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之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一年的冬月,侯門貴公子,圓月之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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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被厚厚的窗簾擋在了屋外,富麗堂皇的房間內,銅爐裡的炭火讓整個房間變得溫暖如春。

蘇周並沒有喝多少酒,因為當時周暄已有醉意。

雖然他的雙眼依然清澈,但他的動作已經變得有些遲緩。

他秀長的手指一圈又圈劃過象牙製成的酒杯邊緣。

不停划著圈的手指驟然停下,周暄突然說道:“這三年你成長了很多。”

蘇周忙回道:“卑職謹記太子殿下的教誨,每日不敢懈怠。”

周暄微笑道:“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

“卑職記得。”蘇周鄭重的點了點頭,回道:“卑職一直都記得。”

雖然周暄的神情一如既往,但蘇周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今天的太子彷彿如同一根繃得很緊的弦,稍不注意就會繃斷。

所以蘇周今天說的話不多,而且也很小心。

聽到蘇周的承諾,周暄的精神才似乎有所放鬆,欣慰的說道:“邊關。記住,只有在邊關你的才能才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

蘇周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周暄突然站了起來,表示這次的談話已經結束。

蘇周急忙也站了起來,從衣架上取下週暄的外衣。

周暄接過外衣,穿戴好之後,剛想走向房門,但突然間彷彿有些失神,竟然呆立了片刻。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蘇周神色緊張的看著太子,因為太子不但人繃得很緊,他的情緒很不對。

周暄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

然後他突然看著蘇周,說道:“你還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蘇周忙說道:“太子殿下請講。”

周暄看著蘇周,緩緩說道:“你答應我,到了邊關就不要再回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來。”

“為什麼?”

這句話不是蘇周在問,而是蘇時在問。

蘇周搖了搖頭:“不知道,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沒有問?”

“沒有。”蘇周道:“只要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從來不問為什麼。”

蘇時嘆了口氣,繼續問道:“然後呢?”

“我們即將出門的時候,太子突然又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當時蘇周正要為太子開門,這時候周暄突然笑著對他說道:“這個月三十你有沒有空?”

蘇週一愣,隨口說道:“這個月三十?”

“對。”

“太子有事召見?”

周暄笑了笑:“那一天我想舉辦一場晚宴,邀請一些老朋友聚聚。”

蘇周也笑道:“既然太子相邀,既然有事也會變得無事了。不過太子可否提前告知那天為何聚會?”

“為了慶祝。”

蘇周驚喜道:“原來是東宮有喜事。”

但周暄當時的表情卻很奇怪,眼神中彷彿有些期待、又彷彿帶著一絲迷茫和恐懼。

這時候蘇周直視著蘇時,緩緩說道:“當時我並不覺得太子的話很奇怪,直到二十九日聽到太子暴亡的訊息。”

聽到太子暴亡的訊息,蘇周痛哭了一夜,第二天他眼睛裡流的已經不再是眼淚,而是血水。

等到他心情平復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時候他才想起冬月二十五日那天太子召見的情景,而且越想越覺得奇怪。

在那一天,周暄似乎就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就連蘇時也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忍不住追問道:“太子有沒有說三十那天他準備慶祝什麼?”

“沒有。”蘇週迴答道:“不過後來我也曾查問過,那幾日東宮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慶祝的事情。”

不但沒有值得慶祝的事情,而且在那一段時間裡,太子的情緒都不是很高,經常沉默寡言,神不守舍,彷彿有許多心事。

更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太子心中到底藏著什麼心事,就連太子妃都不知道。

雖然那時候太子已經開始接觸政事,的確也是政務繁忙,有幾件事情處理起來確實也很棘手。

但以太子的能力,雖不說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但也不至於一籌莫展、無從下手,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在政事上有所抱怨。

至於其他方面,以他如此尊貴的地位,自然也沒有煩心之事。

雖然後來他與慧娘兩情相悅的事情被暴露了出來,但經過查證,慧娘仍然是處子之身,說明他們也只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並沒有做出違背禮教的事情。

所以關於那一段時間太子反常的表現,沒有人能理解。

蘇時聽到這裡,也是滿腦子疑問。

只有疑問,沒有答案,甚至他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猜測。

既然沒有答案,蘇時也不會過多的糾結,所以他的目光看向了周瑄。

“三公主,你的名字自然不叫周瑄,你之所以以瑄為名,想必是在懷念太子殿下。”

既然蘇時知道了周瑄的身份,而唯一年齡與周瑄相仿的公主就只有三公主。

周瑄也並不感到意外,她說道:“我的真名叫周瑾。”然後又忍不住感嘆道:“我化名周瑄,一來正如你所說,不過是心有念想,其次也是為行事方便。”

蘇時又道:“那時候三公主雖然年齡尚幼,但與太子關係親密,應該發現不少反常之事。”

周瑾見蘇時口口聲聲稱自己為三公主,神情也比以往疏遠了許多,心裡突然變得很失落。

至於為什麼會失落,她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承認。

但此時她也知道蘇時想多瞭解當時的情形,以便於對事情做出最合理的推斷,因此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雖然這十年來,當時發生的事情已經回想了無數遍,幾乎可以不假思索,張口就來。

但此時她依然再次認真回想起來,不想遺漏任何細節,因為任何一個細節都很有可能是一個線索。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說道:“雖然我與太子哥哥關係最好、也最親密,但那一段時間他忙於政務,其實我們見面的時間並不多。”

“那一段時間我與太子哥哥只見了兩次面,第一次是在冬月十五。”周瑾回憶道:“那一晚的月亮特別大、特別圓,我一時興起,便去了東宮找太子哥哥。”

“那一晚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周瑾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而且那天晚上太子哥哥身上也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

“第二次見面又是什麼時間?”蘇時問道。

“冬月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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