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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神駐身之法,可使自身不受蠱惑,還能夠獲得‘神靈’的能力,雖然用多了請神駐身法,會影響自身的修行,但在關鍵之時使用,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強大的法術。
這一刻的趙負雲不受迷惑,雙眼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雖然迷霧仍然有,但是迷霧裡面的東西卻是看清楚了。
那是一顆顆吊著的人頭,每一個人頭的髮髻打結,被鐵鏈吊著,而這裡竟然不再是那個盤旋的路,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平臺。
這個平臺像是一個祭壇,祭壇上面擺滿了清一色的黑色罈子,罈子口都是密封的,每一個罈子上面都有著神秘釉彩,猙獰的像是鬼畫符。
世間主流符籙,有龍章鳳篆,雷紋、象書、蝕文、神籙、人間字等,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少見的鬼籙、蟲紋等,這些釉彩就屬於‘鬼籙’,又被稱為鬼畫符,都有著聚怨匯陰之力。
這時,他覺得身後靜悄悄的,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莊心妍站在那裡。
“人呢?”趙負雲不由的問道。
莊心妍伸手指了一下另一個方向,那裡是懸崖,下面一片黑暗。
“你怎麼沒去?”趙負雲問道。
“本人,不擅跳崖。”莊心妍看了又看那邊一片黑暗的懸崖說道。
趙負雲也凝視著那個方向,可惜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一片黑暗。
“我荀師可是有什麼發現?“趙負雲問道。
“你荀師那人自傲嘴毒,哪裡會跟別人說什麼,我聽到她冷笑了一聲就突然朝那邊跳了下去,我看一定是什麼給蠱惑了。”莊心妍說道。
趙負雲一邊聽她說話,一邊看著這吊著的一顆顆栩栩如生的人頭,儘量不高聲,不讓自己驚動那些東西。
“冷笑?荀師為什麼冷笑?”趙負雲順口問道。
“你荀師那個女人,不是常常無緣由的冷笑嗎?慣會嘲諷於人!”莊心妍趁機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趙負雲不想在這些事情上之夾纏不休,轉而問道:“你為什麼沒有被蠱惑?”
“我身中有貓妖血脈,無懼蠱惑。”莊心妍說道。
趙負雲心中雖然早就想過她可能是這種情況,但也是現在才得到證實。
既然身後的荀蘭茵不在了,那他更是謹慎起來,他打量著這個地方,地上佈滿了神秘詭異的黑壇,而他正站在中間,被黑壇環繞著,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壓迫感。
抬頭,他卻是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眼睛,高高在上的注視著下面。
心中微微一驚,看清楚,那是一隻鑲嵌的眼睛,中間的紫色眼球巨大,凝視著,能夠感受到那眼睛之中一股迷惑的力量,意圖侵入自己的心靈,但是都被請駐於身的‘赤君’給排斥在外。
如此,他方能夠細看,那大大的紫色眼球並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排列在一起而形成矩陣式眼球。
與下面這垂掛著的人頭形成了一座迷陣,能蠱人心神。
就在這時,他發現這些掛著的人頭在晃動,似乎仍然有意識一樣,一個個人頭突然睜開了眼睛,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眼皮之下根本就沒有眼球子,而是一隻只的蟲子。
那蟲子飛出,朝著趙負雲撲來。
身後的莊心妍已經驚呼一聲,往地上一撲,化身為貓朝著來的路上跑去,留下身陷重圍的趙負雲。
趙負雲並沒有逃,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了,也沒有莊心妍可以變化成貓的靈動身法。
他背上赤君神像有光華透出,而他手上的燈焰光華大盛,他在這一刻反而閉上了眼睛,自從前天一晚上燒了那麼多的蠱蟲之後,他對於御火之術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閉目,不被眼睛所視之物所擾,而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那些飛蟲在他思感之中竟是纖毫畢現,只見趙負雲右手的劍指指著燈焰,也沒有什麼動作,那些撲了火光裡的飛蟲都一隻只突然燃燒起來。
