。
……
暗棕色的風衣一角,隨著人的快速移動,不住翩飛。
任雲峰,此時的面孔已然枯瘦慘白,凹陷的眼眶邊緣除了青黑還有紅紫。餓
三段影片的時間跨度並不清楚,但時間應該不長,他到底為何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
「請。」一個像是經過處理的聲音出現。
同時這是看到現在,唯一出現的人聲。
但這個字並沒有任何實際含義。
任雲峰,隨著那人的指引,走過一片園林,七拐八拐進了更深處。
這像是某片私家園林,從背景中的裝飾可以看出其主人財力會有多麼雄厚。
不過沿著長廊往裡走,兩側的光線就越來越昏暗,彷彿一瞬間從清晨走向黃昏。餓
也不知走了多久,讓本就不長的影片水了三分鐘之久。
終於任雲峰停在了一處房門口,視角貼的很近看不出房子的整體。
「吱……」
屋門被推開,任雲峰踏步進入,背景中傳來門立刻被關上的聲音。
他沒有介意,步伐越來越快,最終甚至快要跑起來,可見內心的激動。
這個房間,是一座祠堂。
空間很大,卻只有兩根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餓
烏壓壓一片的靈位,如山一般分層分批擺放在屋內,幾乎佔據了大半的空間。
任雲峰已經來到近前,伸出乾瘦的手,鼓著突兀的血管,拂過一個個靈位。
「童明、連寧、管屏、歐陽曉旭、田甜、汪樂清……」
一塊塊靈位,刻著一個個姓名,而在每塊牌位的後面,還擺放著一尊尊碩大的青花瓷罐!
看起來,就像是靈位與骨灰放置在此處被人供奉祭拜一般。
但事實,卻完全相反。
知曉事情真相的人都清楚,這無數個名字,代表著無數個孩童。餓
青花瓷罐裡也不是他們的骨灰,正是他們即將成為鬼物胚胎的器皿。
而任雲峰似乎是要在如山一般的靈位中找尋著什麼。
他從左往右、從前到後,一個接著一個的仔細觀看,不漏任何一位。
直到,他將最後一名檢查完畢,共102塊靈位。
最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軀開始顫抖。
視野慢慢向後移,只留下了男人的背影在抖動,後又無力地跪倒。
一聲聲令人同情中帶著不適的哭聲,逐漸傳來,越來越清晰。餓
而這102塊靈位裡,並沒有任嘉運。
第三段影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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