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彩票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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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媽一時間掛不住面子，再加上她心裡念著老秦說會給一部分升級社群老年活動室，故而強撐著說道：“錦鯉媽，這可都是老秦說的啊，他說你們家錦鯉撿到的彩票是他先看到，那怎麼著也有他一份吧。”

“李大媽，如果真的是撿到的彩票，那是要上交的。”陳警官聽了李大媽的話，向她解釋。

“憑什麼！我看到的，怎麼就要上交了呢！”秦大爺不幹了，那不是五塊五十塊，那可是五十萬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小陳你這是明擺著要幫錦鯉媽啊！”李大媽指著陳警官怒斥。

“李大媽秦大爺，您也知道中獎了，那彩票的主人自然也知道。”陳警官努力給各位大爺大媽們科普，“哪怕您去兌現彩票了，只要彩票主人證明這是他的彩票，您就要將錢一分不差的還給人家。”

“呵！你就是看我們年紀大騙我們，別以為我不知道，買彩票都是機器打的！怎麼證明！那就是我們的錢！”

“對啊！買彩票又不要掏身份證，當我們沒買過啊。”

“就是我們的錢，憑什麼中獎了不能拿，你們就是一夥的！”

“中獎了給社群做貢獻，不一樣為民服務麼！我看你們是想合夥私吞了！”

人群裡傳來淅淅索索的議論聲。

秦大爺聽了身後的談話，輕蔑的瞟了一眼木家母女，面前嬌弱的孤兒寡母讓他顯得格外高大威武。

他昂著頭，用鼻孔看著木家母女倆，惡狠狠的盯著阿狸。

“你們快把彩票交出來。”

“快點！”

眼前的秦大爺面如羅剎，雙眼瞪得極大。

阿狸很勇敢，媽媽膽子小經常偷偷一個人哭，阿狸不能哭，阿狸要保護媽媽。

阿鯉顫抖著兩隻小手緊緊的抱著木綿綿，強忍著淚水嘴裡不停的唸叨：“媽媽……媽媽……媽媽不怕”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平時對她很好的爺爺奶奶們，今天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尤其是秦大爺，眼神兇狠的好像要吃人。

木綿綿看到阿狸被嚇成這樣還不忘要保護她這個做媽媽的，心中憤怒的火焰越燃越高。

“彩票是阿鯉自己買的，中獎了那也是我們家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木綿綿的語氣很重很不客氣，她現在很生氣，氣這群貪婪的人，更氣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裡聽他們廢話，害的阿鯉被他們嚇到。

阿狸的小手那麼小卻那麼有力，木綿綿看的十分心疼。

她真的覺得自己站在這裡聽這些人說話就是個錯誤，轉身直接進了家門。

“欸！你別急著躲！”秦大爺汲拉著鞋，一步竄到門口，抬手抵住要被關上的房門，枯乾的大手砸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你家孩子仗著年紀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大爺回過頭，看了看圍成一圈的街坊鄰居，回過頭，渾濁的眼睛閃著兇狠的光芒，“你老實交出來，那就啥事沒有，不然……”

秦大爺看向躲在木綿綿懷裡的孩子，呲的露出一口黃牙，“不然，我就報警，把你和你媽抓起來！”

“母女兩個一起坐牢！”

秦大爺惡狠狠的面容，嚇得阿狸瑟縮了一下。

“沒有！阿狸沒有！”阿狸小小的聲音努力為自己辯白。

陳警官急忙攔住秦大爺，不讓他再靠近木綿綿半分。

“秦大爺！你報警也得有證據！沒有證據之前不能隨便汙衊人！”

素來好脾氣的陳警官張開雙手，此時也一臉嚴肅，厲聲道。

“證據就在她那裡！”秦大爺呲著一口黃牙，聲音低沉“把彩票交出來！那是屬於小區的！”

“對！交出來！這是小區的錢！是我們大家的錢！”

“你快拿出來！那是我們的！”

“還跟她囉嗦什麼，我們直接拿回來！

“大家一起上！”

“還給我們！”

所有人的面孔變得模糊扭曲，明明太陽還未徹底落下，卻讓人感到徹骨寒冷。

管轄春江花園的這些年，陳警官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平日裡和藹可親的長輩們現在就如貪婪的野獸，滴落著口水想要吞吃下他身後的那對母女。

他們挪動著步伐，緩緩的靠近。

“秦大爺，你不要激動。各位大媽大爺們，大家都不要激動！”陳警官扯著嗓子攔在靠近木家母女的身前。

“小陳，你可是人民警察！是我們小區的警察！想清楚你的立場！”

人群中有人怒斥。

“既然木女士說彩票是小錦鯉買的，彩票站有監控，我們一起去彩票站看看？”

陳警官扯著嗓子，提出瞭解決方案。

眾人聽了陳警官的話，互相看了看，沒說話。

“只要去彩票站一看，真相不就一清二楚了嘛？大家也不差這點時間吧。”

陳警官踹著粗氣，這群大爺大媽們鬧起來他一個人還真攔不住。

秦大爺對著李大媽點了點頭，他堅信這彩票就是掉在地上的，五歲不到的小娃娃數字都說不清還會買彩票？他假牙都能笑掉！

“好！我們走！”李大媽作為代表開口，她的語氣彷彿對木家母女厭惡到了極點，“要是調查清楚，木綿綿木錦鯉必須滾出春江花園！我們小區不歡迎可恥的騙子小偷！”

“等等。”木綿綿冷冷的開口。

“你們空口白話的汙衊我們家阿狸侮辱我，現在還要我們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是不是太荒唐了！”

木綿綿清冷的聲音在樓道里迴盪著，喧鬧的6號樓陷入了寂靜。

秦大爺一時間被突然反抗的木綿綿駭住了。

他內裡被駭的居然有一絲髮虛。沒一會兒，他就回神過來，只要想到那五十萬，他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秦大爺爬滿皺紋的臉上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能騙到我嘛！”

“不就是放狠話嘛！”

“要真的是小錦鯉買的，我就拿著喇叭繞全小區喊我秦大壯是個騙子是個小偷！不得好死！！”

秦大爺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木女士……”陳警官回頭祈求的望著木綿綿，只要檢視了彩票站的監控，這件事情就能順利解決了。

木綿綿冷哼一聲，抱著阿狸將屋門鎖好，轉身往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