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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七河鄉其他的村莊都還在倚仗著人挑馬馱取道於崎嶇的小路時,大高加村早早的便修起了第一條馬路。因為村裡有著七河鄉唯一的糧站。運糧要車,自然就得先修路了。

黃土路依著山勢盤旋,路邊沒有護欄,沒有樹,在這條開鑿本就不易的狹窄山道上,除了保證足夠寬的路面通行糧車,其他任何的修繕都顯得奢侈且多餘。

不過也並不是一派單調的黃,還是會有幾顆青草會在馬路邊緣以及汽車軋不到的中間探頭探腦的冒出,那是大自然的饋贈,在春風裡頗有些倔犟的可愛。

路邊臨溪,既稱之為溪,河道自然是不大寬的,水卻極為清澈,從裡向外,蜿蜒過大高加村的屋舍與農田,滋養著這這一片寧靜的土地。

驚蟄之後,風也早已在不經意間變得溫暖。揉著淡淡的花香,帶著醉人的春意,她在山谷裡流連婉轉,吹拂著稻田與秧苗,吹拂著屋簷下懶睡的狗,也吹拂著少年得意的面龐。

年輕的老六吹著口哨唱著歌,身體隨著拖拉機的節奏搖擺起伏,快意的馳騁在大高加村崎嶇的山路上。

拖拉機是正宗的手扶式,長長的支架手柄在陽光下油光錚亮,其新潮與耀眼的程度,就好比此刻六子那放蕩又不失嚴謹的髮型,在當下的大高加村裡,絕對是碾壓式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些不識貨的鄰里老孃們兒打趣,說道:六兒,又不是轎車,橫豎也只是個沒門兒的,若給你一條皮鞭,我看十足就是過去御馬的車伕了。

對此六子十分不屑,也懶得去理睬,那些緣自眼紅的挖苦,他從來都嗤之以鼻。

馬車算啥?知道我的拖拉機有多少匹馬力嗎?膚淺。

六子叼了一根菸,眯著眼欣賞發動機上升騰而起的水氣,神情愉悅。扶手堅硬的線條以及發動機狂躁的嘶吼在昭告著它的強壯與力量,在氣質上,老六覺得它勉強能夠匹配得上自己了。

該死的男人味。

在六子心裡,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要說出見到今天的自己的第一印象,上面幾個字大約就能概括了。

男人都應該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拖拉機,這個想法在六子第一次見到隔壁村的那輛機器開始,已經滋長蔓延至今。

所以在六子在打了幾年零工之後,毫不猶豫的,就把所有的積蓄,並上從親朋好友那東拼西湊借來的鈔票,終於在月前,也就是農曆的二月十八,買入了這輛東風牌。

那天黃曆上這麼寫著:宜裁衣、合賬、嫁娶、買車。

六子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對於買車這樣的頭等大事,他覺得不能馬虎。

於是六子現在便成了大高加村第一位開上車的人,儘管這輛車不叫桑塔納,也不叫夏利。但六子認為已經足夠了,他才二十歲,所謂的銀鞍白馬度春風,不就是說的現在的自己麼?

古人有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

六子當然也得看。

他從來不是一個低調的人。這不才買車月餘,卻已橫豎在大高家村角角落落兜兜轉轉了數十趟,把那些個平素沒勇氣看的大姑娘們也直眉豎眼的打量了十數回。

雖說六子的舉止也算不得十分輕佻,但他這般行事,自然免不了有罵他俗氣的,不過這位率性的年輕人並不是很在乎。俗氣有俗氣的快樂,他們不懂。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在身邊疾馳而過,揚起一片塵土,六子斜了一眼,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哪來的破車,叼什麼叼?等老子將來有錢了,法拉利招呼上,倒看看誰跑得快。

只是他若真的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在這開上了法拉利,就會發現其實還不如開拖拉機。

慢一點總比掛著底盤空轉來的強。

六子和他的拖拉機繼續在山道上轟轟隆隆,原指望著能碰得上一兩個姑娘,結果姑娘沒看見一個,倒有三個八九歲的小兔崽子嬉皮笑臉的追鬧了上來。

一個道:“六子哥,你這新車帥的一匹,難怪撓得滿村的婦人心癢癢,可不見村東那何寡婦日日抹了濃妝,估計這會兒正坐在屋門口等著哩。”

六子瞪了他一眼,甚麼婦人寡婦?是村花,大姑娘們!

