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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見狀,趕緊結束了儀式,按照正確的順序熄滅了燭火。
充盈在他耳中的囈語聲隨之消失,強烈的痛苦還未來得及湧現就戛然而止。
粗略收拾好祭壇,盧米安將目光投向了那枚價值5費爾的金幣。
它看起來已經沒有異狀,在電石燈的光芒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金黃色澤,和別的錢幣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盧米安的眼眸霍然變得深邃,將那枚金幣當做一個真正的人來觀察它的運勢。
正常來說,它沒法看到一件物品的命運,但這一次,情況有了不同,它集中精神後,發現那枚金幣被一股股黑氣繚繞,其中還帶著些許血色光芒。
前者是黴運的象徵,後者代表一定程度的血光之災。
呼....盧米安舒了口氣。
這意味著“轉運之術”成功了,那個流浪漢接下來幾天非常倒黴的命運被轉移到了金幣之上!
但如果三天之內還沒有找到另外一個人來承擔這份命運,那它將回歸流浪漢,且再也無法轉移。
盧米安又凝視了那個流漢幾秒,確定它的運勢暫時變得正常,不好也不壞。
確認完畢,本就站在祭壇邊緣的盧米安伸手拿起了那枚作為轉運媒介的5費爾金幣。
它並不擔心這個行為會讓物品上附著的黴運轉移到自己身上,因為“轉運之術”的觸發需要符合特定的條件;一、必須是且標自願拿走這金幣,且主觀上抱著佔有的心態;二、在整個過程中,目標占了原本不應該點便宜。
也就是說,如果盧米安拿著這枚金幣去購買東要,商店老闆是不會因為收下這個物品而承接相應黴運的,除非它賣給盧米安的東西是假貨。或者以欺詐的方式促成了交易,賺取了不正當的利潤。
同樣的,盧米安要是主動把這枚金幣放到查理的衣兜內,它一時沒有察覺,拿來用了,也不會變得倒黴。
而作為金幣原本主人盧米安拿起它自然不會被“轉運之術’影響。
能觸發“轉運之術”二個簡單辦法是,放在口袋裡,任由目標偷走,以及假裝遺落,讓目標以佔有為目的撿走。
盧米安相信,已經養成意吝嗇習慣的埃夫先生等人除非有大的改變,否則對金錢都會殘留著超過限度的喜愛,很容易在這方面踩中陷阱。
處理好祭壇上的各種痕跡,它背上那個流浪漢,一路回到了地面,將它丟到了原本所在的那條巷子內,並取下了綁住它手腳的繩索、矇住它眼睛的布條和塞住它的耳鼻的布団。
觀察了下流浪的情況,盧米安踢了它一腳,轉身離開了這裡。
流浪漢緩慢醒轉,條件反射般異常恐懼地喊道: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它睜開眼睛,本能地四下打最,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自己依舊睡在熟的地方。
流浪漢沉默了下去。
它找回了一點清醒後,第一反應是將手伸入衣兜。
冰冷堅硬的觸感隨之傳入了它的大腦,它欣喜地拿出了一枚價值1費爾金的銀幣。
真的還在!
它真的還在!
剛才不是一場夢!
藉著高空微弱的緋紅月光和大街上照過來的些許路燈光芒,這流浪漢翻來覆去地看起那枚銀幣,終於確認它不是假的。
直到此時,它才想起檢查自己的身體,很快它發現臂彎處纏著繃帶,有刺痛之感一陳陣襲入自的腦海。
除此之外,沒別的異常。
流浪漢摸索著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低聲自語道:
“不是那種變態啊...”
它在破產前,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特里爾有很多性癖奇怪的傢伙,因此誕生了一些私密組織,比如宣揚男女是繁衍,男人之間才是真愛的某個俱樂部,比如,認為只有女人才懂得愛女人的桃色聚會。
流沒剛才還以為自己是被那種喜歡又臭又髒男性得人襲擊了,侵犯了,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想了一陣,它懷疑是自己的血液被人看上了,抽走了一些,而那1費爾金時報酬。
它以前聽說過,某些大人物靠不斷換血來維持生命。
“至少有1費爾金。”流浪漢瞬間變得欣喜,不再去想失去鮮血的事情。
它甚至希望對方再來找它,到時候,它會主動地詢問想要多少。
盧米安拋銅幣決定今晚睡在金雞旅館;於是回了207房間,一覺到了清晨六點。
等它到外面用過早餐,鍛鍊過身體,回到旅館,換好衣物,做了偽裝,準備去市場大道時,那兩名清潔女工已經開始忙碌。
望了戴著亮金假髮塗著脂粉,大概五十歲上下,正處理大廳垃圾的那個清潔女工一眼盧米安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是艾洛蒂,對吧?”
