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三 仙丹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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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大丹爐上，氣象萬千。

一直在此觀摩老丹煉丹，聽聞講道者，亦將注意力放在丹爐上。

只見著爐上有三界，三界唯一心，一心塵不落，灼灼火腹實。

老丹微微點頭，這是自家煉丹之時所生之道心，亦是此丹的“先天神意”。

又不知何處招惹來有妙女天人，體態風騷，於蒸騰氣流上舞蹈，勾人心神，動人元精，乃是奼女陰魔之流。

卻見其渾身芳香如實，將一眾修士迷得不知名姓。

只幾個元神往上的，乃至於散仙，天仙，對女色無有異求，無色香味意識之偏愛，掙脫了此女誘惑，亦十分心驚：“這不是有人成道才能引來的魔劫麼？”

老丹直直呵斥一聲：“醒來！”

又將一張紙扇張開，對著那魔女道：“入我扇來！”

那魔女微微一笑，離開丹爐上方，入扇而去，化作侍女，身邊題詩一首：“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老丹乃解釋道：“這是丹中先天精完足，將此魔女吸引而來，要破丹氣，若有降伏，則精氣不失。”

隨即又笑道：“老夫卻是知道你們想聽什麼？”

於是開講了水火採補，守城野戰之法。

一眾修士，無論男女，都聽得津津有味，暗暗道：“這老頭兒，有點東西，之前講的玄玄奧妙，叫人聽不懂，現在這一套，倒是叫人看出高人風範，十分有道理。”

老丹看自己講大道本源，無人注意，一講雙修採煉，便津津有味，於是暗歎：都是些根骨低劣之輩。

等著這一重異象完畢之後，很快丹爐之上，又忽然騰飛出一條赤龍，一頭白虎。

赤龍白虎兩相鬥，兇猛異常，威壓亦極重，一出現，便要鬥得你死我活。

諸修士驚懼，連連後退，老丹卻從懷中掏出一根繩子，一個圓環。

繩子一扔，降伏了白虎，圓環一套，鎖住了赤龍。

老丹於是開始講述了“降龍伏虎”之法。

於內降伏意，降伏識，於外，亦是大力神通，能有降伏神龍之力，制服白虎之猛。

諸修士不明真意，只修持神通，察覺是極為厲害的神通，於是不甚歡喜：“果然沒有白等！”

老丹也不暗自嘆氣了，只將降伏的赤龍，化作赤金繩，降伏的白虎化作金剛環。

二獸乃是還丹點化出來的天生精靈，作了兩件寶物的靈性，雖兇性還在，但已被降伏，從傷人化作“衛己”，乃作護法也。

龍虎異象之後，忽然地火忽然洶湧，忽然貧弱，乃是火候亂了。

彷彿有呼吸氣流一般。

老丹乃調控火候，又道：“這是要壞此丹成就之難，火大則焦，火小則散，需用心體悟。”

如此之後，又有種種異象，比如附近樹木生出來靈芝，地下的靈草紛紛發芽。

乃至丹爐之中傳來聲音：“救命呀！燒死我了！”引人疼愛，欲開啟丹爐，但這乃是“毀丹”之劫，亦是“火候”問題，此前是火大火小，如今則是時間長短問題，或多煉一會兒，丹即作廢，或少煉一會，藥效不達。

不過聽見救命之聲，正是說明此丹靈性極高，或者已經化作嬰兒道體，聽聞老丹講道，亦作自己修煉，害怕出世就是被人吞服，於是設計想要逃跑。

隨即老丹又講述了“九轉七返”的理念，亦是火候技巧。

等著最後一日，天生朝霞，紅光漫天，數種意外劫數，都平安度過，丹爐下也僅僅是一點小火，乃作溫養丹丸之相。

到了清晨卯時三刻，忽的丹火熄滅，老丹睜開雙眼，開口道：“丹成也！”

遂即開啟丹爐，只見一道華光自丹爐之中衝射出來，直接天穹，將中央土德上帝驚訝到了：“下界何種異光，竟然能透過九重天罡大炁，直往我中央天庭而來？”

卻見左右神聖查探，旋即回稟：“啟稟上帝，乃是下界有一天仙，在百草山摶煉丹丸，今日丹成，開啟丹爐，便有一道仙光衝射鬥牛，因此為陛下所識。”

中央土德上帝這才想起：“是那個號稱丹祖，自開一道的天仙修士？”

隨即皺眉，本想做些什麼，念起真武大帝，還是道：“那百草山乃是封印五行魔尊之所，其在那煉丹，有些異象也是正常，不必理會，隨著他去吧！”

卻說下界百草山，只見著丹爐開啟，便是一聲驚雷，又有神光衝射，將一眾修士，神祇，精靈，妖怪，驚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又有五炁噴勃，一出丹爐，便化作渾圓，不知道多少丹丸模樣，如同雨水冰雹，霹靂啪啦的落下。

這些丹丸，落地，便遁地而去，沉入地脈，成就地脈靈性。

落在草木上，草木便生出異香，同時靈識開竅，成就靈脩。

落在了其他人身上，便成仙靈之炁，滋潤法力。

一時間諸多小神，小修，運出法術法寶，收攏這些丹炁演化的“小丹”。

五炁噴完，卻見著丹爐之中金光綻放，三粒丹丸就要奔逃而出，其中一個大如拳頭，渾身燦燦，一個大如梧桐，渾身銀亮亮，又有一個，九竅七孔，周身五采，化作巴掌大的小人，就要遁逃。

老丹拿出一葫蘆，葫蘆只是普通，但只道了一聲：“收！”

