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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三界山上,一股陰邪慘測的氣氛籠罩著。
九洲諸神的目光一邊看著那邊老丹,一邊又看著三界山。
“這個北海衰神,原先是三代天帝之臣,因為出了餿主意,導致大帝姬情劫有變,幾近毀了三代天帝之時的九洲,如今出世,怎麼還上竄下跳的?”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已經投靠了天庭聖德太子了,不僅是他,百草山藥王參,原先做天魔物流的天魔太子,乃至於九洲最大仙門宗派,太華山,都已經投靠這位太子,其坐鎮海外,已然成為了海外最大的一股勢力,幾乎就是下一任天帝了。”
“哦?是最近沒有道侶,就突然生出一個皇太孫的那個聖德太子嗎?聽說他長得男女莫辨,雖是男相,但修持了一個“無極老母”道相,於是生下了天命聖孫,此聖孫來歷廣大,天庭有些訊息的人,對其都諱莫如深呢?”
“噫?無極老母?”和黃天相熟的神祇不少,其中便有在治理水患的敖青,只見他微微思索:“我才下界多久,黃天賢弟就生孩子了,真是奇怪,黃天賢弟竟然能生孩子?之前也沒有聽他說過啊。”
黃天三界耳目眾多,但下面人都陰私議論,哪個會真的告訴黃天,已經傳得這麼離譜了,甚至這種離譜炒作,還有黃天麾下的一眾文神編輯們,他們一向誇張,黃天誕子的新聞,早早就傳播三界了。
不過黃天並沒有注意這些,而是來到了凌霄寶殿。
九洲的凌霄寶殿,就是前古不滅宇宙的凌霄寶殿,乃是創世父神擷取的天庭的一部分,凌霄寶殿乃是大天尊處理三界政務,會見群神群仙的地方。
凌霄寶殿周身大放光明,包涵寰宇之景象,周身乃四象星宿之環繞,門口有一百零八華表柱,都是通天徹地,華表上盤踞金龍,這些金龍都是純血金龍,氣息儼然,全都是天神級數。
殿左為鍾,殿右為鼓,此為帝朝鐘鼓,乃是天帝上朝之時擊之,於是三界諸神,井然有序,齊齊上天述職,凡俗之中的,門神,灶神,此時也能順著香火盤旋成天梯,入天而來。
每年基層代表,各個地方的先進土地,先進城隍,此類地祇,也有機會面見帝顏。
是以有詩證曰:金鐘撞動,三曹神表進丹墀;天鼓鳴時,萬聖朝王參玉帝。
正殿有鏡,乃是大日所照,為公無私,是天心也。
凌霄寶殿頂上,有一葫蘆頂,大放宇宙之奇光,萬條絛絛,羅列織錦,五色七彩。
仔細看去,那是一道又一道的天條天規,是金科玉律,是天庭運轉的法則。
門口有靈官護衛,這些靈官,都是武神,各個昂贊威武,霸氣雄壯,著金獅鎧甲,百葉鱗裙,持神兵,勢如頂天柱,氣若名山嶽,眉眼不怒,亦令人心生膽戰。
這靈官有四位,乃是王靈官,馬靈官,趙靈官,溫靈官。
四大靈官,乃天庭諸靈官之首,王靈官掌五百靈官,馬靈官掌八百靈官,趙靈官掌千二百靈官,溫靈官掌三千靈官。
但實力上,卻是王靈官最高,其麾下五百靈官,也是天庭最高戰力武神代表,專門做的是減除邪神,伐山破廟之事。
四大靈官,護持寶殿,不過見著黃天,也是恭恭敬敬:“見過聖德太子。”
黃天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辛苦了。”
四大靈官便連聲道:“不辛苦,護衛凌霄寶殿,乃是我等職責所在。”
進入凌霄寶殿之內,只見內壁皆金光琉璃,明煌煌,亮燦燦。
那高殿之上,有御座,九龍拱衛,兩側乃是天妃執扇,扇翎皆鳳凰也。
此時並非大朝會之時,僅僅紫微大帝化身,在此暫代天帝,處理日常政務,這些政務,都是由著“通明殿”,先處理,通明殿乃是“天相府”所在,歷代飛昇者,功德足被封為“天師”者,入內修持,成為天帝的丞相,老師。
不過五帝分別執政後,天相府便勢微。
後面先後媧皇娘娘,紫微大帝代為天帝,天相府便又立了起來,甚至老丹飛昇天仙的時候,也是天相府三品天師之位,算是直達天庭中樞了。
紫微大帝見著黃天前來,卻道:“聖太子,聽聞你誕下聖孫,什麼時候抱到我的紫微星宮中去瞧瞧?”