已經脫離包圍的莊心妍,看著在群蟲環伺之中的趙負雲,周身火光湧動,點點火光跳躍,像是有著某種奇妙的韻律,將那些蟲子焚燒著,她終於明白,那天見到趙負雲道場裡的蟲子哪裡來的。
突然,趙負雲一揮手,點點火光分散而出,化為飛散的火矢,分別落在了那一個個垂吊著的人頭上。
人頭瞬間燃燒,其中有陰怨之氣被燒逼出,又有惡臭的氣味湧生,趙負雲心中一緊,連忙退了出來,他覺得那煙霧之中有毒。
退在莊心妍的身邊,他朝著之前她所說的荀蘭茵跳下去的地方看去,發現那裡其實是有一條狹窄的小路。
連忙也順著那小路跑下去,而莊心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終是沒有再變化成人去穿衣,而是以貓身緊緊的跟著。
他順著這個懸崖上的小路,環繞而下,可是,他的耳中竟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寂靜的可怕。
底部一片濃郁的迷霧,他伸手朝著自己的燈盞一點,一隻火焰鳥飛出去,落入迷霧之中,照亮一小塊地方。
又接連幻化出三隻火焰鳥,總共四隻在迷霧之中盤旋著,照亮一方。
然後,他看到下方蛇奶奶與尤溼婆、黎勇都倒在了地上,唯有荀蘭茵手持著她那一面神秘寶旗,一步一步的朝著前走著。
荀蘭茵的身上一片水韻法光,與手中的旗連成一片,將她自己緊緊的包裹其中,其手中的旗幟每一次的揮動都向前走一步。
他清楚,對於陰邪之類的東西,純陽火法是最好的,而荀蘭茵所合真煞顯然是屬於玄陰一類的真煞,並不擅長火焰一類的法術。
可是儘管如此,她煉成的那件法寶旗幟,卻有著收攝神魂和真水的能力,並不懼於那些陰邪,所以她每一次的揮動,都向前進一步,那下方的霧氣在她揮動手中寶旗之時,便驚懼的退開。
而在上方,趙負雲藉著四隻火焰鳥的光亮,隱隱看到前方一個玉床上,竟是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只是這個人身如枯骨。
不過,他他站在高處看,卻隱隱覺得,真正邪異的不是那枯骨,而是那一片霧,那枯骨只像是一個引誘的陷阱一樣。
他看著下方,一步步逼近去荀蘭茵,心中一緊,手一指,那四隻火焰鳥在霧氣之中盤旋衝飛起來。
那一片迷霧被火焰鳥衝散,眼看就要被火焰鳥衝到那‘人’身上之時,他似乎不想被火焰觸碰到身體,因為一旦被火焰落在枯骨人身上,荀蘭茵便能夠立即分辨出那枯骨人是什麼狀態。
虛空裡的迷霧突然像是有了生命,像是形成了無形的風團,朝著那火焰鳥捲去。
趙負雲只覺得,自己的火焰鳥衝入了水中,似有怪異的聲音在耳邊怒道:“吃了你!”
他手上的燈光迅速的暗淡下去,他的法念是合於燈中的,所以此時手中的燈便代表著他本身意志,而且是請了‘赤君’意識,竟是在這一剎那之間便暗下去,有要熄滅的感覺。
他只覺得一片黑暗壓了下來,黑暗之中一張陰沉的臉,張口便似要吹滅他手中的燈,他知道,這一吹,吹的不是燈,而是自己的神魂之光。
也就在這時,荀蘭茵將手中的玄元攝水旗朝著天空的霧中一卷,手中的小旗竟是幻生成了面大旗,只聽她口吐咒言:“攝!”
只一剎那,便有一道影子被捲入了旗子裡,然後便又見那霧氣也朝著旗子湧去,而趙負雲耳中的那個邪意的怪音立即散去。
他心中鬆了一口氣,剛剛他覺得荀蘭茵可能被迷惑了,所以他用那火焰鳥襲擊來試著點破,這樣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畢竟實力相差很大,剛那一剎那,如果荀蘭茵再慢一點,他可能就死了。
不過荀蘭茵顯然也是一個鬥法能力很強的人,在那一瞬間,看明白了虛實,然後一舉施法建功。
趙負雲快速的下到底部來,仍然看到荀蘭茵的那一面寶旗上,有一道陰魂氣息在掙扎著,似想要脫離,卻聽荀蘭茵伸出玉指,指尖光華閃爍,在那旗面上一點,那仍然在掙扎的陰魂如受重擊,迅速的收入了旗子裡。
荀蘭茵看了看趙負雲,說道:“不錯。”
她說完,便來到了那人枯骨人面前。
枯骨人一身黑底紫紋的法袍,身上乾枯,沒有頭髮,像是被什麼給燒了一樣。
而真正吸引趙負雲的則是他旁邊擺著的一盞燈。
那是一盞青色的燈,那燈的造型極為古樸,下方一個圓臺,中間就是一根中空的柱子,頂端則是從中間的燈柱稍大一些。
而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金燈上沒有明焰,卻有一團火氣縈繞其中,給他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
“原來,他是被劫火燒死的。”荀蘭茵說道。
聽荀蘭茵這麼一說,趙負雲才發現這個枯骨般的人屍體,沒有一點陰邪之氣,屍體之中反而有一種火燥之氣,像是被火焰烘烤了許久一樣。
但是這個修士在這山中開闢道場,又是養陰又養蠱的,他的修行的法力絕對是屬陰性的,身死之後,肉身不可能是這種充滿了燥火之氣,而會如此,只能是被火燒死了。
而且不是被明火燒死,而是被一些神秘的火焰,燒乾了他身上的一切靈性與精血。