那三粒丹丸便被葫蘆給吸入了。

那粒化作人形的丹丸哭泣起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而金銀兩丹，則化作兩把飛劍，朝著煉丹者，也就是老丹砍殺而去。

老丹揮動扇火用的蒲扇，一道旋風過去，金銀兩飛劍便打了漩渦，不斷自轉，靠近不得老丹。

老丹搖搖葫蘆，那幻化人形的丹丸，便重新落在手中。

“此丹…”諸神祇看去，只是詫異：“果然和媧皇娘娘造人似的，他沒煉出個仙丹，煉出了個仙胎來，這還是丹藥麼？”

“仙丹都有靈性，化作動物形狀，人形，都是常有之事，煉化即可。”

“那一金一銀兩個丹丸又是什麼？看起來像是法寶還是什麼生靈？”

於一眾議論紛紛，老丹卻不解釋，只對著百草參王道：“此丹名為九轉七返天元大金丹，服下之人，可立地成仙，乃是滋養先天之炁，溫養種子，壯大神意，種子紮根精炁神三寶，花開果落，即乃道果也。”

隨即又略微失望：“今無天雷劫數，說明此前便有人以丹證道也。”

百草參王道：“三代天帝曾經煉過不死藥，賜予功臣，那丹服用，即飛昇天界，只是好像有些隱患。”

老丹搖搖頭，即道：“吾今二證天仙也！”

隨即，一枚丹仙道果，就此長出，和原本“恆”之道果對應。

諸修士見此道果生成，彷彿一顆小樹，樹上結丹，垂落累累，十分繁茂。

最後又自我收束，作了一個“丹”字先天文字。

諸多仙人，神祇，見他忽然二證天仙，不過喝水吃茶一般便宜，紛紛感慨：“只聽說神道有不同權柄，多證之法，仙道多證，倒是少見，只是沒人吃那丹藥，不知效果如何，他自稱開闢一道，是丹祖，如無人服用丹藥，如何證實？”

正念著，老丹道：“此丹煉成，諸道友何人願意試丹？”

這丹雖然氣象萬千，可無人冒然敢服用，片刻之後，只參王道：“我修持神道，不曾修持仙道，如今摘下一子，作分身，修持參仙之道吧！”

隨即從頭上摘下一粒參子，往地上一扔，那參子瞬間長成一小人參，小人參氣勢不高，約莫築基，微微變化，就作一童子，開口道：“我來試丹！”

老丹遂將丹丸交予他，微微笑道：“道友陪我煉丹三載，傳我道理，此丹宜該道友服用！”

卻見那小人參娃娃化身，吞服了丹丸，只嘆道：“好滑啊！都沒嚼，就滑進嗓子眼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開始身形壯大，仙靈之炁開始改造他的軀體，壯大他的先天本源精氣神。

那參童化身體內力量膨脹，雖沒有爆炸，但也覺得肚子疼，化作原型，在地上滾來滾去。

忽的根鬚瘋長，莖葉粗壯，原先人參只是草，現在卻異變成了樹。

只見這人參樹渾身仙靈之炁流轉，很快化作三四人高，樹枝之上，結出果子，都若那丹丸模樣，好似未滿三朝的小孩嬰兒。

“造化玄奇！怎麼化作先天靈根寶樹了！”參王驚歎。

老丹指著那樹上果子道：“這卻是道果使然，只怕是根據你化身參童本身的精氣神三寶，孕育出來的道果，道果復作種子，乃孕育出來了這顆草還丹樹。”

那草還丹樹微微搖動身軀，隨後化形，又是那參童，只是長大許多，氣息也到了天仙層次，只面露可惜之色：“怎麼到了天仙，證了道果，也沒有一點鬥法能力？”

老丹好奇：“不知生出個什麼道果？”

“是個長生道果，能叫我孕育還丹，即好似種下你那粒丹，收穫千百粒丹，只是藥性不行，只能長生，不能得道。”

“這丹果，因出五行，而與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土而入，慾火而焦也！”

“至於如何作用，乃聞一聞，增壽三十，吃一口，千歲不難，若吃了一整個，即長生久視，不會老死。”

“只是需得造化成就，五行作參，只能種在此百草山，汲取五行魔尊的五行之力，一萬年才能結出三十個果子。”

諸多神祇修士，聽聞那丹丸如此厲害，百草參王不過一個化身吃了，就成了長生不死神仙樹，紛紛眼神狂熱起來，只嚷嚷道：“參王，舍個果子，給我們嚐嚐鮮吧！”

又道：“老神仙？您什麼時候再開爐煉一次丹？需要什麼材料，哪怕是先天奇珍，我們也給你尋來！”

老丹哈哈一笑，隨即一揮手，便控制了百草山地脈，將這些人送了出去。

只對百草參王道：“此間煉丹事情已了，我要回轉天宮去了，你是隨我回蓬萊，還是留在此處？”

百草參王咬咬牙道：“百草山只能封山閉關了，早知曉就不說明參果藥效如何了，我又無有能力保住他們！”

老丹哈哈道：“那五行魔尊有一法門，開闢五行世界，我將其煉成了神通種子，你不若將其修行，將百草山藏於其中，隱匿九洲呢？再者，五行魔尊封印於此，你修持五行法門，最為合適。”

“也好！”參王道：“此山經你煉丹，只怕不好再叫百草山，往後即叫萬壽山吧。”

老丹微笑不語，只將神通予了他，便化作一道清風離去了。

參王得了神通，控制地脈，隱匿五行空間，暗暗道：這老丹，將來必有大成就，我們有一同煉丹的情分，往後再見，卻不能再像從前一般，比不上百穀，百花，只痴長歲數，不長神通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