黃天聽著揶揄,暗暗道,果然還是來了。
不過媧皇娘娘說了,不可讓紫微大帝知曉好聖孫是創世父神之身,黃天也沒多解釋。
只道:“帝君,我此次前來凌霄寶殿,是想請動天帝大寶,為三界山神請封鬼神。”
“三界山神此前於界域大戰中,決然赴死,道化天地,搬山趕嶽,抵抗兩界入侵,實為壯烈,如此犧牲,於戰後卻始終沒有一個追封追贈,於公於私,皆不妥當。”
“如今我命人在三界山招魂,將其殘魂聚攏,只靜待冊封便可歸來。”
紫微大帝聽聞,面色隆重道:“擅自做主,將大神通者復活,你難道能確定復活的是他本人,而不是屍中執念,魂中怨氣?又或者不可思議,不可名狀的存在?復活即神代也,於其自己設計歸來罷,莫要揠苗助長。”
黃天遙遙頭:“當初三界山神聖就在我面前道化,將符詔交我,即說明我就是她復活的後手,於私,她有恩於我,我自三界山陰背之地出世,受其庇護,於公,其領悟大愛,捨棄個人小愛,不可不封,不可不賞。”
紫微大帝亦被說得沒有意見:“伱為天庭聖德太子,亦有自我執器之權柄,天庭封神榜即在此,只需損耗天庭功德,氣數,混同對應天地律令,即可敕封。”
說罷示意黃天上前而來,展示封神榜單,只見此榜並不完全,紫金紋路,神祇名諱漂浮隱現,分明是一張圖,內裡卻顯露無邊空間之感,名諱化作一張張牌位,在其中沉浮,香火,功德,氣運,相互糾纏,作白,正赤硃紅,金黃,青,紫,五種色運。
天帝大寶,乃是一方印,上鈕九龍,系五色索子,落在八寶功德紫金泥上。
具體文字不見,但只覺得權勢極重,非天帝,或者非天帝應允的掌印天使,不得驅動。
紫微大帝笑著看著黃天,見他幾步走了上來,看了看封神榜,隨即手就觸碰了上去,無極道果與此榜交融,忽的便有感應。
隨著黃天心念而動,一道半虛不實的黑色魔神神位出現在了榜單的中央。
“酆都原始背陰大帝,七品帝君敕命。”
黃天驚訝,怎麼帝君之間也分品?
七品帝君是什麼意思?
但下一刻,這符敕便落在了“金玉鳳章龍紋敕旨”之上,天庭之中的氣運,功德,香火,填充其中。
便是黃天本身,也自頭頂分薄出三分氣數,充盈其中。
紫微大帝面色微變,暗道:他第一次,就能得封神榜如此配合,甚至損其氣運,也只損三分,若我想封神,起碼自身出三成,是其十倍……這是三界山神本身氣數對應,還是他就有這種特權?
隨即黃天摸上了天帝大寶,此寶乃天權象徵,黃天本以為輕易可以拿起,卻如何也無法動搖。
紫微大帝見狀才略微安心,開口道:“此印需有帝格者動之,不證帝君,無法挪動此印,不過你是天庭聖德太子,或可溝通此道符詔。”
黃天聽聞,便以其試,心中卻暗暗道:“等紫微大帝不在,叫我那便宜兒子來試試,他若搬得動,那就多印幾張敕旨,我隨身收著,遇著需要用的情況,也能好辦事。”
這個幾張,黃天這裡大概是幾百張。
不過印多了也要損耗天庭氣數,和自身氣數,黃天也是心中有數,肯定要量入為出,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溝通了聖太子符詔之後,帝印果然輕便了一些,但拿起來尤有搬山之感,甚至叫黃天忽然命運權柄有所動作,生出一個念頭:“我不是簡單封神,我影響的是九洲氣數,影響的九洲一應有情眾生,是以我心化作天心,我之意志,化作天之意志。”
這股影響億萬眾生命運的力量,就係於此印,此寶。
“你問心無愧麼?”
一道無聲的質問,如驚雷在心中響起。
黃天心靈震撼,彷彿是受到了天地的拷問。
但很快黃天便於心中回應:“雖有私心,然於天地有功,乃是雙贏,無愧也。”
寶印遂變得如同正常玉璽一般重量,印在了敕旨上,這敕旨便生出效用。
紫微大帝笑道:“感覺如何?”