那麼,荀蘭茵所說的劫火便很有可能了。
也正是如此,那陰魂應當是先一步的脫身而出。
“這個燈盞你拿著吧,對你應該有很大的幫助,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被這裡面的劫火所燒,要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荀蘭茵說道。
趙負雲端起那個燈盞,然後荀蘭茵卻是拿起了旁邊一個瓶子,她拿起朝裡面看了看,臉上露出驚喜道:“這裡面竟是玄陰真水,看來這個人為了能夠熄滅身上的劫火,竟是花光了自己的身家而兌換了這樣一瓶玄陰真水。”
“有了這玄陰真水,我的玄元攝水旗便能夠完成洗煉的最後一步,成為真正的法寶了。”荀蘭茵顯然是高興的。
趙負雲想到,這個人身上纏繞著劫火,兌換了玄陰真水,要將自上的火澆滅,但是又捨不得這難得的劫火,所以又欲將劫火收集在這燈盞之中。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功虧一簣。
而他的神魂逃了出來,化為陰鬼,最後被進入其中的荀蘭茵與趙負雲兩人殺死了。
當然,那陰魂也可以是別人的陰魂,但是誰又在乎呢,無論這個人曾經是誰,無論是他曾經有什麼法術有什麼威名,現在趙負雲連他的名字都懶得知道,包括荀蘭茵,都沒有在意過這是誰。
趙負雲與荀蘭茵又去四處看搜尋了一番,發現確實是沒有什麼好東西了,或者說是沒有他們看得上的東西。
真正的好東西,就是那一瓶玄陰真水和那一盞劫火燈。
那個蛇奶奶與尤溼婆兩人醒了,不過這個地方對於她們來說卻是一個寶庫一般的存在,這裡還沒有清理乾淨的各種蠱,就足以讓她們驚喜萬分了。
當然,這裡有不少養蠱的傳承。
趙負雲也看了,並不是很看重,而最失望的則是莊心妍,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她想象之中的傳承。
荀蘭茵留在了山中洗煉法寶,而趙負雲則是離開了,與他一起回來的是莊心妍,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因為她的哥哥為了這一樣一個空殼的洞府而死了。
而且,霧澤縣還死了這麼多人。
她覺得很多人都不值,哥哥不值,那些自己找來的土夫子們也不值,霧澤縣死的那些人也不值。
那自己呢?她自問著,自己是來為哥哥報仇的,殺了哥哥的人呢?死光了嗎?她不知道,但是霧澤縣死了這麼多,雖然不是自己殺的,但是卻是自己將他們引向趙負雲這裡,被趙負雲殺了。
也算是報仇了,既然報仇了,還去過哥哥想去的洞府之中,又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於是她也離開了,只是她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張紙,紙上寫了一段話。
“蒼州府城,莊氏,謝趙道長助我為兄報仇,祝道長道行精進,壽元昌盛。”
趙負雲看到這紙上的留字,朝著虛空裡一揮,紙已經化為一片火焰,頃刻燃燒成灰。
朱蒲義找來了,他的眼中既有緊張,又有一股難掩欣喜,這幾天,他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了,那麼多人來找趙負雲,他又如何會不知道,但是趙負雲贏了,後面還來了天都山的高修,一場大戰,又以勝而終。
他興奮無比,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由的想著,天都山果然是玄門大派,一個弟子到來,便燒透了這個霧澤縣。
之後,第三天他前往趙負雲的住處,卻發現這裡沒有人,他心中擔心,好在過了一天趙負雲便回來了。
朱蒲義很高興,他先是到處找人幫趙負雲修了屋頂,然後又帶著酒菜來與趙負雲一起吃。
不過趙負雲沒有吃他的酒茶,只是煮了一壺水,泡著他從天都山上帶來的茶葉。
這茶葉還是梁道子在天都山的山裡摘的。
坐在這小院子裡,屋子裡燈光映在臺階上,而他仰躺藤椅上著看天空,天空裡的星光閃爍。
他的心思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亂飛。
都說修行人不能重感情,唯有無情無愛者才能夠自在。
可是,又有幾個能夠做到呢?
耳中聽著朱蒲義的絮絮叨叨,他又想到了那一個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的消瘦的女人。
“對,我還要回去,我還有事情要做!”他心中念著這一句話,彷彿怕自己忘記一樣。
修行的漫長時光,會讓人淡忘很多事,包括親情,又或者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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