又一個道:“六子哥,你這車開起來震天價的響,氣勢上是足了,只是恁地慢了些,只怕也用不著我們撒開腳丫子跑,便得被我們甩到雲南四川嘍。”

胡說,真他孃的胡說。六子順勢擰了把油門,一時黑煙直冒,一往無前。三個小孩跟在後面蹦蹦跳跳,湊聞著漫天飛舞的柴油焦味,歡快極了。

這三個小孩都是同村的鄰居,劉家的叫子華,陽家的叫二虎,陳家的叫民國,是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六子狂飆了一陣,這會兒停下來等著,待他們跑的近了,笑著問道:“怎麼樣,六子哥的車快不快?”

虎頭虎腦的二虎道:“是比我們快些,不過六子哥你忒也小氣,甚麼時候捎上我們兜兜風唄?”

六子道:“成,不過六子哥這車可是新車,對於新車,副駕的第一次通常很有些講究,得留給你們未來的六嫂的。”

劉子華嘻嘻笑道:“六子哥瞎扯淡,你物件都沒個著落,八字尚沒一撇哩,談甚麼六嫂?只怕新車變成了舊車,也不見得有個六嫂來。”

六子聽了,跳下去就是一頓抽屁股,嘴裡罵道:“劉子華你這小混蛋,有這麼數落你六子哥的?看我不打腫你屁股。”

劉子華捱了兩下,忙呼叫著跑到車的另一邊藏著,一面摸著自己的屁股喊痛,一面探出個小腦袋來,說道:”六子哥好大的威風,我左右得去跟娟兒姐說說,也好教她知道咱六子哥欺負小孩子的雷霆手段。“

聽到”娟兒姐“三字,六子果然便有些慫了,立時對劉子華眯起了眼,笑著道:”六子哥跟你道歉成不?那個,額,上一次要你幫我探探口風的事情呢,怎麼樣了?”

劉子華見果然戳到了他的痛處,也不怕打了,叉著腰邁著小短腿便走了過來,抬起臉傲嬌道:“問過了,娟兒姐說看不上。”

六子緊繃著臉,道:“胡說,我這車別說擱咱村是第一輛,便是放到整個七河鄉,那也是個稀罕物,怎麼會看不上的?”

劉子華捂著嘴道:“娟兒姐說過了,車原是不錯的,只是六子哥這人嘛...”

說著再也忍耐不住,彎著腰大笑了起來,另外兩個小孩聽見了,也是使了勁打著滾的笑,空氣一下子變得十分歡快。

但歡快是他們的,留給六子的只有氣惱,他拉長了臉,氣憤憤的道:“小兔崽子們,敢笑我,兜風這事以後便不要指望了。哼!”

三個小孩笑了好一陣才總算有些停下來的意思,那陳家的小民國學劉子華的樣叉起了腰,嘟著嘴道:“不帶便不帶,我爸說了,接下來我們家也買一輛,比六子哥的還要氣派十倍。”

六子不屑的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就你那老爸?我看先讓你們家吃飽肚子再說,還尋思著買車呢,嘿嘿。”

小民國正欲反駁,這時村裡頭一個小姑娘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看到他們幾個便道:“民國哥哥,你趕緊回家,你家裡出大事了。”

原來是劉子華的妹妹劉子玉。

陳民國擰巴著眉毛看她,正要問時,倒是她哥哥劉子華道:“能有什麼大事?瞧你這丫頭慌慌張張的。”

小姑娘上氣不接下氣,只道:“真的是大事,來了,來了好幾個外面的人,一個個兇得很,正在民國哥哥家砸東西呢。”

六子看到小姑娘神色慌張不像說謊,又素知民國爸爸陳冬向來不是個省心的,想到剛才那輛開進來的桑塔納,怕果然是要出大事,忙招呼了幾個小孩上車,擰下油門便朝村裡頭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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