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五十六章 密謀,對弈江山,染夕遙,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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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鶴臣和武宥雖然不清楚眼前這個何映究竟什麼來頭,但聽得明白,晉帝劉端和他關係極為親密,眼見著年紀輕輕,便有了如此的權勢,實在不能得罪。

見何映朝他倆行禮,兩人趕緊欠身離坐,拱手還禮,齊道:“何煌彰年紀輕輕,卻深得聖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我等還要和煌彰多多提攜才是!”

何映聞言,淡淡一笑,略微點了點頭,轉身又退到劉端身後。

劉端讓二人又坐下,這才道:“喚兩位愛卿前來,卻有一件事情商議......朕有些拿不定注意,說與兩位愛卿聽一聽!”

兩人趕緊拱手道:“聖上請講......臣等必知無不言!”

劉端點了點頭道:“兩位想必都清楚,兩日前前方戰場傳來緊急軍情,蕭元徹身中弩箭,命在旦夕......”

孔鶴臣拱手道:“此事臣等已然知曉......聖上是有什麼其他考慮麼?”

劉端並不著急說話,以目示意身旁的何映,何映心領神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意的在後殿轉了一圈,又到後殿與前殿的通廊處環視了一遍,這才轉身返回,衝劉端微微的點了點頭。

劉端的神色這才鄭重起來,壓低了聲音道:“不瞞二位愛卿,蕭元徹的軍中,一直有朕安插的細作......”

孔鶴臣和武宥聞言先是一愣,回過神後,孔鶴臣這才一臉欣慰和感嘆道:“臣就說,聖上

內心堅定,必不是任人擺佈的......天可憐見!天可憐見!”

武宥見他口不擇言,趕緊拽了一下他的衣襟。

孔鶴臣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失了口,便謝罪便要叩首道:“臣一時激動......口不擇言,請聖上責罰......”

劉端淡淡擺了擺手,用手將他攙住道:“孔卿心中裝著朕,裝著大晉,朕是知道的,孔卿、武卿是朝中少有的朕能仰仗之人啊......再者說,孔卿方才也不算口不擇言啊,在外面那些大部分臣工和天下子民的眼中,朕不就是任他蕭家擺佈的傀儡麼!”

說著,劉端仰天長嘆,一臉的不甘。

孔鶴臣和武宥皆哭了起來,也不知是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傷心。

孔鶴臣道:“自古先賢有言,君辱臣死......是臣等不肖,才使聖上身陷困頓......”

劉端擺擺手道:“大晉積重已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朕到了這步田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到此處,他深吸了一口氣,神情驀地有些激動道:“不過,兩位愛卿,朕已然接到實報,那蕭元徹受傷太重......根本就不可能活過來,歸西只在這一兩日間......”

孔鶴臣聞言,激動地眼眉連挑,大喜道:“聖上,這訊息可屬實麼?那蕭元徹可是多詐啊!”

劉端點點頭道:“朕這細作,安插在蕭元徹軍中已久

......當是千真萬確......朕更授意於他,讓他挑唆中領軍許驚虎,由許驚虎出面,將蕭元徹中箭之事,密告於灞城的蕭箋舒......如今蕭元徹的幾個兒子,為了繼承蕭元徹的權利和勢力,明爭暗鬥,盡人皆知......兩位愛卿啊,若是蕭元徹將不久於人世的訊息被蕭箋舒知道了,那蕭箋舒當會如何啊?”

說著,劉端似有深意的看著孔、武二人。

武宥一臉感嘆道:“原來聖上早就開始謀局了,老臣還以為聖上您......老臣該死啊!”

孔鶴臣的眼睛轉動,半晌方道:“聖上只要能確定這個訊息千真萬確,那奸賊不久便會一命嗚呼,這可是大大的機會啊!”

說著,他有些激動的站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許多道:“聖上英明,奸賊殞命,那蕭箋舒乃是貪戀權勢的猴崽子,一旦得知此訊息,必然會傾整個灞城的兵力奔赴北境前線爭奪權位......聖上便可順水推舟,治他個陰謀篡逆,得位不正,弒父之罪,更可以昭告天下,蕭箋舒大逆不道,不恭天子,僭越相位!”

劉端眯縫著眼睛,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身旁的何映,卻見他一臉的古井無波,並未有什麼反應。

劉端點點頭道:“孔卿繼續講!”

孔鶴臣拱了拱手又道:“蕭箋舒前往北境奪權,灞城之兵就算不全帶著,也必定帶走十之八九

,到時灞城必然空虛!而那灞城乃是蕭氏的軍事根基,聖上便可趁此機會,刷下一道密旨給兩位皇族大臣,命他們暗中帶人馬,攻伐灞城,並許以好處......我想那兩人不會不動心的!”

劉端聞言,低聲問道:“孔卿所說的那兩個人是何人?”

孔鶴臣一字一頓道:“這頭一個,自然是揚州牧劉靖升......此人還算心向大晉,雖有私慾,但也是各路諸侯中最恭敬聖上的!只是他離著灞城路途稍遠......可能會給蕭氏喘息之機。”

劉端點點頭,深以為然,又道:“那第二個人又是何人呢?”

