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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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看著孟婆凝重臉色，眼裡閃過精芒，拉著孟婆來到房間，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什麼事？”

躲在對面門縫裡的四雙水靈靈眼睛緊緊盯著林凡拉著孟婆的那隻手。

“林凡這渾蛋，我要殺了這傢伙。”楊甜甜眼裡燃燒著怒火，咬著紅唇，心裡就像是被尖刺穿透，傳來劇烈疼痛，說著就要衝出去尋林凡算賬。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陌生女人就可以忘掉她們曾經的故事。

趙淑雙手緊緊抓住楊甜甜胳膊，張了張口，發現喉嚨發不出丁點聲音，整個人像是沉入漆黑寂靜空間，裡面被灌滿了水，無處求救。

楊甜甜掙脫趙淑雙手，身子即將離開房間，趙淑沙啞聲音響了起來，“過去幹嘛？捉姦嗎？我們算林凡的女朋友嗎？”

楊甜甜瞳孔微微顫抖，身子止在原地，身子微微抖動，淚水不斷劃過臉頰，“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這傢伙就這樣拋棄我們？”

她非常喜歡林凡，兩人記憶像是點了二倍速度的電影，快速劃過，心臟處傳來猛烈疼痛。

“算了，現在過去只會讓林凡難堪。”趙淑緊緊抓住楊甜甜手，眼裡露出恨意，可她始終還是為林凡著想。

楊甜甜突然失了聲，安靜站在原地，任由眼淚靜靜滑過臉頰。

夜色趁著寂寞分身，悄悄溜進房間，披上銀白色襯衫，染在兩人身上，訴說著一股悲哀。

林凡拉著孟婆走進房間，眼裡閃爍著激動，“你找到救助素雲的方法了嗎？”

現在壓在他心頭的兩件事，素雲跟雙雙，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孟婆眼裡露出失落，隨即又浮現濃濃傷感，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林凡，接下來的話，你千萬別不要傷心。”

林凡臉上的喜悅突然僵住，靠在窗戶上，有些失神的看了眼外面月亮，“說吧。”

從孟婆表情他就知道，準沒好事，不過都來了這麼多事，也不怕這一個。

孟婆薄唇抿了抿，楚楚目光緊緊盯著林凡，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強忍著心中悲痛說了出來，“婆婆大限將至。”

“孟婆，你夠了。”林凡瞳孔猛縮，快步來到孟婆面前，眼裡充滿了血絲，說話聲音一顫一顫的，雙拳緊緊攥起一起。

奶奶跟妹妹是底線，而孟婆一次又一次觸碰。

“林凡，你讓我把話說完。”孟婆眼裡露出委屈，視線落在林凡有些猙獰臉上，一陣心疼。

“我不想聽，你快點給我走。”林凡心裡徹底被壓垮了，狂怒對著孟婆揮了揮手，臉上猙獰越發明顯，理智徹底被情緒控制，像是一頭髮瘋的野獸，發洩著心中積攢已久的怒火。

孟婆眼裡露出委屈，目光就這樣楚楚盯著林凡，眼裡露出幽怨，紅唇緊咬住，月光照在臉上，看起來有些淒涼。

可是林凡此時已經陷入魔怔，根本注意不到孟婆臉上表情，憤怒地狂吼著，“走啊！滾啊！怎麼還不滾？”

沙啞聲音中帶著暴怒，像是一顆導彈衝進孟婆體內，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就在林凡發怒的時候，她悄悄用冥力包圍房間，外面什麼也聽不見。

“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聊。”孟婆深深看了眼林凡，眼裡滿是心疼，轉身開啟房門快步跑了出去。

趙淑跟楊甜甜看著孟婆滿臉淚痕離開，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裡的震驚。

“強迫未遂？”楊甜甜看了眼林凡房間，又看了眼孟婆離開的地方，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不過緊張內心鬆了口氣。

這麼短時間，兩人也不可能發生關係，這她就放心了，看著孟婆傷心樣子，內心甚至有些小小喜悅。

一旁趙淑緊張神色也鬆懈了不少，靠在門上，身子有些發軟坐在地上。

孟婆離開後，林凡痛苦地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淚水汪汪往下流，他不相信孟婆說的，絕對不相信婆婆會離開自己。

可是那是孟婆啊！掌管冥界生死跟往生的人。

一股痛苦瀰漫在林凡心中，像是墜入無盡地獄，渾身被寒意侵蝕著。

不知過了多久，淡淡紅豆奶茶香味出現在鼻尖，林凡迷糊睜開眼睛，孟婆漂亮臉蛋出現在眼前，帶著冷意，“喝不喝？”

“喝。”林凡眼裡閃過驚訝，本以為孟婆會一走了之，畢竟自己發了這麼大火，沒想到竟然會再次出現在身邊，而且還帶著一杯奶茶，雙手快速抓住奶茶，喝了一口，又是齁甜，忍不住說道：“下次你能不能不放這麼多糖？”

