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中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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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看著妹妹發來的資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前方開車的司機，都感覺身後有點冷意。

直接打車到晉城平區回家。

祁天無心情觀望。

窗外。

家鄉變化很大，水泥的高樓，一座又一座的拔地而起。

祁天心中忐忑不安，七年未歸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妹妹聽到自己回來，第一件事居然是求救。

七年，是忍過來的嗎？

此刻晉城平區老街，幾個胳膊上有刺紋的痞子大漢，闖進了一家破敗不堪的平宅之中。

“譚商，你個老不死，一天天的就知道抽，借的錢也應該還了吧，否則老子們該喝西北風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身高足足超過一米九，一腳踹開大門。

門外幾個小弟幫他望風，他的外號名叫劉爺，做事不擇手段，為人狂妄暴戾。

“劉爺，您終於來了，這是兩萬塊錢，是我兒子郵回來的錢，剩下的幫我寬限幾天，我肯定會還的，就是貨還有沒有啊？再給我一點，就一點點。”

昏暗的客廳沙發上，一個面色發白，瘦的如同皮包骨頭，滿臉都是痤瘡的老頭。

用著骨瘦如柴的手臂，拿著一根注射器往胳膊上打針。

譚商看見木門被一腳踹開，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露出缺失了牙齒的大嘴，一臉殷勤討好的笑著說道。

“譚老頭，你也是有個好兒子，每年都能給你匯來好幾十萬，但是利息可不是這麼算的。”

劉爺說完飛起一腳，將撲過來求藥的譚商踹了個底朝天，手上不自覺的扇了扇味道，這屋子是真的臭啊。

“七年了，幫你抹個零，當初借了我們三萬五千塊，每個月給我們三毛錢。”

“現在還錢三萬八千五，這兩毛錢我先幫你收起來，來合同上畫個壓，這包東西就是你的了。”

劉爺一臉正經生意人的模樣，用的這種辦法坑了不少人，如今身價也是小几千萬，家中有兩輛七百萬的賓利。

“不是兩毛，是兩萬。”譚商用著乾巴巴的手指，指著錢說道。

“藥，你要，還是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我說他是一毛，你又能奈我何，識相就乖乖聽話，否則你半顆都聞不到。”

劉爺一臉的笑呵呵說道，臉上的肥肉亂跳著。

樓上走下來一位少女，正是芳華正茂的年紀，卻是骨骼幹平，眼神都帶著幾分空洞。

譚語嫣看見自己父親，眼神也是如同行屍走肉，看了一眼因嗑藥而瘦的皮包骨的父親。

“譚老頭子啊，你這一個女兒，真是被你養廢了，這輩子算是完蛋了，要不讓他跟我混得了。”

譚商也只有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是比六十多歲老頭還要蒼老很多。

劉爺看著那骨瘦如柴的女孩，心思卻是帶著幾分惡毒。

“小妹，老哥帶你去個賺錢的好地方，讓你一夜賺大錢，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想不想去啊。”

譚商聽著沒什麼反應，他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美好的幻覺，笑呵呵的道：

“閨女，劉爺是好人，他願意帶你賺錢，絕對是能賺大錢的，你哥每個月才給我兩萬多塊錢，跟著劉爺一個月三五十萬隨便拿。”

譚商緩緩的說出一口氣，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和顏悅色的勸說道。

“而且劉爺這麼喜歡你，你就讓他帶你去試試看，我把你哥養到那麼大，每個月才給那麼一點，真是白瞎了我十八年的心血。”

“今後就要靠你了，好閨女，跟著劉爺好好幹，爭取住上大別墅，而且是帶庭院的那種，每天都有大保姆。”

譚商似乎自己做起了美夢，躺在那疲軟的沙發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看著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

又有點生活在夢中的味道。

聽到父親這番話，透骨的寒意依舊從腳底躥到頭頂，比十二月臘月的寒冬還要寒冷。

譚語嫣絕望無比，父親會變成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毒藥，以前的父親老實本分。

而且樂於助人，哥哥就是被他收養的孤兒，十八年來當做親兒子一般對待。

如今卻成了只認錢，不認人的癮君子，毒品害人，絕對不能碰。

遇到了，絕對必須報警。

七年的光陰，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那該多好啊。

那時候媽媽沒有得病，爸爸也是正常的軋鋼廠工人，哥哥還會給他吃甜甜的糖果。

現在一切都毀了，劉爺目光中掠過一抹陰冷的譏笑與陰險，他最喜歡的就是欺負這種普通人。

不僅僅不會惹上麻煩，而且賺錢也特別快，七年來他早就用譚家的身份證貸了不少款。

如今的譚家，不僅僅欠著三爺的黑貸，網上還欠著一大屁股的債，包括一些正常的貸款。

零零散散他也賺了二三百萬，算是一個非常優質的客戶，所以劉爺也願意親自來光顧。

可不能讓這財神死了，至少也要把他的女兒拖下水再死，這樣就又有了一個現成的提款機。

“閨女，走吧，你爸已經幫你簽了合同，二十年合同，如果你要是違約的話，可是要揹負十億賠償金，放心，二十年後就還你自由。”

譚語嫣沒有掙扎，甚至於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哪裡能掙脫出劉爺的束縛。

七年了，她已經累了。

也想過反抗到底，甚至一死了之，但那樣也太便宜這些惡人了。

“譚老頭子，你女兒我就先帶走了，你自己好好享受。”劉爺笑呵呵的。

“好。”譚商也笑了，半醒半睡的衝著女兒譚語嫣說道。

“閨女，可得把客人伺候好啊，我的後半輩子，能不能住上大別墅，可都掌握在你手裡了。”

