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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負雲沒有去跟還在下院的楊柳青、文柏、文尋說話,因為他知道,他們不和自己攪在一起反而是最好的。
所以他直接的走了,至於那個遞紙條的人是誰,他也沒有去追問,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終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
無論對方到時要人情也好,要別的東西也罷,等對方找上門來再說。
趙負雲一句話沒有說便離開了,而圍看的人先是一片寂靜,隨之便是一片嗡嗡的雜音,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鄭威連出了兩件法器,卻依然如此乾脆的敗亡。
而趙負雲連法器都沒有出。
楊柳青、文柏、文尋等人,一個個既驚又喜。
池飛龍站在臺下,看著遠去的趙負雲,心中竟是湧生複雜的滋味,曾經並不怎麼被他放在心上的人,此時看著,竟是如此驚豔。
而許雅城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表弟死了,我,我……”
許雅城的腦子有點亂了。
趙負雲才回到山中,便有一隻白鶴朝他飛來,白鶴在他的周圍飛了一圈之後,竟有聲音發出來:“到我這裡來。”
他聽到那是荀蘭茵的聲音,似從白鶴身上發出,又似隔空而來。
他立即跟著那白鶴而去,白鶴帶著他往天都山的深處而去,於是他看到一條起伏的山脈,如長蛇一樣,而這長蛇般的山脈在一片迷霧之中,迷霧裡又有著一點點的微光,像是山裡有人點燈一樣。
他跟著白鶴,朝其中一點華光落去。
那一點光在他的眼中不斷的擴大,光中出現了水中倒影般的景象,那是一座朦朧而神秘的房屋,彷彿處於燈光之中,又像是蜃景。
白鶴落下,那一團法光盪漾起微波,趙負雲隨著一起落進去,他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片水波倒影之中。
眼中的景象快速的凝實,化真。
他發現自己已經落入這座小院的院門前,小院子的門庭上有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字。
“蘭茵小築。”
青瓦,白牆,牆下有藤蔓攀爬到牆壁上,開著白色的小花。
他輕輕的推開小院的門,門應手而開。
小院並不大,但是卻透著一股幽雅的感覺,有幾株看上去很特別的花,在牆角盛開。
然後他看到有一個女子站在窗前,看著自己,這人正是荀蘭茵,她頭戴紅色道冠,一身玄黑法袍。
趙負雲快步的走了進去。
一進那屋子,便看到屋子中間的一張桌子上面,有一個珠盤,珠盤上面擺著一顆玄黑色的珠子,這玄黑的珠子裡,此時卻有點點的藍光在其中煥發著光彩,像是一片星空。
那是玄陰珠,此時已經變的神秘無比。
“你不好好的修行,卻跑去外面與人決死鬥,是覺得自己修行有成了嗎?”荀蘭茵冷聲問道。
“我,……”
“築就道基,不僅是在氣海結符籙,更是要修行法術,煉就法寶,更要明法理,你修成了什麼法術,練成了什麼法寶?又明瞭什麼法理?”
“弟子法術練了一些,但是時日尚短,還在學習如何祭煉法寶。”趙負雲沒有再解釋了,而是回答道。
“你要著重學習古符紋,很多古時的秘法,都是直接用古符紋書寫的,不要去學那些於修行無有多大作用的東西。你要煉寶,先等餘晨師兄講完道課,我再去請他來幫你煉。”荀蘭茵站在窗邊,沒有回頭的說著。
“是。”趙負雲覺得,荀蘭茵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他沒有想過要去著重修習古符紋。
“你回去吧,修行未有成之前,不要離山。”
荀蘭茵說完,趙負雲應了一聲,那在外面的白鶴飛起,趙負雲跟在身後,又出了這蘭茵小築。
離開之時,他仔細的感覺自己像是從夢境之中脫離出來。
一陣風吹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高空,往下看,一片青山,青山之中有霧,霧裡有點點光華散於其間。
他猜想這一片山中,住著的應該至少是紫府修士。
築基與紫府看上去只差一個境界,但是他自己感覺卻像是有天壤之別,若是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恐怕連這山都進不去。
自此之後,他每日都去聽餘晨光道師講煉器之法,然後又練習‘大羅揮袖’這一門法術。
這一門法術難學難成,是需要凝鍊的法力,以及對於法力的精微的掌控,是純粹的法力應用。
這一門法術書上面寫的很清楚,主要是用以抵禦有形法術的。
比如一道火符落下,便可以揮袖而將之揮落在一邊,若是劍光落下,也可以如他之前揮落鄭威的金羽劍一樣,但是相對較難一些。
在他看來,這有形之法,就是指由法力結合元氣而形成的法術。
在這大羅揮袖的法術書裡,也有可以相配的法寶。
其中便有‘鐵衣劍袖’和‘五行法衣’等。
書上寫:“若得合適的法衣相合,施展此袖技,有形之法皆不可近也。”
他心中想象著,躁動著,卻又很快就壓了下去,煉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他每天都是去聽餘道師的器道課。
而他的名聲也在這一批築基弟子之中傳開了,有人對他敬而遠之,有人來喊他參加一些小法會,他都一一拒絕了,即使是蓮花法會的金靈來請他,他也沒有去。
然而這一切,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將這風波抹平,許家的人竟是沒有人再找他麻煩。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在與眾多的修士一起聽法,之後自己去雞冠嶺修行,於眾人之中,卻如獨修。
他每天都在雞冠嶺上修法,既修御火之術,又修練大羅揮袖。
火焰化龍,化龍之後,可以盤纏捆縛,擒拿吞吐。
因為他的符籙之中有光的法性,所以他又慢慢的掌握著火焰化光,後又去想著自己是要找一門關於‘光’類的法術來修習一番,找了很久沒找到,最後卻是找到了一門針訣。
針訣名叫《千光針訣》,是一門御針之法,趙負雲看過之後,卻是大受啟發。
通讀之後,將其中的關鍵都背了下來,回去之後,他便想琢磨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法術來。
所有的法術,都是別人根據他們自己情況創立的,而世上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修別人創立的法術,很少有人可以超越創立之人。
他過著講法,看書,修行,三點一線的生活,從不參加任何的法會,更沒有去喝過酒。
這一天,他站在山嶺,於夕陽之中練習著法術,一次次的揮點虛空,指尖點劃過的虛空,出現點點火光,或是成圈,或是成線,或是化龍,又或是化鳥。
偶爾揮袖,將所有的火焰幻化之象都揮散。
又或者使刀兵決,朝著遠處揮劃,一次次的不知疲倦,他揮動的劍指劃出一道道光,光芒過處,似有某種玄妙的波動。
這天,突然有一隻白鶴飛來,盤旋著于山頂,發出清鳴,他知道是荀師喊自己去煉寶了,於是帶上所有的寶材,跟隨在白鶴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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