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章 拋鉤,公主強扭狀元后,發現他甜又解渴,阿棠呀,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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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雨連綿下了三日方停。

門可羅雀的安定侯府這三日訪客絡繹不絕,老舊的門檻被踩壞,府上本就稀少的下人忙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不少僕人累病,叫黎不言不得不親自接待客人。

訪客明面上是前來慶賀黎不言榮登狀元之位,其實暗地裡對姜晚之事旁敲側擊。

姜晚與黎不言將定婚約之事並未公開,僅有當日在御書房之人知曉。至於世人對黎不言的突然討好,則源於先前姜晚在熙和樓為他解圍的舉動。

黎不言瞥了一眼這四周簇擁著他嘰嘰喳喳不停的貴公子們,只覺得頭疼不已。

“黎狀元,眼下你得了公主賞識,可曾聽她提起過虎符一事?”其中一人試探地詢問。

一聽話頭引到了虎符身上,其他原本正在亂侃的眾人都湊了過來,紛紛靜心旁聽。

黎不言大抵猜到他們今日假借舉辦對詩會的目的,見他們終於現出目的,黎不言抿了口茶,淡淡道,“我並不知道宮中之事。”

一人不死心,追問道,“怎麼會?三日前黎兄不是受邀去宮中見公主了麼?難道不曾見到?”

黎不言沒有回答,片刻後方才答道,“你們今日來黎府,是為了見我,還是為了打探虎符?”

黎不言話一出,廳內陡然間沒了聲音。

今日來參加對詩會之人多是新晉才子,其中便有同期中舉的三位貴人。

探花孫昴見氣氛尷尬,忙打趣道,“黎兄,你這是哪裡的話。大家都是同期天子座下學生,你如今得了魁首之位,我們自是想與你多走動,沾沾你的福氣。若是有朝一日你位居高堂,我們豈不是也能對外稱是你的同學呢?”

一旁眾人也附和的笑了笑,說了些誇讚的話。

黎不言垂眸不語,正當眾人以為他將方才的事情從心上拂過時,他淡淡開口道,“你我雖是天子門生,可畢竟皇家之事並非是你我可以多嘴涉及的,日後還是莫要再提及公主殿下的私事了。”

短暫的寂靜後,榜眼張萊輕蔑道,“黎兄,不要把自己端的這麼清高。今日在座不少人都是親眼看著長公主在熙和樓為你解圍的,你有意撇清與長公主私下關係,莫不是生怕別人說你是長公主養的面首?”

孫昴聞言眸色微動,忙伸手拉住張萊胳膊,示意他不要提及面首一事。

而今京都盛傳黎不言是姜晚面首的謠言,他們雖然背後多有猜疑,但無人敢拿在明面上議論,尤其還在黎不言眼前說這話。

張萊對孫昴的勸阻視若無睹,語氣嘲諷:“黎兄怎的不說話了?可是被我說中了?今日我尊稱你一聲黎兄,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何許人物了?安定侯不上朝堂數十年,你以為你考上狀元就可以重振黎家了?省省心吧你!還是多琢磨著怎麼討好長公主才是正事!”

四周賓客不免竊竊私語起來,彷彿方才被他們高高捧著的黎不言,一瞬跌下高臺,成了不恥的面首。

黎不言飲下杯底茶,倏地站起身。

可不遠處卻傳來少女的笑聲:“這一番話說的好,正遂了本宮心意,不知是哪位的高見?”

姜晚腳步生風的踏入室內,身後還跟著若干宮人抬著十抬禮物。

隨著姜晚擺擺手,宮人們放下禮物,隨後垂手站在兩側,不敢多言語。

倒是張萊借了兩分酒意,闖上前請安道,“公主千歲!方才是微臣一些薄見,不知能合了公主心意。”

宮人伺候著姜晚坐在正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她瞧著小僕奉來的渾濁茶水,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我送你的茶葉呢?”姜晚無視張萊,側頭看向黎不言。

黎不言抿了抿唇:“太貴重了,放在倉庫裡。”

姜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說道,“既是送給你的,那就不要替我節省著,用完了我自會差人送新的來黎府。”

說著,姜晚給杏兒遞了個眼神,對方便開啟其中一隻木箱。

裡面明晃晃碼著幾十個小箱子,杏兒挑揀出一隻鑲嵌著琉璃夜光珠的玉箱,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單單玉箱上的夜光珠已價值千兩,更遑論其中所保管之物。

杏兒開啟玉箱,一股清冽的芳香撲面而來,瞬間彌散在不大的廳堂內。

“這莫非是雪蓮?”孫昴小心翼翼出聲問道。

杏兒答道,“孫公子說的不錯,此乃雪蓮與梅花曬乾後烘烤的茶絲,入口清爽,舌尖如有天山積雪消融之感。”

說著,杏兒親自要來熱水斟茶。

頭一杯她奉給姜晚,這第二杯則是奉給黎不言。

杏兒見黎不言不為所動,笑道,“黎公子,殿下知曉你不愛厚重的茶葉,專門差人準備的明月宮裡的茶水送來。你何不賞面嚐嚐呢?”

數道視線落在黎不言身上,他這才緩緩捧起茶盞輕抿一口。

茶水清冽,為黎不言撫平心上些許焦躁。

見黎不言眉頭舒展,姜晚才笑意盈盈的收回視線,看向面前被冷落許久的張萊。

“張少帥家的兒子竟然也已經這般大了。”姜晚說。

見姜晚認識父親,張萊拱手道,“公主竟還記得微臣,微臣惶恐。”

姜晚把玩著杯盞,心不在焉問道,“你父親駐守邊城多少年沒回過京都了?”

無形的壓迫感逼得張萊掌心冒汗,他嚥了咽口水:“十年了。”

姜晚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張萊,你知曉你父親在邊城搜刮了多少民脂,才可以讓你買了這麼個榜眼的位置?”

張萊神色一怔,立馬跪倒在地,俯首道,“公主明察,家父兢兢業業,從不敢做貪汙之事。這麼多年,微臣與母親在京都生活清貧,從不有闊綽之舉。而今微臣蒙聖恩,苦讀十載終得入朝從仕的機會,並不敢在其中造假。”

張萊言辭誠懇淒厲,尤其在提及與母親的生活時,更落下了兩滴眼淚。

姜晚吹了口熱茶,淡淡道,“紋銀十萬八千兩,這個數字不知你是否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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