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院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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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經理懷裡的女生被突然闖進來的顧念嚇了一跳。

尷尬著從技術總監李威懷裡掙脫開來。

“顧、顧組長……”

顧念喉結微動，看著眼前這個還沒過試用期的組員，張萌。

哪怕是個傻子也看出來這倆人關係的不正常。

“李經理，那我、我就先走了。”

張萌羞紅著臉，扭頭就跑了出去。

李威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顧念，你當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進來前不知道敲門嗎！”

“還是個組長呢，我看還不如你的組員懂事！”

李威心裡氣的不行。

這個顧念，整個就跟個榆木腦袋似的。

三十五歲的人了，當真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

只知道悶頭做事，完全看不懂領導臉色。

眼力見兒還不如一個實習生！

要不是看在他在磐石幹了十五年，是公司的技術骨幹。

自己早就把他開除了！

顧念低垂著頭，緊咬下唇：“那個……對不起，李經理。”

“我今天有急事兒，想請一天假。”

“什麼？！你打算請假？”

李威怒目著，猛的拍了拍桌子，道：“顧念你知道今天的會有多重要嗎！”

“不批！”

顧念急了：“經理，可我家裡真有事……”

李威頓時火冒三丈：“顧念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說不給批，就是不給批！我管你家裡什麼事兒！”

“今天專案投資方和董事會的人全都在，你要是敢請假，信不信我立馬開除你！”

“現在大環境可不好，你都三十五歲了，出去誰還要你！”

李威也不裝了。

直接用顧念的死穴要挾。

像顧念這種上有老下有小，單身離異還帶個娃的爸爸。

一切的經濟來源，全都來自工作。

拿捏住這個死穴，顧念就算一肚子委屈，也得打碎牙往肚裡咽！

話音剛落。

顧念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母親李曉梅打來的。

內心的不安無限放大。

顧念按下接聽鍵，李曉梅慌張的聲音頓時從擴音器裡炸響。

“顧念！不好了，茵茵她人不見了！”

“我剛才一進臥室，就發現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人沒了。”

“我給她打電話，也是關機！”

李曉梅在電話那頭急得團團轉：“你不是說她生病了嗎？怎麼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了呢？”

嗡的一下。

顧念心中的不安終於具象化。

茵茵出事了！

顧念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媽媽，你別急，我們分頭找找，你去小區附近轉一轉。”

掛掉電話。

顧念對今天這個彙報已經徹底沒了興趣。

“經理，如果你不給批假，那就算我曠工吧。”

“彙報ppt我已經發你郵箱裡了，我走了。”

顧念說完，不顧李威呆愣的神色，轉身離開。

“顧念，你給我回來！——”

……

從公司出來。

顧念第一時間就給他的前妻打去了電話。

他與前妻蘇筱筱在七年前離婚。

原因很簡單，蘇筱筱是個愛浪漫的女人。

可顧念老實本分，對女人嘴裡所謂的浪漫實在是不太理解。

直到後來，牽著四歲不到的顧茵茵，親眼撞見蘇筱筱上了一輛賓士，顧念才明白。

原來蘇筱筱想要的浪漫，是有花不完的錢。

姦情被撞破。

蘇筱筱也不裝了。

直接將女兒扔給顧念，光明正大當起了那個男人的金絲雀。

電話響了很久，在最後一秒才接通。

嘈雜的喧鬧聲，與窸窸窣窣的麻將碰撞聲交替在一起，傳進顧念的耳朵裡。

“喂，有事兒快說！我忙著呢！”

電話那頭，蘇筱筱語氣很不耐煩。

雙手搓著麻將，把電話放在一旁，開著外放。

“茵茵在你那兒嗎？”

顧念開門見山問道。

“茵茵？顧念你搞笑吧？她怎麼會在我這兒——哎等會兒，碰！”

蘇筱筱的語氣漫不經心，彷彿顧茵茵失蹤這件事對她而言，就無關痛癢一樣。

“你好歹也是茵茵母親，茵茵不見了，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顧念咬牙，內心替女兒感到憋屈。

“十二三歲的人了，難不成還能丟？”

“說不準就是平時你管太多，她偷摸著去哪兒玩了吧。”

蘇筱筱譏諷道：“顧念，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喜歡小題大做。怪不得工作這麼久，還只是個組長。一點兒也不開竅！”

“沒事我掛了，別影響我手氣。”

不等顧念開口，那頭便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就直接是關機了。

顧念內心的希望又被掐斷了一根。

雖然顧念明面上不準女兒跟蘇筱筱這種拜金女來往。

但他知道，茵茵時常會偷摸著跑去蘇筱筱常去的麻將館，隔著一條馬路，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眼神中透露著對母愛的渴望。

如果顧茵茵沒有去找蘇筱筱，那她到底會去哪兒？

顧念有些彷徨的在小區附近的街頭遊蕩，尋找。

焦急的看著過往的每一個小孩。

突然間。

手中電話再次振動起來，顧念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座機號。

莫名的恐懼撲面而來。

顧念按下接聽鍵：“喂，哪位？”

“喂，請問是顧茵茵的父親嗎？”

“這裡是江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您女兒跳樓了。”

霎時。

顧念內心彷彿被悶錘狠狠砸中，瀕臨窒息。

“不可能！茵茵不會做這種事！”

顧念瘋狂重複道，好像否認的越堅定，就能改變事實。

“我們已經確認過書包裡的身份，你女兒同學也指認過，的確是您女兒。”

電話那頭，醫生的聲音憐憫中帶著一絲無奈。

“現在學校領導和警察都在醫院，還請您務必以最快速度趕過來……”

不等醫生說完。

顧念直接掛掉電話，瘋了一樣朝醫院狂奔。

其實早在聽到茵茵不見了的訊息後，顧念內心就已經設想過無數種結局。

萬萬沒想到，事實竟比他想象的任何一種都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