“不行。”孟婆美目狠狠瞪了眼林凡，扭頭看向窗外皎潔月光，顯然剛才的氣還沒消。

林凡又喝了一口，眉頭緊皺，忍不住看向孟婆，月光照在對方臉上像是譲了一層銀邊，好看得過分，咽掉口中紅豆，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嗎？”

“你得我都不會得。”孟婆狠狠翻了個白眼，繼續看向窗外，腮幫子氣鼓鼓的，可愛得像是一位少女。

“好了，我知道錯了，孟婆婆，你就原諒我吧。”林凡用肩膀撞了撞孟婆，語氣帶著點撒嬌。

他自知剛才行為有些過分，心裡知道孟婆也是好意。

孟婆突然瞪大了眼睛，轉過來一字一句道：“你，叫，我，什，麼？”

聲音中帶著濃郁寒意。

林凡連忙反應過來，雙手抓住孟婆肩膀仔細端詳起來，看著絕美容顏，突然愣住了神的，不由自主的開口，“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欖露華濃……，孟婆，你比天仙還美。”

他說的是心裡話，別看孟婆年級大，但真的很美，一雙桃花眼更是讓人無法拒絕。

孟婆臉頰猛然紅了起來，嬌羞白了眼林凡，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油嘴滑舌，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孟婆，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肯定是個好東西。”林凡故意扮醜，猛然出現在孟婆眼前。

噗嗤

孟婆沒忍住一口奶茶噴在了林凡臉上，場面可是相當殘忍。

過了好一會，林凡擦乾了臉上奶茶，換了身衣服，跟著孟婆站在窗前享受著淡淡涼風。

突然林凡眸子閃過凝重，看向孟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孟婆，有辦法延長奶奶生命嗎？可以用我的命來換。”

婆婆好不容易醒來，還沒好好享受就離開，林凡覺得心裡很不甘，自己拼命掙錢不就是為了讓奶奶過上好生活。

孟婆搖了搖頭，就在林凡感到絕望時，清脆聲音響起，“我是誰？孟婆，黑白無常這點面子還是給的，不過最多隻能延長五年，不然閻王會發現的。”

“孟婆，真的太感謝你了。”林凡臉上露出喜悅，激動地抱住孟婆，五年時間他已經很知足了。

他本想著最多能延長一兩年，結果沒想到大大超出了自己意料，壓抑在心中的石塊悄然鬆動。

月光照在孟婆幸福臉上，將腦袋深深埋進林凡脖間，雙手緊緊抱緊，生怕在失去對方。

兩人簡單聊了會，孟婆就離開了房間，前往冥界為林荷續命。

林凡本來是要跟來的，但孟婆說這種儀式外人是不能觀看的，於是只好說自己在這裡等著。

來到冥界，孟婆第一時間給黑白無常發了訊息。

很快兩道身影出現在面前，黑無常憤怒看向孟婆，“你瘋了？你不知道為凡人續命很危險嗎？”

凡人續命本來就是逆天而為，一年壽命要用一百年功力來換，而且若是被閻王知道，會被逐出冥界，廢掉渾身修為。

“我知道，但我不想讓林凡傷心。”孟婆臉上露出幸福笑容，想起林凡剛才抱住自己的景象，心裡就像是吃了蜜，懷中還殘留著對方身上的溫度。

只要林凡想要，她都會拼盡全力給對方。

“孟婆，你清醒點好不好，林凡小時候雖然跟你結成冥婚，但也不至於讓你消耗五百年功力，而且對方甚至不知道你是誰，這又是何必呢？不如就此忘掉這傢伙，你依舊還是曾經那個孟婆。”白無常忍不住勸說著，當真為孟婆感到不知，甚至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麼都沒剩下。

孟婆瞪了眼黑白無常，語氣清冷道：“幫不幫，就一句話。”

“唉。”黑白無常相互看了眼，臉上皆是露出無奈，“幫你可以，不過一旦被閻王發現，一切後果都有你承擔。”

他們雖然跟孟婆關係好，但也不至於丟掉自己性命。

“相處了這麼久，那你們還不知道我孟婆是什麼人嗎？”

“那就開始吧。”

黑白無常點了點頭，他們卻是非常瞭解孟婆，不然也不會幫助她。

一座法陣中，孟婆懸浮在空中，身上冥力逐漸消失，千年道行瞬間瓦解，身上傳來無盡痛苦，像是無數條血管從體內慢慢抽了出來，疼得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

次日，淡淡陽光落在林凡眼上，眯著睜開眼睛，模糊地看到孟婆漂亮容顏，眼裡帶著淡淡笑意。

“孟婆，你回來了。”林凡瞬間醒來，看著孟婆蒼白的臉，不由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消耗過度，休息幾天就好了。”孟婆疲憊躺在床上，感受著來自林凡身上溫度，臉上露出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