黃天意味深長道:“誠惶誠恐。”
紫微大帝點頭道:“是啊,你我何德何能,能夠掌握億萬生靈之性命,能夠有把握帶領九洲世界,走向更好,更繁榮,每個決定,當時功過,和千秋後的攻過,又不相同。”
“你敕封這麼一個鬼帝,統攝五方鬼帝,十殿閻羅,便是影響了九洲一應有情眾生的命運,決定了他的生,他的死,他的輪迴。”
黃天微微道:“若有責,責在我,若有罪,罪亦在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為神者,不僅有其權柄,還有其職責,自用權而無責者,邪神也。
紫微大帝點點頭,於是拿出自己的印寶,也蓋了上去:“我代掌天帝之位,此敕旨便必須有我之印,乃是雙重保險,不過於你敕封,需再蓋你印。”
黃天微微點頭,將許久沒有出現的,但是卻是自己練制的第一件本命神器“黃天之寶”取出。
此寶已經非同尋常,融貫黃天權柄氣息,早已經脫胎換骨,其色溫潤,其氣韻先天,其權柄正大,其光五德色。
只見其上微微變幻,印文從“黃天之寶”,就變成了“太子之寶”,寶印蓋上,即有三個印了。
“敕封幽冥之神,需還得地母娘娘的“厚土之寶”,快去吧,別嫌這些流程麻煩,重權必須自我係縛,否則便是濫權,魔中魔也。
黃天點頭,真心謝過紫微大帝,隨即去往九幽。
地母宮外,蘆棚之中,接引金身已經被啃幹了,但諸鬼,食了其血的,自身化作比丘,吃了肉的,成為伽藍,吸食了精氣的,作了天女……
這些伽藍,比丘,天女,紛紛反過來護持接引,只見著其度化餓鬼,以皮作閥,以骨作漿,以眾生渡自渡,作了那普度金船上的一片片木板,船釘,契合在一起的時候,小皮筏作小扁舟,小扁舟作烏篷船,烏篷船變福船,福船又變寶船,寶船變戰艦……
黃天看見的時候,感覺這普渡大船,已經變成了傳說之中的“諾亞方舟”了。
接引的普渡眾生,接引成佛之意在此刻得到了印證。
雖化作枯骨,但氣息越發強大,雖是大願望,大誓言起家,欠了九洲不知道多少“功德貸”,但此時卻近乎還清一半了。
黃天沒有干涉接引,進入地母宮中,地母正在捉著閻羅王畫圖,作為甲方,地母娘娘希望他能設計得地府“溫馨一點”,即不那麼陰森,讓九洲大部分生靈死後,都察覺不到死了,像是“回家”了一樣,可以看到還沒投胎的親人,長輩,並且和諧的在陰世生活在一起,等待自然陰壽完畢,老死陰間,分解作靈光,重新納入輪迴。
而不是現在的地府小作坊模式,提煉命格,這種方式確實有些魔道,如今有機會補全輪迴地府,地母娘娘自然想要更為盡善盡美一些。
閻羅王自是苦了,陰間一向是恐怖著稱,哪裡能“溫馨”起來,但偏偏甲方是地母娘娘,他只能儘自己可能想一套合理的方案。
於是他不禁想到:“早知道還是在天牢坐牢好啊,也不知道共公在天外天媧皇娘娘那裡,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
直到黃天來到,地母娘娘才打發閻羅王:“這幾次的設計,朕都不滿意,希望你用心一點,別再用這些狗屎來糊弄朕,否則地獄七十二道刑罰,會幫你提神醒腦的。”
閻羅苦著臉出去。
黃天卻笑道:“娘娘,什麼事煩心呢?”
“你不在太皇黃曾天上帶娃,怎麼又到處跑,萬一那位在幼年出了什麼意外…你可就慘了。”
“已經照顧妥帖。”黃天拿出敕旨,說明來意:“娘娘,我打算封敕三界山神,為三界酆都原始背陰大帝,正是幽冥之中的至高鬼神,魔神,統攝五方鬼帝,十殿閻羅。”
地母娘娘微微看了一眼:“你倒是乖,要從我手裡奪權,五方鬼帝兢兢業業多年,也沒得罪你,怎麼就要奪他們的權?”
