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二 母黑山羊之子，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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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慈利道姆微微一揮，便有一段呢喃傳出。

「我前兩日，將一尊我的神像投入對面世界，稍微蠱惑了幾個人，對我進行祭祀，以便我錨定其中。」

「你且聽，他們尊稱我為什麼。」

黃天仔細聽聞其中信仰祭祀的呢喃：

「那來自浩遠亙古的古老神祇，在現世與森羅永珍的各個平行宇宙都存在的至上至暗的歸宿，在深淵中帶來安寧死亡的黑山羊之母，智慧而仁慈的黑夜女士！請聆聽我在虛無深夜裡的低語吧……接受虔誠吾的祭祀，儀軌，迎接您的降臨……

黃天聽著這冗長的神號，神經兮兮的禱告，不由得皺眉：「我們傳遞到那邊的資訊被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沒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太元慈利幽冥道姆這幾個字，為什麼會被曲解成黑山羊之母，黑夜女士。」

慈利道姆明顯對黑山羊之母這個神諱感到十分不滿。

又給著黃天演示信徒的祭祀，只見一層一層的安寧死去的人的屍骨搭建著祭臺。

上面人油脂肪的蠟燭，幽綠的火焰在黑暗之中，顯得十分神秘。

天空之中，有兩個月亮，一個藍色的月亮，一個紅色的月亮……

在兩種月色的交輝之中，一場神秘的儀式開始了。

金屬製作的大型食器之中盛放的已亡人的骨灰，大量香料插在這些骨灰之中，煙火正在燃燒……，氣味在祭壇周邊瀰漫，濃煙將祭祀場所變得不透明……

主要祭祀之人頭頂著新鮮黑山羊顱骨，鮮血在臉上流淌，瘋狂而虔誠的雙目，使其不斷叩拜，頭顱不斷撞擊地面，也不怕暈……

祭壇的上面，還有著一三種野獸的頭顱，都是新鮮斬殺的，鮮血和靈魂都是潔淨的，祭祀的腦袋，眼睛尚未閉合，在藍色的月光下，透露出詭異的光。

祭壇周邊是一群披著黑色山羊皮的其他信眾，正在模彷著黑山羊吃草，只是他們吃的草，是帶著人皮的頭髮做的毛氈……

咀嚼頭髮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聽得十分滲人。

「看起來邪神派頭十足。」黃天良久才點評了這麼一句。

慈利道姆點點頭：「那方世界的天道防禦機制如此，會有一層防禦過濾的東西，將混沌之中的一切資訊，進行扭曲編碼，因此我們閱讀起來沒有障礙的資訊，經過處理之後，便需要經過解密解讀……」

「我在那神像之中，不過傳播了我的神號，又讓他們斬殺三牲祭祀於我，沒想到他們理解之後，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那邊的神祇呢？」黃天好奇問道：「這種祭祀風俗不可能憑空產生？以他們的理解，雖然可能理解錯了，但想來那邊的神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慈利道姆點點頭：「但是他們沒有被扭曲意志，我們隔著一層濾鏡看到的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模樣，混混沌沌的，誇張變形，可能在那些凡人眼中，就是神聖帶著聖光的形象，這種扭曲是意志的扭曲，法則的扭曲。」

「隆昌世子的意思是，要解除這種屏障，不然我們沒有使其法則趨同九洲，我們首先受到這些法則的汙染，會不由自主的變形起來。」

「不過我們依然是要打的，幽冥地界已經接壤了，差的只是其他地方，所以我問你要不要領一直幽冥道兵。」

「既然我們都會受到汙染，那麼道兵們難道不會受到汙染麼？」黃天皺眉問道。

「會，但汙染了也沒有什麼，都是為鬼帝印掌控，況且其本身沒有自己的意志，或者說意志是混沌的，愚昧的，反而更適合那方世界，甚至威力會更大，畢竟再怎麼樣也是大千世界到中千世界去，高上一個層級還是有的。」