譚語嫣聽著悽慘一笑，讓她的臉上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出口道“爸，我哥退伍回來了，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譚商此刻哪裡聽得到，昏昏沉沉的，又進入了自己的夢幻之中。

當祁天回到自己家的時候。

家還是原來那破爛的房子，院落中也是雜草叢生，無人清理，甚至於蜘蛛，壁虎，蜂窩，燕子。

各種動物都在屋簷下安了家。

“怎麼會這樣，這他媽是人住的地方嗎？”

祁天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家裡可能已經買了新房，這老房子就當成堆廢品的地方了。

他每個月都往家裡寄兩萬多，三萬塊錢，有時候甚至會寄六七萬，一年下來五十萬絕對是有的。

這收入絕對是大富大貴，縣城的房子七年前才多少啊，一年五十萬都能買四五套了。

只是瞧這情況，怎麼跟土匪進村了一樣，不知道的人家，以為他家遭遇搶劫了。

祁天快步向裡面走，就瞧見一個房屋煙筒在冒著火，快步的推門進去，家裡一片凌亂。

無人收拾。

吃剩下的泡麵，各種各樣的紙團，雜七雜八的，看著讓人噁心。

在房屋之中，譚商手中拿著一根手杖手舞足蹈，看模樣有點瘋瘋癲癲。

“女兒，我對不起你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毒癮啊，我的女兒譚語嫣，爹爹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

“譚爹，你這是做什麼？我是祁天……，你不認識我了？語嫣在哪裡，告訴我……”

祁天問道，譚商以前熱情好客，從垃圾堆把他撿回來撫養，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一樣教導著。

牛肉都是先給他吃，妹妹都沒得份兒，現在的男人看著瘋魔了一樣。

“王八蛋劉爺，狗日的你居然還敢回來。”

譚商突然咋咋呼呼的，變了個聲調似乎在唱戲一樣，拿起了案板上的一把菜刀。

在眼前亂揮舞，閃著驚人的寒芒。

祁天揮手間，就奪過了譚商手中的菜刀，強忍著心中疑惑與怒氣。

手中流出一道九轉真氣，引入到了譚商的腦中。

譚商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他看清來者是自己，收養的兒子祁天。

激動道：“祁天，你回來了？快去救救你的妹妹，她被劉爺的人帶走了，要抓她去做雞。”

“我不是人，我做錯了事，對不起家裡人，我該死。”

譚商突然自抽耳光，他本就難看的臉更難看了，抽了藥的人渾渾噩噩，時醒時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也是譚語嫣不知道，譚商反反覆覆的想要改正，但是藥癮一上來就什麼都忘記了，也就什麼都顧不上。

祁天面對譚商，激動道：“什麼，你重新再說一遍，語嫣怎麼了？”

譚商哭著喊著道：“我錯了，我當時就是迷迷糊糊就簽了字，現在才清醒過來。”

祁天心裡很難過，他七年未歸，加上身份特殊敵國仇敵不少，根本不敢與家裡有一絲聯絡，否則有殺身之禍。

如今自己解除特殊任務，迴歸軍方的身份，也算是能夠聯絡關係好的鐵兄弟了。

他沒有立刻離開家，掏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王寒，是我，晉城平區的譚語嫣，你幫我查一下，她被一個叫劉爺的帶走了，越快越好，另外幫我聯絡最好的戒毒所。”

祁天淡淡的開口道，他的表情可以用冰冷來形容，電話對面的人聽到聲音後，立刻感覺到了。

“天哥，冷靜，我馬上去查，最多兩分鐘給你訊息，現在你解除了秘密身份，我們也才瞭解到的。”

祁天緩緩走到二樓，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趴在地上，

“譚媽媽？”

祁天連忙走過去扶起譚媽媽，她的本名叫劉小麗，小時候經常給他做好吃的，待他非常的不錯，有一年下大雪，家裡窮連被子都沒有。

“畜生啊，譚商完全不是個人。”

“我知道，一切交給我來辦，你自己先照顧一下自己，我去辦事。”

祁天說著轉身，將只有不到七十斤的譚媽媽放在床上，目光冰冷的離開。

一間豪華酒樓之中，金光流露，金光溢彩，金碧輝煌，一根根龍柱頂在大廳之上，周圍都是身穿西裝的黑色人影。

來此地的人非富即貴。

“我對你，很滿意，最近的工作情況，你真的努力啊，幹得好的話，西邊的那個城區就歸你管。”

劉直聽著瘋狂點頭哈腰，兩眼放光的拼命效忠的說道。

“謝謝爺，謝謝爺…”

劉直差點就要跪地磕頭，拼命的喊著，大人物也喜歡這種聽話的狗兒。

在普通人面前他是劉爺，在這位張三爺面前，他就叫劉狗。

“呦，這不是王寒嗎？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我這酒店可是正規經營，絕不從事那些男盜女娼，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的事情。”

張三爺看著踏步而入的人，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終於開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說道。

王寒穿著便服進來，看見劉直直接一揮手，身後立刻有四五個人，衝上去將他按住。

“譚語嫣被你帶到哪裡去了？”

“你他媽是誰呀？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居然敢來搗亂。”劉直尖叫了起來，同時看向了自己的保護傘三爺。

“我富貴集團，坐擁萬億資產，王寒，你確定要和我張家作對？”

張三爺面容有些清秀，身穿一身白色的西裝褲，頭頂戴著一款精緻的爵士帽。

祁天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看著被按倒在地的劉直，面容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