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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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鬣狗再次逃脫，蘇雲飛直接用劍氣封鎖了整個院子，然後一劍斬碎狗窩，將鬣狗斬了出來。

走投無路的鬣狗開做始困獸猶鬥。

可惜失去一臂的鬣狗怎麼可能是蘇雲飛的對手，雖然它是半步尊者鏡的妖修，但是依然兩劍被蘇雲飛斬的倒地不起。

用劍指著奄奄一息的鬣狗，蘇雲飛冷漠的問道：

“回答我之前問過的問題！”

“呵！不可能！你殺了我吧！”鬣狗依然是之前的那種態度。

“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雲飛有些惱火，於是直接一指點在鬣狗的眉心，想要搜尋它的識海，結果他的神識剛進入鬣狗的識海，鬣狗直接暴斃而亡，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來鬣狗的識海被施了很強大的禁制，只要有人搜尋它的識海，就會立刻觸發禁制，導致它直接暴斃。

無奈的蘇雲飛又在它身上徹底的搜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一氣之下他一劍將鬣狗的屍體斬為齏粉。

走出小村落後，看著茫茫的黃土地，蘇雲飛頓時有些迷茫，他喜歡遇不平事一劍斬之的痛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費盡心思的尋找妖族間諜。

苦惱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略微思索了一陣之後，他決定繼續向北面出發，因為阿南國從最南部到中部他已經搜了個遍，除了已經斬殺掉的鬣狗那一組的間諜之外，確信沒有妖族修士在這塊區域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蘇雲飛直接飛到了前方一座比較大的城市，然後開始用強大的神識搜尋妖族間諜的氣息。

搜尋了大大小小三十餘座酒樓，客棧，茶館，賭坊，甚至青樓都被他用神識徹底的搜尋了一遍，結果除了一些野貓和流浪狗之外，一絲妖族的氣息都沒要感應到。

蘇雲飛沒有放棄，繼續用神識往前搜尋，終於在一家不大的酒館裡感應到了幾縷若有若無的妖氣。

他心裡頓時一凜，難道這是妖族間諜的一處據點？隱藏著好幾位妖族間諜？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這幾縷妖氣除了其中一個比較強大之外，其他弱小的有些可憐。

蘇雲飛走進小酒館，看到一男一女兩個稚童在門口快樂的玩耍，他頓時一驚，因為兩個稚童身上都有微弱的妖氣。

看著兩個無憂無慮，快樂玩耍的稚童，蘇雲飛瞬間沒了要斬殺他們的想法。

應該是他來的點不對，小酒館內就只有他一個客人。

見到今天終於開張了，老闆娘愁眉不展的面容，瞬間喜笑顏開，熱情的迎了上去。

這個老闆娘姿容普通，但是還挺耐看，穿著麻布衣裙，身材比例很好。雖然相貌平平，但是氣質卻特別吸引人，特別是她的眼睛，很是魅惑。

“呦！歡迎光臨小酒館，客官請上座，請問客觀需要喝點什麼呢？本店有自釀的梅花酒，只需要一兩銀子一罈，還有阿南國特色的菜系。”老闆娘熱情的介紹著。

看到有人進店，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笑呵呵的看著蘇雲飛。

老闆娘白了他一眼，笑罵道：

“你出來幹嘛，還不準備給客官做菜去！”

“好嘞！”中年漢子又笑呵呵的回到了廚房。

蘇雲飛簡單的點了幾個阿南國特色的菜和一小壺這家小酒館自釀的梅花酒。

然後蘇雲飛開始認真觀察著四周，他現在百分百確定，這個老闆娘就是妖族間諜，而且還是半步尊者鏡的妖修，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是蘇雲飛透過她若有若無的氣息，判斷出了她的修為。

那個做菜的中年漢子應該是她的丈夫，門口玩耍的稚童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了。

這讓蘇雲飛有些為難，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確信是貨真價實的人族，兩個稚童雖然是人妖結合而生，但是畢竟看起來天真無邪，如果老闆娘用他們做擋箭牌的話，蘇雲飛還真不好拿她怎麼樣，只能看她還有沒有殘存一絲母性了。

很快中年漢子就把酒菜端了上來，笑呵呵的看著蘇雲飛，有些羞赧又有些驕傲的說道：

“這位客官，雖說小店不大，但是來過的客人都誇小店的菜味道不錯，特別是我娘子釀的梅花酒，沒一個客人不誇的，您今天是來的早，要是再晚一會兒可就喝不到了。”說完很是自豪的看著老闆娘。