「黃

天，你願意打先鋒麼？他們會曲解意志，你應該不會被扭曲，作為福神，你肯定可以成功接應我們，在那邊建立起根據地。」

【鑑於大環境如此，

黃天：……

我能拒絕麼？

「若你能在其中接應，必為首功！」慈利道姆道：「正好他們在祭祀於我，建立了一個通道，我真身降臨是不成的，但你可以……嗯嗯，你的身形再小一些……」

「那自然是義不容辭！」黃天康慨激昂道：「我不為先鋒，誰為先鋒！」

這麼主動，倒是把慈利道姆給整不會了。

眼中慈愛的神色越來越濃了：「中千世界上限是天神，中堅力量是陽神，你剛剛七品，不算強大，也不算弱小，又是九洲權柄真神，參悟命運之道，想來心靈足夠強大，不會輕易被侵蝕同化，你放心，娘娘我自然不會讓你失去保障，他們以這種法門祭祀於我，我也從中解析出來一些本質來，可以給你蒙上一層偽裝。」

「再一個就是給你一團先天元炁，一些天道碎片，這些都會在你降臨的時候，獻祭給那方世界天道，為你成功降臨做準備。」

只見慈利道姆拿出一顆眼睛，看起來十分靜謐，帶著詭異的邪惡，似乎是黑山羊的眼睛一般，一股扭曲的精神開始影響黃天的神魂。

「這是我以我的神性，按照他們祭祀之言所創造的扭曲神器，掌握帶來安寧死亡的黑山羊之母的眼球。」

黃天握住這枚眼球，便有一層黑夜，死亡靜謐的意味衍生出來，一股灰氣遮掩了黃天的真身。

「你看看！」

慈利道姆拿出一面鏡子給黃天觀看。

黃天只在鏡子之中看見一個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的，邪惡的，人立而起的黑山羊，每一根毛髮都是扭曲的觸手，毛髮底下偶爾可見瘤子，瘤子一顆一顆堆積在一起，像是癩蛤蟆身上的痘痘，瘤子上面還有眼睛，眼睛不斷的眨眼睛，轉動……

「確實夠扭曲。」黃天差點被自己給嚇到。

慈利道姆點點頭：「這樣在他們眼中才是正常的，確定不需要幽冥道兵的話，那就開始降臨吧。」

只見那些吟唱呼喚的聲音開始逐漸清晰，似乎就在耳邊。

黃天只感覺到一股吸攝之力將自己吸引而去，灰霧逐漸厚重，黃天往前走動，便踏入了中千世界的時空。

邪惡的信仰帶來強烈包裹，就像是羊水胎盤包裹著胎兒一樣。

慈利道姆順便獻祭了材料，確保黃天成功降臨中千世界。

而在中千世界之中，某處疑似戰爭後廢墟的遺骸之中，在某位已經搬遷神殿的古老祭祀場所之中。

邪神祭祀團伙在血腥瘋狂的祭祀之中迷失自我。

邪神主祭感應著腦海之中越來越清晰是呢喃，越來越神秘浩瀚的深淵，開始便得癲狂起來：「命運支配者，舊日終焉的黃衣之神，遠古神聖山嶽的主宰，母黑山羊之子……降臨了…」

只見他的身軀開始發生不可逆轉的異化。

周邊同在扮演黑山羊吃著頭髮的教眾也被詭異的黑髮糾纏，皮毛和他們的血肉開始融合，猶如造畜之術一樣。

黑色的山羊皮毛開始活了過來，寄生在這些邪祭徒的身上，吸食血液，汲取骨髓，壽元熬枯……

祭壇上空，血色的月光和藍色的月光，交會猶如血液的海洋，將整個世界籠罩在血色的幕布之下，緋紅的光影之中。

祭壇上懷孕的母黑山羊肚子中開始傳出詭異的嬰孩哭啼聲。