它聽查理提過對方名字。
“是的,夏爾先生。”艾洛蒂直起了腰背,他套著陳舊但乾淨的灰白萇裙,個子不算矮,大概一米六五,從五官可以看出,她年輕時長得應該還算不錯。
“你卻道我?”盧米安閒聊般問道。
艾洛蒂如實回答道:
“那位叫查理.科倫特的先生提過你,說你是旅館的保護者。”
呵呵不愧是查理...
嗯,態度很正常,一點也不自卑和恐懼啊....
盧米安開始覺得這位叫做艾洛蒂的清潔女工年輕時候應該不是查理猜的站街女郎。
它狀似隨意地問道:“我聽查理講,你以前是戲劇演員?”
“對。”艾洛蒂臉上露出了笑容,“我以前在兩家劇場演過,演的都是配角,後來一家破產了,一家因為某些原因不再僱傭我,而那個時候我年紀也比較大了。”
說起往事,她明顯有些惆悵。
盧米客點了點頭,望了眼旅館大門;“那您聽說過老鴿籠劇場嗎?”
這才是它真正想問的。
這位叫做艾洛蒂的清潔工原本是戲劇演員,又被和老鴿籠關係密切的旅館房東埃夫先生僱傭,有點令人懷疑。
艾洛蒂的神情一下變得生動:“我知道,他們每一齣戲劇都很優秀,大部分演員都擁有出色的表演技巧,是值得我節一個月購買門票去的劇場。
“我就是在老鴿籠看錶演時,發現有人招幕只做半天的清潔工,然後才來了這裡。
這樣啊...聽起來和老鴿籠、埃夫先生沒什麼關係....
盧米安暫時未做探究,免得引起對方的懷疑,它笑著說道;“聽起來你還有別的工作?”
艾洛蒂認為夏爾先生是想弄清楚清潔女工的來歷,免得給旅店帶來危害,於是坦然回答道:“我每天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在市場區南邊的一家廠做事,嗯,聖熱爾街那裡,叫古德維爾化工廠。
聖熱爾街在靠近特里爾城牆的地方,與植物園區那些工廠最鄰居。
特里爾的工廠從羅塞爾時期,遺留下來的習慣是,如果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生產,必須將工人分成三個班組,一個負責上午到中午,一個負責中午到晚上,一個負責深夜。
“很辛苦啊”
盧米安感嘆了一句。
艾洛蒂笑了笑溫和說道:
“我有兩個孩子,它們都快真正成年了,等它們有了自己的工作,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你丈夫呢?”盧米安隨口問道。
艾洛蒂神色一暗;“幾年前,它在一起工廠事故里去世了。”
盧米安沒再多問,又和另外一名清潔女工聊了聊,履行起金雞旅館保護者的職責。
接著,它出了亂街,進入市場大道,往老鴿籠劇場方向走去。
它倒不是特意去等疑似假貨的埃夫先生,只最順便看一看,它的主要目的是留意前往市場大道126號的人。
兩者結合,讓盧米安決定週六就常駐市場大道,到處轉悠,看能不能碰上目標。
到了離老鴿籠劇場和埃夫先生那棟公寓不遠之處,盧米安放慢了速度時而和流浪漢坐在一起,時而到旁邊的咖啡館喝點東西。
來都來了,他當然要順便蹲守一下埃夫先生,反正這裡也在市場大道內。
過了近三刻鐘,盧米安終於看到了那位旅館房東。
他穿著洗到發白的正裝,戴著陳舊的半高禮帽,拿著快掉漆的黑色手杖,從公寓出來,往蘇希特蒸汽列車站方向走去。
盧米安緩慢站起,回頭看了一眼,裝出惶恐的摸樣,小跑了起來,就像正被仇人追趕。
他從後方超越埃夫先生時,不小心和他撞了一下。
叮的一聲,一枚金色的錢幣從他身上掉落於地,而盧米安似乎毫無所覺,埋著腦袋,倉皇而逃。
埃夫先生抱怨了一句,目光驟然被地上那枚金幣吸引了過去。
他下意識想喊住剛才那個冒失鬼,但伸了下手後,又沒有發出聲音。
它快速地左右看了一眼,蹲了下來,撿起那枚價值5費爾的金幣,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將它塞入了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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