黃天道:“九洲要發展,就得中央集權,五方五德上帝,我將來也得集權,人間洲域,也需要人道至尊。”
“娘娘你在幽冥,也看出幽冥亂相,其實比天庭更甚,三界山神知根知底,也有大功德,為九洲道化,可不是太陽星君那種為自身證道道化,太陽星君都能歸來,這位如何不能呢?”
“再者,此大帝,亦為娘娘左膀右臂,天然有掌握陰律之能,其本質是魔神,而非幽冥神,是掌握一切鬼神功過,本質是監察神祇,而不是染指幽冥運轉,並非從五方鬼帝處奪權。”
“聽著有幾分道理,前古不滅宇宙之中,確實有酆都大帝,不過我加個限制,此帝君三千年為一屆,流通往來,避免權利過大,根深蒂固,形成禍端。”
黃天點點頭:“三千年夠了已經很長久了。”
於是地母娘娘在敕旨上蓋了一個章,即道:“復活一個超品神王非同小可,有此敕旨,加上三界山符詔,未必保險,這種招魂復活,往往伴隨詭異,天罰,乃是擾亂陰陽秩序,天地法則。”
“你雖然有正當理由,又由著金蓮化身接引和尚幫著抵擋部分反噬……但畢竟不是小事”
黃天點點頭:“多謝娘娘提醒,不過我相信此事能成,或有劫數,我亦可以身抵之。”
地母娘娘露出欣慰的表情,似乎是孩子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於是展露笑顏:“好,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勇敢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黃天拿了蓋了四個大章的敕旨,來到了三界山巔。
申道人招完魂後,便感覺到周身陰冷,三界山神祇的三魂七魄道化天地之後,產生了種種變異,成為了鳳凰,狍梟,無臉影子屍狗豺狼,黑火陰雀等等之物。
若非六魂幡攝住,只怕須臾之間,就要如同養蠱一般,內鬥起來,相互吞噬,不知道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見著黃天,申道人連忙道:“回稟主公,不辱使命,終於將三界山神散開的三魂七魄重新聚攏,只是其相互排斥,難以融為一體,重新化作元神。”
黃天點點頭:“此事辛苦你了,此中功勞,我已經記下。”
申道人等的就是這句:“倒也不辛苦。”
看著散開之後又各自異變的魂魄,黃天開始了淨化。
“大千世界,浮浮沉沉,自來自去,莫牽莫掛。”
隨即白光如波紋,洗練著這些魂魄,諸惡相消散,僅僅化作元神碎裂的本相。
如同一白玉陶俑,砸碎裂成數瓣。
隨即又運轉無極道果,斡旋造化。
此前連天都能補,沒道理不能修補元神。
只見著三魂七魄碎片被無極法力粘連起來,最終形成一尊佈滿瓷裂的元神,元神呆滯,並不靈動,分明沒有意識。
於是黃天將三界山符詔安入元神體內,符詔內藏匿了三界山神聖的權柄,乃至更深層次的意識,亦算是其為自己復活歸來留下的一點後手。
元神漸漸靈動,三界山亦與其產生聯絡,但這股聯絡,又將黃天的法力崩開,隱隱又要碎裂開來。
黃天連忙施展“秘咒七章”,為其加持。
約莫片刻後,清風拂過,三界山上空出現了一隻眼睛,這是天道之眼。
它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同時劫雲匯聚,這種強行招魂復活,就是不符合天地法則,不符合流程。
但下一刻,黃天便扔出敕旨,旨上書寫:“封敕龍伯巨人龍伯巍峨為酆都原始背陰大帝!”
當即便有天庭異力,降下功德,氣運,香火,垂入那佈滿瓷裂的元神之上。
天劫之眼矛盾的看著敕旨,要不要阻撓。
這時黃天站了出來:“不如給我一個面子?”
九洲天道意志看了一眼黃天,聽著這句話,忽然憤怒,給你個面子?難道不知道我天劫之眼,是天下為公,從不徇私枉法嗎?
