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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昇,把天空中的雲層染得無比絢爛。
蘇時和瑾站在甲板上,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清風拂過他們的髮梢,把他們襯托得更加俊俏和飄逸。
蘇時雙眼微閉,神情顯得十分淡然,似乎在享受這一刻的平靜和清爽,而周瑾卻沒有什麼心思欣賞鏡湖日出時的美景。
“我知道這鏡湖日出你已經欣賞過無數次了,但我卻是第一次,你遷就我一下吧。”
周瑾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你想欣賞鏡湖日出,隨時都可以,我甚至可以把這條船給你。”
“我並不是一個懂得風花雪月的人,興致來了,偶一為之就行了。”蘇時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像:“任何美景,如果天天看,遲早都會失去興趣的。”
然後蘇時看著她,忍不住調侃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起,你就處心積慮想把這條船送給我,是不是在船上呆膩了,想換一個環境?”
周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悻悻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現在手絹被人盜走,如果賊人參悟出手絹裡的秘密,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蘇時卻顯得不以為然:“你發現手絹丟失後,已經禁止任何人進出宮殿,那條手絹想必還在宮中,你擔心什麼。”
“如果賊人毀掉手絹呢?”說到這裡,周瑾有些奇怪的看著蘇時,因為昨天他對手絹上的秘密還顯得興致沖沖,但今天似乎完全改變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陽光彷彿太過耀眼,蘇時低頭看著閃著金光的水波,一時變得沉默不語。
過了很久,蘇時才收回目光,側臉看著面容不豫的周瑾。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太子著完書後卻秘而不宣,連最親近的人都沒有告訴?”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周瑾心中,但她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此時聽到蘇時相問,忍不住睜大眼睛直視著他。
“你知道?”
蘇時這時候卻變得有些猶豫,他靜靜的看著遠山,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
“太子之所以將所著之書秘而不宣,據我推測,書中應該記載著他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是不是他與慧孃的私情?但現在這個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
蘇時輕輕搖了搖頭:“書中記載的不是這個秘密。”
周瑾好奇的看著他:“那是什麼秘密?”
蘇時再度猶豫很久,才終於長嘆道:“應該是一段很奇特、很夢幻、很匪夷所思的經歷,而且這種經歷絕對無法對人說,也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周瑾先是一怔,接著忍不住笑道:“太子哥哥連京城都沒有出過,怎麼會有你所說的那種經歷。而且如果他有這麼一段經歷,我怎麼會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父皇也會知道,但我從來沒有聽誰提及過。”
蘇時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作過多的糾纏,所以又說道:“而且即使找到那本書也沒有任何用處?”
周瑾更加奇怪了:“為什麼?”
蘇時嘆道:“難道你忘記了手絹上那神秘的文字,除了太子和裴泫外,沒有人能看得懂。我相信太子著書用的也是這種文字,現在太子和裴泫都已經死了,又有誰能解讀其中的意思?”
周瑾依然不服氣的看著他:“既然太子哥哥和裴泫都能識得這種文字,我不相信這世上就沒有其他認識這種文字。”
蘇時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如果真的還有其他人認識這種文字,那麼這個世界就太瘋狂了。”
他嘟囔的聲音很低,而且說得含糊不清,周瑾完全聽不清楚,兩隻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疑惑的看著他。
蘇時伸了伸懶腰:“如果你不相信,等你找到這本書就知道了。”
看到蘇時又是說一半藏一半,周瑾心中很不舒服,神情也變得冷淡起來。
“既然如此,我就不該浪費時間,如果從昨天晚上審起,只怕這時早就找到那條手絹了。”
“怎麼審?”蘇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周瑾一時語塞,她的寢宮之中就有二三十個宮女太監,來來往往又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人出來。而且現在手中又沒有半分證據,就算一個人一個人審問下去,誰又會承認。
更何況那手絹又是極其細小之物,隨便揉成一團便可藏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就算把整個皇宮翻過來都未必能找到。
想到這裡,周瑾心中便氣憤不已,就連蘇時的笑容在她眼中似乎都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
“你還在笑,還不快想個辦法出來。”
蘇時立即收斂的笑容,正色說道:“你一早就趕了過來,只怕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叫尤貴準備了早餐,邊吃邊商議吧。”
“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蘇時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沒辦法,正在長身體,餓得快。”
似乎為了證明他的話,蘇時的肚子這時也不失時機的叫了起來。
當一個人能聽到另一個人肚子叫的時候,說明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周瑾忍不住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其實每一次周瑾都很注意保持和蘇時的距離,但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會走得很近。
來到昨夜的貴賓房裡,尤貴已經等在那裡,見蘇時和周瑾走了進來,立即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見過公主殿下,見過蘇公子。請公主殿下和蘇公子稍候,小的馬上催他們上菜。”
說完之後,他正想離開,這時蘇時笑道:“尤老哥也還沒有吃早飯吧,何不一起?”
尤貴立即變得滿臉通紅,急忙擺手道:“蘇公子這是在折煞小的。小的身份卑微,怎敢當此稱呼,更不敢與公主殿下和蘇公子同桌而食。”
蘇時也不勉強,向尤貴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等尤貴離開後,蘇時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經意的問道:“貴叔在這條船上做了不少年頭了吧?”
周瑾坐了下來,順口說道:“這畫舫剛開業時,貴叔就已經在了,算起來也有十三年了。”
“我記得他一直住在畫舫上,他沒有成家嗎?”
周瑾感嘆道:“貴叔是逃難來到京城的,妻兒都餓死在逃難的路上,貴叔心戀舊情,沒有再娶的念頭。”
“那貴叔住在船上哪個房間?”
周瑾的神情變得奇怪起來,因為蘇時對尤貴表現得太感興趣了。
不過雖然感到奇怪,她還是指了指她背後的牆,緩緩說道:“這後面有個小房間,貴叔就住在那裡。”
蘇時看了看那堵牆,然後又順著牆向上看去,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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