孔鶴臣神情愈發鄭重,拱手道:“聖上難道忘了您親自擢拔的一個皇室成員了麼?那人便是聖上之皇叔,大晉前將軍,豫城亭侯――劉玄漢!”()()

劉端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多虧愛卿提醒,朕幾乎將此人忘卻矣!”

孔鶴臣聲音鄭重,朗聲道:“劉皇叔此人,一直心繫大晉,更是絕對終於聖上您的,如今他佔據錫州,領錫州牧,手下又有關雲、張當陽二將,此二人更是當世無敵的勇將,劉玄漢這些年來,一直暗中積蓄力量,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為我大晉江山出力啊!如今他手中約有四五萬人馬,更拜了錫州大族雍家雍翥為軍師,日夜操練......聖上,此人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啊!”

劉端思忖片刻,雙手緊握成

拳,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劉皇叔忠心赤膽,朕必要委他重任。”

孔鶴臣又道:“聖上,若是實在不放心這兩路人馬,其實京中還有一股人馬,可隨時聽候聖上調遣......”

劉端聞言,疑惑不解道:“還有一路人馬,就在京中?”

孔鶴臣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忽的叩拜於地道:“臣罪該萬死,一心想要助聖上一臂之力,故此在京郊龍台山中暗暗供養了一支私兵......原想著早些告知聖上......但苦於蕭賊眼線太多,故而踟躕未曾明言,以致今日才向聖上言明......”

劉端心中一驚,瞠目道:“你......竟然......”

朝中大臣,在天子腳下豢養私兵,此乃大忌,更是大不敬,若是換做旁人,必然要治他謀逆之罪,只是眼前這孔鶴臣是劉端為數不多可以仰仗之人,劉端實在不忍心。

不忍心歸不忍心,但說他不惱不怒,卻是不可能的。

劉端剛要怒斥孔鶴臣,何映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聲音輕鬆而自若道:“孔大人您多慮了,您一心為大晉,為聖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便是養了些兵,也是聖上之羽翼也,怎麼能說是您的私兵呢?聖上高興還來不及呢,如何能怪罪老大人呢?”

說著,他轉頭看向劉端嗎,恭敬的笑吟吟道:“聖上,奴才嘴笨,不知道說得周正不周正.

.....”

劉端心中一凜,暗道這是何映在提醒自己,孔鶴臣不敢說他絕對沒有私心,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恭順於我,一切都在為大晉謀劃的。

那這豢養私兵的事,也就罷了吧!

劉端趕緊用笑聲掩飾自己,點點頭道:“孔愛卿啊,你看看,連何映都明白的道理,朕貴為天子,如何能不清楚呢......你是在替朕養兵,朕如何能怪罪你呢?”

孔鶴臣聞言,趕緊叩首顫聲道:“謝聖上......”

劉端與何映暗自對視一眼,方又似隨意道:“但不知愛卿為朕募的人馬有多少人啊?”

孔鶴臣忙道:“龍台山連綿近千里,山內地勢曲折幽深......臣憑藉山勢掩護,在遠離京都的幾座山頭都分散安置了些人馬......統共加起來約有三四千人......”

“三四千人......”劉端心中咯噔一下,心中已然對這個孔鶴臣極度不滿了。

朕的京都龍臺四周,竟然有三四千人馬!

這三四千人不是個小數目,朕竟然一個人都不知道......孔鶴臣啊,你這是助朕還是誅朕!

劉端惱在心中,卻笑在臉上,點點頭不動聲色道:“竟然這麼多了!孔愛卿定然耗費了不少心力,還要躲過眾多耳目,不被蕭氏發覺......不容易,不容易啊!”

孔鶴臣一臉感激涕零,拜服在地顫聲道:“只要聖上能重掌天下,

大晉幽而復明,臣縱使萬死,亦無憾也!”

劉端心中冷笑,表面上卻十分動容道:“孔愛卿乃朕肱骨......為萬臣之表率也!”

客套和撫慰孔鶴臣的話,劉端又說了一大車,那孔鶴臣感動的無以復加。

話鋒一轉,孔鶴臣又道:“然而,臣只有三四千士卒,卻無良將......若得一良將,攜天兵,執聖上聖諭,出龍臺,王師北伐灞城,與兩位劉氏皇族前後夾攻,大事可期也!”

劉端點點頭,也嘆息道:“唉,朕雖近日提拔了幾個人,可是他們資歷太淺,此事至關重要,他們也沒有領兵的經驗啊......”

何映忽的一笑,朗聲道:“聖上,奴才斗膽保舉一人......”

劉端聞言,忙道:“何映啊,你說說看......”

“奴才保舉此人,世居沙涼,當年王熙死後,此人統領了沙涼殘部大半兵馬,縱橫沙涼,無人能敵......然幾年前,蕭元徹命鍾元常持節前往沙涼,鍾元常早年有恩於沙涼,在沙涼諸門閥中頗有威望......那人無奈之下,只得表示願意親往龍臺京都為官,只留其二子馬思繼留守,其餘老小隨他本人離鄉背井,來到了京都,如今數年再未踏入沙涼......”何映如數家珍道。

劉端和孔鶴臣聞言,皆驀地出口齊道:“你是說......馬章?”

何映淡笑點頭道:“聖上

和孔老大人,你們以為此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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