但很快,掌管劫雷的九色雷帝,將天劫之眼收回,平息異力,算是給了黃天這麼一個面子。
黃天微微鬆了一口氣。
但又有無窮黑炁從不知名處湧現,詭異非常,不可名狀。
申道人道:“這是聻界的天地法則向外施展了,人死為鬼,鬼死為聻,此界希夷不可名狀,每每有魂飛魄散還想復活者,便需從聻的狀態脫離聻界,不過我的六魂幡可以吸收此炁。”
隨即魂幡抖動,將黑炁祓除。
那元神裂紋漸漸治癒,三界山神聖的靈智也最終迴歸,但身形卻越發莫變。
魔神的氣度開始展露,魔意滔天,兇戾非常,酆都原始背陰大帝的職司覆蓋了三界山符詔,將其化作了鬼帝之軀。
天地之間的無窮魔炁,陰炁,煞炁,諸此類炁,匯聚於其身上,化作了一身黑色玄龍帝衣,化作了十二旒冠冕,乃至於一道王座。
三界山在幽冥的投影,化作了一座無限拔高的巨山,此山蔓延生長,最終將整個陰間包圍,如同一座鐵圍。
陰間廣大,延綿無限,此山便也如此,延綿廣大。
一時之間,陰世落雨,鬼哭魔泣,諸鬼神紛紛面北而來。
三界一應城隍,土地,紛紛神職中產生共鳴:“禮拜幽冥神聖,原始酆都背陰大帝!”
五方鬼帝,雖也為鬼帝,但比之五方鎮嶽靈王地位還不若,此時面色複雜的看著那道印天空的敕旨,上面的天帝印,紫微大帝印,地母印,乃至太子印,都無不昭示著,幽冥迎來了他真正的管理者。
陰山之上,生出無窮宮室,陰土沉淪,化作骨樹魂花。
而幽冥法則溝通入酆都原始背陰大帝體內,剎那間,三千律令寫入幽冥。
三界山神聖,龍伯巍峨目色複雜看著黃天:“時間過去多久了?”
“不到三十年。”
“?”龍伯巍峨驚訝,她見黃天已經成就超品,九洲格局異變,天地法則大為不同,和太微,晶璧世界的世界戰爭都已經結束,以為滄海桑田過去了,自己終於復活歸來,沒想到不到三十年。
“也好。”龍伯巍峨點點頭,隨即看向自身:“雖然肉身不復,但三界山即我身,遲早可以精煉出來,鬼帝魔神亦十分不錯,多謝太子了。”
黃天搖搖頭:“不必謝我,你本就於天地有功,只需往後保證幽冥司法公正嚴明,自然是天地庇佑。”
又道:“任期有三千年,三千年後,完滿結束,即可脫去束縛,迴歸本來。”
龍伯巍峨點點頭:“我省得。”
隨即又對著申道人道:“多謝道友招魂。”
申道人嘆道:“當年你我同在三代天帝麾下為臣,談什麼幫不幫,謝不謝的,要謝就謝太子殿下吧。”
黃天擺擺手:“我也不必謝,若有事,我自會找你。”
龍伯巍峨點點頭,隨即面向山陰,張開雙手。
只見著先天靈寶趕山鞭當即從不知名處飛來,落在其手,亦從黃色,作了玄黑之色。
“初登此職,還需前往幽冥陰山處規劃酆都,還請太子見諒。”
“沒事,你且去忙吧。”黃天知曉地母娘娘正在規劃幽冥,也清楚龍伯巍峨需要時間整頓幽冥,將屬於自己的大權拿到手再說,甚至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不然不會先招回趕山鞭。
龍伯巍峨微微看向三界山萬神法禁,念頭一起:“九洲一體,已作地仙世界,你萬神法禁,又是隔絕什麼呢?”
於是微微一點,即將萬神法禁融入了九洲天地規則之中:“即九洲天地宣:從今往後,幽冥人間,乃有法禁,若非正道,亡魂不得返人間,生人不得入幽冥,陰陽秩序,至此森嚴!”
剎那之間,天地胎膜之中,又出現一張幽冥界膜,隔絕地界與幽冥世界,一旦有亡魂想要偷渡,便會受法禁霹靂之難。
而地界修士,神祇,亦不能隨意進入幽冥,需得專門從城隍處,才能透過鬼門,進入幽冥,便是一些洞天福地,有通往幽冥的通道,卻因為並非“正道”,因此關閉。
此前先是九色雷帝,設立了九重天罡大炁,成就天人屏障,仙神無旨不得下界,地界無旨不得上天,如今酆都背陰大帝又設立了地界與幽冥的屏障。
如此三界秩序井然天地法則越發嚴密,看似死板但其實次第有序,是天地氣氛和諧的場景,亦開源節流,天地迴圈的利用率,變得更高。
明顯可以感應到地府的運作效率將會更高,不用將人手牽制在冤魂逃向陽間的事情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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