蘇雲飛嚐了一下，確實味道不錯，梅花酒入口微甜，酒香濃郁，對於喝慣了蜀郡烈酒的他來說，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看到蘇雲飛滿意的點點頭，中年漢子很是滿足，然後就沒有繼續打擾蘇雲飛用餐。

中年漢子走到酒館櫃檯，看到老闆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擔心的問道：

“娘子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了嗎，要不去後院睡一會兒。”

“沒。。沒事，剛才酒癮犯了，就多喝了幾口梅花酒，有些暈，我坐會兒就好了，你趕緊去廚房準備食材吧，一會兒該來客人了。”老闆娘搪塞道。

“奇了怪了，娘子平時號稱千杯不醉，怎麼今天喝了幾口就醉了？”中年漢子在心裡疑惑的嘀咕到。

老闆娘在蘇雲飛進來以後就一直有非常不安的感覺，身為妖族間諜，她敏銳的覺察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這個少年應該是衝著她來的，看著在廚房忙碌的丈夫，再看看在門口歡快玩耍的一對兒女，她心裡萬分的難過與不捨。

在人族天下生活了這麼久，特別是和人類成親還生了兩個孩子，她的思想和情感早已和人類無異。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決定奮力一搏。

就在老闆娘想先下手為強幹掉蘇雲飛的時候，時刻留心老闆娘的蘇雲飛已經提前做出反應了，在老闆娘驚愕的目光中，一柄劍抵在了她的眉心。

“我不想當著你丈夫和孩子的面殺你，跟我出城！”蘇雲飛平靜的說道。

老闆娘萬念俱灰，心生絕望，這個少年太強了，她無法戰勝。

就在這時，中年漢子提著菜刀從廚房衝了回來，雖然心裡的恐懼讓他的身體不斷的哆嗦，但是仍舊鼓起勇氣呵道：

“這位客官，快放了我娘子，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竟然要殺她。”

說完，他竟然直接扔下了菜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懇求道

“客官，我娘子不懂事，得罪了客官，求客官放過我娘子，您有什麼氣都衝我來吧，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都行，只求您能放過娘子！”

看著自己的丈夫如此懦弱的跪地求情，老闆娘眼裡不僅沒有任何嫌棄之色，反倒充滿了心疼與感動。

在門外玩耍的兩名稚童，聽到裡面的動靜，然後看到自己母親被人用劍指著，瞬間嚇得哭了出來，他們直接跑到蘇雲飛面前跪了下來，哭求道：

“大哥哥，求求你放過我孃親吧，求求你了！”

看著無辜的孩子和老實巴交的中年人，蘇雲飛有些於心不忍，而老闆娘則是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流了出來。

突然她手一揮，中年漢子和兩個稚童瞬間昏迷了過去。

她用乞求的語氣，含著淚說道：

“能讓我最後再抱抱我的孩子還有我夫君嗎？”

蘇雲飛沉默的點了點頭，收回了赤霄劍。

老闆娘把兩個稚童緊緊的抱在懷裡，吻著他們的臉，哭的撕心裂肺，然後又親吻了中年漢子一下，把他們放到後院的房間，看著熟睡的一家人，她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後院。

看著這一幕，蘇雲飛內心無比複雜，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鐵石心腸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剷除這些妖族間諜，未來將會有無數的人類死在妖族的殘忍屠殺下，想到這些，他就不在猶豫。

很快，蘇雲飛就帶著老闆娘走出了城門，來到一處人煙罕至的地方，他用劍指著老闆娘冷漠的問道：

“把你們這一組所有妖族間諜的位置，全部告知於我！”

“雖然落在你的手上，我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但是我不可能背叛妖族的，那裡是我的故鄉。”老闆娘平靜而又堅毅的回道。

“呵呵，你所堅守的這些東西，比起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哪個更重要呢？”蘇雲飛也平靜的問道，目光中帶著些許輕蔑。

一聽到丈夫和孩子，老闆娘的身體明顯的顫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痛苦和猶豫。

蘇雲飛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你無非就是害怕萬一被你的上級知道你洩露了秘密，會連累你的家人，所以你寧願自己身死也要保護家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的丈夫醒來發現妻子沒了，孩子醒來發現孃親沒了，他們該怎麼辦？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

“你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老闆娘痛苦的蹲在地上，捂著耳朵，眼淚不停的劃過臉頰。

“只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可以放過你，而且我還會殺掉所有與你有聯絡的妖族間諜。”蘇雲飛循循善誘道。

老闆娘猛的抬頭，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蘇雲飛。

看到蘇雲飛肯定的點頭之後。

她把所以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