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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負雲盤坐於雞冠嶺的山洞之中,兩手託著燈,手掌心有法光似焰一樣的蒸燒著手中的燈,而嘴裡的呼吸,一次次的吐出法力落在燈焰上。
祭煉法器,首先要將自己的法力浸潤到法器的每一個角落,使之通透,如身體的一個器官,念起而動,臟腑之間,也應該似要有血脈氣息流動。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法力浸入其中。
天色漸晚。
那彩霞倚在山間霧氣之中。
太陽的餘暉慢慢的變的暗沉,到了晚上,星光被遮蔽。
風雨驅趕了山中的色彩,唯有那些採食陰氣的人,不知疲倦的大口吞吐著。
除此之外,山中很多地方都舉行著一些以法會為由的酒宴,修行男女,往往都是不羈的,對於雙修之事,並不排斥,同門之中,難免有看對眼的。
面對著修行路上那未知而漫長的長生路,難免會有人想要小歇一下。
而同門又總比那些不知底細的外人強得多,大家一起聽法學道,久而久之,總會有幾對露水姻緣出現。
雨夜之中,有人練法,有人玩樂,有人祭寶。
一夜之後,天亮之時,趙負雲出了觀星洞,手中的燈託在手上,一陣風吹來,那燈彷彿隨風而飄飛,直上天空,迎著朝陽飛去。
那燈在朝陽之中,像是燃燒的一團火,原本小小的一團燈焰,引聚滿天的太陽精火匯聚。
這一刻朝霞似落在了雞冠嶺,整個雞冠嶺都籠罩在火光之中,遠遠看去,紅霞似冠。
自趙負雲在雞冠嶺修行之後,雞冠嶺這種異象已經被大家習慣了,只是今天的霞光似乎格外的嬌豔。
燈上一點火焰,在太陽火光之中閃爍著,吸納著太陽精火。
那燈盞上的火焰也在快速的質變著。
趙負雲是以劫火築基,這讓他氣海之中的符籙種子擁有劫法符,以及那一種包含了更多法性的火符,但是他點出來的火種只相當於一道符籙種子,並不是太陽真火,也不是劫火,只是擁有一些法性而已。
所以他需要吸納這太陽精火,使得燈焰不斷的進化、質變。
至於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他接下來的祭煉。
他自身也同樣的採攝著太陽精火,壯大自身的法力。
祭燈與修行同時進行著。
自這一天起,他又開始學習符文,這符文還有一個名字——靈文。
靈文有很多種,但是其中最多最普遍,傳承最廣的靈文是雲紋。
雲在天空層疊,不同的角度有著不同的形態,時刻在變化著,天下間不同的時間,同一片雲都是不一樣的。
雲最多姿,彷彿是上天在虛空裡潑墨書寫著文字,於是便有人將雲的多姿多變來表達道韻法則。
於是雲紋便出現了。
原本他便有一些基礎,而現在是真正的開始修習,便分外的認真。
並且,有教靈文的道課,他每天都去聽法。
他自己抄錄了一本《九天雲紋本錄》書,拿回家之後日夜品讀著。
每一道雲紋若是能夠入氣海之中,便能夠化為一道符籙。若是入不了氣海之中,而凝刻在法器上,也能夠讓自己的法器威力大增,所以他學習的很努力。
而往往一道符紋,需要一大篇的文字解釋其中的意思。
就比如現在他現在學習的‘太’文,很多人聽了都是雲裡霧裡,其中關於這‘太’字的意義,在趙負雲看來,就有著那種至高的意味。
他心中想的太陽、太陰、太一、太上、太空。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一個‘太’字,能夠有著那種至高的含意。
所以在學習的時候,別人還是懵懂的狀態,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比較清晰的概念和意識了。
當學到‘陽’字之時,因為他修了純陽寶典,也很容易就理解了。
於是按著他心中那個意識,開始描繪太陽。
“太陽。”
太陽者,至高純陽,無盡空寂裡的亮光,純陽匯聚。
他一邊學習一邊琢磨著這一道雲符靈文。
每天採太陽精火之時,都觀看著高高在天空裡的那一輪太陽。
他沒有去在自己的心中觀想太陽。
因為他修的純陽法,而不是太陽法,他可以確定,觀想太陽會把自己的身體燒壞了。
不過,太陽符紋還沒有被他琢磨清楚,‘赤君’這兩個靈文,卻讓他琢磨明白了。
於是他捏著火光,打入了這兩個‘靈文’,只一剎那之間,燈火便多了一絲的神性,他感覺自己可以透過這一盞燈,借用到赤炎神君的力量了。
之後他又將火、焚燒、無垢、破邪、光等法性形成的靈文拆分而出,分別打入燈盞之中,但是他想將劫法符籙裡的劫字形成符紋打入燈盞之中時,卻無法做到,這說明他本身對於劫法符籙的理解還不夠。
但因為學習《九天雲紋本章》,讓他可以將原本赤炎神符之中出現的法性,以單獨的方式分離展現出來,以符紋的方式打入燈盞之中,這讓燈盞與燈焰形成了一個整體。
不再是那種有些飄浮在上面的感覺了。
最後,他又悟出了‘定’字元紋,將這一道法符打入燈盞之中,於是,某一天在山頂的大風之中,這盞燈在大風之中紋絲不動,而風吹到燈光照耀的地方,竟是就那麼突然的止住了。
他心中欣喜無比。
每天用太陽精火淬鍊,那火焰已經變成深紅色。
雖然稱不上太陽真火,但是至少有了一絲真火的氣息。
這其間,他學習了許多的法咒應用,而這法咒的應用,在他學習了《九天雲紋本章錄》之後,一下子就變的很容易了。
而同樣的,學習了靈文之後,他對於‘光’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僅修成了闢火和火遁,心中隱隱感覺自己還可以化光而遁。
只是每每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浮上心頭,讓他沒有這麼做,他心中明白,這或許是自己的修為不夠,若是自己強行練習化光而遁,在遁化的那一剎那,身體也就散了。
而火遁之術,是因為他找了一本火遁秘法的書,有按步就班的修行方式,所以並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他透過那本《千光針訣》的啟發,而修成了自己的御光術,他將之命名為‘御光化針訣’,彈指之間,火光如針,速度之快,幾乎轉瞬而至,在他看來,若是正面相鬥,對方的護身法寶只要不是先拿出來,便沒有機會拿出來了。
除非對方的護身法力深厚,能夠硬接這一下。
他每天修法,祭寶,聽講道,幾乎不參與任何的法會,轉眼之間,便已經過了四年。
這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道山門命令,讓他前往廣元府。
初入上院的弟子,有著一段時間的修行積累時間,一般都是四到五年,少則三年。
然而若是有任務指派,都會先跟其本人溝通。
畢竟已經是築基修士,然而這一次任務卻是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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